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扬帆起航

    丧礼于帝巳回京后的第七天正式开始，王府定制了精致的棺材存放帝子的遗物。帝寅在第四日策马回到京城参加葬礼，其余兄弟也济济一堂。起棺时帝巳站在左上角处抬着棺材，帝寅则站在左下角支撑着。帝丑忙着写悼文，没法抽身，帝辰帝卯则在一旁静静观看，但是他们的神情着实耐人寻味。帝夫人这几日哭的几乎虚脱，此时的她瘫倒在一旁，红着眼眶。帝丙也是几日没睡好的样子，看起来相当虚弱。

    送行队伍声势浩大，惊动了全城的老百姓，帝辛在城楼上注视着一切，眼中透露出的是寒意。帝子安葬在皇陵处，这是出于对帝子事迹的尊重。落棺、埋土，关闭穴门。帝子的祠牌也已经制作完毕，工整地摆放在皇室成员当中，帝巳和帝寅跪在祠堂当中，行拜礼。其余成员也逐一进入其中，纷纷表示对大公子的尊敬。所有事完毕后，帝寅有急事，于是先行一步进入皇宫，帝巳则久久跪在祠堂中，不肯离开。他死死盯着帝子的祠牌，仿佛着了魔似的，帝辰和帝卯临走的时候斜眼看了一下帝巳，动作微小，常人无法察觉，可孰不知已经被帝巳尽收眼底。

    夜晚，祠堂要关闭了，帝巳才被迫离早出晚归开。回到王府后帝巳一直在自己房间待着，除了下人送饭时出来收放，其余人在也没有看见帝巳一眼。帝寅这几日非常繁忙，时常于鸡鸣时出门，却在半夜才回王府。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帝巳始终把自己关在房中，帝寅依旧早出晚归。而又就是在第三日，帝寅傍晚回王府后径直走向帝巳房间。

    帝寅用强壮的粗臂推开房门，他一眼扫过去，竟没有发现帝巳。帝巳房间乱七八糟：很多书籍随意摆放，但可以看出它们确实被阅读过、吃过饭的残渣到处都是，房中时不时发出恶臭、一些练武器材东倒西歪，并且放在危险处……帝寅捡起一本书，原来是兵法，上面有帝巳圈划过的痕迹。帝寅放下书，用气感受帝巳的存在，终于在一堆垃圾中发现了埋在下面的帝巳。

    帝巳脸蛋通红，似乎刚喝完酒，神情恍惚，动作随意放荡，看到三哥也没有反应。

    “六弟。”帝寅话语中带着严肃。

    “哦，原……原来，是，是三哥……三哥啊！”帝巳说话一惊一乍的。

    “我回来时看到你沉默寡言，表情庄重，原以为你长大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你竟被伤的这么狠，咳，怪我，没有及时发现。”帝寅摇了摇头。

    “三，三……哥，喝……喝酒……啊……”帝巳说着就将压在垃圾堆中右手抽出，并且右手刚好握着酒瓶。

    “六……六弟，你适可而止吧！”帝寅有些许愤怒了。

    “三哥，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句话帝巳没有结巴。

    帝寅听完后再也忍不下去了，用气掀起帝巳身旁的垃圾，并将他们摧毁，之后快步走到帝巳面前，一把抓住帝巳衣领，将帝巳整个人托举起来。

    “你清醒一点，六弟！”帝寅怒目盯着帝巳。帝巳避开视线，沉默不语。

    帝寅一拳打在帝巳脸上，帝巳被轰飞数米撞在了墙上。“清醒了没有？”

    帝巳嘴角流出鲜血，他瘫在地上，又用衣服擦干了血渍，最后缓缓站起来。

    “三哥，从你进门那一刻我就是清醒的，不，应该说我一直都是清醒的！”

    “那这么说你一直在装醉，一直在逃避，是吗？”帝寅仍然没有消气，

    “我……”

    “大哥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吗？”

    一句话直入帝巳内心深处，“那我能怎么办？大哥被火烧着的那一天我只能呆呆看着，学气有什么用？能阻止大火吗？大哥没有救成，我连替他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我明知这不是天灾，是人祸，可又有什么办法？等我赶到，刑犯已经死了！他上面的人不猜都能知道，可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去对抗！”帝巳怒火中烧，对着帝寅吼叫着。

    “六弟，现在有一个任务，你不想去也得去。边关告急，我回京还有一事就是此事，朝廷让我带着比武大会选拔的人才去前线，你自然首当其冲。”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大哥的事，我到现在都接受不了，可是菪国还有那么多黎民百姓，他们都是大哥最敬爱的人。战争这事，我也不想，可是它往往避免不了，更何况现在形势刻不容缓。”

    “六弟，对抗一事，定要从长计议，你先去军营打下基础，等日后站稳脚跟，有一定实际的兵权，自然就有了对抗的能力。”

    “等此事结束，我与你一起回京，除了为大哥守灵，更要为大哥报仇。”

    帝寅语重心长的对帝巳激励着，帝巳眼中有了一丝光芒。

    “三哥，给我一晚上时间，明日我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