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五月五，龙舟赛
五月初五，端阳节，大夏民间有着赛龙舟的习俗，不仅洛城内有不少大户人家组织龙舟队，正值农闲的附近村民也有空闲时间操练龙舟。
此时洛水河安和桥头以及两岸都挤满了人，除了上元节、乞巧节、逐月节之外，街头人流量最高的节日。在这天平时被严加管教的少男少女们难得的可以自由支配时间，走街窜巷。少年们可以在大街上看到平时难以看到闺中佳丽，或者相约心仪女子同赏龙舟赛事，少女们也能相约情郎游览沿河风光，更有的能为在龙舟上挥洒汗水都情郎加油呐喊。
哪怕比斗在即，名剑山庄也还是在这天给众弟子放了一天的假。一群身高体量比寻常人家高大的少男少女也迅速抢占了龙舟赛沿途各个河段的桥面。
今年的龙舟赛依旧是官府组织，据说彩头不小，更何况龙舟赛也是各大家争个好彩头以及名声的上的好处也是多多。若是哪家饭庄的匾额上挂着这么一个象征龙舟赛头筹的金色龙头，那生意自是络绎不绝。
作为洛城的地头蛇，名剑山庄也是有龙舟队的，操舟赛手多是其附近村落的农户。同其他参赛队的操舟手一样，名剑山庄对他们也是舍得下本，在那玄色红边的短装赛服下，同样黝黑发亮的肌肉高高鼓起，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着自己所蕴含的力量。
他们的龙舟和赛服同色，黑色为主的艇身，以红色勾勒出片片龙鳞，高昂的龙头眼中神光涌现，显得格外精神。
作为舵手的老庄叔是队里年纪最大，经验也最丰富的人，只有在他的带领下，全舟才能协调一致，把龙舟划成一支指向终点的利箭。他是附近村里的一个老渔民，如今已经不再打渔，成为了名剑山庄龙舟队的负责人。和他同村的还有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叫苏二灿。这个年纪就能进入到正式比赛中，也证明了他的能力和身板，他是老庄叔挑选的接班人。而坐在船头拿着鼓槌冲着桥头咧嘴笑的稚气大个，正是洛家二蛮子洛尘。
“哥！潇潇师姐！”
作为起点的安和桥上赫然是洛凡和林潇潇。洛凡趁着场面混乱把刚买的红珊瑚珠钗插入林潇潇发间，两人正在那欲拒还迎酝酿情绪呢就听到了洛尘的大嗓门。
被点了灯的洛大少气的从身旁的兜里抓过一个桃就向弟弟砸过去。平时落落大方的林潇潇也难得的脸红了一下，用剑格遮了脸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哥，安和桥人太多，不太适合你俩吧？”洛尘接住桃子咔嚓咔嚓几口，最后噗一下把桃核吐出。
“小坏蛋，桃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刚恢复端庄仪表的林潇潇再次破功。
“等着！回头我让我哥把龙头挂你房门上。”
“去去去！要挂也是挂老庄叔的鱼舫上，你瞎大方啥！”
船尾的老庄叔拈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年轻人斗嘴，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待知府大人领着一众官员做完焚香、鸣炮、奏乐、祈福等一堆繁琐的仪式，龙舟大赛终于要开始了。之间负责发令的小吏右手持一面三角红旗，左手持一个神机谷出品的扩音喇叭：“乙卯年，洛城端阳龙舟赛正式开始！”
神机谷出品必属精品，此喇叭声量之大，当场力压现场观众的嘈杂声，场面顿时肃静。
“各参赛队就位！”一声令下，众参赛队按照既定赛道调整好龙舟的泊位。
“首先我介绍一下今年参赛的各队好手！身着黄色赛服的是永宁坊，贤和饭庄！”
岸边与之相应的应援队伍以及他们的拥趸者爆发出阵阵喝彩。
“其次身着蓝色赛服的是兴庆坊，永安茶楼！”另一处人群爆发出阵阵呼声。
“再次是身着红色赛服的是长乐坊，绯烟楼！”这次呼声的音色变了，变得娇俏婉转，显然是女性观众多，其中也夹杂着几声轻佻公子哥的口哨！
……
“最后是身着玄色赛服的是，上届头筹得主，新集镇，名剑山庄！”
这时的声浪远胜前潮。
随着昭示着比赛开始的锣声，总共十五支龙舟开始在呼号声中开始加速，彼此你追我赶。绯烟楼龙舟队的小伙子们显然被两岸娇柔的助威声中搞的荷尔蒙上头，一马当先冲在了前头，其余龙舟紧随其后。
在老庄叔稳若泰山的操控下，名剑山庄的龙舟左突右闪，别住贤和饭庄以及苍麓书院的龙舟之后驶入绯烟楼龙舟的尾流之中，并且时不时的在纠正队里擂鼓和呼号的节奏，以配合划桨的节奏和力道。
驶过数十丈，河面变窄，又遇河流转向，未能提前占位的队伍只得落在后面。只见当头绯烟楼的龙舟呼号由急促变成一声长呼，弯道内侧的划手将船桨横插入水中，外侧的划手则加大频率和力道，同时全舟人员人体向内侧倾斜，原本笔直前行的龙舟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进入下一段赛道。名剑山庄的龙舟紧随其后，轻盈飘逸的漂了过去。
其后接二连三的龙舟驶过弯道，但也有过弯技术不过关，或者性急出现配合失误的，横着撞在河岸上的，有转向转过头直接横在河面上的，更有后来者追尾撞在横着的龙舟的。这一通交通堵塞引得岸上百姓哈哈大笑，还时不时有些起哄的嘘声。
还能继续比赛的龙舟在赛手的努力下歪歪扭扭的继续驶入赛道，那艘打横过来的倒霉鬼来自田丰车马行的龙舟因为被追尾太多次，艇身直接断裂，只得弃舟退出了比赛。
“章老板，看来你家的龙舟质量不太好啊！”有人失落自然就有人嘲笑，但这也并非什么恶意，只是损友之间的嘲笑罢了。
“废物！废物！你看你打的好龙舟，直接就被撞折了！”
“老板，是您要我做的尽可能的轻的啊，轻才划得省力啊！”
“那也不能折了！我的银子啊！”
一艘龙舟里里外外花费至少纹银百余两，再加上每年付给队员的薪水，一下付之流水，心疼得章老板差点没撅过去。他追打着自家伙计，逃也似的离开现场。同样退出比赛的还有那艘直接撞在河岸上的来自泰和楼的龙舟，撞的那一下不轻，不少人受了伤，只得退出比赛。
赛程过半，此时领头的龙舟依旧是绯烟楼龙舟队，在前段用力过猛的他们原本体力已经感觉在下降了。但岸上姑娘们一声“好哥哥你们咋不行啦？！你们咋这么快！奴家不依！”让他们憋住一口气，男人可以划得快，但不能泄的快，还有就是男人不能说不行。眼看着就要被永安茶楼的龙舟撵上，又硬生生的拉开了一个艇身。呵，这该死的胜负欲。
但在坚持到最后一个弯道前，他们这口气总算是憋不住了，漂移过弯之时让永安茶楼和名剑山庄超了过去，掉到了第三位。但借着前两名的尾流，还能堪堪吊住。
接近末尾最后一段赛程，赛道变宽，距离终点仅剩三十余丈，此时不能再接着前舟的尾流了，在永安茶楼右后侧的名剑山庄龙舟鼓声呼号顿时一变，宛若疾风暴雨，万马奔腾。“虎喝！虎喝！虎喝！……”无论划手们还是擂鼓的洛尘，因为用力和气血上涌，全都满脸通红，龙舟开始全力加速，胜败在此一举！
永安茶楼的龙舟同样加快了节奏和速度，但前期避让事故龙舟，以及追逐绯烟楼是耗费的体力，显然体能存量不如名剑山庄。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名剑山庄的龙舟带着水花从他们身边出溜出去。
“俺滴娘咧！这个速度还以为他们是去救人咧！”
不过此地龙舟赛有一点和其他地区不一样，终点并非冲线就能完成比赛。而是还要由舵手起身，持一二丈长杆，刺击一面立在河中小船的一面大铜锣，刺中才算结束，若是刺不中，那就只好麻烦诸位调头再来一次，直到刺中为止。
只见老庄叔双手离开船舵，从龙舟外侧抓起一根朱漆长杆，长杆头部以布帛包起。看着逐渐靠近的铜锣，对正就是一杵。
Duang～！名剑山庄第一个完成比赛！
“头筹！我们又是头筹！！！！”
等在终点码头的弟子和新集镇百姓们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这样那个金色龙头又能挂在他们新集镇的牌坊上了，而且老洛家还摆庆功宴席。
最后永安茶楼排名次席，位列第三的是苍麓书院，而一开始的领头羊绯烟楼则在最后又被超了一次，屈居第四，与官府奖励失之交臂。
不过绯烟楼的小娘子们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名次，反正这也是他们绯烟楼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获得第四名她们依旧兴高采烈。在队员们上岸后便也簇拥上去，龙舟队的年轻汉子哪见过这个，顿时飘飘然。
是夜，洛城城内取消了宵禁，各坊之间人流攒动，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旦目不可及的流光闪过，一个身着蓝白色劲装女子出现在幽暗的角落。
她从容的走到街道上，街道上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身影。这女子面若银盘，目若秋水，唇不点而红，
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若只论五官，只叹好一位大家闺秀。只是她清冷的神情，身着劲装，头发只是简单的一束，只插一支剑形玉簪，加上身后所负一只蓝白相间的剑匣，一枚星辰纹饰刻在当间，却是一副江湖中人打扮。
“玄冥神教好计量，白白耗费我近三十年，在南疆一无所获！”这女子一看便是双十年华，但口中动辄三十年的时间，听口气好似真的经历了这些个漫长岁月。
“哼！不过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好，没料到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走在洛城街头的女子整理一下这三十年来的所经历的事情。
“现如今，又回到原点了。”
正思索着，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稚气的少年，拖着一对年轻男女在街上游玩，她瞳孔紧的一缩，她在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东西！当即抬手对着少年一弹指，便又转入人流中。
“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寻欢作乐？”
绯烟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声音沙哑尖刻的黑袍人凭空出现。在他的对面，一个邪魅的年轻公子正在一个小娘子身上奋力拼搏，他背后也缠着一个，但她们对屋内凭空出现一个诡异的可疑人物似乎没有一点察觉。
“卞城王，泰山王死了，老子也受了重伤，好不容易从那女人手里逃掉，难道我还不能乐呵一下？”
“哼！你玩玩自然可以，但现如今洛城内仙门中人不少，你别再惹祸！我们‘十殿阎罗’再禁不起损失了！”
“转轮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放心吧，我就是要采补，也得找好的去，我楚江王又不是饥不择食！”
“定魂大阵已准备妥当，百鬼诛仙剑即将完成，千万不要，再！生！事！端！杵浆王！”
自号转轮王的黑袍男子说要便消失不见，留下三个激烈奋战的大白条。
“切！转轮王？连转车轮的把件儿都没了，还叫什么转轮王！”
离开绯烟楼的转轮王接着夜色腾空而起，飞往城外。第一站便落到了新集镇一个叫银杏口的村子中央，他摸出一根漆黑的长钉，上面刻着“太游”二字，只见他将钉子钉入其中最大的一颗银杏树中，又飞身离去，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接连七处，打下了一共七颗长钉。
一切忙完的转轮王回到长信侯府的后花园，此时侯府的后花园已然禁止进入，其中格局早已被改的面目全非，花园里有七把剑分别插在其中七处法坛上，乍一看好似毫无章法，七零八落，可若从空中俯瞰，这七零八落的花园正对应着洛城地脉走势，而七把剑法坛所在位置正好与落下长钉之处相对应。
“一切就绪，这次中元！”
此时洛水河安和桥头以及两岸都挤满了人，除了上元节、乞巧节、逐月节之外，街头人流量最高的节日。在这天平时被严加管教的少男少女们难得的可以自由支配时间，走街窜巷。少年们可以在大街上看到平时难以看到闺中佳丽，或者相约心仪女子同赏龙舟赛事，少女们也能相约情郎游览沿河风光，更有的能为在龙舟上挥洒汗水都情郎加油呐喊。
哪怕比斗在即，名剑山庄也还是在这天给众弟子放了一天的假。一群身高体量比寻常人家高大的少男少女也迅速抢占了龙舟赛沿途各个河段的桥面。
今年的龙舟赛依旧是官府组织，据说彩头不小，更何况龙舟赛也是各大家争个好彩头以及名声的上的好处也是多多。若是哪家饭庄的匾额上挂着这么一个象征龙舟赛头筹的金色龙头，那生意自是络绎不绝。
作为洛城的地头蛇，名剑山庄也是有龙舟队的，操舟赛手多是其附近村落的农户。同其他参赛队的操舟手一样，名剑山庄对他们也是舍得下本，在那玄色红边的短装赛服下，同样黝黑发亮的肌肉高高鼓起，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着自己所蕴含的力量。
他们的龙舟和赛服同色，黑色为主的艇身，以红色勾勒出片片龙鳞，高昂的龙头眼中神光涌现，显得格外精神。
作为舵手的老庄叔是队里年纪最大，经验也最丰富的人，只有在他的带领下，全舟才能协调一致，把龙舟划成一支指向终点的利箭。他是附近村里的一个老渔民，如今已经不再打渔，成为了名剑山庄龙舟队的负责人。和他同村的还有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叫苏二灿。这个年纪就能进入到正式比赛中，也证明了他的能力和身板，他是老庄叔挑选的接班人。而坐在船头拿着鼓槌冲着桥头咧嘴笑的稚气大个，正是洛家二蛮子洛尘。
“哥！潇潇师姐！”
作为起点的安和桥上赫然是洛凡和林潇潇。洛凡趁着场面混乱把刚买的红珊瑚珠钗插入林潇潇发间，两人正在那欲拒还迎酝酿情绪呢就听到了洛尘的大嗓门。
被点了灯的洛大少气的从身旁的兜里抓过一个桃就向弟弟砸过去。平时落落大方的林潇潇也难得的脸红了一下，用剑格遮了脸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哥，安和桥人太多，不太适合你俩吧？”洛尘接住桃子咔嚓咔嚓几口，最后噗一下把桃核吐出。
“小坏蛋，桃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刚恢复端庄仪表的林潇潇再次破功。
“等着！回头我让我哥把龙头挂你房门上。”
“去去去！要挂也是挂老庄叔的鱼舫上，你瞎大方啥！”
船尾的老庄叔拈着胡须笑呵呵的看着年轻人斗嘴，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待知府大人领着一众官员做完焚香、鸣炮、奏乐、祈福等一堆繁琐的仪式，龙舟大赛终于要开始了。之间负责发令的小吏右手持一面三角红旗，左手持一个神机谷出品的扩音喇叭：“乙卯年，洛城端阳龙舟赛正式开始！”
神机谷出品必属精品，此喇叭声量之大，当场力压现场观众的嘈杂声，场面顿时肃静。
“各参赛队就位！”一声令下，众参赛队按照既定赛道调整好龙舟的泊位。
“首先我介绍一下今年参赛的各队好手！身着黄色赛服的是永宁坊，贤和饭庄！”
岸边与之相应的应援队伍以及他们的拥趸者爆发出阵阵喝彩。
“其次身着蓝色赛服的是兴庆坊，永安茶楼！”另一处人群爆发出阵阵呼声。
“再次是身着红色赛服的是长乐坊，绯烟楼！”这次呼声的音色变了，变得娇俏婉转，显然是女性观众多，其中也夹杂着几声轻佻公子哥的口哨！
……
“最后是身着玄色赛服的是，上届头筹得主，新集镇，名剑山庄！”
这时的声浪远胜前潮。
随着昭示着比赛开始的锣声，总共十五支龙舟开始在呼号声中开始加速，彼此你追我赶。绯烟楼龙舟队的小伙子们显然被两岸娇柔的助威声中搞的荷尔蒙上头，一马当先冲在了前头，其余龙舟紧随其后。
在老庄叔稳若泰山的操控下，名剑山庄的龙舟左突右闪，别住贤和饭庄以及苍麓书院的龙舟之后驶入绯烟楼龙舟的尾流之中，并且时不时的在纠正队里擂鼓和呼号的节奏，以配合划桨的节奏和力道。
驶过数十丈，河面变窄，又遇河流转向，未能提前占位的队伍只得落在后面。只见当头绯烟楼的龙舟呼号由急促变成一声长呼，弯道内侧的划手将船桨横插入水中，外侧的划手则加大频率和力道，同时全舟人员人体向内侧倾斜，原本笔直前行的龙舟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进入下一段赛道。名剑山庄的龙舟紧随其后，轻盈飘逸的漂了过去。
其后接二连三的龙舟驶过弯道，但也有过弯技术不过关，或者性急出现配合失误的，横着撞在河岸上的，有转向转过头直接横在河面上的，更有后来者追尾撞在横着的龙舟的。这一通交通堵塞引得岸上百姓哈哈大笑，还时不时有些起哄的嘘声。
还能继续比赛的龙舟在赛手的努力下歪歪扭扭的继续驶入赛道，那艘打横过来的倒霉鬼来自田丰车马行的龙舟因为被追尾太多次，艇身直接断裂，只得弃舟退出了比赛。
“章老板，看来你家的龙舟质量不太好啊！”有人失落自然就有人嘲笑，但这也并非什么恶意，只是损友之间的嘲笑罢了。
“废物！废物！你看你打的好龙舟，直接就被撞折了！”
“老板，是您要我做的尽可能的轻的啊，轻才划得省力啊！”
“那也不能折了！我的银子啊！”
一艘龙舟里里外外花费至少纹银百余两，再加上每年付给队员的薪水，一下付之流水，心疼得章老板差点没撅过去。他追打着自家伙计，逃也似的离开现场。同样退出比赛的还有那艘直接撞在河岸上的来自泰和楼的龙舟，撞的那一下不轻，不少人受了伤，只得退出比赛。
赛程过半，此时领头的龙舟依旧是绯烟楼龙舟队，在前段用力过猛的他们原本体力已经感觉在下降了。但岸上姑娘们一声“好哥哥你们咋不行啦？！你们咋这么快！奴家不依！”让他们憋住一口气，男人可以划得快，但不能泄的快，还有就是男人不能说不行。眼看着就要被永安茶楼的龙舟撵上，又硬生生的拉开了一个艇身。呵，这该死的胜负欲。
但在坚持到最后一个弯道前，他们这口气总算是憋不住了，漂移过弯之时让永安茶楼和名剑山庄超了过去，掉到了第三位。但借着前两名的尾流，还能堪堪吊住。
接近末尾最后一段赛程，赛道变宽，距离终点仅剩三十余丈，此时不能再接着前舟的尾流了，在永安茶楼右后侧的名剑山庄龙舟鼓声呼号顿时一变，宛若疾风暴雨，万马奔腾。“虎喝！虎喝！虎喝！……”无论划手们还是擂鼓的洛尘，因为用力和气血上涌，全都满脸通红，龙舟开始全力加速，胜败在此一举！
永安茶楼的龙舟同样加快了节奏和速度，但前期避让事故龙舟，以及追逐绯烟楼是耗费的体力，显然体能存量不如名剑山庄。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名剑山庄的龙舟带着水花从他们身边出溜出去。
“俺滴娘咧！这个速度还以为他们是去救人咧！”
不过此地龙舟赛有一点和其他地区不一样，终点并非冲线就能完成比赛。而是还要由舵手起身，持一二丈长杆，刺击一面立在河中小船的一面大铜锣，刺中才算结束，若是刺不中，那就只好麻烦诸位调头再来一次，直到刺中为止。
只见老庄叔双手离开船舵，从龙舟外侧抓起一根朱漆长杆，长杆头部以布帛包起。看着逐渐靠近的铜锣，对正就是一杵。
Duang～！名剑山庄第一个完成比赛！
“头筹！我们又是头筹！！！！”
等在终点码头的弟子和新集镇百姓们兴高采烈地蹦了起来。这样那个金色龙头又能挂在他们新集镇的牌坊上了，而且老洛家还摆庆功宴席。
最后永安茶楼排名次席，位列第三的是苍麓书院，而一开始的领头羊绯烟楼则在最后又被超了一次，屈居第四，与官府奖励失之交臂。
不过绯烟楼的小娘子们似乎并不太在意这个名次，反正这也是他们绯烟楼第一次参加这个比赛，获得第四名她们依旧兴高采烈。在队员们上岸后便也簇拥上去，龙舟队的年轻汉子哪见过这个，顿时飘飘然。
是夜，洛城城内取消了宵禁，各坊之间人流攒动，吆喝声、叫卖声络绎不绝。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旦目不可及的流光闪过，一个身着蓝白色劲装女子出现在幽暗的角落。
她从容的走到街道上，街道上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身影。这女子面若银盘，目若秋水，唇不点而红，
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若只论五官，只叹好一位大家闺秀。只是她清冷的神情，身着劲装，头发只是简单的一束，只插一支剑形玉簪，加上身后所负一只蓝白相间的剑匣，一枚星辰纹饰刻在当间，却是一副江湖中人打扮。
“玄冥神教好计量，白白耗费我近三十年，在南疆一无所获！”这女子一看便是双十年华，但口中动辄三十年的时间，听口气好似真的经历了这些个漫长岁月。
“哼！不过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好，没料到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走在洛城街头的女子整理一下这三十年来的所经历的事情。
“现如今，又回到原点了。”
正思索着，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稚气的少年，拖着一对年轻男女在街上游玩，她瞳孔紧的一缩，她在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东西！当即抬手对着少年一弹指，便又转入人流中。
“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寻欢作乐？”
绯烟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声音沙哑尖刻的黑袍人凭空出现。在他的对面，一个邪魅的年轻公子正在一个小娘子身上奋力拼搏，他背后也缠着一个，但她们对屋内凭空出现一个诡异的可疑人物似乎没有一点察觉。
“卞城王，泰山王死了，老子也受了重伤，好不容易从那女人手里逃掉，难道我还不能乐呵一下？”
“哼！你玩玩自然可以，但现如今洛城内仙门中人不少，你别再惹祸！我们‘十殿阎罗’再禁不起损失了！”
“转轮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放心吧，我就是要采补，也得找好的去，我楚江王又不是饥不择食！”
“定魂大阵已准备妥当，百鬼诛仙剑即将完成，千万不要，再！生！事！端！杵浆王！”
自号转轮王的黑袍男子说要便消失不见，留下三个激烈奋战的大白条。
“切！转轮王？连转车轮的把件儿都没了，还叫什么转轮王！”
离开绯烟楼的转轮王接着夜色腾空而起，飞往城外。第一站便落到了新集镇一个叫银杏口的村子中央，他摸出一根漆黑的长钉，上面刻着“太游”二字，只见他将钉子钉入其中最大的一颗银杏树中，又飞身离去，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接连七处，打下了一共七颗长钉。
一切忙完的转轮王回到长信侯府的后花园，此时侯府的后花园已然禁止进入，其中格局早已被改的面目全非，花园里有七把剑分别插在其中七处法坛上，乍一看好似毫无章法，七零八落，可若从空中俯瞰，这七零八落的花园正对应着洛城地脉走势，而七把剑法坛所在位置正好与落下长钉之处相对应。
“一切就绪，这次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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