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靠谱
深夜，武陵郡北城外。
云贤举着火把背上篓子行走在乡林间寻找深渊狂狼蟒移毒材料。
火把烈焰窜动，周围宛如鬼魅般妖娆。蟋蟀、蛙鸣，如奔涌之河水，刺耳又磅礴不觉。
“那是青叶灵草！”云贤蹲下身，把火把插在地上，抓住一株宛如小树模样的草，连根拔起。
细看这‘青叶灵草’，茎如藤，叶似枫树叶，通体青绿。这种草很常见，他以前在柳家村的时候，把这些不知名的都归纳为‘杂草’！
紫林医术移毒方子强毒转弱毒材料非常难得，但弱毒转强毒材料随处可见。尤其是转深渊狂狼蟒这种第一剧毒，材料最为简单常见。
“云贤，有货！”
云贤耳边听到纯阳子的声音，顺着纯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池塘里一条蛇游了过来，头正对着这边，显得很惬意，似乎是嘲讽。
云贤小心后退，青叶灵草先扔地上。自打他父亲被蛇咬之后，只要看到不认识的蛇，他都极为谨慎。
“上啊！”纯阳子催促道。
“不！”云贤直接拒绝。
乡间传言，毒蛇不下水，但那仅仅是传言，很多毒蛇是下水的！
他稳住身形，举着火把盯着那条蛇，那蛇越来越靠近后，突然头一偏，游走了。
在蛇变向的过程中，云贤通过微弱的光亮看到，三角头，脖子特别细，身体特别长。虽然看不清是什么蛇，但就是剧毒的蛇。
一般看到这种蛇，村里统称为五步蛇！
“五步蛇...你《紫林医术》方子还没凑齐，乱怂恿，我今天就交代在这上面了！”云贤白了一眼纯阳子。
纯阳子砸吧砸吧嘴，双手一摊道：“我哪知道我会沦落到对付小动物...还别说，好像蛮危险的！”
云贤嘴角抽搐一下，捡起青叶灵草放篓子里。
突然，他看到池塘边冒出个蛇头。那是水蛇，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
他双脚一个用力，整个人冲了出去，手捅入水中将那蛇一把抓了出来。
“水蛇，有毒但只疼和肿，没什么大事！”云贤把水蛇朝纯阳子晃了晃，放到篓子里。
纯阳子则飘到篓子旁研究起来。
“你真稳健，还有我发现你动作蛮灵活的！”
“...”
云贤回到铁匠铺，将采集的材料整理之后倒头就睡，特别沉。
一连三天，云贤晚上都抽出一个时辰出北城寻找材料。
好在纯阳子提供的移毒方子特别好找，三天就全部找齐，毒物只准备一只水蛇养在铁匠铺中。
第四天夜晚，云贤将方子熬成汁，准备移毒。他端起满满一大碗，碗中液体呈现深绿色，有些骇人。
“方子没错吧？转深渊狂狼蟒轻度狼毒！确定是轻度狼毒啊！你自己说转过去容易转回来现在根本做不到！”
“你每天都要问一遍...还有，你弄一条水蛇，水蛇也能叫毒蛇么？毒性也太弱了，再搞只黑蝎子红蜈蚣什么的嘛！”
纯阳子在前端飞来飞去，手还抬起来要指云贤，抬到一半放了下来，一个劲地挠头。
云贤眼神看着纯阳子，面色毫无波动，不紧不慢道：“我父亲母亲都还等着我养老，那么冒险干什么？毒重一点月圆会变狼，稳一些！”
“你这也太稳健了...”
云贤不管纯阳子的反应，端起碗盯着。
他知道，他必须赌。方子错就完蛋，方子对，毒性太强会变成无意识的狼人。
可如果一切顺利，不但会精力充沛，还会增加力气，将来还可以彻底解决父亲体内蛇毒。
片刻，他还是一咬牙，张口喝干净。然后到水缸里取出水蛇，把手臂伸到蛇头前。
水蛇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一口下去。
云贤抬头见纯阳子还是飘来飘去，一副无处可待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再让水蛇来上一口。
“您老还真给面子，居然来两口！”纯阳子居然哈哈笑了起来，只是有些僵硬。
“客气！”
“...”
云贤收起水蛇，看向手臂的四个孔。鲜血直流，慢慢地红肿起来。疼痛感越来越烈，不禁皱了皱眉。
很快，手臂处就有一团绿光冲入了伤口。紧接着，伤口开始变色，从红肿慢慢往黑色转变。还好毒性不强，只变成灰色。
片刻，灰色开始扩大，沿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他顿时感觉心跳加速，耳清目明，夜晚的聒噪声，能非常清晰地分别哪些是蝈蝈，哪些是青蛙。甚至，他们跳动声都听得到。
他深吸一口，感觉整个呼吸量都增加了不少。
“怎么样？”纯阳子连忙问。
“还好没听你的，水蛇两口，我就感觉我今天一整天的疲劳感消失了！这毒的强度有点夸张！一旦中毒深了就会变成狼人，短时间还解...”
正在两人说话间，云贤注意到皮肤灰色又回普通色泽，但身上的汗毛开始变长。
“不会吧！”他和纯阳子异口同声，全都看向天上。
天空之上，月儿像是被咬了一口。
他又低头紧张盯着，好在汗毛只是长一些，并没有继续生长。
“太不靠谱了，要是继续狼化下去，我会被紫荆军给活活打死！”云贤轻抚胸口。
“小场面，小场面，你现在外表看起来跟之前一样。而且没有失智，怕什么？”
“您老出的主意但凡没稳住就得见小白...！”
......
云贤移毒成功之后，四点起床，半天下来不但没有因此而颓废，反而越来越有精神。
第二天中午，众人便开始察觉到异常。
骄阳似火，新记铁匠铺门前，雷杨左手负于后背，右手吃着西瓜缓步走入。
四个烘箱黑烟滚滚，中间屋棚里有十来人正在吃着东西中饭，左右两边屋棚还有不少人在工作。
“咳咳！”雷杨吃西瓜时咳嗽两声。
屋棚工人懒散起身，放下碗筷去‘工作’。片刻，打铁的声音又响起来。
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雷杨回头一看，全身湿透的云贤肩膀搭着毛巾走进来。
云贤步伐稳健，三步作两步，从身边走过。
雷杨目视着云贤进入左边屋棚扛起八把长枪，刚收回目光准备抬脚走进去却突然停下，眼神重新看向左边的屋棚。
“八把长枪？云贤，你最近力气大了不少！”雷杨说完扫视一干人等，表情颇为严肃：“你们这些人要注意了，云贤可才十六岁，一口气扛八把长枪，以后怕是一两银子奖励会被包圆！”
众人依旧有条不紊地做着事，雷杨慢步朝里走，边走边继续道：“出来做事，咱们是挣钱。偷懒，怠工还不如回家抱着婆娘自在。别跟钱过不去，努力就像小娘们，招惹着钱朝身上来！”
雷杨走到中间屋棚，一个精瘦中年人拿着账本递过来，雷杨接过之后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招呼精瘦中年人过来。
待中年人凑近，雷杨在他耳边低声道：“十三，你们柳家村还有没有云贤这样的青年，你回去多留意一下，带一个过来干满一年，多给这个数！”
雷杨伸出双手。
正常带人来是五两，雷杨这种性格的人肯出到十两，也是难的。
“我回得少，下次留意一下！”柳清洪言语底气比平常足上几分。
雷杨点点头，拿起账本离去。
......
半个时辰后，柳清洪看到云贤送货回来，连忙把他喊过来。
“十三叔！”云贤有些疑惑。
“你最近大晚上还出去，弄个缸子养水蛇，今天还起这么早，白天又这么辛苦，怎么这么精神？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去吃饭！”
柳清洪看着云贤打好饭菜，搬凳子到身边坐下吃，继续道：“这样下去其实也不是办法，好不容易到了城里，你父亲出了这档子事情把你拖累着，以后怎么得了...”
“爸妈健康安好，比什么都重要！我作为儿子该这样！”云贤边吃边笑道。
“咱们柳家村靠近深山老林，个个都活得不容易。还好后辈子弟争气，刚才雷杨那抠门的家伙让我带人来，还愿意给十两！”
“真的？”云贤的表情很开心，道：“那抽个时间回去一趟，给柳家村的人多一些机会！”
“也亏得你卖力工作！不过，一定要注意身体，你垮了，你家就完了！”
云贤点了点头，吃饭速度更快一些。
“这老天不公平，该给你点机会，可惜！上次你妈来找你拿钱你不在，谈到这些问题哭了好久！”
云贤一愣，连忙问：“上次我妈来找我拿钱？她事先知道我们这里扣工钱？”
“我说了！”
“十三叔，以后我妈问到近况时，拜托帮我报喜不报忧。我妈比我还苦，哪能让她担心！”
柳清洪拍拍云贤肩膀后起身，道：“孝顺孩子！”
云贤举着火把背上篓子行走在乡林间寻找深渊狂狼蟒移毒材料。
火把烈焰窜动，周围宛如鬼魅般妖娆。蟋蟀、蛙鸣，如奔涌之河水，刺耳又磅礴不觉。
“那是青叶灵草！”云贤蹲下身，把火把插在地上，抓住一株宛如小树模样的草，连根拔起。
细看这‘青叶灵草’，茎如藤，叶似枫树叶，通体青绿。这种草很常见，他以前在柳家村的时候，把这些不知名的都归纳为‘杂草’！
紫林医术移毒方子强毒转弱毒材料非常难得，但弱毒转强毒材料随处可见。尤其是转深渊狂狼蟒这种第一剧毒，材料最为简单常见。
“云贤，有货！”
云贤耳边听到纯阳子的声音，顺着纯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池塘里一条蛇游了过来，头正对着这边，显得很惬意，似乎是嘲讽。
云贤小心后退，青叶灵草先扔地上。自打他父亲被蛇咬之后，只要看到不认识的蛇，他都极为谨慎。
“上啊！”纯阳子催促道。
“不！”云贤直接拒绝。
乡间传言，毒蛇不下水，但那仅仅是传言，很多毒蛇是下水的！
他稳住身形，举着火把盯着那条蛇，那蛇越来越靠近后，突然头一偏，游走了。
在蛇变向的过程中，云贤通过微弱的光亮看到，三角头，脖子特别细，身体特别长。虽然看不清是什么蛇，但就是剧毒的蛇。
一般看到这种蛇，村里统称为五步蛇！
“五步蛇...你《紫林医术》方子还没凑齐，乱怂恿，我今天就交代在这上面了！”云贤白了一眼纯阳子。
纯阳子砸吧砸吧嘴，双手一摊道：“我哪知道我会沦落到对付小动物...还别说，好像蛮危险的！”
云贤嘴角抽搐一下，捡起青叶灵草放篓子里。
突然，他看到池塘边冒出个蛇头。那是水蛇，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
他双脚一个用力，整个人冲了出去，手捅入水中将那蛇一把抓了出来。
“水蛇，有毒但只疼和肿，没什么大事！”云贤把水蛇朝纯阳子晃了晃，放到篓子里。
纯阳子则飘到篓子旁研究起来。
“你真稳健，还有我发现你动作蛮灵活的！”
“...”
云贤回到铁匠铺，将采集的材料整理之后倒头就睡，特别沉。
一连三天，云贤晚上都抽出一个时辰出北城寻找材料。
好在纯阳子提供的移毒方子特别好找，三天就全部找齐，毒物只准备一只水蛇养在铁匠铺中。
第四天夜晚，云贤将方子熬成汁，准备移毒。他端起满满一大碗，碗中液体呈现深绿色，有些骇人。
“方子没错吧？转深渊狂狼蟒轻度狼毒！确定是轻度狼毒啊！你自己说转过去容易转回来现在根本做不到！”
“你每天都要问一遍...还有，你弄一条水蛇，水蛇也能叫毒蛇么？毒性也太弱了，再搞只黑蝎子红蜈蚣什么的嘛！”
纯阳子在前端飞来飞去，手还抬起来要指云贤，抬到一半放了下来，一个劲地挠头。
云贤眼神看着纯阳子，面色毫无波动，不紧不慢道：“我父亲母亲都还等着我养老，那么冒险干什么？毒重一点月圆会变狼，稳一些！”
“你这也太稳健了...”
云贤不管纯阳子的反应，端起碗盯着。
他知道，他必须赌。方子错就完蛋，方子对，毒性太强会变成无意识的狼人。
可如果一切顺利，不但会精力充沛，还会增加力气，将来还可以彻底解决父亲体内蛇毒。
片刻，他还是一咬牙，张口喝干净。然后到水缸里取出水蛇，把手臂伸到蛇头前。
水蛇一点也不客气，直接一口下去。
云贤抬头见纯阳子还是飘来飘去，一副无处可待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再让水蛇来上一口。
“您老还真给面子，居然来两口！”纯阳子居然哈哈笑了起来，只是有些僵硬。
“客气！”
“...”
云贤收起水蛇，看向手臂的四个孔。鲜血直流，慢慢地红肿起来。疼痛感越来越烈，不禁皱了皱眉。
很快，手臂处就有一团绿光冲入了伤口。紧接着，伤口开始变色，从红肿慢慢往黑色转变。还好毒性不强，只变成灰色。
片刻，灰色开始扩大，沿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他顿时感觉心跳加速，耳清目明，夜晚的聒噪声，能非常清晰地分别哪些是蝈蝈，哪些是青蛙。甚至，他们跳动声都听得到。
他深吸一口，感觉整个呼吸量都增加了不少。
“怎么样？”纯阳子连忙问。
“还好没听你的，水蛇两口，我就感觉我今天一整天的疲劳感消失了！这毒的强度有点夸张！一旦中毒深了就会变成狼人，短时间还解...”
正在两人说话间，云贤注意到皮肤灰色又回普通色泽，但身上的汗毛开始变长。
“不会吧！”他和纯阳子异口同声，全都看向天上。
天空之上，月儿像是被咬了一口。
他又低头紧张盯着，好在汗毛只是长一些，并没有继续生长。
“太不靠谱了，要是继续狼化下去，我会被紫荆军给活活打死！”云贤轻抚胸口。
“小场面，小场面，你现在外表看起来跟之前一样。而且没有失智，怕什么？”
“您老出的主意但凡没稳住就得见小白...！”
......
云贤移毒成功之后，四点起床，半天下来不但没有因此而颓废，反而越来越有精神。
第二天中午，众人便开始察觉到异常。
骄阳似火，新记铁匠铺门前，雷杨左手负于后背，右手吃着西瓜缓步走入。
四个烘箱黑烟滚滚，中间屋棚里有十来人正在吃着东西中饭，左右两边屋棚还有不少人在工作。
“咳咳！”雷杨吃西瓜时咳嗽两声。
屋棚工人懒散起身，放下碗筷去‘工作’。片刻，打铁的声音又响起来。
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雷杨回头一看，全身湿透的云贤肩膀搭着毛巾走进来。
云贤步伐稳健，三步作两步，从身边走过。
雷杨目视着云贤进入左边屋棚扛起八把长枪，刚收回目光准备抬脚走进去却突然停下，眼神重新看向左边的屋棚。
“八把长枪？云贤，你最近力气大了不少！”雷杨说完扫视一干人等，表情颇为严肃：“你们这些人要注意了，云贤可才十六岁，一口气扛八把长枪，以后怕是一两银子奖励会被包圆！”
众人依旧有条不紊地做着事，雷杨慢步朝里走，边走边继续道：“出来做事，咱们是挣钱。偷懒，怠工还不如回家抱着婆娘自在。别跟钱过不去，努力就像小娘们，招惹着钱朝身上来！”
雷杨走到中间屋棚，一个精瘦中年人拿着账本递过来，雷杨接过之后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招呼精瘦中年人过来。
待中年人凑近，雷杨在他耳边低声道：“十三，你们柳家村还有没有云贤这样的青年，你回去多留意一下，带一个过来干满一年，多给这个数！”
雷杨伸出双手。
正常带人来是五两，雷杨这种性格的人肯出到十两，也是难的。
“我回得少，下次留意一下！”柳清洪言语底气比平常足上几分。
雷杨点点头，拿起账本离去。
......
半个时辰后，柳清洪看到云贤送货回来，连忙把他喊过来。
“十三叔！”云贤有些疑惑。
“你最近大晚上还出去，弄个缸子养水蛇，今天还起这么早，白天又这么辛苦，怎么这么精神？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去吃饭！”
柳清洪看着云贤打好饭菜，搬凳子到身边坐下吃，继续道：“这样下去其实也不是办法，好不容易到了城里，你父亲出了这档子事情把你拖累着，以后怎么得了...”
“爸妈健康安好，比什么都重要！我作为儿子该这样！”云贤边吃边笑道。
“咱们柳家村靠近深山老林，个个都活得不容易。还好后辈子弟争气，刚才雷杨那抠门的家伙让我带人来，还愿意给十两！”
“真的？”云贤的表情很开心，道：“那抽个时间回去一趟，给柳家村的人多一些机会！”
“也亏得你卖力工作！不过，一定要注意身体，你垮了，你家就完了！”
云贤点了点头，吃饭速度更快一些。
“这老天不公平，该给你点机会，可惜！上次你妈来找你拿钱你不在，谈到这些问题哭了好久！”
云贤一愣，连忙问：“上次我妈来找我拿钱？她事先知道我们这里扣工钱？”
“我说了！”
“十三叔，以后我妈问到近况时，拜托帮我报喜不报忧。我妈比我还苦，哪能让她担心！”
柳清洪拍拍云贤肩膀后起身，道：“孝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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