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母子情绝
明月收到信，将信掷于地上，使劲踩了两脚。
明月恨自己，不该在襄王寿宴上出风头，更恨梁家阴魂不散。
听说上门提亲的不止这一家，顾远此时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会给自己定亲的，可，为什么一定是梁家？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这婚约已成，就是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自己怎么样，已无所谓，那母亲呢？是不是也要追随前世的脚步？
明月不敢想下去了，“不，不不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明月的哭声，把院子里丫鬟婆子都给惊动了。大家挤在门外，支棱着耳朵听。可除了采薇，谁也不敢进去。
“姑娘，您怎么了？”采薇拉起明月，看着满脸泪痕的姑娘，不知所措。
“采薇，我可怎么办啊？”明月搂住采薇的脖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姑娘不哭，新院子已经买好了，要不，我们搬到那里去吧？”采薇轻声哄着明月道。
“对，我们走！我们去京郊田庄住。”
前世母亲觉得嫁给二叔后，她就搬去了庄子，母亲过世，她才回来。若按前世的脉络，即使自己不去，也会有别的变故迫使自己去，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去的好。
“去田庄？不去新院子吗？”采薇纳闷，这姑娘怎么买了新院子，又要去田庄了。
“不去，你快去收拾东西，这次采苹也一起去吧。”前世她被掉包，肯定有自己人参与，采薇和卫嬷嬷不可能。
其他人，嫌疑最大的就是采苹，今生，或许可以利用她，反其道而行之。
却说明月这厢，收拾东西要走，顾老夫人就派人阻拦，最后还是顾远出面，放了行。
顾老夫人见明月大摇大摆的走了，气的摔了茶碗，又对顾远一顿训斥。
“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那个忤逆不孝女，得了门好亲事，自己的女儿却不管不问！”
见顾远未答言，顾老夫人气更大了。
“是不是那个谢氏，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都改嫁他人了，还巴着你不放。说什么书香门第，还不如市井女知羞耻。”
听着母亲越说越违心，顾远忍无可忍。
“够了！与谢氏无关。如今的明月惹不得，我早跟您说过，她手里捏着要命的东西，要是惹恼了她，咱们都得去死。更何况，您也有把柄在她手里。”
顾老夫人一拍椅子扶手，“反了她了！毛还没长齐，就敢跟长辈呲牙，你也是的，就被她吓唬住了？我早跟你说过，她就是虚张声势呢。”
顾远差点被母亲气笑了，道：“虚张声势？母亲可还记得大姨母和牛表哥？”
“好端端的你提她们干什么，都死了多少年了。”说起这两人，顾老夫人，语气明显心虚。
“若是大姨母没死呢？”顾远冷冷的盯着母亲，若是不跟她讲清楚，她是不会真正认识明月的。
“那贱人，竟然没死！”顾老夫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顾远对着屋里伺候的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顾老夫人重新坐好，假装镇定，“她死了，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她没死，她什么都跟我说了，包括你跟牛表哥的事。”顾远也坐了下来，他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查到的一切，又不容他质疑。
“她胡说，她信口雌黄污蔑我，我是你母亲，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顾老夫人，手拍着桌子，可身体却不断的发抖。
“真相如何，我不想追究，我不是找您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提醒您，这一切都是明月告诉我的，人也是她找来的。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您自己掂量吧。”
顾远说完，抬腿想走。
“你站住！你个不孝子，你敢质疑你母亲。那个小贱人，就是一个搅家精，我这就去扒了她的皮。”
顾老夫人气的朝门外大喊，“来人，把那个小贱人给我绑来！”
外面仆妇刚冒个头，顾远一茶碗摔到门上，“都滚出去！”
外面的人，吓得重新关好门，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顾远怒视母亲，“您还不明白吗？这不是您一个人的秘密了，这事关胡乎整个将军府，若是传扬出去，您让儿子怎么做人，让我如何在朝堂立足？明月说的对，这个家就是从根子上，坏了纲常。”
面对儿子的指责，顾老夫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
母子二人都沉默的一言不发。
过了一刻钟，顾老夫人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的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们有什么资格？你们都是我生的，要是没有我，哪里来的你们！”
顾老夫人说完，语气悲戚起来：“你大哥的爹，在你大哥五岁时，就过世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既要管孩子，又要下地扶犁，是你牛表哥，一直帮我。在我最困苦的时候，给我了帮扶。”
“可他是你亲外甥！”顾远气冲脑门。
“外甥又如何，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男人！”顾老夫人瞪着眼睛，迎上了儿子的目光。
顾远觉得不可置信，自己的母亲竟然说出这样的有违人伦的话。
他连着向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人，让他陌生。
“我们本来已经分开了，我嫁给了你父亲，也想好好过日子。可生了你，你父亲就跟着雍王造反去了。我呢，在家拉扯两个孩子，既要管你们吃喝拉撒，又要维持生计。要不是你牛表哥，暗中相助，你早就饿死了！”
顾远“哼”了一声，“我宁愿饿死，也不想受那等畜生的恩惠！可父亲后来为你挣了个诰命来，没有他，你有现在的荣光？”
“诰命又如何，我到了京城，那些贵妇都嫌弃我是乡巴佬，没人理会我。过了三年，你爹又走了。我一个女人，受人白眼，还要教养你们兄弟两个，你想过我的难处吗？”
“有难处，就一定得跟外甥偷情吗？”顾远走近母亲诘问。
“混账！”顾老夫人上前给了儿子一耳光。
打完儿子，她看着自己的手，也有点后悔。
自己的儿子，如今权倾朝野，不是当年那个让自己随意打骂的二狗了。
顾老夫人突然太态度变软，道：“远儿，母亲知道做错了，可大错已成。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兄弟，所以……我后来……后来……我杀了他！”
说到这里，顾老夫人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远面带嘲讽，冷冷的道：“您不是觉得对不起我们，你是觉得他背叛了你！说到底，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何曾为了我们着想过！”
“不，不是的，儿子，我的确是为了你们，我都把丫鬟许给他了。可他贪心不足，想要府里的财产，娘这这才痛下杀手的。”顾老夫人去拽儿子的衣襟，被顾远躲开了。
“母亲，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是，以后府里府外的事，您就别再插手了。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听佛经，颐养天年吧！”
“你这是要干什么？要软禁我。你是我生的，我吃糠咽菜养大的，你不能这么对我！”顾老夫人拽着儿子的袍子，不撒手。
顾远看着眼前的母亲，张狂，无耻，他觉得他实在无法跟记忆中的母亲重合到一起。
他使劲一甩手，将母亲甩到一旁。
顾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喊到，“你凭什么嫌弃我？你以为你干的好事，我不知道吗？你为什么纳了方姨娘，还不是她眉眼像谢婉儿。我跟外甥是有情，是无耻。那你们呢？皇帝娶了自己的庶母，你还要娶你的大嫂呢，你们都行，凭什么我不可以！”
顾远望着不可置信的望着母亲，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母亲说的对，儿子是无颜面对母亲，从此我们母子情绝，不到黄泉，不复相见！”说完仰天长叹，推门而出。
“远儿，你不能走啊！远儿，娘错了！”
顾远走后，就有侍卫进来，封了顾老夫人的院子。
院里院里院外的人，都被远远发卖了出去，只派了几个新买的丫鬟婆子来伺候。
明月恨自己，不该在襄王寿宴上出风头，更恨梁家阴魂不散。
听说上门提亲的不止这一家，顾远此时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会给自己定亲的，可，为什么一定是梁家？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
这婚约已成，就是说，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自己怎么样，已无所谓，那母亲呢？是不是也要追随前世的脚步？
明月不敢想下去了，“不，不不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明月的哭声，把院子里丫鬟婆子都给惊动了。大家挤在门外，支棱着耳朵听。可除了采薇，谁也不敢进去。
“姑娘，您怎么了？”采薇拉起明月，看着满脸泪痕的姑娘，不知所措。
“采薇，我可怎么办啊？”明月搂住采薇的脖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姑娘不哭，新院子已经买好了，要不，我们搬到那里去吧？”采薇轻声哄着明月道。
“对，我们走！我们去京郊田庄住。”
前世母亲觉得嫁给二叔后，她就搬去了庄子，母亲过世，她才回来。若按前世的脉络，即使自己不去，也会有别的变故迫使自己去，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去的好。
“去田庄？不去新院子吗？”采薇纳闷，这姑娘怎么买了新院子，又要去田庄了。
“不去，你快去收拾东西，这次采苹也一起去吧。”前世她被掉包，肯定有自己人参与，采薇和卫嬷嬷不可能。
其他人，嫌疑最大的就是采苹，今生，或许可以利用她，反其道而行之。
却说明月这厢，收拾东西要走，顾老夫人就派人阻拦，最后还是顾远出面，放了行。
顾老夫人见明月大摇大摆的走了，气的摔了茶碗，又对顾远一顿训斥。
“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那个忤逆不孝女，得了门好亲事，自己的女儿却不管不问！”
见顾远未答言，顾老夫人气更大了。
“是不是那个谢氏，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都改嫁他人了，还巴着你不放。说什么书香门第，还不如市井女知羞耻。”
听着母亲越说越违心，顾远忍无可忍。
“够了！与谢氏无关。如今的明月惹不得，我早跟您说过，她手里捏着要命的东西，要是惹恼了她，咱们都得去死。更何况，您也有把柄在她手里。”
顾老夫人一拍椅子扶手，“反了她了！毛还没长齐，就敢跟长辈呲牙，你也是的，就被她吓唬住了？我早跟你说过，她就是虚张声势呢。”
顾远差点被母亲气笑了，道：“虚张声势？母亲可还记得大姨母和牛表哥？”
“好端端的你提她们干什么，都死了多少年了。”说起这两人，顾老夫人，语气明显心虚。
“若是大姨母没死呢？”顾远冷冷的盯着母亲，若是不跟她讲清楚，她是不会真正认识明月的。
“那贱人，竟然没死！”顾老夫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顾远对着屋里伺候的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顾老夫人重新坐好，假装镇定，“她死了，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她没死，她什么都跟我说了，包括你跟牛表哥的事。”顾远也坐了下来，他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查到的一切，又不容他质疑。
“她胡说，她信口雌黄污蔑我，我是你母亲，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顾老夫人，手拍着桌子，可身体却不断的发抖。
“真相如何，我不想追究，我不是找您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提醒您，这一切都是明月告诉我的，人也是她找来的。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您自己掂量吧。”
顾远说完，抬腿想走。
“你站住！你个不孝子，你敢质疑你母亲。那个小贱人，就是一个搅家精，我这就去扒了她的皮。”
顾老夫人气的朝门外大喊，“来人，把那个小贱人给我绑来！”
外面仆妇刚冒个头，顾远一茶碗摔到门上，“都滚出去！”
外面的人，吓得重新关好门，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
顾远怒视母亲，“您还不明白吗？这不是您一个人的秘密了，这事关胡乎整个将军府，若是传扬出去，您让儿子怎么做人，让我如何在朝堂立足？明月说的对，这个家就是从根子上，坏了纲常。”
面对儿子的指责，顾老夫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椅子上。
母子二人都沉默的一言不发。
过了一刻钟，顾老夫人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的道：“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们有什么资格？你们都是我生的，要是没有我，哪里来的你们！”
顾老夫人说完，语气悲戚起来：“你大哥的爹，在你大哥五岁时，就过世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既要管孩子，又要下地扶犁，是你牛表哥，一直帮我。在我最困苦的时候，给我了帮扶。”
“可他是你亲外甥！”顾远气冲脑门。
“外甥又如何，在我眼里，他就是个男人！”顾老夫人瞪着眼睛，迎上了儿子的目光。
顾远觉得不可置信，自己的母亲竟然说出这样的有违人伦的话。
他连着向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人，让他陌生。
“我们本来已经分开了，我嫁给了你父亲，也想好好过日子。可生了你，你父亲就跟着雍王造反去了。我呢，在家拉扯两个孩子，既要管你们吃喝拉撒，又要维持生计。要不是你牛表哥，暗中相助，你早就饿死了！”
顾远“哼”了一声，“我宁愿饿死，也不想受那等畜生的恩惠！可父亲后来为你挣了个诰命来，没有他，你有现在的荣光？”
“诰命又如何，我到了京城，那些贵妇都嫌弃我是乡巴佬，没人理会我。过了三年，你爹又走了。我一个女人，受人白眼，还要教养你们兄弟两个，你想过我的难处吗？”
“有难处，就一定得跟外甥偷情吗？”顾远走近母亲诘问。
“混账！”顾老夫人上前给了儿子一耳光。
打完儿子，她看着自己的手，也有点后悔。
自己的儿子，如今权倾朝野，不是当年那个让自己随意打骂的二狗了。
顾老夫人突然太态度变软，道：“远儿，母亲知道做错了，可大错已成。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兄弟，所以……我后来……后来……我杀了他！”
说到这里，顾老夫人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远面带嘲讽，冷冷的道：“您不是觉得对不起我们，你是觉得他背叛了你！说到底，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何曾为了我们着想过！”
“不，不是的，儿子，我的确是为了你们，我都把丫鬟许给他了。可他贪心不足，想要府里的财产，娘这这才痛下杀手的。”顾老夫人去拽儿子的衣襟，被顾远躲开了。
“母亲，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只是，以后府里府外的事，您就别再插手了。在自己的院子里，听听佛经，颐养天年吧！”
“你这是要干什么？要软禁我。你是我生的，我吃糠咽菜养大的，你不能这么对我！”顾老夫人拽着儿子的袍子，不撒手。
顾远看着眼前的母亲，张狂，无耻，他觉得他实在无法跟记忆中的母亲重合到一起。
他使劲一甩手，将母亲甩到一旁。
顾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喊到，“你凭什么嫌弃我？你以为你干的好事，我不知道吗？你为什么纳了方姨娘，还不是她眉眼像谢婉儿。我跟外甥是有情，是无耻。那你们呢？皇帝娶了自己的庶母，你还要娶你的大嫂呢，你们都行，凭什么我不可以！”
顾远望着不可置信的望着母亲，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母亲说的对，儿子是无颜面对母亲，从此我们母子情绝，不到黄泉，不复相见！”说完仰天长叹，推门而出。
“远儿，你不能走啊！远儿，娘错了！”
顾远走后，就有侍卫进来，封了顾老夫人的院子。
院里院里院外的人，都被远远发卖了出去，只派了几个新买的丫鬟婆子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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