第十六章 少年与星

    一人蹲着，一木躺着，一人靠在树上，这场景不知持续了何长时间。

    “我——”宇喆一惊，刚才他和天旋木打斗的场景应结束了，可眼下，却依旧是“宇喆”和天旋木进行打斗。

    “啊——”宇喆立刻瘫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刺痛从虚无核心中发出，如要爆炸一般。宇喆左手撑地，右手继续捂着胸口，想坐起来屏气凝神。“砰”宇喆的身体重重撞向地面，嘴角泛出血沫。一窍流血！

    你想杀我，杀了便是，何必让我受如此挫折！这大概是宇喆心中最真切的话了。

    从虚无核心中传来的痛苦不断加重，宇喆有些恍惚，双鼻中也倾泻着鲜血。三窍流血！

    宇喆心中想骂人，可痛苦还是让他开不了口。宇喆倒在地上，右手用力，想用自己的能量控制，这怎么可能呢？能量之源都受损了，但宇喆还是顽强的静住自己的心。

    “请你选择，生还是死？”从空中传来一个微妙的声音，“不过，你先别着急选择，因为，我需要你知道一些事情。”

    “你是——”不等宇喆将“谁”字说完，宇喆顿时被按在了地上，接着升空，又是一猛烈的砸击。虚无核心似乎受到了刺激，“啊！”宇喆又倒在地上，没有一点生机，双耳也被血所浸染。五窍流血！

    “你没资格同我说话，曾经的你，或许可以。但你现在听完我的叙述，做完选择就行了。”那声音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

    宇喆仍旧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这是作为一个倾听者该有的行为吗！”宇喆立刻被拽到空中，双眼也有泛出血的冲动。

    “首先，你要记住，你不是宇喆。”那声音开始了平静的叙述，“你是茫茫宇宙中的一颗星——冥王星。你本是普通的一颗星，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因为你飘摇自在，无拘无束，还拥有毁灭之力。惹恼了世间之主。所以你要清楚，你是一颗——”

    “禁忌之星！”那声音似乎更微妙了几分。然后他似乎来到了一个刑场，被锁链缚着。面前有不同的种族在向他唾弃：

    “你不是东西！”“你害我家园！”“你打扰了茫茫宇宙的秩序！”“你就不该诞生！”“你的诞生就是个错误！”

    “所以——”

    “我不是东西——我害了他人家园——我就不应该来这世间。”宇喆十分恐惧，低语着，“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东西。”宇喆随即倒在地上。双眼迷离。

    这回声音没有惩罚他。

    宇喆脑中有无数个声音。“你是个孬种！”神秘声音再次出现。

    “我，我，我——”宇喆喃道。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废物——一个禁忌之星”“你连禁忌之星都算不上！”

    “不，不是这样的，不，不可能！”宇喆吼道，“那为什么我的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废话，像你这个孬种，做错事怎么可能有印象！”“你害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你没印象是吧，我们有印象！”

    宇喆的眼前顿时浮现了众多场景，一阵毁灭之力卷的他人的星球毁灭，一场毁灭打击使得这个星系都在动摇。无数物种灭绝，无数物种只能留在废墟中。

    “不，不可能！”宇喆先是低下了头，随后抬起头，再次吼道。

    “啊！”一个鲜红的掌印出现在宇喆的左脸。

    “你还不承认！”

    “好了。”神秘声音再现，“请选择，苟着生还是痛快地死。”这回选择中多加了几个形容词。

    “我，我选——”宇喆刚准备说出“死”这个字。随后空间再度转换。他来到了一个茫茫的宇宙。

    “就是他！毁我亲人的禁忌之星！”顿时无数陨星向前，就要撞击宇喆之时。空间再度转换。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冥王星，你有什么感想？”神秘声音依旧很平和。

    “我——我，”宇喆低喃着，眼睛泛着泪花。

    “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是真的，你会怎么样？”神秘声音似乎在阐述着一种事实。

    “我，我会——”宇喆跪倒在地上，泪流成河。

    “不要担心，我跟你有种微妙的关系。所以，我知道事实。”神秘声音安慰着宇喆，“在世间看来，万物就是这么评价你的……当然，你还是被称为‘禁忌之星’。”

    “不用说了，我选——”

    “可，你没做过这些事。”

    “啊？”宇喆一惊。

    “可，这些事真的发生过，而这毁灭之力，整个宇宙中就你一个拥有。所以，你也是没法推脱这不是责任的责任的。”神秘声音第一次叹息，“你现在可该选择了，活着去证明还是以死来作为归宿。”

    宇喆的眼神依旧迷离，但听到了后半段时，毅然决然道：

    “生！”

    生，不求证明，只为苟且。万事针对，只有一逆罢了。逆人，逆鬼，逆苍天！

    果然还是那个豪情壮志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