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抉择

    熟悉的梦境贯穿始终，似乎当那场灾难到来时，转动了命运的齿轮。

    巴里看着逐渐化为飞沙的双亲，呆呆地愣在原地。

    大雨从破损的天花板浇灌在巴里的头上，又是毫无例外的，无法改变的梦境。

    “巴里~”

    熟悉的呼喊声传来，周围变了模样，父母以及格蕾以及他的众多朋友，都在深渊的底部招手。

    巴里笑了，不带迟疑地朝着深渊的阶梯走去，一步步走向梦的深层。

    ......

    重症监护室的病房外，卢克与林站在窗外，只能默默地观望。

    巴里的内脏几乎尽数破碎，肌肉也纷纷撕裂，已经没有挽回余地，活着呼吸，似乎是最大的奇迹。

    卢克拍了拍自责的林的肩膀，随后转身走出了昏暗的走廊。

    外面下着大雨，阴暗的街景，让悲伤的情绪油然而生。

    卢克的目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你尽力了，迪克。”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给予其任何的安慰，反而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神经。

    “不，我失败了，没有完成使命。”迪克崩溃地喊到，一只手抓住了卢克的衣领。“我很抱歉，哥哥...我失败了...”

    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雨中的情景，也模糊不清，穿过了几缕光晕。

    ......

    坐在高塔顶部的边缘，福森却罕见的陷入了沉思，看着远方触之不及的太阳，眼中愈发的眷恋。

    “多米内特。”

    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断，自从听过这个名字之后，它便开始拥有梦境。

    世界变为一片荒芜，远方密集对齐的不是山峰，而是人的尸体。

    阳光微弱无比，它一直走在撕裂的大地上，直至身躯腐烂消失。

    “一开始的愿望是什么？”

    “我是一个半恶魔，跟随莫斯君主，献上一切，为其鞠躬尽瘁，只为了完成它口中的理想。”

    “那个理想是什么？”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唤醒多米内特，夺回自己的人类之身。”

    “可始终以来，它都是被操控着的...”

    福森缓缓起身，用手遮住随着逐渐升起而变得耀眼的阳光。

    “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曾见证无数恶魔同胞被驱逐，通过现实的缝隙看见在地狱中饱受无尽苦难的同胞，自己只想让它们从中逃离，取缔人类获得这美妙的世界。”

    “可如果那梦境是真实的，那多米内特的到来注定会带来毁灭，那这份美丽，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是正确的吗？”

    “不，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虚妄的。”

    “罪恶，正直？相互衬托之下才拥有意义，这本身...就是虚假的。”

    “我无法看清一切的缘由，但是...”

    “我爱着世界，这是我不惜违逆君主，也要做出的选择...”

    福森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他握紧拳头，放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