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衣少年
阿飞走了，却留下一个大大的烂摊子。
调查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组织，听上去就是件成功率很低的事情。哪怕小李飞刀和飞剑客参与其中，也是如此。
手上的刀和剑再快，也绝不可能打中一个不存在的人。
而他们现在偏偏连青龙会里有哪些人都说不清，更别提隐藏在最后的龙首了。
想到这里，李长歌不由得耸了耸肩。
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她是最清楚的。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如放一放。说不定你不去想它的时候，它反而会给你一个惊喜。
一碗阳春面下肚，又咽下最后一口热汤，李长歌满意地长舒口气。天色已经阑珊，月亮也从夜幕里钻了出来。她就着浅白的月光，缓缓走回快意堂。
刚走到门口，李长歌便看见了一匹马。
这匹马通体乌黑，没有丝毫杂色。在月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闪闪发光。
可惜它虽然神骏异常，脾气却不是太好。在它旁边还蹲着个人影，双手捂住肚子，显然是在它身上吃了不小苦头。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匹好马？
李长歌耸了耸肩，推开门走了进去。
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本该是快意堂生意最好的时候。但屋子里却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着的烛火在肆意摇曳。
之所以鸦雀无声，是因为这里的几十个赌徒既没有摇骰子、推牌九，也没有说话。他们一个个贴在墙边站得笔直，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本该负责处理麻烦的保镖壮汉，却全都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已爬不起来，还是不愿再爬起来受苦。
这一切，都只因一个人。那人背身站在大厅中央，身上披了件乌黑的斗篷，手上还握着根长长的马鞭。
又悄悄往前挪了几步，李长歌才看清那人的脸。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虽是男子打扮，脸却生得异常俊美，“沉鱼落雁”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竟也不觉得违和。他穿着黑衣服、黑裤子、黑靴子，没有一丝杂色，就像是门口的马一样。
只一眼，李长歌就看出，这人是那匹马的主人。只有这样的主人，才配得上那样的好马。
冷秋魂站在他对面，脸色并不好看。两人中间，还隔着张赌桌。
赌桌上，还摆着块温润无瑕的玉璧，显然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只见冷秋魂轻喝一声，操起六粒骰子扔进骰盅里，不住地摇了起来。看样子，原来两人是在对赌。
一方的赌注应该就是那块玉璧了，而另一方又出的是什么呢？
李长歌还没来得及去猜，目光又被另一个人给吸引过去。那人躲在人群后，一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显然是让自己快过去的意思。
思忖片刻，李长歌就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有何指教？”
那人道：“是我。”
李长歌不解：“是谁？”
那人又道：“张啸林。”
张啸林，当然就是楚留香了。李长歌微微扬起头，眨了眨眼睛。
直到这时，她才仔细端详起楚留香的样貌。只见他肤色古铜、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粗犷之中又带了几分俊秀。任谁都得承认，这是位很英俊，也很令人着迷的人。
李长歌悄声说道：“原来大名鼎鼎的盗帅长这个样子？”
楚留香笑道：“你不满意？”
李长歌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张啸林一些。他的那张脸，麻烦会少很多。”
楚留香又笑了笑：“承蒙夸奖。”
两人正说着，赌桌前的冷秋魂突然大喝一声：“开！”
李长歌瞧过去，发现他已经骰盅掀开，白瓷的碟子里，赫然露出六粒骰子，每粒上面都刻了一点鲜红。
他竟掷出了六个一点！
大厅里，顿时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李长歌把视线收回来，开口问道：“他们在赌什么？”
楚留香回答：“当然是骰子。赌小，点小获胜。”
“赌注呢？”
“那个黑衣少年出了块玉璧，却要赌冷秋魂这个人。”
李长歌喃喃道：“想不到冷秋魂这么值钱，我却只值盘把子肉。”
楚留香笑答：“也许是我最近运气不错，才能做到这么值的买卖。”
李长歌又说道：“我虽然不太懂骰子，但也知道六个一便是最小的了。看来这冷秋魂已立于不败之地？”
楚留香没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再看下去。
冷秋魂掷出骰子后，嘴角也泛起一丝微笑。但还不等他开口说几句场面话，黑衣少年已冷冷说道：“倒是还不错。”
冷秋魂没有把笑容收起，他只是说道：“阁下请。”
黑衣少年手中的马鞭猛然刺出，竟将瓷碟上的六粒骰子全部卷起。长鞭飞舞间，其中一粒骰子已直飞出去，硬生生嵌在墙壁之上。
上面露出的，也是一点。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便是第二粒、第三粒……眨眼的功夫，六粒骰子已全部飞了出去，钉在墙上的同一个地方，只露出最后那粒的点数——一点。
黑衣少年冷冷说道：“我只有一点，你输了。”
冷秋魂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他张大嘴巴，却讲不出一句话。
黑衣少年又道：“你输了，就跟我走吧。”
李长歌看着这一幕，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冷秋魂赌了半辈子，一定不曾想过自己会把整个人都赔进去。可就在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响亮浑厚的声音：“两位莫慌走，在下也想和这位朋友切磋一下。”
这当然是楚留香的声音。
李长歌看向满脸笑容的楚留香，不禁把眼睛瞪大了些。
原来这人不仅相貌变得更麻烦了，连做出的事都更麻烦了些。
还不等李长歌说些什么，楚留香已经走出人群。冷秋魂如释重负，大声说道：“张兄也要来赌，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楚留香却不理他，而是对着黑衣少年说道：“阁下是从沙漠来的吧？我也想和你赌一把骰子，也是点小为胜，你若输了，只用把冷兄留下，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调查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组织，听上去就是件成功率很低的事情。哪怕小李飞刀和飞剑客参与其中，也是如此。
手上的刀和剑再快，也绝不可能打中一个不存在的人。
而他们现在偏偏连青龙会里有哪些人都说不清，更别提隐藏在最后的龙首了。
想到这里，李长歌不由得耸了耸肩。
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她是最清楚的。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如放一放。说不定你不去想它的时候，它反而会给你一个惊喜。
一碗阳春面下肚，又咽下最后一口热汤，李长歌满意地长舒口气。天色已经阑珊，月亮也从夜幕里钻了出来。她就着浅白的月光，缓缓走回快意堂。
刚走到门口，李长歌便看见了一匹马。
这匹马通体乌黑，没有丝毫杂色。在月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闪闪发光。
可惜它虽然神骏异常，脾气却不是太好。在它旁边还蹲着个人影，双手捂住肚子，显然是在它身上吃了不小苦头。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匹好马？
李长歌耸了耸肩，推开门走了进去。
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本该是快意堂生意最好的时候。但屋子里却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着的烛火在肆意摇曳。
之所以鸦雀无声，是因为这里的几十个赌徒既没有摇骰子、推牌九，也没有说话。他们一个个贴在墙边站得笔直，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本该负责处理麻烦的保镖壮汉，却全都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已爬不起来，还是不愿再爬起来受苦。
这一切，都只因一个人。那人背身站在大厅中央，身上披了件乌黑的斗篷，手上还握着根长长的马鞭。
又悄悄往前挪了几步，李长歌才看清那人的脸。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虽是男子打扮，脸却生得异常俊美，“沉鱼落雁”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竟也不觉得违和。他穿着黑衣服、黑裤子、黑靴子，没有一丝杂色，就像是门口的马一样。
只一眼，李长歌就看出，这人是那匹马的主人。只有这样的主人，才配得上那样的好马。
冷秋魂站在他对面，脸色并不好看。两人中间，还隔着张赌桌。
赌桌上，还摆着块温润无瑕的玉璧，显然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只见冷秋魂轻喝一声，操起六粒骰子扔进骰盅里，不住地摇了起来。看样子，原来两人是在对赌。
一方的赌注应该就是那块玉璧了，而另一方又出的是什么呢？
李长歌还没来得及去猜，目光又被另一个人给吸引过去。那人躲在人群后，一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显然是让自己快过去的意思。
思忖片刻，李长歌就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有何指教？”
那人道：“是我。”
李长歌不解：“是谁？”
那人又道：“张啸林。”
张啸林，当然就是楚留香了。李长歌微微扬起头，眨了眨眼睛。
直到这时，她才仔细端详起楚留香的样貌。只见他肤色古铜、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粗犷之中又带了几分俊秀。任谁都得承认，这是位很英俊，也很令人着迷的人。
李长歌悄声说道：“原来大名鼎鼎的盗帅长这个样子？”
楚留香笑道：“你不满意？”
李长歌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张啸林一些。他的那张脸，麻烦会少很多。”
楚留香又笑了笑：“承蒙夸奖。”
两人正说着，赌桌前的冷秋魂突然大喝一声：“开！”
李长歌瞧过去，发现他已经骰盅掀开，白瓷的碟子里，赫然露出六粒骰子，每粒上面都刻了一点鲜红。
他竟掷出了六个一点！
大厅里，顿时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李长歌把视线收回来，开口问道：“他们在赌什么？”
楚留香回答：“当然是骰子。赌小，点小获胜。”
“赌注呢？”
“那个黑衣少年出了块玉璧，却要赌冷秋魂这个人。”
李长歌喃喃道：“想不到冷秋魂这么值钱，我却只值盘把子肉。”
楚留香笑答：“也许是我最近运气不错，才能做到这么值的买卖。”
李长歌又说道：“我虽然不太懂骰子，但也知道六个一便是最小的了。看来这冷秋魂已立于不败之地？”
楚留香没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再看下去。
冷秋魂掷出骰子后，嘴角也泛起一丝微笑。但还不等他开口说几句场面话，黑衣少年已冷冷说道：“倒是还不错。”
冷秋魂没有把笑容收起，他只是说道：“阁下请。”
黑衣少年手中的马鞭猛然刺出，竟将瓷碟上的六粒骰子全部卷起。长鞭飞舞间，其中一粒骰子已直飞出去，硬生生嵌在墙壁之上。
上面露出的，也是一点。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便是第二粒、第三粒……眨眼的功夫，六粒骰子已全部飞了出去，钉在墙上的同一个地方，只露出最后那粒的点数——一点。
黑衣少年冷冷说道：“我只有一点，你输了。”
冷秋魂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他张大嘴巴，却讲不出一句话。
黑衣少年又道：“你输了，就跟我走吧。”
李长歌看着这一幕，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冷秋魂赌了半辈子，一定不曾想过自己会把整个人都赔进去。可就在这时，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响亮浑厚的声音：“两位莫慌走，在下也想和这位朋友切磋一下。”
这当然是楚留香的声音。
李长歌看向满脸笑容的楚留香，不禁把眼睛瞪大了些。
原来这人不仅相貌变得更麻烦了，连做出的事都更麻烦了些。
还不等李长歌说些什么，楚留香已经走出人群。冷秋魂如释重负，大声说道：“张兄也要来赌，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楚留香却不理他，而是对着黑衣少年说道：“阁下是从沙漠来的吧？我也想和你赌一把骰子，也是点小为胜，你若输了，只用把冷兄留下，再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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