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面试
辛泽域
回家后的第四天，闻局伪装成外卖员来到我家，“这次又是什么好吃的？”“你的腿受伤了都没办法去医院看你，这次特意给你带了芸豆炖猪脚，糖醋排骨，BJ烤鸭”，“不错，不错，我爱吃”，“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基本恢复了，再过几天就能上班了”，“这把折叠小刀你留着防身用，没想到范青凯这小子也这么歹毒”，我接过闻局送我的折叠刀，打开看了看，果然质量过硬，我继续大口吃排骨，吃饱了之后我开始跟闻局汇报，“闻局，你们知道是范思华找人砸了范青凯的酒吧，打伤了他的手下吗？”“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也猜到了，他那十几个手下左腿全部被打断了，还不明显吗？”，“范青凯被抓住以后有说什么吗？”“什么都没说，只说当时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那帮手下也是什么都没说，只说那帮戴面具的家伙进店就砸，见人就打，店里的监控也坏了，估计范思华抓住了范青凯的什么把柄，所以即使损失那么大他也没说出来”，“闻局，你们通过范思华的照片有查到什么消息吗？”“除了他的身份证和护照信息，其他的信息都没有，他以前的那些信息被人动过手脚，所以我们也没查出来什么”，“上次跟他聊天，他说他小时候过的并不好，因为是私生子的关系还被人欺负过，小时候他还和继父生活过一段时间，其他的就没有多说了”，“就是说范思华小的时候他妈妈就离开了他爸爸，然后带着范思华和另外一个男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回到了范思华的亲生父亲身边”，“应该是这样，其他的信息我会继续打听”，“最好是能打听到他妈妈现在在哪里，小袁，你马上就要进研发了，以后遇到的困难只会越来越多，你要小心啊”，“闻局你放心，我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只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说”，“闻局，你有面试别人的经验吗？我马上就要面试别人了，没经验愁死人”，“这个你就自己努力吧”，说的时候闻局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倒是给我讲点经验啊。闻局走后我继续看这四十几个人的资料，每个人的简历都这么完美，我能挑出什么毛病啊，这些人里面还有好多在海外的大公司工作过的，让我面试他们，要怎么面试啊？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看见莱峰他们在工作群里发的消息：今天下班去看组长怎么样？他都出院几天了，咱们也没去他家看看他，太不像话了，好呀，好呀，咱们下班买点东西去看他。然后我也发了一条消息：我同意了，你们快来吧。我想着反正现在在家里每天锻炼完就是吃饭睡觉，还不如叫他们过来，听听他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同事？莱峰又想要什么样的组员呢？晚上，我煮了火锅，又让他们买了食材，一起在我家涮火锅，“大家上班这么辛苦，今天多吃一点哈，好好补补”，“组长，现在最应该补的人是你啊”，“我现在不是组长了，别这么叫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再说了，现在下班了，怎么还在叫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好，现在下班了，咱们大家都叫名字吧，别管那么多了”，“不过你这腿看起来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拐杖也能走这么远了”，“嗯，所以啊，我很快就能去上班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工作怎么样，现在组里只有五个人，花明伟没有找你们茬吧？”“明里暗里的找了，但是莱峰也都顶住压力了”，“莱峰可以啊，你再坚持几天，马上就给你们组分新员工了，你们的工作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那很好啊，领导们终于知道我们组人手短缺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新人啊，是经验丰富的呢，还是会来事的？”“来我们这里当个小小的实验员不需要会来事的吧，再说了太会来事的人来我们这里的目的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做好本职工作，你想啊，又会做人又会做事的人肯定是为了想往上爬，那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巴结各部门的领导，这样的挖空心思肯定不会用在工作上，八成都用在想着怎么讨好领导上了，所以我还是选工作能力强的吧，主要心思在工作上有利于我们组的团结协作”，“是啊，要是招来的新人都像花明伟那样，我们可受不了，成天什么都不干，就想着给同事找茬，想想就心烦”，“是啊，所以老天保佑，这次分过来的三个员工哪怕没什么眼色都行，千万要正直，明辨是非，重要的是跟我们一条心，共同对抗花明伟而不是跟他站在一起”，“放心，辛研究员现在已经进研发了，我们始终站在他这一边，以后他肯定会帮我们的，到时候还怕那个花明伟”，“对啊，他们都在研发了，我们跟着你就行了”，我看了冯伟一眼，“什么叫跟着我啊？只要你们好好工作，花明伟还找你们茬的话我肯定会帮你们的，现在的范总也说了，只要努力工作，为公司做出成绩，升职就指日可待，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看资历的那个年代了，你们都加油”，“辛研究员，听你这么说完我更有信心了，你赶紧回来吧，这样我们才能更有底气一些，虽然范总说了很多鼓励人的话，也做了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儿，但是你人没来整个实验组和研发组的情况就好像没怎么变，花明伟虽然没以前那么嚣张了，但是还是时不常的来找茬儿，你不在，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呢”，听到这里我算听明白了，大家需要的是敢说敢做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敢说出真相敢干实事有什么用，我们实验组研发组得多几个这样的人才行啊，整体气氛还是压抑的不敢说实话，那这个改革对我们这里来说就是不成功的，也许公司其他部门已经初见成效，但是我们这里根本丝毫未变，我到了研发也因为被打没有正常上班，整个实验组和研发组的人目前人员没有改变，怪不得范思华要招人，要让我去参与这次的招聘呢，他不要圆滑世故的人，就是这个目的，只有改变实验组和研发组的整体氛围，我们这里的改革才成才能提上日程，研发组目前很难改，那就从三个实验组先开始改，这样以后研发组改起来难度就没有那么大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能按照普通的面试方法来面试这些人了，已经筛选过的这批人，学历经验都有，那我现在就是要在这帮人了选出那些能明辨是非并且不趋炎附势的那帮人了，还得有点不怕领导敢于说出事实的勇气才行。到这里我的思路完全清晰了，这个面试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难了。
离开公司两个月，如今已经快到年底，再次踏入这里我竟然觉得有些陌生，这栋楼的第三层是实验组，第四层是研发组，走进第四层我来到研发组组长办公室，“小辛啊，听说了你的事，真是受苦了，既然范总这么看重你，那你肯定有过人之处，你现在是整个研发团队最年轻的成员，希望你再接再厉，在工作上取得更好的成就，一会儿唐贤会带你去认识大家伙”，“谢谢马组长的鼓励，范总有跟您提过我回来上班之后要和花明伟研究员一起去面试实验组的新员工吗？”“范总走之前跟我交代过了，你和花明伟商量好之后看HR那边安排就好”，“好的，谢谢马组长，那我先走了”，出了组长办公室我就看见了唐贤，他就是我在实验组的时候的组长，“唐研究员，好久不见，一切还好？”我们握了握手“辛研究员，才几个月不见而已，你就高升了，真是羡煞旁人啊”，“都是范总提出的改革政策好，我赶上好时机了而已”，“走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家”，唐研究员带着我分别和大家打招呼，大部分人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忙自己的事了，研发组加上组长一共十一个人，组长，花明伟，唐贤我之前都见过，其他人都是今天第一次见面，研发组果然比实验组有钱的多，不仅实验设备更齐全，而且环境更好，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卧室，要是工作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我看了一下是星级酒店的标间配置，在这里工作岂不是不用买房子了，直接住在这里也挺好，虽然不能做饭，但是公司有食堂啊，这样又能省不少钱，于是我问唐研究员“我能住这里吗?这样我就不用单独在外面租房子了”，“你现在已经是研发组的一员了，只要你在这里工作一天这间房间就属于你，怎么，你缺钱吗？”“倒也不是，不过能省一点是一点，您也知道现在房价有多贵，我是希望早日能有一个自己的窝”，“研发组里住宿舍的你还是头一个，不过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会过日子”，我心想有机会调查更多信息，还能省钱，何乐不为，反正再过一段时间我的房子就要到期了，到时候我就直接搬过来。我还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唐研究员却停下了，“怎么了，干嘛停下来？”“前面的地方我们进不了，对我们来说是禁地”，“公司还有这么神秘的地方啊？”“这个地方，我也就见马组长进去过一次，只有他有门禁卡，而且这个门禁是门禁卡和人脸识别两种都符合才能进得去的，少了一种都不行”，“这么神秘啊，原来公司有这么多秘密”，“我们从事药品研发的多少都有些机密的，别打听了，走吧”，这个神秘的地方不仅仅是研发这些东西的吧。
参观完工作的地方，我找到花明伟，“花研究员，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面试啊？”“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既然辛研究员已经正常上班了，那我们就安排在两天后的上午九点开始吧，也就是12月5号上午九点”，“好”，“这次的面试两天可以结束”。
12月5号，大雪。为了按时到公司，我特意提早出门半个小时，来到公司换好衣服，我来到面试的房间，房间里石主管已经到了，我笑着和她打招呼，之前我问过范思华为什么不拉这个HR主管进他的阵营，HR负责为公司招揽人才，也有一定用处，范思华告诉我因为我们公司的HR经常换人，所以没必要，也正因为这个位置的主管换人频繁，所以他们也相对公正基本不会偏私，这样这次的面试我不用担心会有花明伟和她联手打压我的情况，因为她得罪不起范思华也得罪不起范成德。还有5分钟开始面试的时候花明伟风尘仆仆的到了，他坐下后，开始面试，这次的面试每次进来三个人，跟所有的面试一样，进来后都是先作自我介绍，然后才是提问环节，显然石主管和花研究员都是有备而来，他们准备的提问都很有水平，“离开上一家公司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结婚了吗？家是本市的吗？有没有什么特长？能接受无偿加班吗？......”天呐，有人会接受无偿加班吗？但是真的有人接受无偿加班，我问了那个接受无偿加班的人“为什么你会接受无偿加班这个不合理的要求呢？”他微笑了一下说“每天的实验任务很多的情况下，我可以接受无偿加班，因为公司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作为公司的员工我会竭尽全力为公司服务，而且现在很多公司都无偿加班，这是一个普遍现象”，这个人怕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他在我这里已经不合格了，我继续问他们三个“在你们使用的仪器都是最新的这种条件下，你们的直属主管要求你们每个实验做十遍，不做完不许下班，你们打算怎么做？”“我会提出合理质疑，向主管说明实验不需要做十次”，“你的主管听了之后，然后还是要求你们做十次”，“那我会看其他同事会怎么做，如果大家都这么做，我相信主管这么要求是有他的原因的，我也会这么做”，“即使这样需要每天加班你也一样做吗？”“大家都这样做的话，我也这么做”，第一批这三个人的答案都是会这么做，我有些失望，都给了他们不通过。第二批进来的人他们提问的还是之前的那些问题，下面的人回答的也都大同小异，我换了一个问题，“足球场上，你和老板是对手，这时候老板足下生风带着球进入你方区域，目前场上比分2:2，你是唯一的防守，你的队友都没来得及回防，老板试图攻破你的防守打门，你有机会把球抢走，这时候你是抢还是放水，放水的话老板进球你们队就输了，抢球的话你们队有机会赢”，他们几个听完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放水”，“放水”，“抢球”，回答抢球的那个人一说完另外两个人同时看向他，大概是想：这人疯了吧，敢和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抢球。“哦，别人都选放水，你怎么选抢球呢？”“既然老板也喜欢踢足球，还组织公司成立了足球队那就说明老板是一个真心爱足球的人，一个真心爱球的人会看不出来我放不放水吗？与其我被老板看不起，不如大家在足球场上不分老板还是员工，展现大家的真实实力，我想这也是老板组建足球队的目的”，“如果你的老板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比赛体验赢的感觉，想让所有人为他欢呼呢？你岂不就是自讨苦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我没有眼光，公司老板只会通过弄虚作假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那这家公司现在取得的成绩又有多少是真的，如果公司老板因为我没有给他放水而借口辞退我，那我应该感激他，因为这样的公司也不会存货太久”，这个回答正合我意，我看了看他的年纪是31岁，这个做事儿不再冲动的年纪有这个回答实数难得，我记住了这个人，给他通过。第三批面试者在经历里他们两人的常规提问后，我继续提问“某天，公司会议上，你有一个对公司很好的建议想要提出来，这些建议你想了很久了，这时候你们主管在，其他部门领导也在，当然老板也在，你的这些建议呢你给你们部门的主管提过几次，但是领导都没在意，这时候老板刚好在会议上问了，有没有谁还有更好的建议，这个时候你是说还是不说呢？”“我不会在会议上说的，我可以发邮件，或者把好的建议放在公司的意见箱里”，“加入老板没有公开自己的邮箱，且意见箱里的信到不了手里，加上老板工作繁忙的原因你又见不了老板几面，这个时候在会议上的你会怎么做呢？”“不说”，大家一致都选择不说，我想选择不说的这几个人也都有他们各自的原因，同样的问题我又问了第四批进来的人，大家回答一致，还是不说，这次我问了他们不说的理由，“既然主管都觉得我的建议不好，那我又为什么要在会议上说给老板听呢？”“我只在公司里呆了很短的时间，想问题很片面，可能我的建议我自己认为是好的，但是老板会觉得这些建议不成熟”，“是啊，这都是主管们的事情，为什么会问一个小小的员工啊？”听听这些不自信，胆小又一副事不关己的回答，我要是老板，我会觉得难过，毕竟你们是研发团队的后备军，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啊，怎么这么让人失望。还好，下一批进来的人，我听到了不错的回答“我的好建议给主管提了，主管都不在意，那么说明这个主管有问题啊，主管有问题我当然要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告诉老板了，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在这个有问题的主管下面干活吗？”“不怕被主管穿小鞋然后把你赶出公司吗？”“我都敢在大会上当着老板的面提建议，还怕主管赶我走吗？要是老板真的是个明辨是非的好老板，也会保护我这种人才的”，这个狂妄的小子，28岁，比我小几个月，有胆量，合格。两天的面试我自己也被整的头大，这里面我只选了五个人，其他的我实在选不出来，第一天的时候花研究员和石主管还问我呢，干嘛提问那么奇怪的问题，是不是记仇之类的，我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提问，他们就什么都没问了。午饭时间我和石主管一起在食堂吃饭，她还突然跟我说了“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范总为什么让你过来面试了”，“说说你的高见”，“高见不敢当，范总大概是想为公司引进几个像你一样的人才，这样实验和研发的改革速度才会快起来”，我都要佩服这个石主管了，面试了几个人就能看出来这些，“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希望，这至少说明我选的这几个人有希望能被选进来。然而面试结束后，我们在核对各自给出的合格人选时，却有了不同意见。
回家后的第四天，闻局伪装成外卖员来到我家，“这次又是什么好吃的？”“你的腿受伤了都没办法去医院看你，这次特意给你带了芸豆炖猪脚，糖醋排骨，BJ烤鸭”，“不错，不错，我爱吃”，“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基本恢复了，再过几天就能上班了”，“这把折叠小刀你留着防身用，没想到范青凯这小子也这么歹毒”，我接过闻局送我的折叠刀，打开看了看，果然质量过硬，我继续大口吃排骨，吃饱了之后我开始跟闻局汇报，“闻局，你们知道是范思华找人砸了范青凯的酒吧，打伤了他的手下吗？”“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也猜到了，他那十几个手下左腿全部被打断了，还不明显吗？”，“范青凯被抓住以后有说什么吗？”“什么都没说，只说当时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那帮手下也是什么都没说，只说那帮戴面具的家伙进店就砸，见人就打，店里的监控也坏了，估计范思华抓住了范青凯的什么把柄，所以即使损失那么大他也没说出来”，“闻局，你们通过范思华的照片有查到什么消息吗？”“除了他的身份证和护照信息，其他的信息都没有，他以前的那些信息被人动过手脚，所以我们也没查出来什么”，“上次跟他聊天，他说他小时候过的并不好，因为是私生子的关系还被人欺负过，小时候他还和继父生活过一段时间，其他的就没有多说了”，“就是说范思华小的时候他妈妈就离开了他爸爸，然后带着范思华和另外一个男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回到了范思华的亲生父亲身边”，“应该是这样，其他的信息我会继续打听”，“最好是能打听到他妈妈现在在哪里，小袁，你马上就要进研发了，以后遇到的困难只会越来越多，你要小心啊”，“闻局你放心，我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只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说”，“闻局，你有面试别人的经验吗？我马上就要面试别人了，没经验愁死人”，“这个你就自己努力吧”，说的时候闻局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倒是给我讲点经验啊。闻局走后我继续看这四十几个人的资料，每个人的简历都这么完美，我能挑出什么毛病啊，这些人里面还有好多在海外的大公司工作过的，让我面试他们，要怎么面试啊？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看见莱峰他们在工作群里发的消息：今天下班去看组长怎么样？他都出院几天了，咱们也没去他家看看他，太不像话了，好呀，好呀，咱们下班买点东西去看他。然后我也发了一条消息：我同意了，你们快来吧。我想着反正现在在家里每天锻炼完就是吃饭睡觉，还不如叫他们过来，听听他们有什么好的建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同事？莱峰又想要什么样的组员呢？晚上，我煮了火锅，又让他们买了食材，一起在我家涮火锅，“大家上班这么辛苦，今天多吃一点哈，好好补补”，“组长，现在最应该补的人是你啊”，“我现在不是组长了，别这么叫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再说了，现在下班了，怎么还在叫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好，现在下班了，咱们大家都叫名字吧，别管那么多了”，“不过你这腿看起来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拐杖也能走这么远了”，“嗯，所以啊，我很快就能去上班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工作怎么样，现在组里只有五个人，花明伟没有找你们茬吧？”“明里暗里的找了，但是莱峰也都顶住压力了”，“莱峰可以啊，你再坚持几天，马上就给你们组分新员工了，你们的工作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那很好啊，领导们终于知道我们组人手短缺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新人啊，是经验丰富的呢，还是会来事的？”“来我们这里当个小小的实验员不需要会来事的吧，再说了太会来事的人来我们这里的目的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做好本职工作，你想啊，又会做人又会做事的人肯定是为了想往上爬，那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巴结各部门的领导，这样的挖空心思肯定不会用在工作上，八成都用在想着怎么讨好领导上了，所以我还是选工作能力强的吧，主要心思在工作上有利于我们组的团结协作”，“是啊，要是招来的新人都像花明伟那样，我们可受不了，成天什么都不干，就想着给同事找茬，想想就心烦”，“是啊，所以老天保佑，这次分过来的三个员工哪怕没什么眼色都行，千万要正直，明辨是非，重要的是跟我们一条心，共同对抗花明伟而不是跟他站在一起”，“放心，辛研究员现在已经进研发了，我们始终站在他这一边，以后他肯定会帮我们的，到时候还怕那个花明伟”，“对啊，他们都在研发了，我们跟着你就行了”，我看了冯伟一眼，“什么叫跟着我啊？只要你们好好工作，花明伟还找你们茬的话我肯定会帮你们的，现在的范总也说了，只要努力工作，为公司做出成绩，升职就指日可待，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看资历的那个年代了，你们都加油”，“辛研究员，听你这么说完我更有信心了，你赶紧回来吧，这样我们才能更有底气一些，虽然范总说了很多鼓励人的话，也做了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儿，但是你人没来整个实验组和研发组的情况就好像没怎么变，花明伟虽然没以前那么嚣张了，但是还是时不常的来找茬儿，你不在，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呢”，听到这里我算听明白了，大家需要的是敢说敢做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敢说出真相敢干实事有什么用，我们实验组研发组得多几个这样的人才行啊，整体气氛还是压抑的不敢说实话，那这个改革对我们这里来说就是不成功的，也许公司其他部门已经初见成效，但是我们这里根本丝毫未变，我到了研发也因为被打没有正常上班，整个实验组和研发组的人目前人员没有改变，怪不得范思华要招人，要让我去参与这次的招聘呢，他不要圆滑世故的人，就是这个目的，只有改变实验组和研发组的整体氛围，我们这里的改革才成才能提上日程，研发组目前很难改，那就从三个实验组先开始改，这样以后研发组改起来难度就没有那么大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能按照普通的面试方法来面试这些人了，已经筛选过的这批人，学历经验都有，那我现在就是要在这帮人了选出那些能明辨是非并且不趋炎附势的那帮人了，还得有点不怕领导敢于说出事实的勇气才行。到这里我的思路完全清晰了，这个面试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难了。
离开公司两个月，如今已经快到年底，再次踏入这里我竟然觉得有些陌生，这栋楼的第三层是实验组，第四层是研发组，走进第四层我来到研发组组长办公室，“小辛啊，听说了你的事，真是受苦了，既然范总这么看重你，那你肯定有过人之处，你现在是整个研发团队最年轻的成员，希望你再接再厉，在工作上取得更好的成就，一会儿唐贤会带你去认识大家伙”，“谢谢马组长的鼓励，范总有跟您提过我回来上班之后要和花明伟研究员一起去面试实验组的新员工吗？”“范总走之前跟我交代过了，你和花明伟商量好之后看HR那边安排就好”，“好的，谢谢马组长，那我先走了”，出了组长办公室我就看见了唐贤，他就是我在实验组的时候的组长，“唐研究员，好久不见，一切还好？”我们握了握手“辛研究员，才几个月不见而已，你就高升了，真是羡煞旁人啊”，“都是范总提出的改革政策好，我赶上好时机了而已”，“走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家”，唐研究员带着我分别和大家打招呼，大部分人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忙自己的事了，研发组加上组长一共十一个人，组长，花明伟，唐贤我之前都见过，其他人都是今天第一次见面，研发组果然比实验组有钱的多，不仅实验设备更齐全，而且环境更好，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卧室，要是工作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我看了一下是星级酒店的标间配置，在这里工作岂不是不用买房子了，直接住在这里也挺好，虽然不能做饭，但是公司有食堂啊，这样又能省不少钱，于是我问唐研究员“我能住这里吗?这样我就不用单独在外面租房子了”，“你现在已经是研发组的一员了，只要你在这里工作一天这间房间就属于你，怎么，你缺钱吗？”“倒也不是，不过能省一点是一点，您也知道现在房价有多贵，我是希望早日能有一个自己的窝”，“研发组里住宿舍的你还是头一个，不过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会过日子”，我心想有机会调查更多信息，还能省钱，何乐不为，反正再过一段时间我的房子就要到期了，到时候我就直接搬过来。我还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唐研究员却停下了，“怎么了，干嘛停下来？”“前面的地方我们进不了，对我们来说是禁地”，“公司还有这么神秘的地方啊？”“这个地方，我也就见马组长进去过一次，只有他有门禁卡，而且这个门禁是门禁卡和人脸识别两种都符合才能进得去的，少了一种都不行”，“这么神秘啊，原来公司有这么多秘密”，“我们从事药品研发的多少都有些机密的，别打听了，走吧”，这个神秘的地方不仅仅是研发这些东西的吧。
参观完工作的地方，我找到花明伟，“花研究员，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面试啊？”“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既然辛研究员已经正常上班了，那我们就安排在两天后的上午九点开始吧，也就是12月5号上午九点”，“好”，“这次的面试两天可以结束”。
12月5号，大雪。为了按时到公司，我特意提早出门半个小时，来到公司换好衣服，我来到面试的房间，房间里石主管已经到了，我笑着和她打招呼，之前我问过范思华为什么不拉这个HR主管进他的阵营，HR负责为公司招揽人才，也有一定用处，范思华告诉我因为我们公司的HR经常换人，所以没必要，也正因为这个位置的主管换人频繁，所以他们也相对公正基本不会偏私，这样这次的面试我不用担心会有花明伟和她联手打压我的情况，因为她得罪不起范思华也得罪不起范成德。还有5分钟开始面试的时候花明伟风尘仆仆的到了，他坐下后，开始面试，这次的面试每次进来三个人，跟所有的面试一样，进来后都是先作自我介绍，然后才是提问环节，显然石主管和花研究员都是有备而来，他们准备的提问都很有水平，“离开上一家公司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结婚了吗？家是本市的吗？有没有什么特长？能接受无偿加班吗？......”天呐，有人会接受无偿加班吗？但是真的有人接受无偿加班，我问了那个接受无偿加班的人“为什么你会接受无偿加班这个不合理的要求呢？”他微笑了一下说“每天的实验任务很多的情况下，我可以接受无偿加班，因为公司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作为公司的员工我会竭尽全力为公司服务，而且现在很多公司都无偿加班，这是一个普遍现象”，这个人怕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他在我这里已经不合格了，我继续问他们三个“在你们使用的仪器都是最新的这种条件下，你们的直属主管要求你们每个实验做十遍，不做完不许下班，你们打算怎么做？”“我会提出合理质疑，向主管说明实验不需要做十次”，“你的主管听了之后，然后还是要求你们做十次”，“那我会看其他同事会怎么做，如果大家都这么做，我相信主管这么要求是有他的原因的，我也会这么做”，“即使这样需要每天加班你也一样做吗？”“大家都这样做的话，我也这么做”，第一批这三个人的答案都是会这么做，我有些失望，都给了他们不通过。第二批进来的人他们提问的还是之前的那些问题，下面的人回答的也都大同小异，我换了一个问题，“足球场上，你和老板是对手，这时候老板足下生风带着球进入你方区域，目前场上比分2:2，你是唯一的防守，你的队友都没来得及回防，老板试图攻破你的防守打门，你有机会把球抢走，这时候你是抢还是放水，放水的话老板进球你们队就输了，抢球的话你们队有机会赢”，他们几个听完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放水”，“放水”，“抢球”，回答抢球的那个人一说完另外两个人同时看向他，大概是想：这人疯了吧，敢和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抢球。“哦，别人都选放水，你怎么选抢球呢？”“既然老板也喜欢踢足球，还组织公司成立了足球队那就说明老板是一个真心爱足球的人，一个真心爱球的人会看不出来我放不放水吗？与其我被老板看不起，不如大家在足球场上不分老板还是员工，展现大家的真实实力，我想这也是老板组建足球队的目的”，“如果你的老板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比赛体验赢的感觉，想让所有人为他欢呼呢？你岂不就是自讨苦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我没有眼光，公司老板只会通过弄虚作假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那这家公司现在取得的成绩又有多少是真的，如果公司老板因为我没有给他放水而借口辞退我，那我应该感激他，因为这样的公司也不会存货太久”，这个回答正合我意，我看了看他的年纪是31岁，这个做事儿不再冲动的年纪有这个回答实数难得，我记住了这个人，给他通过。第三批面试者在经历里他们两人的常规提问后，我继续提问“某天，公司会议上，你有一个对公司很好的建议想要提出来，这些建议你想了很久了，这时候你们主管在，其他部门领导也在，当然老板也在，你的这些建议呢你给你们部门的主管提过几次，但是领导都没在意，这时候老板刚好在会议上问了，有没有谁还有更好的建议，这个时候你是说还是不说呢？”“我不会在会议上说的，我可以发邮件，或者把好的建议放在公司的意见箱里”，“加入老板没有公开自己的邮箱，且意见箱里的信到不了手里，加上老板工作繁忙的原因你又见不了老板几面，这个时候在会议上的你会怎么做呢？”“不说”，大家一致都选择不说，我想选择不说的这几个人也都有他们各自的原因，同样的问题我又问了第四批进来的人，大家回答一致，还是不说，这次我问了他们不说的理由，“既然主管都觉得我的建议不好，那我又为什么要在会议上说给老板听呢？”“我只在公司里呆了很短的时间，想问题很片面，可能我的建议我自己认为是好的，但是老板会觉得这些建议不成熟”，“是啊，这都是主管们的事情，为什么会问一个小小的员工啊？”听听这些不自信，胆小又一副事不关己的回答，我要是老板，我会觉得难过，毕竟你们是研发团队的后备军，不是流水线上的工人啊，怎么这么让人失望。还好，下一批进来的人，我听到了不错的回答“我的好建议给主管提了，主管都不在意，那么说明这个主管有问题啊，主管有问题我当然要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告诉老板了，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在这个有问题的主管下面干活吗？”“不怕被主管穿小鞋然后把你赶出公司吗？”“我都敢在大会上当着老板的面提建议，还怕主管赶我走吗？要是老板真的是个明辨是非的好老板，也会保护我这种人才的”，这个狂妄的小子，28岁，比我小几个月，有胆量，合格。两天的面试我自己也被整的头大，这里面我只选了五个人，其他的我实在选不出来，第一天的时候花研究员和石主管还问我呢，干嘛提问那么奇怪的问题，是不是记仇之类的，我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提问，他们就什么都没问了。午饭时间我和石主管一起在食堂吃饭，她还突然跟我说了“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范总为什么让你过来面试了”，“说说你的高见”，“高见不敢当，范总大概是想为公司引进几个像你一样的人才，这样实验和研发的改革速度才会快起来”，我都要佩服这个石主管了，面试了几个人就能看出来这些，“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希望，这至少说明我选的这几个人有希望能被选进来。然而面试结束后，我们在核对各自给出的合格人选时，却有了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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