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刀羊
和刀羊对视的一瞬间，钟梨全身骤然绷紧，感受到了致命的凶险。
他迫切想要挪开视线，不敢迎接那刀锋般的目光。
可他又不敢躲避，彷佛只要那样做了，立刻就会被一刀斩杀。
两人无声对视了六七秒，刀羊咧嘴一笑：“你很不错，轻生死，重情义，心性也好。早生几百年，说不定能成一代宗师。
“可惜，我们都生错了时代，只能活成这副鬼样子。
“一个人想变得更强，想变得更伟大，有错吗？当然没错！抢夺灵气，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钟梨本以为刀羊在夸他，听到后面才明白，刀羊只是在抒发自己的感慨。
只是他不明白，刀羊干嘛跟他这个陌生人说这些。
刀羊注意到钟梨的表情，摊了摊手，说道：“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几位兄弟。我这个人，还是有几分爱才之心的，是不是，兄弟们？”
“是！”
“大哥义薄云天呐！”
刀羊移开视线，钟梨这才有余力观察环境。
除了刀羊外，仓库里还有四个男人。
五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他虽然没有被绑住手脚，却也无法施展碧落身法，只能坐以待毙。
钟梨也注意到，刀羊背靠的柱子上，还绑着一个男人，正是吴友仁。
吴友仁鼻青脸肿，目光涣散，看起来吃了些苦头，只是嘴巴被堵着，没办法发出声音。
钟梨微微松了一口气。
吴友仁还活着。
活着就好。
如果吴友仁已死，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刀羊眼睛微微一眯，将钟梨的反应尽收眼底。
的确是一个不寻常的少年，可惜还是个少年，太天真。
刀羊接着说道：“我并不愿杀你，还很乐意放你们离开，只要你帮我做三件事。”
钟梨收回目光，盯着刀羊：“你说。”
“第一，将你的灵气全都拿出来。
“第二，我对你的妙法很感兴趣，跟我讲讲。”
钟梨没有立刻回答，问道：“第三呢？”
“你还有个同伴吧，实力很强的一个人，我也想见见他。”
钟梨眉头微微一皱。
刀羊想要他的灵气和秘籍，也想以他为诱饵，抓住胡新月，再获得胡新月的灵气。
胡新月提醒过他，邪修是泯灭人性，贪得无厌之辈，不要试图和他们交易。
钟梨略作思索，说道：“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不过，我希望你相信两件事。”
刀羊饶有兴致地问：“说来听听。”
“第一，我体内的灵气，多到超乎你们想象。”
钟梨试图找一些证据，说道：“目前为止，我抓住了三个万兽堂的人，但从没抢过他们身上的灵气，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他们不会乖乖交出灵气，你又不敢杀人，杀人犯法。”
先前试图迷倒钟梨的男人说道。
“我可以无形杀人。”
钟梨话音落下的同时，射出一道剑三，斩在旁边的货架上。坚固的货架毫无阻滞地坍塌了。
几个男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如临大敌。
剑三的速度和威力，还有其诡异，都超乎想象。
只有刀羊脸色如常，眼睛里还多了一丝兴奋。
此等妙法，势在必得！
钟梨平静道：“没有修炼者能抵抗灵气的诱惑，除非，他已经有无数灵气。”
刀羊点了点头：“我愿意相信这件事，另外一件呢？”
钟梨道：“我体内灵气太多，倘若自毁灵根，大量灵气逸出，你们来不及吸收，会浪费大部分。
“我愿意留在这里，持续给你们提供灵气。这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请你们放了他，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涉进来。”
其余几人都茫然地看向刀羊，刀羊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的话。不过，你一个大活人，还会诡异莫测的妙法，长期留在身边，我睡不着！”
刀羊抓起靠在柱子上的刀，刀锋一转，架在了吴友仁脖子上。
“为了保险起见，你自断手脚，我就留你在这里，怎么样？”
刀羊笑得很和善，他手里的刀却缓缓刺破吴友仁的皮肤，吴友仁的脖子上登时有鲜血流出。
那笑容让钟梨心头一颤。
他知道这座森林很危险，很残酷，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见到过鲜血、哀嚎和尸骨。
所以他遇见邪修，才会不堪一击。
“好！没问题！”
钟梨大喊一声，止住了刀羊的刀：“我听你的。”
刀羊收了刀，面带笑容，盯着钟梨。
“让我跟他说几句话，行吗？”
“没问题，小事！”
刀锋一挑，挑飞了吴友仁嘴巴里的布团。
这轻飘飘的一刀，也斩断了钟梨拼一把的企图。
他这个外行也能看出，刀羊的刀法极为娴熟。
就算是单挑，他的胜算恐怕也不到两成。
吴友仁奋力喊道：“你快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别管我！”
吴友仁两眼通红，声音嘶哑，先前的意气风发完全消失不见，变成了原本那个平平无奇的小超市老板。
“你的灵根……”
刀羊替吴友仁回道：“少是少了些，差点害兄弟们分赃不均，打起来。聊胜于无吧。”
钟梨无声盯着吴友仁，吴友仁前两天的笑脸，还在他的脑海。
和现在的吴友仁相比，就像是两个人。
一个人短短一天，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这样的转变，钟梨其实并不陌生。
他常年出没于医院，见到过很多生死离别。
失去重要之人，往往就是如此。
那是心如死灰的样子。
吴友仁此刻唯一的精气神，就是对这个援兵的担心。
刀羊用刀面轻拍吴友仁的脸，说道：“跟这少年讲讲，散修活得怎么样，是不是跟逃犯一样，每天东躲XZ，战战兢兢，生怕被发现？
“劝劝他，早点交出灵气，早点解脱。”
吴友仁咧嘴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苦楚。
“他说得没错。我这辈子浑浑噩噩，一事无成，临了还连累了你。
“当散修这么多年，我干的唯一一件骄傲的事，就是揍了几个小混混一顿，逞了一次英雄，救了一次美，让她给我生了个俊小子。
“我这辈子，已经值了。”
钟梨隐隐约约，体会到了吴友仁的绝望，绝望之中，还有一份透彻。
散修活得是痛苦，可是又有哪个散修，愿意自毁灵根，做回普通人呢？
不普通本身就很幸福。
钟梨心中隐隐有所悟，凭借拖延的这点时间，离凝聚剑四又进了一大步，彷佛只差临门一脚。
可是这临门一脚，却难以踢进去。
他明白原因。
他的精神力还不足以凝聚剑四。
他迫切想要挪开视线，不敢迎接那刀锋般的目光。
可他又不敢躲避，彷佛只要那样做了，立刻就会被一刀斩杀。
两人无声对视了六七秒，刀羊咧嘴一笑：“你很不错，轻生死，重情义，心性也好。早生几百年，说不定能成一代宗师。
“可惜，我们都生错了时代，只能活成这副鬼样子。
“一个人想变得更强，想变得更伟大，有错吗？当然没错！抢夺灵气，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钟梨本以为刀羊在夸他，听到后面才明白，刀羊只是在抒发自己的感慨。
只是他不明白，刀羊干嘛跟他这个陌生人说这些。
刀羊注意到钟梨的表情，摊了摊手，说道：“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几位兄弟。我这个人，还是有几分爱才之心的，是不是，兄弟们？”
“是！”
“大哥义薄云天呐！”
刀羊移开视线，钟梨这才有余力观察环境。
除了刀羊外，仓库里还有四个男人。
五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他虽然没有被绑住手脚，却也无法施展碧落身法，只能坐以待毙。
钟梨也注意到，刀羊背靠的柱子上，还绑着一个男人，正是吴友仁。
吴友仁鼻青脸肿，目光涣散，看起来吃了些苦头，只是嘴巴被堵着，没办法发出声音。
钟梨微微松了一口气。
吴友仁还活着。
活着就好。
如果吴友仁已死，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刀羊眼睛微微一眯，将钟梨的反应尽收眼底。
的确是一个不寻常的少年，可惜还是个少年，太天真。
刀羊接着说道：“我并不愿杀你，还很乐意放你们离开，只要你帮我做三件事。”
钟梨收回目光，盯着刀羊：“你说。”
“第一，将你的灵气全都拿出来。
“第二，我对你的妙法很感兴趣，跟我讲讲。”
钟梨没有立刻回答，问道：“第三呢？”
“你还有个同伴吧，实力很强的一个人，我也想见见他。”
钟梨眉头微微一皱。
刀羊想要他的灵气和秘籍，也想以他为诱饵，抓住胡新月，再获得胡新月的灵气。
胡新月提醒过他，邪修是泯灭人性，贪得无厌之辈，不要试图和他们交易。
钟梨略作思索，说道：“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不过，我希望你相信两件事。”
刀羊饶有兴致地问：“说来听听。”
“第一，我体内的灵气，多到超乎你们想象。”
钟梨试图找一些证据，说道：“目前为止，我抓住了三个万兽堂的人，但从没抢过他们身上的灵气，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他们不会乖乖交出灵气，你又不敢杀人，杀人犯法。”
先前试图迷倒钟梨的男人说道。
“我可以无形杀人。”
钟梨话音落下的同时，射出一道剑三，斩在旁边的货架上。坚固的货架毫无阻滞地坍塌了。
几个男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如临大敌。
剑三的速度和威力，还有其诡异，都超乎想象。
只有刀羊脸色如常，眼睛里还多了一丝兴奋。
此等妙法，势在必得！
钟梨平静道：“没有修炼者能抵抗灵气的诱惑，除非，他已经有无数灵气。”
刀羊点了点头：“我愿意相信这件事，另外一件呢？”
钟梨道：“我体内灵气太多，倘若自毁灵根，大量灵气逸出，你们来不及吸收，会浪费大部分。
“我愿意留在这里，持续给你们提供灵气。这可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请你们放了他，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涉进来。”
其余几人都茫然地看向刀羊，刀羊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的话。不过，你一个大活人，还会诡异莫测的妙法，长期留在身边，我睡不着！”
刀羊抓起靠在柱子上的刀，刀锋一转，架在了吴友仁脖子上。
“为了保险起见，你自断手脚，我就留你在这里，怎么样？”
刀羊笑得很和善，他手里的刀却缓缓刺破吴友仁的皮肤，吴友仁的脖子上登时有鲜血流出。
那笑容让钟梨心头一颤。
他知道这座森林很危险，很残酷，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见到过鲜血、哀嚎和尸骨。
所以他遇见邪修，才会不堪一击。
“好！没问题！”
钟梨大喊一声，止住了刀羊的刀：“我听你的。”
刀羊收了刀，面带笑容，盯着钟梨。
“让我跟他说几句话，行吗？”
“没问题，小事！”
刀锋一挑，挑飞了吴友仁嘴巴里的布团。
这轻飘飘的一刀，也斩断了钟梨拼一把的企图。
他这个外行也能看出，刀羊的刀法极为娴熟。
就算是单挑，他的胜算恐怕也不到两成。
吴友仁奋力喊道：“你快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别管我！”
吴友仁两眼通红，声音嘶哑，先前的意气风发完全消失不见，变成了原本那个平平无奇的小超市老板。
“你的灵根……”
刀羊替吴友仁回道：“少是少了些，差点害兄弟们分赃不均，打起来。聊胜于无吧。”
钟梨无声盯着吴友仁，吴友仁前两天的笑脸，还在他的脑海。
和现在的吴友仁相比，就像是两个人。
一个人短短一天，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这样的转变，钟梨其实并不陌生。
他常年出没于医院，见到过很多生死离别。
失去重要之人，往往就是如此。
那是心如死灰的样子。
吴友仁此刻唯一的精气神，就是对这个援兵的担心。
刀羊用刀面轻拍吴友仁的脸，说道：“跟这少年讲讲，散修活得怎么样，是不是跟逃犯一样，每天东躲XZ，战战兢兢，生怕被发现？
“劝劝他，早点交出灵气，早点解脱。”
吴友仁咧嘴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苦楚。
“他说得没错。我这辈子浑浑噩噩，一事无成，临了还连累了你。
“当散修这么多年，我干的唯一一件骄傲的事，就是揍了几个小混混一顿，逞了一次英雄，救了一次美，让她给我生了个俊小子。
“我这辈子，已经值了。”
钟梨隐隐约约，体会到了吴友仁的绝望，绝望之中，还有一份透彻。
散修活得是痛苦，可是又有哪个散修，愿意自毁灵根，做回普通人呢？
不普通本身就很幸福。
钟梨心中隐隐有所悟，凭借拖延的这点时间，离凝聚剑四又进了一大步，彷佛只差临门一脚。
可是这临门一脚，却难以踢进去。
他明白原因。
他的精神力还不足以凝聚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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