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花瓶
没过多久，春来老板娘的嚎啕大哭，变成撕心裂肺的大哭。
我跟素女站在包厢里走也不是，不走不是。门外清一色的黑衣男子，将门口团团围住，仿佛我和素女从此刻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一般。我有心想要出去看看，刚抬步，就又被逼了回去。
坐在桌前的无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素女说道：“你们砸了谁？让老板娘哭的这么大声？”素女嗫嚅的回道：“春来老板娘的夫君。”无差挑了挑眉，说道：“为何？”我赶紧解释道：“怀风闯进我和素女的房间，抱住素女不撒手，我就拿花瓶砸了他。”
听闻此话，无差似是十分不屑，连问都懒得问了，就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来回转悠。
等了好一会儿，春来老板娘还在嚎啕，似乎无差忍耐不住，又对着外面说道：“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随从转身就离去了，不大一会儿，就把哭的似是要断了气的春来老板娘给提溜下来了。
原本半死不活的春来老板娘，在看到我和素女后，一跃而起冲着我和素女扑了过来。我和素女吓得连连后退，一旁的黑衣随从一把扯住春来老板娘，却扯不住春来老板娘的嘴：“两个小蹄子，我的风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给风风赔命…”各种污言秽语，瞬间席卷我和素女。我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像是没有听到。素女哪见过这阵仗，“哇”一声的哭了起来。一个劲的说：“春来老板娘，我们不是故意的。”
听到素女这话，我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扯住要下跪的素女说道：“跟你没关系，是我打的。“春来老板娘听闻这话，又冲着我吼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的打风风？我和风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你想拆散我们？”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春来老板娘，只听无差对人吩咐道：“去找个医师过来。”接着又对站在一旁我的说道：“过来。”我老老实实的走到了无差面前。
只听无差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感觉好熟悉的场景。
“喜子。”
然后，无差不说话了，只听见春来老板娘还在对着我污言秽语的骂着。无差似乎也听得有些烦躁，对着春来老板娘挥了挥手。就见人春来老板娘便被人带了下去。
清静下来后，无差对着门外的人又挥了挥手，门外的随从也退了出去。诺大的包间，此刻就剩我和无差，还有素女了。
片刻之后，又抬头看着我和素女说道：“你们也下去。”我和素女紧绷的心，瞬间掉了下来，赶紧退了出去。
没想过和无差第一次如此近的见面，竟是这般，因为这等事情。一路上一旁的素女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堆无差面如冠玉之类的，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只是觉得无差大概是对我一点好印记都没有了。
等走到大堂，看着从身旁疾驰而过的白发医师和一脸紧张的春来老板娘外，还见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大双。大双一脸漠然的靠在大堂柱子上看着春来老板娘的背影。倒是素女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快步走到大双的身前，关切的问道：“大双，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大双恹恹的说道：“跟着城主去城外了一趟。”
素女又赶忙问道：“城主？”
“是的，城外需要挖坑焚烧那些疫病的尸体，我那晚在街上闲逛，就被城主带去城外了。”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喏，手受伤了。”大双说完这话，我才注意到大双的手缠着厚厚的白布，不像是受伤了，倒像是骨折一般，整个手臂都被吊在脖子前。大双见我看他，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医师都来了？”
还没等我回答，素女急急说道：“喜子把怀风打伤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流了好多血。”
听闻此话，大双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那打死了没有，最好打死他，免得春来老板娘鬼迷心窍。”
我讪讪道：“不知道，这不是等医师来看吗？”
“喜子，别怕，打死了，大不了我带你和素女远走高飞。”大双这话说的斗志昂扬，这一刻，大双的身影在我的眼里发出了光芒。其实，从发生这件事到现在，我内心也无比的忐忑，但是我不敢显露出来，我怕素女比我还怕，然后素女再哭的哇哇的，我都想一头撞死赔罪得了。
如坐针毡的等了好半天，老医师慢悠悠的下来了。我和素女赶紧围了上去，问道：“医师，怀风怎么样了？”
医师回道：“没事，只是打晕了，略微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听闻此话，我和素女这才放下心来。
前脚刚送完医师出去，后脚就听见怀风在楼上吼道：“来来，我不管！快把那两个小蹄子送走！”我和素女相视一眼，不禁为自己的生存担忧。这要是被春来老板娘撵出去了，又要过回之前的乞丐生活了。
怀风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我和素女在一楼都不能装聋子的地步。收了收心神，我拉着素女向着三楼走去，总不能真的装听不见吧。就算要走，我也要跟春来老板娘说清楚再走。对于我这个意见，素女表示支持。毕竟，这个事情也是源于素女而起。素女若真的不陪我，我也只能认倒霉。好在，我一说，素女便同意。
我和素女深知，无论怎样，这如意酒楼我与她也不能待下去了。虽说，不缺吃穿，但前有大胖师傅，后有怀风，我和素女这是妥妥的小羊羔。素女已经受了一次伤，不能再受第二次了。
我和素女推开春来老板娘房门的时候，怀风那个杀千刀的还在跟春来老板娘嘀咕我和素女的坏话。见到我和素女进来后，又装头疼，闭着眼瞎哼哼起来。
“风风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自己收拾东西走人。”我原本还想痛哭一场的，见春来老板娘如此的绝情，也就一句话没吭的拉着素女转身离去。心中狠狠道，这个怀风，待有朝一日，必定要拿着鞭子抽他一顿，恶人先告状的一副小人模样。我这十几年都没听过如此作贱我和素女的话。
他竟厚着脸皮说我和素女，趁着春来老板娘不在，去勾引的他。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素女忍不住的骂他。大概是声音太大，骂的太忘我，竟连春来老板娘站在我们身后也不知道。
“风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你们赶紧走，别说那么多的废话。”
一听这话，素女就忍不住冲了上去，站在春来老板娘的面前说道：“你真该感谢喜子那一瓶子，若不是喜子那一瓶子，恐怕你就真知道了你的风风是什么样的人了。”春来老板娘没说话，却反手给了素女一巴掌，并说道：“用不着你提醒，把你的嘴巴闭好。若不是看在喜子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在如意酒楼白吃白喝这么久？”
“你的意思，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了？”
“我用不着乞丐的感恩戴德，毕竟乞丐也只配吃别人剩下的，你说是吧？”这话一出口，我和素女都回不了，我和素女都清楚，乞丐就是我们身上最深的耻辱。旁人即使不提，我们心里也会介意，更何况这般脱口而出。
一刹那，我对春来老板娘再无任何好感，更别提原本对她的三分敬意。
我再也忍不住，回道：“你怎知乞丐就一辈子都是乞丐？你今天说的话，将来我都会一一对你说出来，不信你试试。还有，我们在这里没有白吃白住，我们每天干的活，比任何人都多，扪心自问，你给的能雇两个这样的人吗？”
“你你你…”
“不用在那你你你…你愿意供养这样一个男子，与我们无关，若是伤到我们了，我下次依旧这般做。谁都不傻，我是乞丐，没到这如意酒楼的时候，我也没饿死，用不着你和你的风风可怜。我倒想看，没了我和素女，你这如意酒楼用多久能倒？我和素女，没了这如意酒楼，又有多久会饿死！”
我承认我有些忘恩负义，毕竟春来老板娘给了我一个干净的生活，但是如果永远拿着这样的借口，任意嘲讽我和素女，那我也不会一味的忍让。没认识她赵春来，我喜子没饿死，离开了她赵春来我更不会饿死。
我拉着素女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看见了站在了门外的无差，什么小女儿的娇羞，什么娇柔做作，这一刻都与我无关。我从无差的眼里，看见了这一刻的我无比凌厉，那又怎样。我和素女就活该被人贬低？今日若不是那一花瓶，我和素女将是怎样的下场？我和素女这般瘦弱，能反抗得了怀风那个身板？仅仅为了一口饭，我就该被人作贱至此？那我宁愿不要，乞讨没什么丢脸，至少没人对我和素女心怀歹意。我和素女再被人咒骂，也不会是被人任意欺辱，不敢反抗。
我跟素女站在包厢里走也不是，不走不是。门外清一色的黑衣男子，将门口团团围住，仿佛我和素女从此刻就变成了杀人凶手一般。我有心想要出去看看，刚抬步，就又被逼了回去。
坐在桌前的无差，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素女说道：“你们砸了谁？让老板娘哭的这么大声？”素女嗫嚅的回道：“春来老板娘的夫君。”无差挑了挑眉，说道：“为何？”我赶紧解释道：“怀风闯进我和素女的房间，抱住素女不撒手，我就拿花瓶砸了他。”
听闻此话，无差似是十分不屑，连问都懒得问了，就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来回转悠。
等了好一会儿，春来老板娘还在嚎啕，似乎无差忍耐不住，又对着外面说道：“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个随从转身就离去了，不大一会儿，就把哭的似是要断了气的春来老板娘给提溜下来了。
原本半死不活的春来老板娘，在看到我和素女后，一跃而起冲着我和素女扑了过来。我和素女吓得连连后退，一旁的黑衣随从一把扯住春来老板娘，却扯不住春来老板娘的嘴：“两个小蹄子，我的风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给风风赔命…”各种污言秽语，瞬间席卷我和素女。我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像是没有听到。素女哪见过这阵仗，“哇”一声的哭了起来。一个劲的说：“春来老板娘，我们不是故意的。”
听到素女这话，我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扯住要下跪的素女说道：“跟你没关系，是我打的。“春来老板娘听闻这话，又冲着我吼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的打风风？我和风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你想拆散我们？”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春来老板娘，只听无差对人吩咐道：“去找个医师过来。”接着又对站在一旁我的说道：“过来。”我老老实实的走到了无差面前。
只听无差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感觉好熟悉的场景。
“喜子。”
然后，无差不说话了，只听见春来老板娘还在对着我污言秽语的骂着。无差似乎也听得有些烦躁，对着春来老板娘挥了挥手。就见人春来老板娘便被人带了下去。
清静下来后，无差对着门外的人又挥了挥手，门外的随从也退了出去。诺大的包间，此刻就剩我和无差，还有素女了。
片刻之后，又抬头看着我和素女说道：“你们也下去。”我和素女紧绷的心，瞬间掉了下来，赶紧退了出去。
没想过和无差第一次如此近的见面，竟是这般，因为这等事情。一路上一旁的素女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堆无差面如冠玉之类的，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只是觉得无差大概是对我一点好印记都没有了。
等走到大堂，看着从身旁疾驰而过的白发医师和一脸紧张的春来老板娘外，还见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大双。大双一脸漠然的靠在大堂柱子上看着春来老板娘的背影。倒是素女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快步走到大双的身前，关切的问道：“大双，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大双恹恹的说道：“跟着城主去城外了一趟。”
素女又赶忙问道：“城主？”
“是的，城外需要挖坑焚烧那些疫病的尸体，我那晚在街上闲逛，就被城主带去城外了。”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喏，手受伤了。”大双说完这话，我才注意到大双的手缠着厚厚的白布，不像是受伤了，倒像是骨折一般，整个手臂都被吊在脖子前。大双见我看他，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医师都来了？”
还没等我回答，素女急急说道：“喜子把怀风打伤了？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流了好多血。”
听闻此话，大双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那打死了没有，最好打死他，免得春来老板娘鬼迷心窍。”
我讪讪道：“不知道，这不是等医师来看吗？”
“喜子，别怕，打死了，大不了我带你和素女远走高飞。”大双这话说的斗志昂扬，这一刻，大双的身影在我的眼里发出了光芒。其实，从发生这件事到现在，我内心也无比的忐忑，但是我不敢显露出来，我怕素女比我还怕，然后素女再哭的哇哇的，我都想一头撞死赔罪得了。
如坐针毡的等了好半天，老医师慢悠悠的下来了。我和素女赶紧围了上去，问道：“医师，怀风怎么样了？”
医师回道：“没事，只是打晕了，略微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听闻此话，我和素女这才放下心来。
前脚刚送完医师出去，后脚就听见怀风在楼上吼道：“来来，我不管！快把那两个小蹄子送走！”我和素女相视一眼，不禁为自己的生存担忧。这要是被春来老板娘撵出去了，又要过回之前的乞丐生活了。
怀风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我和素女在一楼都不能装聋子的地步。收了收心神，我拉着素女向着三楼走去，总不能真的装听不见吧。就算要走，我也要跟春来老板娘说清楚再走。对于我这个意见，素女表示支持。毕竟，这个事情也是源于素女而起。素女若真的不陪我，我也只能认倒霉。好在，我一说，素女便同意。
我和素女深知，无论怎样，这如意酒楼我与她也不能待下去了。虽说，不缺吃穿，但前有大胖师傅，后有怀风，我和素女这是妥妥的小羊羔。素女已经受了一次伤，不能再受第二次了。
我和素女推开春来老板娘房门的时候，怀风那个杀千刀的还在跟春来老板娘嘀咕我和素女的坏话。见到我和素女进来后，又装头疼，闭着眼瞎哼哼起来。
“风风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自己收拾东西走人。”我原本还想痛哭一场的，见春来老板娘如此的绝情，也就一句话没吭的拉着素女转身离去。心中狠狠道，这个怀风，待有朝一日，必定要拿着鞭子抽他一顿，恶人先告状的一副小人模样。我这十几年都没听过如此作贱我和素女的话。
他竟厚着脸皮说我和素女，趁着春来老板娘不在，去勾引的他。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素女忍不住的骂他。大概是声音太大，骂的太忘我，竟连春来老板娘站在我们身后也不知道。
“风风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你们赶紧走，别说那么多的废话。”
一听这话，素女就忍不住冲了上去，站在春来老板娘的面前说道：“你真该感谢喜子那一瓶子，若不是喜子那一瓶子，恐怕你就真知道了你的风风是什么样的人了。”春来老板娘没说话，却反手给了素女一巴掌，并说道：“用不着你提醒，把你的嘴巴闭好。若不是看在喜子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在如意酒楼白吃白喝这么久？”
“你的意思，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了？”
“我用不着乞丐的感恩戴德，毕竟乞丐也只配吃别人剩下的，你说是吧？”这话一出口，我和素女都回不了，我和素女都清楚，乞丐就是我们身上最深的耻辱。旁人即使不提，我们心里也会介意，更何况这般脱口而出。
一刹那，我对春来老板娘再无任何好感，更别提原本对她的三分敬意。
我再也忍不住，回道：“你怎知乞丐就一辈子都是乞丐？你今天说的话，将来我都会一一对你说出来，不信你试试。还有，我们在这里没有白吃白住，我们每天干的活，比任何人都多，扪心自问，你给的能雇两个这样的人吗？”
“你你你…”
“不用在那你你你…你愿意供养这样一个男子，与我们无关，若是伤到我们了，我下次依旧这般做。谁都不傻，我是乞丐，没到这如意酒楼的时候，我也没饿死，用不着你和你的风风可怜。我倒想看，没了我和素女，你这如意酒楼用多久能倒？我和素女，没了这如意酒楼，又有多久会饿死！”
我承认我有些忘恩负义，毕竟春来老板娘给了我一个干净的生活，但是如果永远拿着这样的借口，任意嘲讽我和素女，那我也不会一味的忍让。没认识她赵春来，我喜子没饿死，离开了她赵春来我更不会饿死。
我拉着素女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看见了站在了门外的无差，什么小女儿的娇羞，什么娇柔做作，这一刻都与我无关。我从无差的眼里，看见了这一刻的我无比凌厉，那又怎样。我和素女就活该被人贬低？今日若不是那一花瓶，我和素女将是怎样的下场？我和素女这般瘦弱，能反抗得了怀风那个身板？仅仅为了一口饭，我就该被人作贱至此？那我宁愿不要，乞讨没什么丢脸，至少没人对我和素女心怀歹意。我和素女再被人咒骂，也不会是被人任意欺辱，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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