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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重塑虚脉

    时间来到四月的时候,距离无忧山的又一次开启只剩半年时间。然而开启无忧殿必须的五行令牌,除了金环令确认落入玄杳嵊手中,其他四块依旧杳无音信。

    自从玄杳嵊获取金环令的细节传出之后,几乎所有的南朝宗门都在寻找各自属地内的古墓。可半年的时间一无所获,让许多修士开始相信,这四块令牌其实已经悄悄落入他人之手。

    就在这个众人互相猜忌的敏感时刻,一个渐渐被人遗忘的少年修士再次出现在各宗门的视野中。那位有着杀神之称、手持三色长剑的挚启,又一次大打出手,只不过这一次的地点,是千年古城建康。

    初听到这个消息,除了那些有门人死在无忧城外的宗派,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在意。可当消息中提到如今他手中的那把三色长剑威力大涨,与昔日圣兵乾坤锏对拼不落下风时,许多人心中便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而听到有人传闻这把剑处在无忧殿秘藏,挚启已经掌握了进入无忧殿的方法,并在其中掠取了大量宝藏时,无数修行者飞身下山,直奔建康城而去。

    可处在风暴中心的挚启,此时对外界的风云骤起还茫然不知。他第二次躺在了陶家西厢的病床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坐不起来了。

    平躺着感受陶真一口一口将汤药喂入嘴中,猩红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清明。

    三色长剑静静的立在窗边,小灰趴在剑柄上贪婪的吸吮着。剑上的杀气依旧浓烈,由于无法收入五行戒,旁人又不能将其拿起,所以只能放在了挚启床侧。

    陶府的下人们都不敢靠近西厢,若不是出于师兄妹之情和对小灰的喜爱,陶真也是不愿意进入这个房间的。

    浓郁的杀气让她心中躁动不安,还有种随时会窒息的感觉。每次照顾完挚启之后,她都试图将小灰也从房中解救出来。可小灰不仅没有领会她的好意,反而抱着剑柄如何也不松手。

    陶真不顾杀气一次次的进入房中,除了挚启的伤势与小灰,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最近脑中闪过的一些奇怪画面。

    这些画面中都有挚启,而且是在两次见证他受伤的惨状,以及与他的一些奇怪对话之后才慢慢浮现出来的。

    初时陶真只将其当做是简单的梦境,可随着与挚启的接触增多,这些奇怪的画面竟然越来越多,并且越来越清晰起来。尤其挚启在楼家昏迷之前说的那句话,真的让她脑中闪过了同样的景象,只是场景不同也记不清时日了。

    “难道我与师兄以前真的见过?”

    陶真每日来往西厢,沉浸在对这些恍惚画面的回忆中,丝毫不曾察觉陶家院中的危机。在挚启碎脉加持下的三色长剑,其剑身上的杀气比出现之初强盛了数倍有余。而挚启重伤之下无力将杀气束于剑内,逸散的气息开始从西厢的小院渐渐朝整个陶家侵染而去。

    最先感受到的是陶府的下人们,他们在杀气笼罩之下每日里心惊胆战,甚至有体弱之人晕厥病倒。很

    快陶源及陶汐等人也发现了异样,数次尝试束缚长剑未果之后,他们不得不结起一道水障将整个西苑包裹其中。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有漏网之鱼穿过水障飘出了陶家大宅。

    陶家的异常很快便引起了建康本土修士,以及为无忧殿宝藏而来的外来修行者的注意。尽管畏于楼家背靠偌寒涧的声势,还有府中不知数量的命境修士威慑,可陶家门外任然能看到许多游荡的盯梢之人。

    圣地遗藏的吸引力,尤其是还有一把堪比圣兵的怪剑,足矣让所有人铤而走险。

    “师兄,喝药了。”

    面对西厢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气,陶真本不该进来的。可她一再坚持,挚启也的确需要人照顾,于是只能在陶汐的术法保护下呆上片刻。

    “你不该来的。”

    “你还伤着呢,需要人照顾。”陶真将汤匙递了过去,挚启两次重伤,她已经十分熟练了。

    “出事了?”挚启看到了陶夭眉宇间隐隐的一丝忧色。

    “最近总是看到些奇怪的画面,感觉十分熟悉,可又并没有经历过。”

    “不用着急,迟早会弄清楚的。”

    挚启明白陶真是想起了那段忘却的记忆,他本该十分激动才对,可此时的他似乎对所有的人与事都十分冷淡,难以表现出丝毫的热情。

    “还有事?”挚启简单的一句话,并没有让陶真释然。

    “最近府外出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父亲叮嘱我不要外出。同时也让我转告师兄:若是伤势稍复,及早控制住这把剑。”

    陶真面有惧色的指了指床头,挚启看着散发着无尽戾气以及在上面酣睡的小灰,心中了然。

    “知道了,我会的。”

    将撅着小嘴的陶真送走之后,挚启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在自己碎脉的刺激下,这把剑的威势更加慑人了,连自己此时处在清醒状态,举止言语间都不由自主的受到它的影响。

    挚启心中暗忖:此刻的陶府内外恐怕已经是一团糟,而陶真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叮嘱了两句,也是难为他那位便宜师叔了。

    相比陶家的乱象,自己的体内的伤势更是一团糟。那日他在杀死楼晟的执念催动下,不顾后果的施展碎脉禁术,不仅体内原本的正脉、奇脉以及支脉尽裂,就连突破势境结成的虚脉都已经岌岌可危。

    尽管体内血脉之力一齐迸发的威力惊天动地,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依旧没能达成所愿,他心中是有几分不甘的。

    如今修复经脉是个十分漫长的过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幸存。

    艰难的抬起右手摸向床头的长剑,似乎感受到了挚启的召唤,三色长剑朝着他的方向挪动了两步,堪堪落入挚启手心,将趴在上面的小灰惊醒了。

    小灰看着醒来的挚启欢快的叫了两声,然后跳到了他身上四处翻找,似乎在检查他的伤势一般。

    可小灰的验查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挚启手中的剑柄却开始起来变化。一股磅礴的杀气从剑身上朝着挚启手心涌去,顷刻间便进入他体内沿着周身游走,将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经脉搅得碎做一片。

    钻心般的痛苦令无法移动的挚启在床上剧烈颤抖起来,被褥下的衣衫被混杂着血与泪的汗水浸的通透,一片片血雾结成花在挚启周身朵朵绽放。

    随着挚启体内连同虚脉在内的经脉尽数碎裂,挚启的痛苦也到达了顶峰,抽筋扒皮般的痛苦让他脸色已经扭曲得变了形,可作为男人的固执让他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就在一直飞舞在空中的小灰突然落在了身上,压垮了他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时,异变突生。剑身上浓郁的杀气开始不停的涌入这片血雾中,与之融合之后凝结为血红色的液滴,一滴滴落在挚启身上,然后渗入了体内。

    挚启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息入体,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顿时缓解了些许。随着鲜血一般的液滴不断落下,他不仅感觉周身一轻,甚至能感觉到体内伤势在一点点恢复,破碎的经脉竟然在缓缓的重构中。

    “这是反哺,重塑经脉!”

    挚启心中一惊。似乎是为了回应挚启,长剑在源源不断输送杀气的同时,开始将屋中、院中弥漫的杀气倒吸而回,然后投入到已经略显稀薄的血雾中。

    随着新的气息注入,血液滴落的速度开始加快,挚启体内经脉开始飞速生长。内视之下,新生的经脉不仅坚韧异常,其中还蕴藏了一股令人胆寒的冰冷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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