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兰斯、普洛马与宴无好宴（4）
小兰斯将多出来的一些主菜端了上来，是一块煎的焦脆的大肉排，给黄悦解了围。黄悦向他投出感激的目光，小兰斯问道：“高岭的部队里，是什么样子的？你们战斗力那么强，是怎么做到的？”
黄悦一提到军中，顿时来了兴趣，她反问道：“卡佩呢？卡佩军是什么样子的？”
“你应当在黑斯廷斯见过了。菲斯公爵也应当和我们用的同样的军队，毕竟我们还是一个国家。”
“你们败的太快，我们没时间观察那么仔细。菲兹公爵只保留了他的精锐部队，我想理查手下不会也只有几千人吧。”
小兰斯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知道卡佩的军制太过古老，每到打仗的时候，国王下达征募令，领主们从各自的封地征募农兵。现在各个领中还增设了总兵一职，军队的事情就由他们负责了。当然，国王和领主们都会保留各自的卫队，人数并不多，菲兹公爵靠着碧波港才能维持七千人的卫队，这也是极限了。”
黄悦说道：“大公说过，经济决定军事。你知道高岭有军团和兵团之分吧。”
“这一点我知道。”
“在高岭，军团是核心。甚至我们精灵都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自从索木河一战失利之后，高岭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军团，直到统帅真正的掌控大局。军团长必然是长老会的成员，长老会其实和三级议会很像，有神官、军方、自治代表、贵族、市民之类的派别席位。但是这些数量稀少的军团却占据了高岭军事支出的一半，这也是战斗力极高的原因。”
“皇子殿下这次带来了多少军团呢？”
“这些都能查得到，我也就说了。”黄悦吞下一块肉，一边的贵族们看了直皱眉头。“远征军有四个军团，满编一万两千五百人。帝都两个，镇北关六个，共计十二个，不到二十万人。这些都是公开的信息。”
兰斯苦笑道：“你是说，不到二十万人就横扫了大半个大陆么。”
黄悦径直答道：“用不了那么多，黑斯廷斯我们只用了三个军团就击溃了你们四十几万，所以，用不了那么多。”
“神使大人真是直接。”兰斯看着周围愤怒的目光，只能无奈的端上下一盘菜肴。
“我们兵员的大头在兵团，战斗力要差一些。一个兵团大概两千五百多人吧，没有重火力，我倒是听说过有一些投石机在，就是我没有见过。”
黄悦伸出手来，几丝紫色米色交杂的火花盘绕在指头之间，扭头看向小兰斯的眼睛，说道：“月神神力是裁决的力量，它不会允许我说谎。这是对我本身的背叛。”
小兰斯有些震惊的看着混杂的神力，突然来了兴趣，连忙有些失礼的问道：“您作为神使，而且是高级的月神使，您是不是见过——贤者之石？”
且不论下面温温吞吞的交谈，台上面的交锋更加热火朝天。理查问道：“菲兹究竟需要什么条件来支持我正式登基？”
夏弥伯爵一边吃一边说道：“菲兹公爵是唯一适合这个王位的人，这一点无可置疑。”
普洛马则说出了一个构想：“卡佩需要搁置争端，皇帝有意效仿联邦专制公——”
“卡佩王国道统深厚，从无共和之理。”
“不妨由贵族们举行一次大讨论，最终决定谁才是卡佩国王。”
夏弥伯爵立刻出声：“公爵方面完全支持皇帝。”
外交总管岔开话题道：“这是秋祭领特产的熏鱼，还望使者尝尝卡佩风味。”
普洛马看了一眼，用叉子随意的拨拉着，一边顺着说道：“这种熏鱼，不管是夹着头还是夹着尾巴，都会有一边熏得不够，另一边熏得过头。但是人们吃的时候，只会从鱼肚中间开始吃，因为无论怎么去熏陶这尾鱼的风味，人们总归是要吃鱼肚的。”
外交总管反驳道：“过去强盗在绑架小孩子的时候，都会让他先饿上几天。在饿到不能够思考的时候给他一尾鱼吃，如果是从鱼尾巴开始吃，就会放走他；如果是从鱼肚开始吃，或许就会留下他；如果一开始直冲着鱼头，那么就一定会将他留下来。可见鱼头还是比鱼尾巴重要的多。”
夏弥伯爵笑着说道：“有一种鱼，就在圣王国境内，他的鱼肚很难吃，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圣王国境内生活的很是幸福，捕鱼人也不会去打扰它们。”
普洛马接过话来，说道：“直到一名海灵创造性的将它的鱼头刨开单独熬煮成菜，短短三年不到，帝国内已经找不见野生的这种美味了。”
夏弥伯爵继续总结道：“如果这种鱼也是智慧种族的话，会不会怨恨自己长了一个美味的大头呢？”
“但是鱼尾巴离开了鱼头，鱼尾巴当时就回归光明的怀抱了。”
“鱼或许不行，但是蚯蚓斩成两截，两截都会活得很好。”
普洛马双手下压，挑明了说话：“先生们，请停一停你们深奥的隐喻。王太子殿下，帝国不希望再多出来一个独立的诸侯，并且。”普洛马停了下来，左右看看，直到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才继续说道：“倘若卡佩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四，帝国政府就不得不重新讨论卡佩选帝侯位子了。我必须提醒诸位，选帝侯永远只少不多。”
外交大臣沉默着，仔细思索后说道：“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帝国的底线么？”
普洛马没有看他，吃下最后一口鱼肉，说道：“世界很大，北大陆到现在也不过统治了不到四分之一。一个完整的、强大的卡佩王国是皇帝乐得看到的。自永熙年以降，已经有百万青壮死于帝国各种内战，这是太可惜不过的事情了。”
理查说道：“永熙七年时间，帝国内大战数场，似乎都是高岭王国从中搞鬼，最终僭位皇帝的，还是高岭王国。现在我卡佩仅仅有一些王位的争端，莫奈就带着高岭远征军长驱直入，扶持我亲爱的弟弟。而且据我所知，流放咸宁皇帝的不是那位莫奈吧。”
普洛马立刻打断道：“王太子，有些事情，已经被记录为历史了。如果一味地想要从字里行间中牵强附会些风言风语，外臣认为这是对两国友谊的一种考验。”
理查还想争辩，被外交大臣不顾礼仪的死死拉住，连忙说道：“卡佩无意考验与任何国家的友谊，卡佩并无帝国内的结盟，也与西部诸国没有血仇。两国一向有着良好的贸易关系，还望使者女士不要多做联想。”
阿尔伯特拉住小兰斯，安排到：“你和神使不管说了什么，你都要去完完全全的，一字不落的报告给大神官阁下，这是密令。”
小兰斯点点头，重新取了一瓶冰好的烈酒，回到了黄悦的身后。黄悦享受着酒的纯美，感叹到：“不到大胜仗我们从来不在军中饮酒，这是铁律，就算是大公的刺刀军团也是一样。至于我的饷银，还享受不到这种等级的好酒。”
小兰斯笑道：“神官们给我们的印象都很有钱啊，一次白内障的手术就要好几十金币了。”
黄悦苦笑道：“一个军法官能有什么钱？加上神职津贴也没有多少。”
“您真的没有见过贤者之石么？那星核对戒呢？”
黄悦淡淡的说道：“我还没有资格去窥探最深邃的奥秘，我并没有见过贤者之石。星核对戒世人皆知唯有大公可以使用，我更是没有见过。”一口将烈酒喝尽，黄悦说道：“神官、巫师、女巫，哪个人不想见识超越的力量。”
宴会上下都在其乐融融的时候，一点细微的响声扰动了神力的流动，黄悦缓缓地站起身来，将右手放在桌上，没有声张。左手刻意的将酒杯落下，发出了一声脆响。
酒杯落地，侧门突然一声巨响爆发出来，烟尘瞬间填满了整件大厅。下一个瞬间，一道淡淡的声音从烟雾中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审判领域”
空间中每一个活动的个体被米色的神力强行停止了下来，除了大神官和宫廷司祭勉强能够转过身子来，甚至连尘埃的颗粒都在静止在空中。
“重力平衡”
一个小小的重力再分配，成功的让米色神力能够照到的审判领域中的每一个小区域的引力总量偏移了一个小小的角度，作用在人的身上不过是发丝稍稍的飘动一下，但是却足以让所有的烟雾汇聚在黄悦的右掌之中。
黄悦冷静的拿起酒瓶，洗净了手上的肮脏。巨响传出的地方是一个大家看不到的小偏门，火药爆燃带来的焦黑附着在飞溅的木片上，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正在准备强行突入，只不过被一瞬间停了下来。
黄悦左手虚抓，空间中弥漫的米黄色流光一瞬间化作一条小溪被抓在掌心，另一端仅仅笼罩了这几位不速之客，其他人又恢复了活动。
理查被突然束缚住，已然是勃然大怒，刚刚想暴怒发作，没想到黄悦空着的右手抬手击碎了面前的整张长桌，口气阴冷的质问道：“理查·德·卡佩王太子殿下，请你解释一下这些甲士也是此次的宾朋么？殿下意欲何为？”
外交总管赶紧下令道：“来人！赶快将这些暴徒压下去，严加审讯！来人！”
大门轰的打开，一对紫衣近卫涌了进来，精钢的塔盾护住了每一位在场的贵族，十几人将这些暴徒围在一起，手上拿着锋锐的短矛。为首的近卫看到神力的束缚，有些不知所措。
军事总管走到黄悦的身前，施了一礼，请求到：“月神使神力无边，还请稍解神术，让我们的人将他们压下去，严加审讯。让我们更加深入了解一下，再行问罪可好？”
黄悦冷笑道：“审讯？在我的面前，还有你们审讯的余地么？他们就让我带走吧，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说罢，刚想带走，普洛马连忙站起身阻止道：“黄使者留步，敢情行个方便。”普洛马下来一把拉过黄悦，小声说道：“我们不能够带人走，就交给他们吧。”
黄悦一脸愤恨，低声道：“这一定是他们的计策，只有拿到证据才能够指证他们，我只用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普洛马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我们不能够在卡佩拘捕卡佩公民，这是严重的外交问题。想想看我们此行的目的！”
黄悦甩开普洛马的手，气到：“好、好、好！你说了算！”左手一挥，神力消散，这些暴徒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瘫软在地上。紫衣近卫立刻上前，将这些人三下五除二的押解下去，全部人员撤出，只剩下青铜的大门，还保持着敞开，迎接外界的寒风肆意。
饭是吃不下去了，理查和内阁成员们各说了几句片汤话，一个接一个的，也就各自离场了。理查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差过，刚走，萨伍罗斯男爵就一把拽住小兰斯，小声说道：“阿尔伯特让你赶紧跟上，明天早上七点整，六叶花商行找王管事。”
小兰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代表他已经被分配为黄悦的临时侍从了，他将是卡佩在这次谈判之中的重要棋子。如果猜测的没错的话，阿尔伯特应该会负责夏弥伯爵，而普洛马则早就婉拒了卡佩方面的侍从，改用她自己的人。
夏弥伯爵的住所被安排在了外交总管的别院之中；普洛马被安排在城堡的第三层，一整层都是一个带厨房、侍从室以及书房的套间；黄悦被安排在了一处单独的别院，处理的相当整洁，紧邻近卫兵营。小兰斯带着六名男侍从，三名女性侍从，还有黄悦自带的两名女性勤务兵进驻了别院。
万事俱备，这一天是九月二十五日，自九月二十六日，第一次六方谈判开始。
黄悦一提到军中，顿时来了兴趣，她反问道：“卡佩呢？卡佩军是什么样子的？”
“你应当在黑斯廷斯见过了。菲斯公爵也应当和我们用的同样的军队，毕竟我们还是一个国家。”
“你们败的太快，我们没时间观察那么仔细。菲兹公爵只保留了他的精锐部队，我想理查手下不会也只有几千人吧。”
小兰斯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知道卡佩的军制太过古老，每到打仗的时候，国王下达征募令，领主们从各自的封地征募农兵。现在各个领中还增设了总兵一职，军队的事情就由他们负责了。当然，国王和领主们都会保留各自的卫队，人数并不多，菲兹公爵靠着碧波港才能维持七千人的卫队，这也是极限了。”
黄悦说道：“大公说过，经济决定军事。你知道高岭有军团和兵团之分吧。”
“这一点我知道。”
“在高岭，军团是核心。甚至我们精灵都接受了这种——生活方式，自从索木河一战失利之后，高岭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军团，直到统帅真正的掌控大局。军团长必然是长老会的成员，长老会其实和三级议会很像，有神官、军方、自治代表、贵族、市民之类的派别席位。但是这些数量稀少的军团却占据了高岭军事支出的一半，这也是战斗力极高的原因。”
“皇子殿下这次带来了多少军团呢？”
“这些都能查得到，我也就说了。”黄悦吞下一块肉，一边的贵族们看了直皱眉头。“远征军有四个军团，满编一万两千五百人。帝都两个，镇北关六个，共计十二个，不到二十万人。这些都是公开的信息。”
兰斯苦笑道：“你是说，不到二十万人就横扫了大半个大陆么。”
黄悦径直答道：“用不了那么多，黑斯廷斯我们只用了三个军团就击溃了你们四十几万，所以，用不了那么多。”
“神使大人真是直接。”兰斯看着周围愤怒的目光，只能无奈的端上下一盘菜肴。
“我们兵员的大头在兵团，战斗力要差一些。一个兵团大概两千五百多人吧，没有重火力，我倒是听说过有一些投石机在，就是我没有见过。”
黄悦伸出手来，几丝紫色米色交杂的火花盘绕在指头之间，扭头看向小兰斯的眼睛，说道：“月神神力是裁决的力量，它不会允许我说谎。这是对我本身的背叛。”
小兰斯有些震惊的看着混杂的神力，突然来了兴趣，连忙有些失礼的问道：“您作为神使，而且是高级的月神使，您是不是见过——贤者之石？”
且不论下面温温吞吞的交谈，台上面的交锋更加热火朝天。理查问道：“菲兹究竟需要什么条件来支持我正式登基？”
夏弥伯爵一边吃一边说道：“菲兹公爵是唯一适合这个王位的人，这一点无可置疑。”
普洛马则说出了一个构想：“卡佩需要搁置争端，皇帝有意效仿联邦专制公——”
“卡佩王国道统深厚，从无共和之理。”
“不妨由贵族们举行一次大讨论，最终决定谁才是卡佩国王。”
夏弥伯爵立刻出声：“公爵方面完全支持皇帝。”
外交总管岔开话题道：“这是秋祭领特产的熏鱼，还望使者尝尝卡佩风味。”
普洛马看了一眼，用叉子随意的拨拉着，一边顺着说道：“这种熏鱼，不管是夹着头还是夹着尾巴，都会有一边熏得不够，另一边熏得过头。但是人们吃的时候，只会从鱼肚中间开始吃，因为无论怎么去熏陶这尾鱼的风味，人们总归是要吃鱼肚的。”
外交总管反驳道：“过去强盗在绑架小孩子的时候，都会让他先饿上几天。在饿到不能够思考的时候给他一尾鱼吃，如果是从鱼尾巴开始吃，就会放走他；如果是从鱼肚开始吃，或许就会留下他；如果一开始直冲着鱼头，那么就一定会将他留下来。可见鱼头还是比鱼尾巴重要的多。”
夏弥伯爵笑着说道：“有一种鱼，就在圣王国境内，他的鱼肚很难吃，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圣王国境内生活的很是幸福，捕鱼人也不会去打扰它们。”
普洛马接过话来，说道：“直到一名海灵创造性的将它的鱼头刨开单独熬煮成菜，短短三年不到，帝国内已经找不见野生的这种美味了。”
夏弥伯爵继续总结道：“如果这种鱼也是智慧种族的话，会不会怨恨自己长了一个美味的大头呢？”
“但是鱼尾巴离开了鱼头，鱼尾巴当时就回归光明的怀抱了。”
“鱼或许不行，但是蚯蚓斩成两截，两截都会活得很好。”
普洛马双手下压，挑明了说话：“先生们，请停一停你们深奥的隐喻。王太子殿下，帝国不希望再多出来一个独立的诸侯，并且。”普洛马停了下来，左右看看，直到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才继续说道：“倘若卡佩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四，帝国政府就不得不重新讨论卡佩选帝侯位子了。我必须提醒诸位，选帝侯永远只少不多。”
外交大臣沉默着，仔细思索后说道：“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帝国的底线么？”
普洛马没有看他，吃下最后一口鱼肉，说道：“世界很大，北大陆到现在也不过统治了不到四分之一。一个完整的、强大的卡佩王国是皇帝乐得看到的。自永熙年以降，已经有百万青壮死于帝国各种内战，这是太可惜不过的事情了。”
理查说道：“永熙七年时间，帝国内大战数场，似乎都是高岭王国从中搞鬼，最终僭位皇帝的，还是高岭王国。现在我卡佩仅仅有一些王位的争端，莫奈就带着高岭远征军长驱直入，扶持我亲爱的弟弟。而且据我所知，流放咸宁皇帝的不是那位莫奈吧。”
普洛马立刻打断道：“王太子，有些事情，已经被记录为历史了。如果一味地想要从字里行间中牵强附会些风言风语，外臣认为这是对两国友谊的一种考验。”
理查还想争辩，被外交大臣不顾礼仪的死死拉住，连忙说道：“卡佩无意考验与任何国家的友谊，卡佩并无帝国内的结盟，也与西部诸国没有血仇。两国一向有着良好的贸易关系，还望使者女士不要多做联想。”
阿尔伯特拉住小兰斯，安排到：“你和神使不管说了什么，你都要去完完全全的，一字不落的报告给大神官阁下，这是密令。”
小兰斯点点头，重新取了一瓶冰好的烈酒，回到了黄悦的身后。黄悦享受着酒的纯美，感叹到：“不到大胜仗我们从来不在军中饮酒，这是铁律，就算是大公的刺刀军团也是一样。至于我的饷银，还享受不到这种等级的好酒。”
小兰斯笑道：“神官们给我们的印象都很有钱啊，一次白内障的手术就要好几十金币了。”
黄悦苦笑道：“一个军法官能有什么钱？加上神职津贴也没有多少。”
“您真的没有见过贤者之石么？那星核对戒呢？”
黄悦淡淡的说道：“我还没有资格去窥探最深邃的奥秘，我并没有见过贤者之石。星核对戒世人皆知唯有大公可以使用，我更是没有见过。”一口将烈酒喝尽，黄悦说道：“神官、巫师、女巫，哪个人不想见识超越的力量。”
宴会上下都在其乐融融的时候，一点细微的响声扰动了神力的流动，黄悦缓缓地站起身来，将右手放在桌上，没有声张。左手刻意的将酒杯落下，发出了一声脆响。
酒杯落地，侧门突然一声巨响爆发出来，烟尘瞬间填满了整件大厅。下一个瞬间，一道淡淡的声音从烟雾中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审判领域”
空间中每一个活动的个体被米色的神力强行停止了下来，除了大神官和宫廷司祭勉强能够转过身子来，甚至连尘埃的颗粒都在静止在空中。
“重力平衡”
一个小小的重力再分配，成功的让米色神力能够照到的审判领域中的每一个小区域的引力总量偏移了一个小小的角度，作用在人的身上不过是发丝稍稍的飘动一下，但是却足以让所有的烟雾汇聚在黄悦的右掌之中。
黄悦冷静的拿起酒瓶，洗净了手上的肮脏。巨响传出的地方是一个大家看不到的小偏门，火药爆燃带来的焦黑附着在飞溅的木片上，一群全副武装的人正在准备强行突入，只不过被一瞬间停了下来。
黄悦左手虚抓，空间中弥漫的米黄色流光一瞬间化作一条小溪被抓在掌心，另一端仅仅笼罩了这几位不速之客，其他人又恢复了活动。
理查被突然束缚住，已然是勃然大怒，刚刚想暴怒发作，没想到黄悦空着的右手抬手击碎了面前的整张长桌，口气阴冷的质问道：“理查·德·卡佩王太子殿下，请你解释一下这些甲士也是此次的宾朋么？殿下意欲何为？”
外交总管赶紧下令道：“来人！赶快将这些暴徒压下去，严加审讯！来人！”
大门轰的打开，一对紫衣近卫涌了进来，精钢的塔盾护住了每一位在场的贵族，十几人将这些暴徒围在一起，手上拿着锋锐的短矛。为首的近卫看到神力的束缚，有些不知所措。
军事总管走到黄悦的身前，施了一礼，请求到：“月神使神力无边，还请稍解神术，让我们的人将他们压下去，严加审讯。让我们更加深入了解一下，再行问罪可好？”
黄悦冷笑道：“审讯？在我的面前，还有你们审讯的余地么？他们就让我带走吧，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说罢，刚想带走，普洛马连忙站起身阻止道：“黄使者留步，敢情行个方便。”普洛马下来一把拉过黄悦，小声说道：“我们不能够带人走，就交给他们吧。”
黄悦一脸愤恨，低声道：“这一定是他们的计策，只有拿到证据才能够指证他们，我只用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普洛马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我们不能够在卡佩拘捕卡佩公民，这是严重的外交问题。想想看我们此行的目的！”
黄悦甩开普洛马的手，气到：“好、好、好！你说了算！”左手一挥，神力消散，这些暴徒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瘫软在地上。紫衣近卫立刻上前，将这些人三下五除二的押解下去，全部人员撤出，只剩下青铜的大门，还保持着敞开，迎接外界的寒风肆意。
饭是吃不下去了，理查和内阁成员们各说了几句片汤话，一个接一个的，也就各自离场了。理查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差过，刚走，萨伍罗斯男爵就一把拽住小兰斯，小声说道：“阿尔伯特让你赶紧跟上，明天早上七点整，六叶花商行找王管事。”
小兰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代表他已经被分配为黄悦的临时侍从了，他将是卡佩在这次谈判之中的重要棋子。如果猜测的没错的话，阿尔伯特应该会负责夏弥伯爵，而普洛马则早就婉拒了卡佩方面的侍从，改用她自己的人。
夏弥伯爵的住所被安排在了外交总管的别院之中；普洛马被安排在城堡的第三层，一整层都是一个带厨房、侍从室以及书房的套间；黄悦被安排在了一处单独的别院，处理的相当整洁，紧邻近卫兵营。小兰斯带着六名男侍从，三名女性侍从，还有黄悦自带的两名女性勤务兵进驻了别院。
万事俱备，这一天是九月二十五日，自九月二十六日，第一次六方谈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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