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头牌
上虞被黑衣人带走后，便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便无人过问了。上虞看着外面的天黑了，又亮了，然后再暗下去。就这般待了两日，幸而有人送些吃食，不然上虞真的以为他们会将自己饿死。
当天再一次的暗下去后，便看见三妈妈施施然的出现在了上虞的面前。
“我原以为你这般的美人，来这飘渺楼定让我能好好赚一笔钱，岂知，你竟是这般恶毒的人儿。这两日，主子已经将你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查了个干净。幸好那日主子及时将你送出来，否则，真有哪位公子哥为你痴狂，做下些错事，这诺大的虚无城岂不人尽皆知。”
上虞在这里待的第一日，便料想到会有这一出，此刻却十分悠闲的坐在桌前，十分恬淡的回道：“我倒想知道主子查到了些什么？”
“你做的那些丑事，需要再给你说一遍？”
“我倒是做了哪些丑事，若你说不出，我倒觉得你是否在诓我而已。”
“毒害婆婆，换脸，这些够了么？”
听到这些，上虞再也装不下去淡然了，一脸的诧异。整件事，也就大虎和小虎知道的最为清楚，原本还想能用得上他们，谁知，这么快就被出卖了。
“你也不用如此这般惊慌，来这的姑娘，每一个都会查的仔仔细细。这里毕竟是虚无城第一青楼，来这的都是达官贵人，自要妥帖些。你若安心在这里待下去，自是没什么，若你想装些坏水，主子也不是吃素的。你当知道这飘渺楼，并不如外表一般。”
言尽于此，上虞也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三妈妈这敲打之意。自然是连连回道：“是，上虞谨记。”
“你的过往没人在意，以后，你还是倾城。”
“谢谢三妈妈。”
“别谢我，这只不过是飘渺楼一直以来的规矩而已，主子厌恶姑娘之间勾心斗角，你最好也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要节外生枝。”
“是。”
“主子说了，明晚，你便在四楼待客。”
“是。”
三妈妈走后，一应穿戴用具，便一应被摆放在屋里。华彩衣衫，精致饰品，还有胭脂之类的通通都有。上虞却对着铜镜，看着镜子里那张美丽的面庞，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俗物都不足以覆上面容。
如此，当上虞一身素以，立于四楼走廊时，三妈妈的脸早已黑成一团墨。若不是念及宾客云集，想必早已将上虞骂得狗血淋透。就在不断与过往的客观虚与委蛇时，一面抽空面目狰狞的骂着上虞：“小蹄子，要你好看。”上虞却自始至终都是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脸无辜的对着三妈妈说道：“三妈妈，倾城可是哪里做错了，你要这般说我？”
“你别装糊涂，你这小聪明趁早给我收起来，若今日一个客都没有，你仔细你的皮肉。”
三妈妈说到这里，上虞也收回不正经，继而一脸漠然的说道：“那是自然，你尽管忙你的去，我自有我的招数。”
“小蹄子，我看你有何招数。这是青楼，却不是自诩清高就能存活的。你若表现不好，下面的勾栏院，我不介意送你去。”
“倾城知晓。”上虞说罢，从身后拿出琵琶，依着栏杆，浅浅淡淡的弹唱起来。渐渐，整个飘渺楼都安静了下来。人们循着声音，看到上虞的面庞后，一个个都忍不住惊为天人。最后，竟不知到底是琵琶音勾人，还是上虞吟唱摄魄。一曲终了，整个飘渺楼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胆子大一些的男子，甚至直接对着上虞喊出：“敢问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品茗？”
“敢问姑娘芳名叫甚么？”
“姑娘的嗓音真如天籁一般，让人如痴如醉。”
“飘渺楼何时来了这么一个秒人，三妈妈，你怎么不介绍介绍？”
“三妈妈，那个白衣姑娘可是飘渺楼的？”
“这身段、气质，真的如仙子一般。”
…
此起彼伏的话语，连绵不绝，三妈妈听到后，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忙不迭的向众人介绍：“这是我们飘渺楼新来的倾城姑娘，想要与倾城姑娘探讨乐理的，天字号每日仅限一位。”原本还异常兴奋的人群，顿时凉了一半。这天字号房，处于五楼中间。不止要有钱，还得有权，才足以到那天字号里。迄今为止，也就虚无城的城主苍龙去过。
能去天字号的，基本都不用花钱，自然有其他的东西能代替。
“三妈妈，你还不如直说，倾城姑娘我等配不上。”
“是啊，这不明摆着拒绝人嘛！”
“飘渺楼的姑娘，真真让人心痒，可又得不到。”
…
上虞这一番，直接让三妈妈临时改了决定。无异于当众宣布她乃是飘渺楼的头牌，且这头牌即使有钱也接触不到。有什么能比，把东西给你，就是不让你碰，更让人难受的？三妈妈这一招更胜一筹，物以稀为贵，只要有一个便足以。
喧嚣声越发大了起来，三妈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各位客官莫急，若有落入倾城姑娘眼中的人儿，这便不是我三妈妈能做主的，且看各位能否感动倾城姑娘了。”
于是，一连半月，上虞的房里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珍稀宝物。上虞从最开始的兴奋，到最后完全麻木不仁，偶尔一连几天躲在房里不露面，三妈妈会劝说道：“你好得出去弹奏一曲，要不冷了人心，这宝物恐怕就再也没了。”
上虞是听劝的人儿，自然也会恰到好处的露面，一曲罢，又消失的无声无息。真真比仙人还仙人，如此这般，名头却愈发的大了起来。有人一连几天都只为一睹上虞的盛世容颜，有人痴心到日日仰头看着上虞经常出现的地方。妄想到佳人能垂青于自己，可以能好好诉说相思之苦。
总之有钱的拿钱砸，没钱的便拿痴心作陪。
上虞每每看到这一切，都觉得讽刺至极。若没经历过负心人邬桑的事情，大抵是有几个能感动她，并让她些许心动。但又一想到邬桑，顿时烟消云散。
“有人拿痴心骗人，有人骗痴心人，你是哪一种？”上虞回头，看见三妈妈巧笑嫣然的看着上虞。隔着薄纱，依稀能看到许多痴心人，作壁上观的姿势看着她的方向。
“三妈妈，你说呢？”
“两种，你都属于。”
“三妈妈，你可真看得起我。难不成，我真在这飘渺楼作那纯情之人？你信这飘渺楼有真情？还是我假意还不够真？”
“你好歹给些许人一个机会，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连一个都没看上？”
“物以稀为贵，我若真的这般草草收场，到时就是三妈妈你的亏损了。我既如此，自然要做足，只要天字号的人一天不来，我就一日不下凡。他们不配，我也没心情陪他们玩闹。三妈妈，你可明白？”
“好，如你所愿，明晚天字号有人等你。”
“何人？”
“你去了便知。”
上虞看着三妈妈远去的背影，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邬桑，旦夕，你们的报应快到了。”
这一夜，上虞睡得极为不踏实，各种各样的梦，时而惊醒，时而痴狂。乱七八糟作了一堆，这般反反复复，索性起身，坐于窗前，发起了呆。
后半夜的飘渺楼渐渐归于安宁，但也会有醉酒的客人，豪言壮语放肆一番，飘荡在楼里。上虞来这飘渺楼也是许久了，自然是见怪不怪，但是听得多了，自然也是有些厌烦。起身关窗户，隔绝声音时，却抬头看见对面五楼还亮着灯。有个类似云傲的身影，依稀映照在窗户上。许是很久没看到云傲，也隐隐觉得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飘渺楼的楼主云傲了。
听三妈妈说，云傲有个青梅竹马花桃，两家甚为要好。他们虽还未成婚，但在外人眼中，两人却与夫妻无异。偶尔，三妈妈他们也能在这飘渺楼看到花桃与云傲如胶似漆，恩爱非常。而上虞来的这段时间，恰好花桃外出。
上虞看着窗户突然有个女子的身影，正与云傲重叠，想必就是那花桃了。不知楼主那般俊逸洒脱之人看上的姑娘，究竟是哪般好。
关好窗，回身的时候，却见三妈妈披着外衣坐在桌边。
对于三妈妈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上虞早已见怪不怪了。三妈妈总是这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仿佛无处不在，又仿佛时刻都在。
“别看了，主子若是那浪荡之人，这飘渺楼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都会爬上主子的床。”
“我可说过一句，我看上主子了？”三妈妈这话说得极为冒犯，她上虞再怎样，也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更用不着她这样敲打。
“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
“用不着，倘若我与主子真两情相悦，你觉得你提醒有什么用？”
“那倾城姑娘可以试试，我家花桃小姐也不是个软柿子。”
“你家花桃小姐，难不成你是花桃的家奴？”
“正是。”
“我知晓了。”蜡烛吹灭的时候，三妈妈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当天再一次的暗下去后，便看见三妈妈施施然的出现在了上虞的面前。
“我原以为你这般的美人，来这飘渺楼定让我能好好赚一笔钱，岂知，你竟是这般恶毒的人儿。这两日，主子已经将你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查了个干净。幸好那日主子及时将你送出来，否则，真有哪位公子哥为你痴狂，做下些错事，这诺大的虚无城岂不人尽皆知。”
上虞在这里待的第一日，便料想到会有这一出，此刻却十分悠闲的坐在桌前，十分恬淡的回道：“我倒想知道主子查到了些什么？”
“你做的那些丑事，需要再给你说一遍？”
“我倒是做了哪些丑事，若你说不出，我倒觉得你是否在诓我而已。”
“毒害婆婆，换脸，这些够了么？”
听到这些，上虞再也装不下去淡然了，一脸的诧异。整件事，也就大虎和小虎知道的最为清楚，原本还想能用得上他们，谁知，这么快就被出卖了。
“你也不用如此这般惊慌，来这的姑娘，每一个都会查的仔仔细细。这里毕竟是虚无城第一青楼，来这的都是达官贵人，自要妥帖些。你若安心在这里待下去，自是没什么，若你想装些坏水，主子也不是吃素的。你当知道这飘渺楼，并不如外表一般。”
言尽于此，上虞也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三妈妈这敲打之意。自然是连连回道：“是，上虞谨记。”
“你的过往没人在意，以后，你还是倾城。”
“谢谢三妈妈。”
“别谢我，这只不过是飘渺楼一直以来的规矩而已，主子厌恶姑娘之间勾心斗角，你最好也能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要节外生枝。”
“是。”
“主子说了，明晚，你便在四楼待客。”
“是。”
三妈妈走后，一应穿戴用具，便一应被摆放在屋里。华彩衣衫，精致饰品，还有胭脂之类的通通都有。上虞却对着铜镜，看着镜子里那张美丽的面庞，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俗物都不足以覆上面容。
如此，当上虞一身素以，立于四楼走廊时，三妈妈的脸早已黑成一团墨。若不是念及宾客云集，想必早已将上虞骂得狗血淋透。就在不断与过往的客观虚与委蛇时，一面抽空面目狰狞的骂着上虞：“小蹄子，要你好看。”上虞却自始至终都是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脸无辜的对着三妈妈说道：“三妈妈，倾城可是哪里做错了，你要这般说我？”
“你别装糊涂，你这小聪明趁早给我收起来，若今日一个客都没有，你仔细你的皮肉。”
三妈妈说到这里，上虞也收回不正经，继而一脸漠然的说道：“那是自然，你尽管忙你的去，我自有我的招数。”
“小蹄子，我看你有何招数。这是青楼，却不是自诩清高就能存活的。你若表现不好，下面的勾栏院，我不介意送你去。”
“倾城知晓。”上虞说罢，从身后拿出琵琶，依着栏杆，浅浅淡淡的弹唱起来。渐渐，整个飘渺楼都安静了下来。人们循着声音，看到上虞的面庞后，一个个都忍不住惊为天人。最后，竟不知到底是琵琶音勾人，还是上虞吟唱摄魄。一曲终了，整个飘渺楼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胆子大一些的男子，甚至直接对着上虞喊出：“敢问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品茗？”
“敢问姑娘芳名叫甚么？”
“姑娘的嗓音真如天籁一般，让人如痴如醉。”
“飘渺楼何时来了这么一个秒人，三妈妈，你怎么不介绍介绍？”
“三妈妈，那个白衣姑娘可是飘渺楼的？”
“这身段、气质，真的如仙子一般。”
…
此起彼伏的话语，连绵不绝，三妈妈听到后，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忙不迭的向众人介绍：“这是我们飘渺楼新来的倾城姑娘，想要与倾城姑娘探讨乐理的，天字号每日仅限一位。”原本还异常兴奋的人群，顿时凉了一半。这天字号房，处于五楼中间。不止要有钱，还得有权，才足以到那天字号里。迄今为止，也就虚无城的城主苍龙去过。
能去天字号的，基本都不用花钱，自然有其他的东西能代替。
“三妈妈，你还不如直说，倾城姑娘我等配不上。”
“是啊，这不明摆着拒绝人嘛！”
“飘渺楼的姑娘，真真让人心痒，可又得不到。”
…
上虞这一番，直接让三妈妈临时改了决定。无异于当众宣布她乃是飘渺楼的头牌，且这头牌即使有钱也接触不到。有什么能比，把东西给你，就是不让你碰，更让人难受的？三妈妈这一招更胜一筹，物以稀为贵，只要有一个便足以。
喧嚣声越发大了起来，三妈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各位客官莫急，若有落入倾城姑娘眼中的人儿，这便不是我三妈妈能做主的，且看各位能否感动倾城姑娘了。”
于是，一连半月，上虞的房里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珍稀宝物。上虞从最开始的兴奋，到最后完全麻木不仁，偶尔一连几天躲在房里不露面，三妈妈会劝说道：“你好得出去弹奏一曲，要不冷了人心，这宝物恐怕就再也没了。”
上虞是听劝的人儿，自然也会恰到好处的露面，一曲罢，又消失的无声无息。真真比仙人还仙人，如此这般，名头却愈发的大了起来。有人一连几天都只为一睹上虞的盛世容颜，有人痴心到日日仰头看着上虞经常出现的地方。妄想到佳人能垂青于自己，可以能好好诉说相思之苦。
总之有钱的拿钱砸，没钱的便拿痴心作陪。
上虞每每看到这一切，都觉得讽刺至极。若没经历过负心人邬桑的事情，大抵是有几个能感动她，并让她些许心动。但又一想到邬桑，顿时烟消云散。
“有人拿痴心骗人，有人骗痴心人，你是哪一种？”上虞回头，看见三妈妈巧笑嫣然的看着上虞。隔着薄纱，依稀能看到许多痴心人，作壁上观的姿势看着她的方向。
“三妈妈，你说呢？”
“两种，你都属于。”
“三妈妈，你可真看得起我。难不成，我真在这飘渺楼作那纯情之人？你信这飘渺楼有真情？还是我假意还不够真？”
“你好歹给些许人一个机会，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连一个都没看上？”
“物以稀为贵，我若真的这般草草收场，到时就是三妈妈你的亏损了。我既如此，自然要做足，只要天字号的人一天不来，我就一日不下凡。他们不配，我也没心情陪他们玩闹。三妈妈，你可明白？”
“好，如你所愿，明晚天字号有人等你。”
“何人？”
“你去了便知。”
上虞看着三妈妈远去的背影，嘴角轻轻扯了一下。
“邬桑，旦夕，你们的报应快到了。”
这一夜，上虞睡得极为不踏实，各种各样的梦，时而惊醒，时而痴狂。乱七八糟作了一堆，这般反反复复，索性起身，坐于窗前，发起了呆。
后半夜的飘渺楼渐渐归于安宁，但也会有醉酒的客人，豪言壮语放肆一番，飘荡在楼里。上虞来这飘渺楼也是许久了，自然是见怪不怪，但是听得多了，自然也是有些厌烦。起身关窗户，隔绝声音时，却抬头看见对面五楼还亮着灯。有个类似云傲的身影，依稀映照在窗户上。许是很久没看到云傲，也隐隐觉得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飘渺楼的楼主云傲了。
听三妈妈说，云傲有个青梅竹马花桃，两家甚为要好。他们虽还未成婚，但在外人眼中，两人却与夫妻无异。偶尔，三妈妈他们也能在这飘渺楼看到花桃与云傲如胶似漆，恩爱非常。而上虞来的这段时间，恰好花桃外出。
上虞看着窗户突然有个女子的身影，正与云傲重叠，想必就是那花桃了。不知楼主那般俊逸洒脱之人看上的姑娘，究竟是哪般好。
关好窗，回身的时候，却见三妈妈披着外衣坐在桌边。
对于三妈妈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上虞早已见怪不怪了。三妈妈总是这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仿佛无处不在，又仿佛时刻都在。
“别看了，主子若是那浪荡之人，这飘渺楼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都会爬上主子的床。”
“我可说过一句，我看上主子了？”三妈妈这话说得极为冒犯，她上虞再怎样，也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更用不着她这样敲打。
“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
“用不着，倘若我与主子真两情相悦，你觉得你提醒有什么用？”
“那倾城姑娘可以试试，我家花桃小姐也不是个软柿子。”
“你家花桃小姐，难不成你是花桃的家奴？”
“正是。”
“我知晓了。”蜡烛吹灭的时候，三妈妈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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