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血祭
酒吧包厢中，几个少年与少女看起来很欢喜的为叶星牧庆贺生日。
碍于资金的缘故，秦羽并未整出什么大场面，当然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叶星牧坐在众人的中央，不动声色的观察起众人，果然不出所料的，几个人中除了钟灵和秦羽以外，神色多少带着些许不自然。
或者说僵硬。
所有的笑容与言论皆非出自真心，彼此有着自己的心思，怀着异样的目的，如此勉强自己演戏，让叶星牧心里不由产生类似于最爱吃的炸鸡让人糊上一层狗屎的坏心情。
不管多少人来参加她的生日，如果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那么只会让如此美好的日子染上污浊，不如不要。
少女的内心确实渴望着友谊，但习惯了孤独的她，却用不着嘴上说的友谊。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emmm，谢谢。”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众人起身准备回家，叶星牧确实不太会说话，思考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听起来不太完整的话。
“星牧。”众人从酒吧里出来，秦羽单独叫走了叶星牧，钟灵则留在酒吧门口等二人说完，另外三个人在告别后各回各家了。
“星牧，我喜欢你。”在明晃晃的街灯的光芒笼罩下，不存在一点羞涩的慌张，也不会犹豫的，少年直白的话语贯穿了少女的心房，让小丫头一时间红了脸。
“不，不对！”叶星牧猛地睁大双眼，一脸惊悚的看了眼秦羽，身子与脖子一同僵硬转身回头，然后埋着头开始狂奔。
“我不要早恋呐！”
“？！！！”
“卧槽卧槽卧槽！”
钟灵看见少女如此慌张的模样，立马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伸出手准备叫停叶星牧，谁知小丫头脑子一团浆糊，眼珠子直愣愣盯着脚下，根本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呼喊，认准一个方向径直奔去。
“卧槽，你千万别往河里跳呀！”钟灵大惊失色，一时慌张，也跟着冲了出去。
“啥？光天化日…哦不对，居然有人敢在本正义人在场的时候寻短见？”似乎有心肠好的路人听见了，然后误会了，瞅准已经临近河边的叶星牧，也冲了出去。
丢下钟灵，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少女心思复杂，眼神茫然的看向窗外，不时可以看见一对一对的年轻男女或年老的夫妻，彼此手牵着手，天气渐冷，却依旧要伸出手掌裸露在外，仿佛对方的手掌是个火炉，只要牵着手，即可得到温暖。
十六岁的少女正处于对恋爱产生好奇与向往的年纪，叶星牧也不例外。
只是太早了，她是个胆小的人，并未做好面对的准备，所以仍在犹豫。
深渊下，方笑然看向了少女的睡颜，皱起了眉头。
“做啥子美梦呢？可别睡太久咯，我会哭的。”
转头看向身前，一具身躯溃烂的龙尸与数不尽的法尸缓行到来，其中以元婴镜界的法尸最多，不缺渡劫境的强绝法尸，甚至藏着几只堪比飞升境的巅峰法尸。
在诡异力量的侵蚀下，它们不论强大到什么程度也不会诞生灵智，更谈不上理智，只会循着最原始的食欲，吞噬世界。
方笑然此身已化作鬼物，不怕境界高深的法尸，可鬼物灵体最怕灵力耗尽，一旦失去灵力补充，鬼物也会彻底死亡。
因此面对数量如此多的法尸，方笑然心里也发怵。
可别给累死咯。
……
雷电与飞剑的威光许久才得以停歇，百名方氏的少年子弟站在尘埃当中，皆是气息萎靡，模样看着很狼狈。尤其方不悔最为壮烈，身体受到了贯穿伤，虽然有【木篆术】的修复力与主攻‘治疗法术’的练气士为其修复伤口，但生气仍在流失。
方不理已经面色苍白，先才一记雷法由她主导，付出的气力可着实巨大，甚至耗费了‘生命本源’的力量，减寿了数十年。
“未完！！！”尘埃中，一个破碎的灵体重新归来，周身黑雾弥漫，犹如源自炼狱的黑火沸腾，将世界也给点燃了。
白发苍苍的老者已经彻底沦为鬼物，并且受到深渊的诡异力量影响，丧失了理智，面目狰狞，发出似哭若笑的哀鸣。
“不妙不妙，咱赢不了了！”终于有少年颓丧开口，身体却一点不认命，从兜里拿出数枚针对鬼物的浩然正气符箓。
符箓升空，构成个小符阵，将方无贤包裹在符箓当中，磅礴的浩然正气顿时自符箓中绽放开来，朝方无贤压去。
“镇鬼符呢？别藏了，给我甩上去。”一个叫方不语的少年大喊，他是方不言的亲弟，也是方家的一个天资卓绝的麒麟子，他反应很快，当即祭出压箱底的符箓，要以此困住鬼气缠身的方无贤。
“来了来了，我现场画些！”一个叫方嘉的胖小子，符箓方面资质出众，竟是现场做符，成功率奇高，平均三四息完成一枚，若放出去让天下人看看，保准让所有符师自惭形秽，自废双手，永世不再做符。
一时间，一枚枚具备镇邪驱鬼效果的符箓升空，不断烙印在方无贤的灵体上，绽放起微亮的光芒，却似有如烈火炙烤的威力，炸得老人虚幻的灵体冒起了浓烈的青烟，发出凄厉阴森的嚎叫声。
“尔等不负我仙族威名！”终于，方无贤说完最后一句话，虚幻的灵体彻底破碎，化作点点微弱的光芒于风中淡去。
可一切未完全平息，虚空中又走出一个完整的身影，依旧是方无贤。
只是看着要更年轻，一头黑发，面容俊朗，身材壮硕，以正值壮年的外表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带来更深沉的绝望。
“是分身，传言修士在飞升‘斩我’境时会故意引‘天刀’自斩，分出身外身，代替本体历练红尘，我等先前斩杀的只是方无贤的一具分身罢了。”方不理语气低沉，有些气馁，但并不至于绝望。
尽管已经毫无胜算，也不准备放弃。
方不言则开始催动后手，是家里长辈赠予的一枚符箓，名为【惊神醒仙】，十分珍贵，可以召唤某位‘仙人’或者‘武神’的倾力一击，当然只有一击，一击以后，符箓自行燃尽，彻底失去威力。
只是符箓品级太高，是真正的出自仙人手笔的‘至宝’，催动起来无比困难，要付出的灵力堪称海量，他一人的灵力不够用，只好借用法宝的灵力以及大量灵体填补。
好在方无贤此身单修武夫金身，一身真气罡气雄浑，对四周的灵力异样流动却毫无觉察，方不言沉默着，藏匿在人群中，警惕不已，根本不敢因此放松一点。
方无贤也再次出手，此身并不具备任何仙家法力，战斗攻伐皆凭金身武艺，此时认准一个目标，皮肤荡漾起一层灿烂的金光，而后一脚踩碎了飞升台的坚石，身体化作一口人形的‘飞剑’疾冲出去。
方无贤所攻击的对象是个资质出众的剑仙胚子，霎时间有所反应，手掐剑诀，身后飞出二口仙兵飞剑，左右夹击方无贤。
飞剑劈在武夫金身上，划出火星四溅，却伤不到金身分毫，方无贤露出狰狞笑容，骤然一拳砸向少年的头颅。
少年瞳孔当即缩紧，一枚缩地符在囊中破碎，下一瞬周身空间破碎，让方无贤轰出的致命一拳落了个空。
身旁几个年轻子弟出手，皆耗费生命本源，强行催动‘本命术’杀向方无贤。
保下一命的少年已然站在数百米外，额头流下了冷汗，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惊吓。
“唉我去，我的剑心太差，虽然活了下来，但剑心已然蒙上了阴影，将伴我一生，我的剑仙路估计断了。”少年咕哝了一句，面上一片平淡，并未露出多少神采。
澎！！！
拳罡与‘本命术’对碰，最终炸起一层烟雾，方无贤暴喝一声，须发无风自动，双目赤红，气息狂暴凶蛮，整个人好似一尊惊天大魔，衣衫破烂，但金身不坏。身体朝一人爆射杀出，在对方法力枯竭时一掌轰碎其半身，然后冲着人群蛮横杀去，对自己的金身自信无比，全然不顾忌上百个少年手中威力无匹，可以轻易斩杀准仙的仙兵法宝。
“大爷的，咱在受到屠杀，完犊子。大家伙准备血祭吧，奉上自身助一人成仙，为我等复仇。”有人大喊，拿出武器对准了自己，要下狠手杀死自己。
有人当即效仿，可并未决定由谁成为收益人。已经和方无贤展开厮杀的人自认为死期已至，先一步用匕首贯穿自己的喉咙，鲜血洒出，红了整片夜空。
“血祭开始了！”小胖子方嘉与方无贤正面对上，小小的双眼突然睁大发狠，一枚符箓贴在脑门上，然后整个人炸开，鲜血洒了方无贤全身，让一个活了数千年，距成为仙人只差临门一脚的老人面色阴沉了起来。
方无贤展现出理所当然的碾压级战力，不论对谁皆是一拳击溃，与其正面交战的少年天才们自知修为太浅，与飞升境交战相当于兔子与狮争雄，顶不住对方二拳，因此在承受住一拳后，法身濒临崩溃，当即决定自杀血祭，绝不让自己先一步死在对方拳下。
方不言叹了一口气，方不理沉默着拿出匕首，兄妹二人彼此间毫无默契，无法理解彼此心中真实的期望，却一样拿出了刀刃，做出相同的决定，杀死自己，成全对方。
“等一下，你不准死。”本该重伤濒死的方不悔突然站起来，对着方不理呵斥了一声，自幼畏惧于堂姐的威严的方不理顿时双手一颤，止住了扎向自己喉咙的刀刃。
“在场所有人当中，你年龄最小，从未见到外面的世界，你应该活下去。”方不言露出浅笑，刀尖贯穿了他的喉咙。
更多的人站在了方不理的前面，回头望了少女一眼，悍然出刀自斩。
少女呆呆看着自己的血脉亲友自杀后，法身崩溃，鲜血洒落汇成一条鲜血溪流。
方不悔夺走了不理手中的刀刃，眼眸依旧寒冷，张了张嘴，开始低声吟唱起来。
“望仙祖成全，后世子孙方不悔，于此血祭，舍我法身，奉上真灵，集结百人英灵诅咒一人，为我等的族妹，铸成永生仙体，飞升成仙。”
回头望了一眼方不理一眼，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望仙祖庇佑我等的族妹，此后一生，不理红尘苦难事，永生路上无忧愁。”
话音落定，方不悔出刀自斩。
碍于资金的缘故，秦羽并未整出什么大场面，当然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叶星牧坐在众人的中央，不动声色的观察起众人，果然不出所料的，几个人中除了钟灵和秦羽以外，神色多少带着些许不自然。
或者说僵硬。
所有的笑容与言论皆非出自真心，彼此有着自己的心思，怀着异样的目的，如此勉强自己演戏，让叶星牧心里不由产生类似于最爱吃的炸鸡让人糊上一层狗屎的坏心情。
不管多少人来参加她的生日，如果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那么只会让如此美好的日子染上污浊，不如不要。
少女的内心确实渴望着友谊，但习惯了孤独的她，却用不着嘴上说的友谊。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emmm，谢谢。”眼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众人起身准备回家，叶星牧确实不太会说话，思考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听起来不太完整的话。
“星牧。”众人从酒吧里出来，秦羽单独叫走了叶星牧，钟灵则留在酒吧门口等二人说完，另外三个人在告别后各回各家了。
“星牧，我喜欢你。”在明晃晃的街灯的光芒笼罩下，不存在一点羞涩的慌张，也不会犹豫的，少年直白的话语贯穿了少女的心房，让小丫头一时间红了脸。
“不，不对！”叶星牧猛地睁大双眼，一脸惊悚的看了眼秦羽，身子与脖子一同僵硬转身回头，然后埋着头开始狂奔。
“我不要早恋呐！”
“？！！！”
“卧槽卧槽卧槽！”
钟灵看见少女如此慌张的模样，立马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伸出手准备叫停叶星牧，谁知小丫头脑子一团浆糊，眼珠子直愣愣盯着脚下，根本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呼喊，认准一个方向径直奔去。
“卧槽，你千万别往河里跳呀！”钟灵大惊失色，一时慌张，也跟着冲了出去。
“啥？光天化日…哦不对，居然有人敢在本正义人在场的时候寻短见？”似乎有心肠好的路人听见了，然后误会了，瞅准已经临近河边的叶星牧，也冲了出去。
丢下钟灵，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少女心思复杂，眼神茫然的看向窗外，不时可以看见一对一对的年轻男女或年老的夫妻，彼此手牵着手，天气渐冷，却依旧要伸出手掌裸露在外，仿佛对方的手掌是个火炉，只要牵着手，即可得到温暖。
十六岁的少女正处于对恋爱产生好奇与向往的年纪，叶星牧也不例外。
只是太早了，她是个胆小的人，并未做好面对的准备，所以仍在犹豫。
深渊下，方笑然看向了少女的睡颜，皱起了眉头。
“做啥子美梦呢？可别睡太久咯，我会哭的。”
转头看向身前，一具身躯溃烂的龙尸与数不尽的法尸缓行到来，其中以元婴镜界的法尸最多，不缺渡劫境的强绝法尸，甚至藏着几只堪比飞升境的巅峰法尸。
在诡异力量的侵蚀下，它们不论强大到什么程度也不会诞生灵智，更谈不上理智，只会循着最原始的食欲，吞噬世界。
方笑然此身已化作鬼物，不怕境界高深的法尸，可鬼物灵体最怕灵力耗尽，一旦失去灵力补充，鬼物也会彻底死亡。
因此面对数量如此多的法尸，方笑然心里也发怵。
可别给累死咯。
……
雷电与飞剑的威光许久才得以停歇，百名方氏的少年子弟站在尘埃当中，皆是气息萎靡，模样看着很狼狈。尤其方不悔最为壮烈，身体受到了贯穿伤，虽然有【木篆术】的修复力与主攻‘治疗法术’的练气士为其修复伤口，但生气仍在流失。
方不理已经面色苍白，先才一记雷法由她主导，付出的气力可着实巨大，甚至耗费了‘生命本源’的力量，减寿了数十年。
“未完！！！”尘埃中，一个破碎的灵体重新归来，周身黑雾弥漫，犹如源自炼狱的黑火沸腾，将世界也给点燃了。
白发苍苍的老者已经彻底沦为鬼物，并且受到深渊的诡异力量影响，丧失了理智，面目狰狞，发出似哭若笑的哀鸣。
“不妙不妙，咱赢不了了！”终于有少年颓丧开口，身体却一点不认命，从兜里拿出数枚针对鬼物的浩然正气符箓。
符箓升空，构成个小符阵，将方无贤包裹在符箓当中，磅礴的浩然正气顿时自符箓中绽放开来，朝方无贤压去。
“镇鬼符呢？别藏了，给我甩上去。”一个叫方不语的少年大喊，他是方不言的亲弟，也是方家的一个天资卓绝的麒麟子，他反应很快，当即祭出压箱底的符箓，要以此困住鬼气缠身的方无贤。
“来了来了，我现场画些！”一个叫方嘉的胖小子，符箓方面资质出众，竟是现场做符，成功率奇高，平均三四息完成一枚，若放出去让天下人看看，保准让所有符师自惭形秽，自废双手，永世不再做符。
一时间，一枚枚具备镇邪驱鬼效果的符箓升空，不断烙印在方无贤的灵体上，绽放起微亮的光芒，却似有如烈火炙烤的威力，炸得老人虚幻的灵体冒起了浓烈的青烟，发出凄厉阴森的嚎叫声。
“尔等不负我仙族威名！”终于，方无贤说完最后一句话，虚幻的灵体彻底破碎，化作点点微弱的光芒于风中淡去。
可一切未完全平息，虚空中又走出一个完整的身影，依旧是方无贤。
只是看着要更年轻，一头黑发，面容俊朗，身材壮硕，以正值壮年的外表站在了众人的面前，带来更深沉的绝望。
“是分身，传言修士在飞升‘斩我’境时会故意引‘天刀’自斩，分出身外身，代替本体历练红尘，我等先前斩杀的只是方无贤的一具分身罢了。”方不理语气低沉，有些气馁，但并不至于绝望。
尽管已经毫无胜算，也不准备放弃。
方不言则开始催动后手，是家里长辈赠予的一枚符箓，名为【惊神醒仙】，十分珍贵，可以召唤某位‘仙人’或者‘武神’的倾力一击，当然只有一击，一击以后，符箓自行燃尽，彻底失去威力。
只是符箓品级太高，是真正的出自仙人手笔的‘至宝’，催动起来无比困难，要付出的灵力堪称海量，他一人的灵力不够用，只好借用法宝的灵力以及大量灵体填补。
好在方无贤此身单修武夫金身，一身真气罡气雄浑，对四周的灵力异样流动却毫无觉察，方不言沉默着，藏匿在人群中，警惕不已，根本不敢因此放松一点。
方无贤也再次出手，此身并不具备任何仙家法力，战斗攻伐皆凭金身武艺，此时认准一个目标，皮肤荡漾起一层灿烂的金光，而后一脚踩碎了飞升台的坚石，身体化作一口人形的‘飞剑’疾冲出去。
方无贤所攻击的对象是个资质出众的剑仙胚子，霎时间有所反应，手掐剑诀，身后飞出二口仙兵飞剑，左右夹击方无贤。
飞剑劈在武夫金身上，划出火星四溅，却伤不到金身分毫，方无贤露出狰狞笑容，骤然一拳砸向少年的头颅。
少年瞳孔当即缩紧，一枚缩地符在囊中破碎，下一瞬周身空间破碎，让方无贤轰出的致命一拳落了个空。
身旁几个年轻子弟出手，皆耗费生命本源，强行催动‘本命术’杀向方无贤。
保下一命的少年已然站在数百米外，额头流下了冷汗，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惊吓。
“唉我去，我的剑心太差，虽然活了下来，但剑心已然蒙上了阴影，将伴我一生，我的剑仙路估计断了。”少年咕哝了一句，面上一片平淡，并未露出多少神采。
澎！！！
拳罡与‘本命术’对碰，最终炸起一层烟雾，方无贤暴喝一声，须发无风自动，双目赤红，气息狂暴凶蛮，整个人好似一尊惊天大魔，衣衫破烂，但金身不坏。身体朝一人爆射杀出，在对方法力枯竭时一掌轰碎其半身，然后冲着人群蛮横杀去，对自己的金身自信无比，全然不顾忌上百个少年手中威力无匹，可以轻易斩杀准仙的仙兵法宝。
“大爷的，咱在受到屠杀，完犊子。大家伙准备血祭吧，奉上自身助一人成仙，为我等复仇。”有人大喊，拿出武器对准了自己，要下狠手杀死自己。
有人当即效仿，可并未决定由谁成为收益人。已经和方无贤展开厮杀的人自认为死期已至，先一步用匕首贯穿自己的喉咙，鲜血洒出，红了整片夜空。
“血祭开始了！”小胖子方嘉与方无贤正面对上，小小的双眼突然睁大发狠，一枚符箓贴在脑门上，然后整个人炸开，鲜血洒了方无贤全身，让一个活了数千年，距成为仙人只差临门一脚的老人面色阴沉了起来。
方无贤展现出理所当然的碾压级战力，不论对谁皆是一拳击溃，与其正面交战的少年天才们自知修为太浅，与飞升境交战相当于兔子与狮争雄，顶不住对方二拳，因此在承受住一拳后，法身濒临崩溃，当即决定自杀血祭，绝不让自己先一步死在对方拳下。
方不言叹了一口气，方不理沉默着拿出匕首，兄妹二人彼此间毫无默契，无法理解彼此心中真实的期望，却一样拿出了刀刃，做出相同的决定，杀死自己，成全对方。
“等一下，你不准死。”本该重伤濒死的方不悔突然站起来，对着方不理呵斥了一声，自幼畏惧于堂姐的威严的方不理顿时双手一颤，止住了扎向自己喉咙的刀刃。
“在场所有人当中，你年龄最小，从未见到外面的世界，你应该活下去。”方不言露出浅笑，刀尖贯穿了他的喉咙。
更多的人站在了方不理的前面，回头望了少女一眼，悍然出刀自斩。
少女呆呆看着自己的血脉亲友自杀后，法身崩溃，鲜血洒落汇成一条鲜血溪流。
方不悔夺走了不理手中的刀刃，眼眸依旧寒冷，张了张嘴，开始低声吟唱起来。
“望仙祖成全，后世子孙方不悔，于此血祭，舍我法身，奉上真灵，集结百人英灵诅咒一人，为我等的族妹，铸成永生仙体，飞升成仙。”
回头望了一眼方不理一眼，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望仙祖庇佑我等的族妹，此后一生，不理红尘苦难事，永生路上无忧愁。”
话音落定，方不悔出刀自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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