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诡断案
赵泗的轻功极好，落在院落上方无声无息。二人向下望去，才见院中的人数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多。
众人多跪于地上，双手合十面向大厅做祈祷状。大厅中有僧人诵经声，僧人唱一句，下面众人便跟着唱一句。有的人是着了魔，有的人是受了惊，还有的人...
只见一个头顶冲天辫的男玩家趁着节奏，忽然站起了身，高唱道：“我，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诵经声停止，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那玩家，有人恐惧，有人担忧，还有人嘴角勾起了莫名的笑。
“嘭”那玩家的身体忽然爆开，化为一团金雾，雾气一阵盘旋就径奔大厅上方去了。
“阿弥陀佛，恭喜这位施主荣登极乐。”木鱼声再起响起，诵经依旧，众人忙随着里边唱起经来。
江明从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杀人技巧，赵泗也觉心里一寒。几步跳下一处暗巷中，二人又在黑暗中游走，几百步内已遇到五六处这样的所在，同样是一群人随着一个僧，僧在上首，敲木鱼诵经，众人在下方唱经跟随，摸鱼者不少，出头的却不多，出头者皆化乘金光登极乐去了。
赵泗忽听得前方一声低唤：“快跟我来”
循声望去，正见前方拐角处有人探出一只手向两人招呼。两人皆不为所动，甚至有后退的趋势。但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隐约可以听到佛号颂念。两人身体不由得一僵。
那人终于探出头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对着两人着急地挥着手“赵泗先生，是温先生喊我寻你的。”
赵泗对小伙子露出一个微笑，拉着赵泗跑上前去。而那小伙见二人跟了上来，呼出一口气，也不待叙话就径直在前奔跑起来。
众人七拐八绕，来到一扇破败的大门前，小伙在门上轻叩了两下，又停顿两秒，再叩了一声。门终于开了，江明和赵泗却没有动身，因为不止是大厅，就是这眼前的院落中也停了几口棺材。开门的人回头看了看，解释一声：“这是义庄。”随后小伙就转过身来把两人引进了庄内。
庄里人不少，只是交谈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有人想这时候来一个和尚慢悠悠走上前台，说一声“开讲”就敲木鱼诵经。
“我朋友就是这样被限制在那里的，谁也不知道来喊你跟随的到底是带你去避难的还是拉你去听经的。”一个玩家看着江明一行人的背影，与同伴开口道
“听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关在那里像学生一样听它们叽叽歪歪挺没意思。”他的同伴是个四十来岁的粗鲁汉子。
相比于玩家，原住民们显然更怕被拉去听讲，不时四下打量，如惊弓之鸟一般。
“赵泗兄，别来无恙。”一个相貌端正的中年人迎上前来，又和江明互相招呼后才拉着两人进入一处房间，房间里已有许多人落座，大多衣着华贵气度不凡。
“所以尹正大人现在被关在了大牢里？莲花寺主持要开堂审判他？”江明直呼好家伙。
一个富态中年人道：“其实哪里还有莲花寺主持呢？他脑袋早被砍落了，现在不知道是那寺庙里哪只诡化的呢。”
“真是藏污纳垢之所啊。”
“我早说佛不如道，这些肥头大耳的和尚哪里是出家人？走进莲花寺，都是世俗气！”一个年轻人在后面愤愤开腔。
“诸位，往者不可追。而今之计还是如何解脱困局，不久，整座城恐怕就要成为‘佛国’了。”一个相貌儒雅的青年悠悠开口道。
众人闻言都是一静，起先迎江明二人进来的中年人温儒文探声向青年询问道：“李相公可是知道些什么？”转头向赵泗二人介绍道：“这是汪大尹的幕僚李清华李相公，当时火烧莲花寺，正是他在场指出恐有不测。”
李清华环视众人一圈开口道：“我曾看一书名《游云杂记》上有记，西方有一乌璐粟国，佛徒甚众，新王恨此辈不耕不织，坐受供奉而损公家，所以意图从我中华引道较，从更西之地引基督教，削弱佛教势力。然而被佛教徒们察觉，于是发动叛乱，更利用广大的教徒势力和无知信众，发动了一场‘公审’，引天罚公室。”
“这并非单纯的政变，而是一场仪式。乌璐粟国自此之后便化为所谓‘佛土’，城中众人皆成了佛教徒。历三月，其城消失，周围人皆称入佛国中了。也是自此，从西而来的佛教徒渐众，也在我中华产生了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的景象。”
“这篇记载下是此书作者的评论，他说：无论东西方。都有气运，只是名称不同。众佛教徒借‘公审’的仪式，裂地成佛土，如果在公审时佛徒们失败了又如何？只是当时城中人已皆被迷心志，又如何胜得？”
听了李清华的讲述，众人都觉得惊奇，同时也十分担忧。
“如先生所说，若那‘公审’众诡僧们胜了，不仅大尹遭害，我等众人恐怕也会被困城中，直至随它们登什么‘佛国’了。”一个温婉妇女问道。
“说甚么公审！汪大尹为政谁不称赞？这次更是把那淫寺端得好！”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捏着拳头愤愤开口，旋即又丧气道：“只是城中众人皆被诡僧迷惑控制，还真如那作者所言，如何胜得？”
“如今内外交困，然而外面是人，里面是诡，想来破局之法还在人身上。”江明看向李清华缓缓说道。
对着江明笑了笑，李清华对众人说道：“如今情况紧急，我也不卖关子，”说罢对一人挥挥手“带他上来。”
众人向前望去，只见一个做狱卒打扮的中年人被引了过来。
李清华向那人道：“你且将那晚情况与众人说说。”
中年人向众人打了一个揖躬身道：“那晚莲花寺主持与狱头交涉，说自知难逃，但寺里尚有许多钱财，希望能够让几个和尚回去取来，也好作为打点。狱头听得和尚们允诺极多，就派了几个兄弟领着两个和尚回寺庙中收拾”
看了一眼众人，中年人继续道：“小人的一个朋友就是那夜间随和尚回去收拾的一个。他跟随的那个和尚在大殿的佛像后暗格中一番翻找，我那朋友眼尖，认出那是一颗舍利。舍利甚是不凡，散发着幽光，看它一眼的时候似乎有梵音在耳边唱颂。但那和尚打点到位，趁众人不注意偷偷给了我那朋友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我朋友料想和尚们临头了悔悟过来，所以也就未曾多管。但因为那舍利太过不凡，与我交谈时曾经说起，所以小人也记在了心上。”
“后来和尚们或在越狱时被杀，或又被尹正派的人趁他们松懈杀了，我二人却再没找到那舍利。”诉说完毕，李清华挥了挥手，中年人又行了一礼，被人领到后边去了。
“所以你是希望我们找到那颗舍利？”江明开口道。
“没错，在下有个修道的朋友，曾与在下言及某些地方破戒的佛徒常凭借舍利做妖法害人。那舍利经其欲念熏染，就蕴有魔胎。而入魔的弟子即以此中魔为佛，诵经祭拜。”
“现在城中诸诡僧迷惑百姓，待诵经过后就会引领众人集合，届时‘公审’就会开始，不论是曾经信或不信佛的人，都会在那时跟随那诡主持的意念走，所以尹正会败颂，然后被杀。”
环顾众人，李清华接着道：“尹正死，审判完结，现在虽城外有重兵把守，尤有出路，‘公审’结束，此城就是所谓‘佛土’，再出不得，直到那一刻到来，我们将随江阳城消失在这个世界，进入其所谓‘极乐净土’。”
众人多跪于地上，双手合十面向大厅做祈祷状。大厅中有僧人诵经声，僧人唱一句，下面众人便跟着唱一句。有的人是着了魔，有的人是受了惊，还有的人...
只见一个头顶冲天辫的男玩家趁着节奏，忽然站起了身，高唱道：“我，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诵经声停止，众人皆将目光投向那玩家，有人恐惧，有人担忧，还有人嘴角勾起了莫名的笑。
“嘭”那玩家的身体忽然爆开，化为一团金雾，雾气一阵盘旋就径奔大厅上方去了。
“阿弥陀佛，恭喜这位施主荣登极乐。”木鱼声再起响起，诵经依旧，众人忙随着里边唱起经来。
江明从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杀人技巧，赵泗也觉心里一寒。几步跳下一处暗巷中，二人又在黑暗中游走，几百步内已遇到五六处这样的所在，同样是一群人随着一个僧，僧在上首，敲木鱼诵经，众人在下方唱经跟随，摸鱼者不少，出头的却不多，出头者皆化乘金光登极乐去了。
赵泗忽听得前方一声低唤：“快跟我来”
循声望去，正见前方拐角处有人探出一只手向两人招呼。两人皆不为所动，甚至有后退的趋势。但这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隐约可以听到佛号颂念。两人身体不由得一僵。
那人终于探出头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对着两人着急地挥着手“赵泗先生，是温先生喊我寻你的。”
赵泗对小伙子露出一个微笑，拉着赵泗跑上前去。而那小伙见二人跟了上来，呼出一口气，也不待叙话就径直在前奔跑起来。
众人七拐八绕，来到一扇破败的大门前，小伙在门上轻叩了两下，又停顿两秒，再叩了一声。门终于开了，江明和赵泗却没有动身，因为不止是大厅，就是这眼前的院落中也停了几口棺材。开门的人回头看了看，解释一声：“这是义庄。”随后小伙就转过身来把两人引进了庄内。
庄里人不少，只是交谈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没有人想这时候来一个和尚慢悠悠走上前台，说一声“开讲”就敲木鱼诵经。
“我朋友就是这样被限制在那里的，谁也不知道来喊你跟随的到底是带你去避难的还是拉你去听经的。”一个玩家看着江明一行人的背影，与同伴开口道
“听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关在那里像学生一样听它们叽叽歪歪挺没意思。”他的同伴是个四十来岁的粗鲁汉子。
相比于玩家，原住民们显然更怕被拉去听讲，不时四下打量，如惊弓之鸟一般。
“赵泗兄，别来无恙。”一个相貌端正的中年人迎上前来，又和江明互相招呼后才拉着两人进入一处房间，房间里已有许多人落座，大多衣着华贵气度不凡。
“所以尹正大人现在被关在了大牢里？莲花寺主持要开堂审判他？”江明直呼好家伙。
一个富态中年人道：“其实哪里还有莲花寺主持呢？他脑袋早被砍落了，现在不知道是那寺庙里哪只诡化的呢。”
“真是藏污纳垢之所啊。”
“我早说佛不如道，这些肥头大耳的和尚哪里是出家人？走进莲花寺，都是世俗气！”一个年轻人在后面愤愤开腔。
“诸位，往者不可追。而今之计还是如何解脱困局，不久，整座城恐怕就要成为‘佛国’了。”一个相貌儒雅的青年悠悠开口道。
众人闻言都是一静，起先迎江明二人进来的中年人温儒文探声向青年询问道：“李相公可是知道些什么？”转头向赵泗二人介绍道：“这是汪大尹的幕僚李清华李相公，当时火烧莲花寺，正是他在场指出恐有不测。”
李清华环视众人一圈开口道：“我曾看一书名《游云杂记》上有记，西方有一乌璐粟国，佛徒甚众，新王恨此辈不耕不织，坐受供奉而损公家，所以意图从我中华引道较，从更西之地引基督教，削弱佛教势力。然而被佛教徒们察觉，于是发动叛乱，更利用广大的教徒势力和无知信众，发动了一场‘公审’，引天罚公室。”
“这并非单纯的政变，而是一场仪式。乌璐粟国自此之后便化为所谓‘佛土’，城中众人皆成了佛教徒。历三月，其城消失，周围人皆称入佛国中了。也是自此，从西而来的佛教徒渐众，也在我中华产生了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的景象。”
“这篇记载下是此书作者的评论，他说：无论东西方。都有气运，只是名称不同。众佛教徒借‘公审’的仪式，裂地成佛土，如果在公审时佛徒们失败了又如何？只是当时城中人已皆被迷心志，又如何胜得？”
听了李清华的讲述，众人都觉得惊奇，同时也十分担忧。
“如先生所说，若那‘公审’众诡僧们胜了，不仅大尹遭害，我等众人恐怕也会被困城中，直至随它们登什么‘佛国’了。”一个温婉妇女问道。
“说甚么公审！汪大尹为政谁不称赞？这次更是把那淫寺端得好！”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捏着拳头愤愤开口，旋即又丧气道：“只是城中众人皆被诡僧迷惑控制，还真如那作者所言，如何胜得？”
“如今内外交困，然而外面是人，里面是诡，想来破局之法还在人身上。”江明看向李清华缓缓说道。
对着江明笑了笑，李清华对众人说道：“如今情况紧急，我也不卖关子，”说罢对一人挥挥手“带他上来。”
众人向前望去，只见一个做狱卒打扮的中年人被引了过来。
李清华向那人道：“你且将那晚情况与众人说说。”
中年人向众人打了一个揖躬身道：“那晚莲花寺主持与狱头交涉，说自知难逃，但寺里尚有许多钱财，希望能够让几个和尚回去取来，也好作为打点。狱头听得和尚们允诺极多，就派了几个兄弟领着两个和尚回寺庙中收拾”
看了一眼众人，中年人继续道：“小人的一个朋友就是那夜间随和尚回去收拾的一个。他跟随的那个和尚在大殿的佛像后暗格中一番翻找，我那朋友眼尖，认出那是一颗舍利。舍利甚是不凡，散发着幽光，看它一眼的时候似乎有梵音在耳边唱颂。但那和尚打点到位，趁众人不注意偷偷给了我那朋友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我朋友料想和尚们临头了悔悟过来，所以也就未曾多管。但因为那舍利太过不凡，与我交谈时曾经说起，所以小人也记在了心上。”
“后来和尚们或在越狱时被杀，或又被尹正派的人趁他们松懈杀了，我二人却再没找到那舍利。”诉说完毕，李清华挥了挥手，中年人又行了一礼，被人领到后边去了。
“所以你是希望我们找到那颗舍利？”江明开口道。
“没错，在下有个修道的朋友，曾与在下言及某些地方破戒的佛徒常凭借舍利做妖法害人。那舍利经其欲念熏染，就蕴有魔胎。而入魔的弟子即以此中魔为佛，诵经祭拜。”
“现在城中诸诡僧迷惑百姓，待诵经过后就会引领众人集合，届时‘公审’就会开始，不论是曾经信或不信佛的人，都会在那时跟随那诡主持的意念走，所以尹正会败颂，然后被杀。”
环顾众人，李清华接着道：“尹正死，审判完结，现在虽城外有重兵把守，尤有出路，‘公审’结束，此城就是所谓‘佛土’，再出不得，直到那一刻到来，我们将随江阳城消失在这个世界，进入其所谓‘极乐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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