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没有，我有
钟梨再度睁开眼后，先松了一口气。
至少还活着。
活着就有机会。
他一边从灵气瓶里取灵气，打算凝剑气来自保，一边观察环境。
摆满商品的货架，昏黄的灯光，熟悉的氛围。
他仍然在吴友仁的超市，但是被绑在椅子上，嘴巴里也塞了毛巾，无法喊出声，肩膀处还隐隐作痛。
吴友仁就坐在旁边，凝视着空气，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钟梨的视线，吴友仁忽然扭过头来。
“唔唔……”
钟梨努力发出声音，希望能跟吴友仁交流。
吴友仁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钟梨，说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把灵气给我，我不会伤害你，明白吗？”
果然是为了灵气。
灵气是唐僧肉，能让你们长生不老吗？！
“唔唔……”
钟梨望着吴友仁，勉强发出抗议。
“怎么，你不想配合？”
吴友仁眉头一皱，严肃了几分。
“唔唔……”
我倒是想配合，可取灵气也得时间啊！
我身上这些灵气，一缕缕取完，得到十万年以后。
吴友仁正要发作，感应到钟梨体内逸出了一缕灵气，也仅仅只有一缕。
“你不知道怎么一次取出大量灵气？”
钟梨一愣，旋即快速点头。
灵气还能快速取出？求攻略！
“灵根吸收的灵气是不会逸出的，这灵气是装在伪灵根里面吧？你运转心法，把伪灵根打破即可。”
伪灵根？
是指灵气瓶吗？
怎么打破？
“唔唔……”
钟梨继续表达疑问。
吴友仁看了钟梨两眼，才问道：“你没有心法？”
《朴剑经总纲》应该算心法，不过钟梨还是用力点头，附和吴友仁的猜测。
他看了看吴友仁，又看了看自己，希望吴友仁拿掉毛巾，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吴友仁也不少疑问，微微思索后，转身去拿了把菜刀，拍在钟梨面前。
钟梨脊背一凉。
“别大喊，不然我不客气！”
钟梨拼命点头。
随后，吴友仁拿掉了他口中的毛巾，盯着他的目光则更加锐利了。
“说说，你身上的灵气，是怎么来的？”
钟梨没有思考多久，很快回答道：“我叔叔给我的。他被叛了死刑，入狱之前，给了我这个东西。他没告诉我，它是什么，有什么用。”
“什么时候的事？”
“……他入狱有一年多了，这两天执行的。”
钟梨半真半假地说道，也摸不准这番话会不会有漏洞。
总之，先试试装傻。
不行，再试试狐假虎威，或者偷袭。
他已经凝好了一缕剑气。
吴友仁盯着钟梨看了一会儿，并未对钟梨的话语提出质疑，说道：“我传你转移伪灵根的方法，你照做。”
“嗯……”
如果能打破灵气瓶，或者转移灵气瓶，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一来，他应该就不会被各大门派争抢、追杀了。
灵气虽然弥足珍贵，但搁在他身上，就是个烫手山芋。
打破伪灵根的方法很简单，操纵里面的灵气，随便凿个洞就成。
钟梨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依然没用。
他无奈看向吴友仁：“不行，打不破。”
吴友仁的神色严厉了几分：“别耍花招！”
“你不信的话，就自己来试试？”
吴友仁眉头一皱，将菜刀拿在手上，厉声道：“我的确可以帮你，只要杀了你，灵根自然就破碎了！”
“！！！”
钟梨学到了一个新知识：自己的灵根，别人是打不破的，除非被杀。
“我再试试……可能我比较笨，得多试几次……”
钟梨一边尝试凿穿灵气瓶，一边凝练新的剑气，思索应对之法。
剑气割破绳子完全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败吴友仁。
“吴叔叔，其实我叔给我的灵气还挺多的。我也不会用，看着它浪费也怪可惜的。要不然，我每天来找你一次，把逸出来的灵气给你？”
吴友仁轻哼了一声：“我看起来很好骗？”
“……吴叔叔，假设我把灵气给你了，回头报了警，你不怕吗？”
“抢劫灵气，不归法律管。你倒是可以告我非法拘禁，但是要超过24小时才立案，传灵气用不了这么久。”
“你还挺懂法的啊，我觉得这不是非法拘禁，是绑架……”
钟梨看了看吴友仁，镇定下来发现，吴友仁好像并没有那么凶残，交流是没问题的。
“吴叔叔，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修炼者的事情，说不定听着听着，我就忽然能凿穿灵根了呢？时间还久，我们也不能干瞪眼。”
吴友仁看了钟梨两眼，有些诧异。
钟梨太镇定了，完全不像个孩子。
但他知道钟梨的成长经历，很容易理解这一点。
吴友仁轻叹一口气，说道：“有快三十年了，当时我像你那么大。有一天，我爷爷忽然告诉我，他是修炼者，打算把一身灵气传给我。
“当时，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拇指粗的钢筋，两只手一用力，就给它掰弯了。”
吴友仁记得很清楚，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晴朗的一天。
天像一块蓝莹莹的布，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
那时候，武侠小说正流行，吴友仁对传功可不陌生，每天做梦都是仗剑走江湖。
他摸了摸钢筋，确定没有做假后，当即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对着爷爷喊道：“师父！”
他老爹也在场，踹了他一脚：“兔崽子，占我便宜？”
吴友仁对修炼的了解，一半来自他爷爷。
爷爷告诉了他三句很重要的话。
第一，他是与众不同的。
那么多叔伯姑堂兄弟姐妹，有灵根的他是独一个，所以才能继承灵气。
听到这话的吴友仁激动不已，然后就被泼了冷水：
第二，要想在这个江湖生存，要么隐姓埋名，低声下气；要么名动九州，天下无敌。
年少的吴友仁自信满满道：“那我肯定选天下无敌！”
老头子笑了笑：“我的灵气就这么点，打赢普通人没问题，打赢其他修炼者，呵呵……想变强，除非去抢。”
然后，告诉了他第三句话：
宁做蝼蚁，不做虎狼。
想抢夺他人灵气，要么杀人性命，要么胁迫对方自毁灵根。
自毁灵根，便终生无法修行。
灵气枯竭已有百年，哪个修炼者体内的灵气，不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
将心比心，怎么能毁了人家修行，断了人家传承？
吴友仁懵懵懂懂地接受了老头子的传承，老头子的灵根就此破碎，原本精壮的身体很快衰弱下去，不到一个月就去见列祖列宗了。
钟梨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能不能这样想，社会上还有很多修炼者，他们体内的灵气，都跟你差不多，是长辈传下来的？天地间真的没灵气了？”
吴友仁说道：“是啊，捡一缕灵气，比中彩票还难。这么多年来，我就中过一次，五块钱的。
“忘记是几年前了，我路过这里，发现一棵树上附了五缕灵气。然后我就在这里住下，守了这么多年，想再碰碰运气。”
“……”
修炼者版守株待兔！
钟梨对灵气的重要性，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看了看吴友仁，试探着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就五缕灵气，不至于吧？”
“当然至于！社会上的修炼者，绝大多数体内也就几百缕。就靠着几百缕灵气，就能掰弯钢筋！”
“掰钢筋干嘛，修炼者就没有厉害的招数吗？比如火球术，御剑飞行，至少也有六脉神剑，小李飞刀吧？”
吴友仁倒是很理解钟梨的想法，给他泼凉水：“你想多了，散修本质上，就是力气大一些的普通人，什么神奇本领都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
钟梨微微一笑：“你没有，我有啊。”
钟梨凝出了四道剑气，一道割开绳索，一道擦着吴友仁耳朵射出去，在帘子上留了一个洞。
最后两缕，蓄势待发，瞄着吴友仁的双眼。
至少还活着。
活着就有机会。
他一边从灵气瓶里取灵气，打算凝剑气来自保，一边观察环境。
摆满商品的货架，昏黄的灯光，熟悉的氛围。
他仍然在吴友仁的超市，但是被绑在椅子上，嘴巴里也塞了毛巾，无法喊出声，肩膀处还隐隐作痛。
吴友仁就坐在旁边，凝视着空气，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钟梨的视线，吴友仁忽然扭过头来。
“唔唔……”
钟梨努力发出声音，希望能跟吴友仁交流。
吴友仁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钟梨，说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把灵气给我，我不会伤害你，明白吗？”
果然是为了灵气。
灵气是唐僧肉，能让你们长生不老吗？！
“唔唔……”
钟梨望着吴友仁，勉强发出抗议。
“怎么，你不想配合？”
吴友仁眉头一皱，严肃了几分。
“唔唔……”
我倒是想配合，可取灵气也得时间啊！
我身上这些灵气，一缕缕取完，得到十万年以后。
吴友仁正要发作，感应到钟梨体内逸出了一缕灵气，也仅仅只有一缕。
“你不知道怎么一次取出大量灵气？”
钟梨一愣，旋即快速点头。
灵气还能快速取出？求攻略！
“灵根吸收的灵气是不会逸出的，这灵气是装在伪灵根里面吧？你运转心法，把伪灵根打破即可。”
伪灵根？
是指灵气瓶吗？
怎么打破？
“唔唔……”
钟梨继续表达疑问。
吴友仁看了钟梨两眼，才问道：“你没有心法？”
《朴剑经总纲》应该算心法，不过钟梨还是用力点头，附和吴友仁的猜测。
他看了看吴友仁，又看了看自己，希望吴友仁拿掉毛巾，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吴友仁也不少疑问，微微思索后，转身去拿了把菜刀，拍在钟梨面前。
钟梨脊背一凉。
“别大喊，不然我不客气！”
钟梨拼命点头。
随后，吴友仁拿掉了他口中的毛巾，盯着他的目光则更加锐利了。
“说说，你身上的灵气，是怎么来的？”
钟梨没有思考多久，很快回答道：“我叔叔给我的。他被叛了死刑，入狱之前，给了我这个东西。他没告诉我，它是什么，有什么用。”
“什么时候的事？”
“……他入狱有一年多了，这两天执行的。”
钟梨半真半假地说道，也摸不准这番话会不会有漏洞。
总之，先试试装傻。
不行，再试试狐假虎威，或者偷袭。
他已经凝好了一缕剑气。
吴友仁盯着钟梨看了一会儿，并未对钟梨的话语提出质疑，说道：“我传你转移伪灵根的方法，你照做。”
“嗯……”
如果能打破灵气瓶，或者转移灵气瓶，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一来，他应该就不会被各大门派争抢、追杀了。
灵气虽然弥足珍贵，但搁在他身上，就是个烫手山芋。
打破伪灵根的方法很简单，操纵里面的灵气，随便凿个洞就成。
钟梨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依然没用。
他无奈看向吴友仁：“不行，打不破。”
吴友仁的神色严厉了几分：“别耍花招！”
“你不信的话，就自己来试试？”
吴友仁眉头一皱，将菜刀拿在手上，厉声道：“我的确可以帮你，只要杀了你，灵根自然就破碎了！”
“！！！”
钟梨学到了一个新知识：自己的灵根，别人是打不破的，除非被杀。
“我再试试……可能我比较笨，得多试几次……”
钟梨一边尝试凿穿灵气瓶，一边凝练新的剑气，思索应对之法。
剑气割破绳子完全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败吴友仁。
“吴叔叔，其实我叔给我的灵气还挺多的。我也不会用，看着它浪费也怪可惜的。要不然，我每天来找你一次，把逸出来的灵气给你？”
吴友仁轻哼了一声：“我看起来很好骗？”
“……吴叔叔，假设我把灵气给你了，回头报了警，你不怕吗？”
“抢劫灵气，不归法律管。你倒是可以告我非法拘禁，但是要超过24小时才立案，传灵气用不了这么久。”
“你还挺懂法的啊，我觉得这不是非法拘禁，是绑架……”
钟梨看了看吴友仁，镇定下来发现，吴友仁好像并没有那么凶残，交流是没问题的。
“吴叔叔，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修炼者的事情，说不定听着听着，我就忽然能凿穿灵根了呢？时间还久，我们也不能干瞪眼。”
吴友仁看了钟梨两眼，有些诧异。
钟梨太镇定了，完全不像个孩子。
但他知道钟梨的成长经历，很容易理解这一点。
吴友仁轻叹一口气，说道：“有快三十年了，当时我像你那么大。有一天，我爷爷忽然告诉我，他是修炼者，打算把一身灵气传给我。
“当时，他手里还拿着一根拇指粗的钢筋，两只手一用力，就给它掰弯了。”
吴友仁记得很清楚，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晴朗的一天。
天像一块蓝莹莹的布，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
那时候，武侠小说正流行，吴友仁对传功可不陌生，每天做梦都是仗剑走江湖。
他摸了摸钢筋，确定没有做假后，当即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对着爷爷喊道：“师父！”
他老爹也在场，踹了他一脚：“兔崽子，占我便宜？”
吴友仁对修炼的了解，一半来自他爷爷。
爷爷告诉了他三句很重要的话。
第一，他是与众不同的。
那么多叔伯姑堂兄弟姐妹，有灵根的他是独一个，所以才能继承灵气。
听到这话的吴友仁激动不已，然后就被泼了冷水：
第二，要想在这个江湖生存，要么隐姓埋名，低声下气；要么名动九州，天下无敌。
年少的吴友仁自信满满道：“那我肯定选天下无敌！”
老头子笑了笑：“我的灵气就这么点，打赢普通人没问题，打赢其他修炼者，呵呵……想变强，除非去抢。”
然后，告诉了他第三句话：
宁做蝼蚁，不做虎狼。
想抢夺他人灵气，要么杀人性命，要么胁迫对方自毁灵根。
自毁灵根，便终生无法修行。
灵气枯竭已有百年，哪个修炼者体内的灵气，不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
将心比心，怎么能毁了人家修行，断了人家传承？
吴友仁懵懵懂懂地接受了老头子的传承，老头子的灵根就此破碎，原本精壮的身体很快衰弱下去，不到一个月就去见列祖列宗了。
钟梨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能不能这样想，社会上还有很多修炼者，他们体内的灵气，都跟你差不多，是长辈传下来的？天地间真的没灵气了？”
吴友仁说道：“是啊，捡一缕灵气，比中彩票还难。这么多年来，我就中过一次，五块钱的。
“忘记是几年前了，我路过这里，发现一棵树上附了五缕灵气。然后我就在这里住下，守了这么多年，想再碰碰运气。”
“……”
修炼者版守株待兔！
钟梨对灵气的重要性，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看了看吴友仁，试探着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就五缕灵气，不至于吧？”
“当然至于！社会上的修炼者，绝大多数体内也就几百缕。就靠着几百缕灵气，就能掰弯钢筋！”
“掰钢筋干嘛，修炼者就没有厉害的招数吗？比如火球术，御剑飞行，至少也有六脉神剑，小李飞刀吧？”
吴友仁倒是很理解钟梨的想法，给他泼凉水：“你想多了，散修本质上，就是力气大一些的普通人，什么神奇本领都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
钟梨微微一笑：“你没有，我有啊。”
钟梨凝出了四道剑气，一道割开绳索，一道擦着吴友仁耳朵射出去，在帘子上留了一个洞。
最后两缕，蓄势待发，瞄着吴友仁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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