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山老鹞子

    天断山-山路十八弯

    有一个书生走在孤的前面。他骑着一头黄牛，身前有一个魁梧仆人开路。

    “寒山无路，小生来求。狐仙无爱，书仙来伴。”

    仆人打了个寒噤，紧张地对自家公子说。

    “公子，您能别提狐仙啥的吗？我瘆得慌。”

    白书纯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仆人的头，笑着说：“哈哈哈。胆小鬼。”

    仆人嘿嘿直笑，接着赶路。

    “仙师难寻，剑阁难觅。巍巍峨眉，有我书纯。”

    主仆二人是来天断山峨眉剑宗拜师学艺的。

    前方山路拐角后长着一棵歪脖老槐树，树上有个吊死鬼，直愣愣地对着来路。

    仆人拐过弯和那吊死鬼撞了个正面，差点掉入旁边的万丈深涧。

    “妈呀。公子，鬼呀。”

    白书纯面色一惊，赶紧拉住仆人。

    “怕什么。青天白日哪个鬼敢出来？”

    他定睛一看，不是鬼，只是一个上吊的山民。口中直呼晦气，死也不挑个好地方。

    “何六儿，跟我一起把他弄下来。”

    仆人何六不想碰那个吊死鬼，推脱道：“啊？公子，咱管这闲事干嘛？”

    白书纯再次用折扇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

    “干嘛？你刚刚差点就被吓死了，难不成还要让他吓其他人吗？”

    何六拗不过白书纯的慈悲心肠，不情不愿地陪他将吊死鬼放下来。

    在他们耽搁的这会儿，孤已经赶了上来。

    “你们在干嘛？”

    “公子，鬼呀。”

    白书纯和何六没想到有人在他们后边，都被吓了一跳。

    二人还以为是那吊死鬼说话，手一松，他就滚下了万丈深涧。

    孤没想到刚走没多远，就碰上了杀人毁尸的桥段。

    “你们杀人了？”

    白书纯可不是凡人，稍微定了定神就恢复了正常。来人一身土黄色长衫，应该不是鬼。

    他向孤拱了拱手，解释道。

    “兄台，你误会了。我主仆二人见这歪脖老槐树上吊死了个人，心中不忍，想将他取下来入土为安。”

    何六附和着说：“对对对，公子是想做好事。都怪你走路没个声，我们还以为是鬼说话了。”

    原来如此，孤尴尬地挠了挠头，也学着白书纯拱了拱手。

    “不好意思。我的错。”

    说完这句话，孤就要继续赶路了。他记得前边有座寒山观，可以歇脚。

    白书纯神色古怪地看了孤一眼，跟着他一块儿走。

    他见孤是个闷葫芦，于是主动开口攀谈。

    “我叫白书纯，这是我仆人何六。兄台贵姓？”

    孤通了人性，十分礼貌地说：“我叫萧孤山。”

    三人几番闲聊，算是认识了对方。

    白书纯听闻孤要去无心深渊，心中高看了他一眼。这人也不是凡人。

    又走了几段山路，他们来到了寒山观。

    “咚咚咚”

    “有人吗？”

    何六上前敲门，没有回应。他又敲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回应。

    左右道观的大门没有锁上，萧孤山和白书纯主仆就直接进入了道观。

    他们前脚刚进观内，后脚大门就被关上了。冲天的妖骚气弥漫在寒山观里。

    何六颤抖地抱着黄牛，眼珠子大大睁着。

    “不好，公子，这下真有鬼了。”

    白书纯感应到了妖物的存在，面色凝重。

    他打开手中折扇，三两条黄色气带飘出，守护在三人的四周。

    萧孤山可是土地爷一般的存在，瞬息间就洞察了整个寒山观。

    一只成了精的老鹞子。

    “嗤”

    老鹞子的嘴里血淋淋的，身边还有断成几节的道人尸块。它形如鬼魅，感知到三人后飞速扑了过来。

    “原来是个老鹞子，本少爷来会会你。”

    白书纯是个观山小修士，对付个几十年的小妖轻而易举。

    修行似爬山，入门即观山。

    只见他挥舞折扇，向老鹞子刮起几卷风刃，打得它满地掉毛。

    老鹞子吃痛后翻了个身，飞到了寒山观的房顶，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

    白书纯冷笑连连，畜生就是畜生，欺软怕硬的东西。

    “叫，叫破喉咙也没用。妖怪，拿命来。”

    他运气跳到了房顶，对着老鹞子接连发出风刃攻击。

    “嗤”

    “嗤”

    一道风刃成功打中了它脆弱的腹部，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老鹞子砰的一声掉落到了寒山观的院子里。

    眼看它起身就要冲出道观，萧孤山出手了。

    他跺了一下脚，从地下冒出来一只土掌将老鹞子死死禁锢住。

    “萧兄干的好。”

    白书纯没有浪费良机，使出一卷更为凌厉的风刃，彻底断绝了老鹞子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