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法医禹山
法医禹山，一个不入流的编外人员，吊儿郎当的模样是其给人固化的印象。
这不案发现场，庄重之地，他偏身着背心，脚踩人字拖，姗姗来迟。
夏日炎炎，谁不想穿得清爽随意，可公职人员该有的形象他却是一点没有。
所长有些恼怒，呵斥道：
“你小子，游手好闲惯了……当自己是个大人物啊？
最后才隆重登场！”
禹山胡乱的摆摆手，赖笑道：
“杨所长训得是，我有罪，我改过。
诶！
都在呢！”
杨所长瞧他嬉皮笑脸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黑脸道：
“小小年纪就没个正形，还想转正不？”
禹山斜睨，叹口气：
“想归想，但能随我意志转移么？
你老一句话的事，偏偏要一月一考核，弄得我心灰意冷。
要不，我们一拍两散？
各行其道？”
所长了解禹山说话口无遮拦的秉性，但再有肚量被怼得哑口无言也无法按耐脾气。
他抬手指了指禹山，眼珠子瞪了又瞪，想了想，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暗自调整情绪，压制无以名状的怒火。
谁叫他这清江镇派出所庙小香火少，招聘了几拨人，就走了几拨，就跟流水席似的留不住人才。
现今手下堪堪四人：一名辅警，两名协警，再有就是这个刺头法医禹山。
话说，这麻雀大的单位有个法医职位，端端是个稀罕物。
这法医禹山有些来头，在市里三甲医院干过几年，也是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
能到这穷乡僻壤就职，不究其因，终究算得上是屈尊降贵。
再加上这人还在镇上卫生所兼职，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有求于他。
故此，杨所长态度缓和，和颜悦色道：
“我说禹山同志，你卫生院业务繁忙，这大家都知道。
可派出所的事物也得认真负责嘛！”
禹山打个哈欠，懒懒答道：
“对的呀！
我这不是紧赶慢赶的来了吗！午觉都没睡舒坦。”
所长杨占先一脸不悦，撇过头去，指着前方说道：
“既然来了就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禹山应声：
“好的。
嗐！
大家都别愣着，都过来啊！
让我来看看有什么情况。”
几人围拢在事发地，钻研起案情来。
有具男尸，长发散乱披肩，一身紫袍法衣，褂上绣有行云流水纹，寂然俯卧在地。
禹山端详一阵，表情讶然，从兜中掏出手套戴上翻动尸体问道：
“你们没动过现场吧？”
辅警冯笃志回道：
“这是自然。
是我最先发现的，怕破坏现场，所以没敢移动尸体。
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就是等你来勘查嘛！
要不然我们早清理干净了。”
“这人好生奇怪，跑到荒郊野岭来干什么？
衣着也太过奇特，像是古装。
我们这也会有剧组来拍戏么？”
“这倒没有，我已经联系了镇上宣传部，没有这回事。”
“嗯，那联系市上公安部门有无失踪人口报案没有呢？”
“已经联系过了，最近没有类似案情。”
“那……询问过镇上、村上干部近期有无可疑人员出没吗？”
“也都电话问过了，都没有人见过。”
“不错，你们做得很好，我还没到你们工作就开展得井井有条。”
所长见禹山一茬接一茬的与辅警搭话，尽说些与他本职工作不相干的事，不耐烦道：
“小山同志，你是法医，这也管得太宽了吧！
这些工作是我们在负责。
你干好你的本份就行了，免得累着你！”
禹山笑笑，嘴一撇回道：
“也对，我又不多拿工资，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翻开尸体眼睑，照射瞳孔，脸色一变，遂又拿指尖触及颈部动脉……
“咦”了一声，再扯下背心线头放在尸体鼻孔。
“快！
快……叫那卫生所把那救护车开过来。
这人还没死，还活着！”
说完，将“尸体”翻个仰朝天，边心肺复苏，边清理掉“尸体”口腔内的分泌物。
所长不知所以然，疑道：
“小山同志，你确定他没死吗？”
禹山急道：
“瞳孔没散大，颈动脉有微弱搏动，还有浅慢的呼吸。
诶！
你别光站着，快帮把手……”
几人一顿忙乎，待那救护车咿呀咿呀的开来，赶忙送去卫生所急救。
插好气管，安上呼吸机，建立好静脉通道，如此种种……
一番娴熟的操作后，“尸体”的生命体征平稳起来，抢救告一段落。
禹山抹抹额头细汗，走出抢救室。
他见所长和几位警员还守在抢救室外，笑言：
“杨所长和几位兄弟还不放心我的技术吗？
这人抢救回来了。
嘿！
我们辖区可没有恶性案件这档事呢！
你们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操持。”
杨所长对禹山指令性的语气颇感不适，碍于禹山有几分本事也就违心的答腔道：
“辛苦了小山同志，那我们先回所上去讨论案情，一有新发现你可要立即向我汇报。”
禹山挥手示意：
“去吧，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啥忙。
有事我支会你们一声，没事我也就不通知你们了。”
杨所长和属下心情复杂的离开，末了感叹一下。
这镇卫生所条件今非昔比，抢救设备一应俱全，若非禹山有些门道，否则这偏远地区还享受不到这样的医疗待遇！
半夜时分，万物俱籁，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卫生院大楼。
禹山惊觉，翻身爬起，昏昏噩噩的奔出值班室，迎面撞上惊恐万状的护士刁珊。
刁珊一把抓住禹山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不好了禹医生，杀人了！”
禹山双手按住刁珊抖动的肩头，镇定问道：
“你别慌，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刁珊两脚发软瘫在地上，心有余悸道：
“抢救室里有人杀死了护工，还在病房里翻箱倒柜的闹腾，我关了门禁跑了出来。”
她捂住胸口，心脏突突的乱跳，缓过一口气后，呜咽哭道：
“幸亏我跑得快，否则也出不来了！”
说完放声大哭，任凭禹山如何安抚也停不下来。
护士刁珊身形肥硕，坐在地上只顾哭喊，禹山伸手想拉她起来，咬咬牙使出全身力气也撼动不了分寸。
禹山果断放弃，叮嘱一声：
“快报警，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才跑出几步，便回头喊道：
“叫各病房人员紧闭房门，不得出入。”
到达抢救室外，禹山不敢贸然进去，蹲好马步用力顶住房门，从门上玻璃向内张望。
抢救室内有人亢奋的翻找东西，从背影看来是个男性，高大魁梧，但又留着长发。
其身着与白天奄奄一息的古装男人服饰类似，手上一柄刀刃泛着白光，刀身留有血痕，刀尖殷红血液滴向地面……
这不案发现场，庄重之地，他偏身着背心，脚踩人字拖，姗姗来迟。
夏日炎炎，谁不想穿得清爽随意，可公职人员该有的形象他却是一点没有。
所长有些恼怒，呵斥道：
“你小子，游手好闲惯了……当自己是个大人物啊？
最后才隆重登场！”
禹山胡乱的摆摆手，赖笑道：
“杨所长训得是，我有罪，我改过。
诶！
都在呢！”
杨所长瞧他嬉皮笑脸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黑脸道：
“小小年纪就没个正形，还想转正不？”
禹山斜睨，叹口气：
“想归想，但能随我意志转移么？
你老一句话的事，偏偏要一月一考核，弄得我心灰意冷。
要不，我们一拍两散？
各行其道？”
所长了解禹山说话口无遮拦的秉性，但再有肚量被怼得哑口无言也无法按耐脾气。
他抬手指了指禹山，眼珠子瞪了又瞪，想了想，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暗自调整情绪，压制无以名状的怒火。
谁叫他这清江镇派出所庙小香火少，招聘了几拨人，就走了几拨，就跟流水席似的留不住人才。
现今手下堪堪四人：一名辅警，两名协警，再有就是这个刺头法医禹山。
话说，这麻雀大的单位有个法医职位，端端是个稀罕物。
这法医禹山有些来头，在市里三甲医院干过几年，也是毕业于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
能到这穷乡僻壤就职，不究其因，终究算得上是屈尊降贵。
再加上这人还在镇上卫生所兼职，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有求于他。
故此，杨所长态度缓和，和颜悦色道：
“我说禹山同志，你卫生院业务繁忙，这大家都知道。
可派出所的事物也得认真负责嘛！”
禹山打个哈欠，懒懒答道：
“对的呀！
我这不是紧赶慢赶的来了吗！午觉都没睡舒坦。”
所长杨占先一脸不悦，撇过头去，指着前方说道：
“既然来了就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禹山应声：
“好的。
嗐！
大家都别愣着，都过来啊！
让我来看看有什么情况。”
几人围拢在事发地，钻研起案情来。
有具男尸，长发散乱披肩，一身紫袍法衣，褂上绣有行云流水纹，寂然俯卧在地。
禹山端详一阵，表情讶然，从兜中掏出手套戴上翻动尸体问道：
“你们没动过现场吧？”
辅警冯笃志回道：
“这是自然。
是我最先发现的，怕破坏现场，所以没敢移动尸体。
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就是等你来勘查嘛！
要不然我们早清理干净了。”
“这人好生奇怪，跑到荒郊野岭来干什么？
衣着也太过奇特，像是古装。
我们这也会有剧组来拍戏么？”
“这倒没有，我已经联系了镇上宣传部，没有这回事。”
“嗯，那联系市上公安部门有无失踪人口报案没有呢？”
“已经联系过了，最近没有类似案情。”
“那……询问过镇上、村上干部近期有无可疑人员出没吗？”
“也都电话问过了，都没有人见过。”
“不错，你们做得很好，我还没到你们工作就开展得井井有条。”
所长见禹山一茬接一茬的与辅警搭话，尽说些与他本职工作不相干的事，不耐烦道：
“小山同志，你是法医，这也管得太宽了吧！
这些工作是我们在负责。
你干好你的本份就行了，免得累着你！”
禹山笑笑，嘴一撇回道：
“也对，我又不多拿工资，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翻开尸体眼睑，照射瞳孔，脸色一变，遂又拿指尖触及颈部动脉……
“咦”了一声，再扯下背心线头放在尸体鼻孔。
“快！
快……叫那卫生所把那救护车开过来。
这人还没死，还活着！”
说完，将“尸体”翻个仰朝天，边心肺复苏，边清理掉“尸体”口腔内的分泌物。
所长不知所以然，疑道：
“小山同志，你确定他没死吗？”
禹山急道：
“瞳孔没散大，颈动脉有微弱搏动，还有浅慢的呼吸。
诶！
你别光站着，快帮把手……”
几人一顿忙乎，待那救护车咿呀咿呀的开来，赶忙送去卫生所急救。
插好气管，安上呼吸机，建立好静脉通道，如此种种……
一番娴熟的操作后，“尸体”的生命体征平稳起来，抢救告一段落。
禹山抹抹额头细汗，走出抢救室。
他见所长和几位警员还守在抢救室外，笑言：
“杨所长和几位兄弟还不放心我的技术吗？
这人抢救回来了。
嘿！
我们辖区可没有恶性案件这档事呢！
你们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操持。”
杨所长对禹山指令性的语气颇感不适，碍于禹山有几分本事也就违心的答腔道：
“辛苦了小山同志，那我们先回所上去讨论案情，一有新发现你可要立即向我汇报。”
禹山挥手示意：
“去吧，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啥忙。
有事我支会你们一声，没事我也就不通知你们了。”
杨所长和属下心情复杂的离开，末了感叹一下。
这镇卫生所条件今非昔比，抢救设备一应俱全，若非禹山有些门道，否则这偏远地区还享受不到这样的医疗待遇！
半夜时分，万物俱籁，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卫生院大楼。
禹山惊觉，翻身爬起，昏昏噩噩的奔出值班室，迎面撞上惊恐万状的护士刁珊。
刁珊一把抓住禹山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不好了禹医生，杀人了！”
禹山双手按住刁珊抖动的肩头，镇定问道：
“你别慌，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刁珊两脚发软瘫在地上，心有余悸道：
“抢救室里有人杀死了护工，还在病房里翻箱倒柜的闹腾，我关了门禁跑了出来。”
她捂住胸口，心脏突突的乱跳，缓过一口气后，呜咽哭道：
“幸亏我跑得快，否则也出不来了！”
说完放声大哭，任凭禹山如何安抚也停不下来。
护士刁珊身形肥硕，坐在地上只顾哭喊，禹山伸手想拉她起来，咬咬牙使出全身力气也撼动不了分寸。
禹山果断放弃，叮嘱一声：
“快报警，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才跑出几步，便回头喊道：
“叫各病房人员紧闭房门，不得出入。”
到达抢救室外，禹山不敢贸然进去，蹲好马步用力顶住房门，从门上玻璃向内张望。
抢救室内有人亢奋的翻找东西，从背影看来是个男性，高大魁梧，但又留着长发。
其身着与白天奄奄一息的古装男人服饰类似，手上一柄刀刃泛着白光，刀身留有血痕，刀尖殷红血液滴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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