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新卿，旅梦者骂梦旅人
开辟离川整两百年最杰出的风物志作者，南宫飞雷式在《愿呼唤伊之名为旅者》一书中提到，“要了解一个死去的修士并不困难，试想，一个修行中的人，他的大道并未走到尽头，一旦危机，无人知晓其如何行动。筑基修士或会在面对练气修士时退缩，金丹修士会与凡俗少女私奔，元婴修士忽生魔意……”
“活人总有秘密。”
“而逝者，情况就不同了，以贾老太太的性格本不应该替遂心宗出头的，也许是老年了心态变化，也许是寻机缘的主动求变，也许喜欢遂心宗这些低阶修士……也许兼而有之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墨奈那倒霉催的遣家驿寻本命？还是陈猫猫那憨态可掬的行止？亦或是被宋旗、燕柒、王砾等人对大道的热诚所感染？还是贾老太太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
“老者，总容易感同身受，而我们后来者无法看到贾老太太年轻时的风貌，可叹之，今墨掌门邀我为老太太写点什么，我觉得，从她老人家的亲近之人身上入手，或要好些，比如洪九指，这个一度在低阶修士中恶名昭彰的恶棍、败类，后来的富家老散修，以及再赴蛮荒的遂心宗第二人客卿……”
遂心宗新立的【万花扫尘御灵阵】，飞花碎玉、落影无踪，一花出，万尘起，练气修士在外头看久了都会一头栽倒。
这一品上阶法阵，是墨奈亲自去大仙坊用一套半【八方烟雨巽枷大阵】换来的。
当年卖法阵的雏儿练气修士当是成熟了，但墨奈冷冷的一句“这法阵被金丹修士一击而溃”，很难对付。
谁家小宗门被金丹修士破了法阵还能活？
于是就换来这堂堂正正的一品上阶法阵，墨奈问几个金丹修士能打破，那雏儿楞了半天，喃喃道：“这个我说不好，这个我真说不好……”
最终墨奈还是买了，他看中了这套阵法的【魂牌】属性，此阵可勾连山门内修士的【魂牌】，届时自行穿梭，低阶修士偷了腰牌都不好使。
墨奈匆匆去山顶王砾那儿拿了临时腰牌，出了护山大阵，在鬼手北湖旁左右张望了一时，才看到礁石后头冒出一个脑袋、两个脑袋、三个脑袋、四个脑袋……
一个傻的，六七十岁的精瘦黑汉子，大嗓门，远远就龇着黄牙，大声说话。
一个哑的，还是个驼子，后背高高隆起，跟傻子一路比划，还“阿巴阿巴”的叫，龇牙笑吧，也凶恶。
一个瘸的，左手整个的蜷缩进去，左右脚也不一样长，走起路起伏很大，面相阴郁，鼻头很大。
三个散修歪瓜裂枣，当然，现在戴了黑独眼罩子的洪九指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说老爷子，您欠这三位奇人多少灵石？”
那大嗓门的精瘦汉子咧嘴一笑：“墨掌门莫说笑啦，九哥是我们仨的亲道友大哥哩！”
“阿巴阿巴……”
洪九指懒得和墨奈贫嘴，跟自己家似的一挥手：“走！回山再说。”
墨奈讨个没趣，拿出腰牌放四人进去，老太太为遂心宗而死，洪九指带的人哪会乱来？
一路上山，三个散修安安静静，仿佛知道这山门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贾老太太做起来的，很礼貌。
五个人直接去了贾老太太的故居，这里天天有门人打扫，一尘不染，洪九指指了指楼上：“你们三个自找住处。”
话音刚落，三个散修飞一般冲进去抢位置、抢地盘。
贾谷钰这院子做得最巧，一楼连接院子是整平的地面，二、三楼是依着赤石峰生生凿透的洞府，这头从楼门进去，那头直通鬼手北湖，风景是整个遂心宗最好的。
午后，山门大殿，掌门、新客卿分坐。
“老夫走了三年，你来说说，如今这外面什么局面？”洪九指问道。
有什么说的呢？低阶修士的修真界，就那点破事。
在外面，陈大声在墨奈成婚后，悄悄兼并了他家附近两个刺头门户，两个筑基家主杀一个安抚一个——一股新筑基势力正在崛起。
而著名的翠屏山，散修聚集地，则被执中院悄悄夷为平地：在新一轮【建宗入籍】中，暗标出价最低的，自动获取翠屏山各类一阶、二阶灵地，不去建宗要百倍赔偿。
这种强制性手段一出，那些主地来的小宗门硬着头皮去山上安营扎寨，与翠屏山的散修地头蛇打了小半年，最终被新成立的【小宗门联盟】击溃。
自此，翠屏山成为十三家小宗族的山门所在，之前专干脏事的散修，一部分当初被舒海唤到执中院，没去的要么被小宗门联盟杀掉，要么逃亡蛮荒。
有人推测，王中淳在【游龙山之役】里，故意怀柔，之后执中院又故意放话泄露王中淳跟脚，以及执中院不“执中”的流言也是贼喊捉贼的阳谋，以此荡涤翠屏山乱象。
所以舒海在墨奈大婚时来遂心宗，算一鱼多吃。
而搬去宿景门的游龙帮，正在热火朝天的做营造，之前山门建筑里主地道统样式的统统拆除，又拆又建的搞了三年，龙骑士的“金丹大典”也拖了三年。
邵家，早就悄悄搬入游龙帮旧地，那座如肥龙盘踞的横山拆去所有栈道、楼堡，换成清心寡欲的黑、白、灰三色，墨奈曾假装路过的去过邵家山门，法阵呈丝麻般的细线，在空中如麈兽辟尘。
反正很难攻破，墨奈当然只是眼睁睁做下白日梦，看了一眼就走。
这三年，也就如此。
“三年啊，你就收了这么点消息？”
洪老头硬生生憋了三年的训斥终于来了。
“老太婆就是个心慈手软的，所以把你们这帮孩子全教成那种性子，说白了就是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洪九指呡一口茶，“就不说你们消息闭塞之事了，之前墨奈从遣家驿出来，你家可以说是大好的局面，萨家退让，露之恩悄悄来过，皮亮惨死，每一步都是机会，你结果呢？也是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做。”
“我去露仙宗拜山了呀？”
“我呸！呸呸！”洪九指如同市井之徒一般吐出茶叶沫子，“她家要你拜什么山？人金丹修士要想取你这狗命早就取了，不杀你肯定是有讲究的，你不趁着这讲究时候欺行霸市？那什么甄家，早应该捆绑的死死的，你还一年参加两次祥和坊市的议事，哪家不能去勾连一二？脑子给狗吃了？”
墨奈好歹是一宗执掌，被喷得一脸茶水，很不好受。
“还有，你在蛮荒遭遇，回来就应该立即打探消息，吕管事既露了口风，当时就要上赶子问出详情，不管有用没有，起码后面邵家问罪，你有个先手机会。你唯唯诺诺就是寻死！还有封家修士潜入宗门闹事、那头懒熊……也就后来开了窍，直到用廉家二愣子充门面！”
墨奈很不好意思的说：“呃，那是老太太的主意……”
洪九指失了失神，叹息道：“唉，一到家长里短，她就懂了，就来劲了，做事太过绵软，总是等人出招，一点先手没有。”
墨奈起身行个大礼：“过往一切，都是晚辈的错，未来我山门走向，还请老爷子多多指教！”
洪九指点点头：“嗯，这也是老头子我来的目的……老太婆来鬼手岛满一年时，曾偷偷送了封信给我，说要多呆呆，我一看她没说留多久，就知道她估计得死你们家了。我也只是个练气修士，铲除邵家，老头子我既做不到也看不到，你这倒霉孩子有让别家倒霉的天分，谷钰既指望你，邵家就留给你来灭，咱们把封家搞掉就行了。”
墨奈大喜：“那太好了！当初封丹师一死，他家就做缩头乌龟，他家又有另外两个筑基修士出面，哪哪都看不到封荣！”
洪九指冷笑：“呵，你以为我这三年是去干什么的？你是什么都不会利用的废物啊，吴正是筑基修士，你家还有头二阶蛮兽，再稍微懂点脑子就能把他家办了……此事暂且放在一边吧气死我了，老夫既坐了客卿位置，就先把内部整整清楚，我上山时你家灵田都他妈荒着，真是造孽……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真是纳了死闷了！”
连说带骂了一个时辰，洪九指才收了声，这一老一小在引蟾大仙坊就是这么聊了一两年的，墨奈唾面自干，嘻嘻哈哈的舔着脸听下去，被骂久了，心情也好起来了，两人自然而然的就说到了正事。
次日的宗门议事上，洪九指坐了主位，墨奈站他身侧，先是稍微介绍了下，没什么好说的，掌门和老太太拌嘴时候，没少提他。
“瞧瞧你这是做人老婆说的话吗？洪老爷子听见了不得休了你？”
“唉，要是你家那个在就好了，西离川破落户多，破烂儿也多，您是真不如他。”
“哟呵？跟掌门顶嘴？当初谁自告奋勇说来的？我还饶了个【青银印】呢！”
接着众人下拜，齐呼一声““恭迎洪前辈，为我遂心客卿”，也就算礼成了。
“所谓客卿计百年是有些托大了，客卿之选，主要还是打根基，这一点，老太婆有功，也有过，妇道人家的胆小、心善全教给你们了。”
丈夫骂妻，旁人可不敢点头，百岁老散修跑来离川，估计也会葬在自家墓园，又像个狠角色，众人皆放耳静听。
“门规，老太婆早就立好了，但从上至下，没一个遵守的，所以山门里死个把两个人，你们就全蔫了，所以门规是什么？是斗志，是目标！”
洪九指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卷画，“只有山门井然有序、令行禁止，才能把别的事情做好！”
“哗啦啦”一声响，一张多姿多彩、标注极多的地图在大殿悬浮张开。
洪九指一指画卷，说道：“封家。”
众人眼睛亮了。
“活人总有秘密。”
“而逝者，情况就不同了，以贾老太太的性格本不应该替遂心宗出头的，也许是老年了心态变化，也许是寻机缘的主动求变，也许喜欢遂心宗这些低阶修士……也许兼而有之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墨奈那倒霉催的遣家驿寻本命？还是陈猫猫那憨态可掬的行止？亦或是被宋旗、燕柒、王砾等人对大道的热诚所感染？还是贾老太太想起自己的少女时代？”
“老者，总容易感同身受，而我们后来者无法看到贾老太太年轻时的风貌，可叹之，今墨掌门邀我为老太太写点什么，我觉得，从她老人家的亲近之人身上入手，或要好些，比如洪九指，这个一度在低阶修士中恶名昭彰的恶棍、败类，后来的富家老散修，以及再赴蛮荒的遂心宗第二人客卿……”
遂心宗新立的【万花扫尘御灵阵】，飞花碎玉、落影无踪，一花出，万尘起，练气修士在外头看久了都会一头栽倒。
这一品上阶法阵，是墨奈亲自去大仙坊用一套半【八方烟雨巽枷大阵】换来的。
当年卖法阵的雏儿练气修士当是成熟了，但墨奈冷冷的一句“这法阵被金丹修士一击而溃”，很难对付。
谁家小宗门被金丹修士破了法阵还能活？
于是就换来这堂堂正正的一品上阶法阵，墨奈问几个金丹修士能打破，那雏儿楞了半天，喃喃道：“这个我说不好，这个我真说不好……”
最终墨奈还是买了，他看中了这套阵法的【魂牌】属性，此阵可勾连山门内修士的【魂牌】，届时自行穿梭，低阶修士偷了腰牌都不好使。
墨奈匆匆去山顶王砾那儿拿了临时腰牌，出了护山大阵，在鬼手北湖旁左右张望了一时，才看到礁石后头冒出一个脑袋、两个脑袋、三个脑袋、四个脑袋……
一个傻的，六七十岁的精瘦黑汉子，大嗓门，远远就龇着黄牙，大声说话。
一个哑的，还是个驼子，后背高高隆起，跟傻子一路比划，还“阿巴阿巴”的叫，龇牙笑吧，也凶恶。
一个瘸的，左手整个的蜷缩进去，左右脚也不一样长，走起路起伏很大，面相阴郁，鼻头很大。
三个散修歪瓜裂枣，当然，现在戴了黑独眼罩子的洪九指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说老爷子，您欠这三位奇人多少灵石？”
那大嗓门的精瘦汉子咧嘴一笑：“墨掌门莫说笑啦，九哥是我们仨的亲道友大哥哩！”
“阿巴阿巴……”
洪九指懒得和墨奈贫嘴，跟自己家似的一挥手：“走！回山再说。”
墨奈讨个没趣，拿出腰牌放四人进去，老太太为遂心宗而死，洪九指带的人哪会乱来？
一路上山，三个散修安安静静，仿佛知道这山门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贾老太太做起来的，很礼貌。
五个人直接去了贾老太太的故居，这里天天有门人打扫，一尘不染，洪九指指了指楼上：“你们三个自找住处。”
话音刚落，三个散修飞一般冲进去抢位置、抢地盘。
贾谷钰这院子做得最巧，一楼连接院子是整平的地面，二、三楼是依着赤石峰生生凿透的洞府，这头从楼门进去，那头直通鬼手北湖，风景是整个遂心宗最好的。
午后，山门大殿，掌门、新客卿分坐。
“老夫走了三年，你来说说，如今这外面什么局面？”洪九指问道。
有什么说的呢？低阶修士的修真界，就那点破事。
在外面，陈大声在墨奈成婚后，悄悄兼并了他家附近两个刺头门户，两个筑基家主杀一个安抚一个——一股新筑基势力正在崛起。
而著名的翠屏山，散修聚集地，则被执中院悄悄夷为平地：在新一轮【建宗入籍】中，暗标出价最低的，自动获取翠屏山各类一阶、二阶灵地，不去建宗要百倍赔偿。
这种强制性手段一出，那些主地来的小宗门硬着头皮去山上安营扎寨，与翠屏山的散修地头蛇打了小半年，最终被新成立的【小宗门联盟】击溃。
自此，翠屏山成为十三家小宗族的山门所在，之前专干脏事的散修，一部分当初被舒海唤到执中院，没去的要么被小宗门联盟杀掉，要么逃亡蛮荒。
有人推测，王中淳在【游龙山之役】里，故意怀柔，之后执中院又故意放话泄露王中淳跟脚，以及执中院不“执中”的流言也是贼喊捉贼的阳谋，以此荡涤翠屏山乱象。
所以舒海在墨奈大婚时来遂心宗，算一鱼多吃。
而搬去宿景门的游龙帮，正在热火朝天的做营造，之前山门建筑里主地道统样式的统统拆除，又拆又建的搞了三年，龙骑士的“金丹大典”也拖了三年。
邵家，早就悄悄搬入游龙帮旧地，那座如肥龙盘踞的横山拆去所有栈道、楼堡，换成清心寡欲的黑、白、灰三色，墨奈曾假装路过的去过邵家山门，法阵呈丝麻般的细线，在空中如麈兽辟尘。
反正很难攻破，墨奈当然只是眼睁睁做下白日梦，看了一眼就走。
这三年，也就如此。
“三年啊，你就收了这么点消息？”
洪老头硬生生憋了三年的训斥终于来了。
“老太婆就是个心慈手软的，所以把你们这帮孩子全教成那种性子，说白了就是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洪九指呡一口茶，“就不说你们消息闭塞之事了，之前墨奈从遣家驿出来，你家可以说是大好的局面，萨家退让，露之恩悄悄来过，皮亮惨死，每一步都是机会，你结果呢？也是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做。”
“我去露仙宗拜山了呀？”
“我呸！呸呸！”洪九指如同市井之徒一般吐出茶叶沫子，“她家要你拜什么山？人金丹修士要想取你这狗命早就取了，不杀你肯定是有讲究的，你不趁着这讲究时候欺行霸市？那什么甄家，早应该捆绑的死死的，你还一年参加两次祥和坊市的议事，哪家不能去勾连一二？脑子给狗吃了？”
墨奈好歹是一宗执掌，被喷得一脸茶水，很不好受。
“还有，你在蛮荒遭遇，回来就应该立即打探消息，吕管事既露了口风，当时就要上赶子问出详情，不管有用没有，起码后面邵家问罪，你有个先手机会。你唯唯诺诺就是寻死！还有封家修士潜入宗门闹事、那头懒熊……也就后来开了窍，直到用廉家二愣子充门面！”
墨奈很不好意思的说：“呃，那是老太太的主意……”
洪九指失了失神，叹息道：“唉，一到家长里短，她就懂了，就来劲了，做事太过绵软，总是等人出招，一点先手没有。”
墨奈起身行个大礼：“过往一切，都是晚辈的错，未来我山门走向，还请老爷子多多指教！”
洪九指点点头：“嗯，这也是老头子我来的目的……老太婆来鬼手岛满一年时，曾偷偷送了封信给我，说要多呆呆，我一看她没说留多久，就知道她估计得死你们家了。我也只是个练气修士，铲除邵家，老头子我既做不到也看不到，你这倒霉孩子有让别家倒霉的天分，谷钰既指望你，邵家就留给你来灭，咱们把封家搞掉就行了。”
墨奈大喜：“那太好了！当初封丹师一死，他家就做缩头乌龟，他家又有另外两个筑基修士出面，哪哪都看不到封荣！”
洪九指冷笑：“呵，你以为我这三年是去干什么的？你是什么都不会利用的废物啊，吴正是筑基修士，你家还有头二阶蛮兽，再稍微懂点脑子就能把他家办了……此事暂且放在一边吧气死我了，老夫既坐了客卿位置，就先把内部整整清楚，我上山时你家灵田都他妈荒着，真是造孽……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真是纳了死闷了！”
连说带骂了一个时辰，洪九指才收了声，这一老一小在引蟾大仙坊就是这么聊了一两年的，墨奈唾面自干，嘻嘻哈哈的舔着脸听下去，被骂久了，心情也好起来了，两人自然而然的就说到了正事。
次日的宗门议事上，洪九指坐了主位，墨奈站他身侧，先是稍微介绍了下，没什么好说的，掌门和老太太拌嘴时候，没少提他。
“瞧瞧你这是做人老婆说的话吗？洪老爷子听见了不得休了你？”
“唉，要是你家那个在就好了，西离川破落户多，破烂儿也多，您是真不如他。”
“哟呵？跟掌门顶嘴？当初谁自告奋勇说来的？我还饶了个【青银印】呢！”
接着众人下拜，齐呼一声““恭迎洪前辈，为我遂心客卿”，也就算礼成了。
“所谓客卿计百年是有些托大了，客卿之选，主要还是打根基，这一点，老太婆有功，也有过，妇道人家的胆小、心善全教给你们了。”
丈夫骂妻，旁人可不敢点头，百岁老散修跑来离川，估计也会葬在自家墓园，又像个狠角色，众人皆放耳静听。
“门规，老太婆早就立好了，但从上至下，没一个遵守的，所以山门里死个把两个人，你们就全蔫了，所以门规是什么？是斗志，是目标！”
洪九指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卷画，“只有山门井然有序、令行禁止，才能把别的事情做好！”
“哗啦啦”一声响，一张多姿多彩、标注极多的地图在大殿悬浮张开。
洪九指一指画卷，说道：“封家。”
众人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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