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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钢铁直男

    两人在少女的搀扶下步入后殿,刘焉眼望两人走远,疑虑道:

    “邹将军不觉得两人有所可疑吗?”

    邹靖行军打仗是把好手,揣摩谋略却是个假把式,接话道:

    “这两个老几才从乡坝头出来,哪见过如此细皮嫩肉的老妹,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也是贪财好色之徒。

    太守只需要恩威并施,不怕他们怀有异心!”

    刘焉摇头,放下酒杯,别有深意说道:

    “我倒不是害怕这两个不陷入温柔乡里,我只是对这两人的来历持保留意见。

    这两个服饰奇特,言语怪诞,让人生疑。

    再者,劳资在涪城出生长大,就没听说过有绵阳这个沓沓。

    不可不防啊!

    万一他两个是敌方细作,我们岂不是要被他们一锅端啰!”

    邹靖羞愧,连连点头: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他们的确异于常人,就连他们的坐骑都是怪迷怪眼的。

    要不我乘他们睡戳了拿刀砍啰?”

    刘焉挥手制止:

    “诶,不要冲动三!

    现在是用人之际,不过喃,你把他们雀紧些,一旦露出马脚,你就把他们就地正法,不要留下后患!”

    邹靖抱拳遵令:

    “太守英明,弟娃儿定当小心谨慎,如果这两娃儿有叛变苗头,我就把他们砍成两半。”

    禹山被少女扶入偏殿,他故借酒劲一把推开少女,倒头睡在香樟木床上。

    他又故意叉开四肢呈个大字形占据了整个床面。

    假寐片刻,见屋内寂静,睁开眼角望见少女乖巧的立于床旁,心中不忍说道:

    “我喝麻了,说不定要吐你一身,还有哈,我睡觉要扯扑鼾,还要磨牙齿。

    你喃就回你自己屋头切睡,莫管我!”

    少女怯怯回道:

    “莫来头,奴家伺候官人就是,只要官人不嫌弃!”

    禹山扣扣鼻子,劝道:

    “莫内个,不消。

    我习惯一个人睡,你在这我睡不戳!

    你切瞒!”

    少女不言,也不离开,伏下身体睡于床旁地上,小声道:

    “我就睡在这里,不打搅你,官人要使唤奴家尽管开口。”

    禹山见说不动少女,又见她蜷缩身体躺于冰冷的地上,无奈道:

    “我说你这女娃儿杂这么倔喃,算了,你上来瞒,睡脚那头。

    我硬是服了你哦!”

    少女依言,爬上床角,弱弱的问道:

    “官人还未脱靴,要我帮你嘛?”

    禹山为了行动方便,大热天的也换上了运动鞋,早觉得双脚发热,立即双足互蹬脱下球鞋,又互蹬脱下袜子,一并一脚踢下床去。

    这下舒坦了,他张开脚丫,惬意的散去双足温度。

    “说好啰,你不要动来动切的哈!”

    少女鼻音回道:

    “知道了,我不会乱动的。”

    禹山放心不下,抬头望去,少女老老实实的蜷在一角,掩着口鼻。

    “不好意思哈,我是个汗脚,但没得脚气哈。

    多闻几哈就习惯啰!”

    他话是这么说,还是把脚尽量支到一边。

    少女仍是用鼻音回道:

    “不存在,官人脚不臭,这气气我闻得惯。”

    古时女子温婉顺从,禹山大为不惯,本想就这么着,翻来覆去还是无法闭眼,索性说道:

    “算求啰,你还是睡过来。”

    少女应道:

    “要得瞒”

    禹山见少女掉头过来,拿手在床面凭空一划:

    “这是三八线哈!

    我们都不要过界,各睡各的,清早散伙,各不亏欠哈!”

    少女不解,眼神清澈。

    “唉,啷个跟你说瞒!

    对唠,这就是楚河汉界,明白了三?”

    少女点头,侧身睡下,双手合十垫于头下,两目仍是紧盯着禹山。

    禹山久未合眼,又饮上米酒不少,虽然古代酒水度数极低,但他这酒量也招架不住,也顾不得只有一个头枕,背对少女,沉沉睡去。

    恍然间他出现在战场上,刀光剑影,血流漂橹,无数重甲士兵厮杀。

    他眼睁睁望见身旁的人众倒下,有冯笃志、刁珊、伍德兴、许大爷……

    地上有人抱住了他的双腿,是杨所长。

    杨所长面色惨白,腹部的刀口仍血流不止,气若游丝,哀求道:

    小山同志,快救救大伙,你怎么不动,你忍心看大家都死在你的面前么!

    禹山猛然惊醒,他晃晃脑袋瞧见自己还是在木床上,原来是场梦魇。

    他垂头叹道:

    “如果穿越也是场梦多好,可惜我不得不去面对。”

    他想到昨夜光景,下意识摸摸身上衣物。

    自己合衣而眠,衣装整齐,想来自己没有酒后乱性。

    转过头去,枕边空荡无人,只是似乎留有余香。

    窗外有晖光照入,看看手表刚过7点。

    小腹微涨,人有三急,他打个哈欠,寻思起床解决生理需求。

    门咯吱一声,一少女推门进来,声若银铃问道:

    “官人起来了,可是口渴了?

    我替你泡了参茶醒酒,要不你喝点?”

    禹山认出是昨夜少女,不耐烦道:

    “杂个又是你喃?

    我重申一下哈,我没对你动手动脚哈,你喃也没必要赖上我了哈。

    给你说过的瞒,大道分两边,你我不相干!”

    少女一脚跨入门槛,听禹山出言不逊征征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禹山自觉语气过重,但不想招惹麻烦,继续冷言冷语道:

    “我有手有脚的,需要你来伺候么?

    劳资现在尿急,你却要喊我喝茶,存心瞒!

    安!”

    少女不答,端着茶盏,双眼泛红,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掉下来。内心凄楚,却紧咬银牙,不发一声。

    禹山扭头过去,无视无听,强硬话道:

    “我话都说到这哈唠,你是没听明白么?还是装迷糊?

    告诉你家主子,劳资不好这口,莫把劳资想得龌龊不堪哈!”

    少女终是强忍不住,抽泣难停,婆娑着泪眼,轻步走来,将茶盏置于桌面,哀怨道:

    “奴家不知何处惹怒官人,官人要是嫌我碍眼,奴家自当永不出现在官人面前。

    奴家这就了结自己,与官人就此永别!”

    禹山头皮发麻,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回头。

    见那少女已颓废的退下,表情绝望决然。

    他跳下床去,赤脚追上,急道:

    “你又要啷个瞒?

    要切寻死寻活的瞒?

    我的姑奶奶哦,你硬是要把我马干吃尽哦!”

    少女泣道:

    “官人不要奴家,奴家也没脸存活于世,官人既然抛弃奴家,何必在乎奴家生死?”

    禹山抓狂,束手无策,解释道:

    “我的小祖宗呢!

    你硬是把我吃透啰!

    晓得我吃软不吃硬嗦?

    你又不是个物品,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你杂就这么想不开呢?”

    少女低声回道:

    “你即是允我同床共眠,当是该接纳我才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出切,我有何面目见人?”

    摊上事了,摊上事了,禹山烦闷的在屋内踱来踱去:

    “你要讲理好不好!

    手都没牵过,你要我负啥子责任!

    我不得干,你莫环扯!”

    少女叩首,作揖回道:

    “官人心意已决,奴家岂可自贱!

    官人是个正人君子,奴家往生也为官人祈福!

    官人保重!”

    禹山彻底崩溃,摆手折服道:

    “我被你整到著啰!

    我服气了,你要爪子就爪子!”

    说完又想不过,叹道:

    “老妹怕是益州人氏吧?”

    少女喜道:

    “官人不赶我走了哈?

    可不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不然我只有了却此生做个孤魂野鬼!

    官人怎知道我是益州人氏?”

    禹山气恼,嘴里碎碎念叨:

    “怪不得四川女人就是牙尖使怪,原来古时候就是这样,由来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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