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现实

    “今日那位突然杀出的小将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对方的体格看起来像是他的两倍，没想到他却能轻松应对。”

    战后菪国士兵都讨论起这位单骑救主的勇士，帝巳听后不好意思，独自一人离开了。

    帝巳走着走着来到阴山江，这条江刚好将菪国濬国分开，两国隔江而望。

    “六弟，自从大哥走后，你总喜欢到有水的地方发呆。”帝寅已换上便服，走到帝巳身旁。

    “嗯……水，让我感到一种特殊的感觉。对了，大哥，大军刚刚取胜，你难道不去参加庆祝吗？”

    “不必了，我就不占用庆功宴上的饭菜了。倒是你，这场战役能过取胜，你应当记头等功，不过身为大功臣，你却独自来到这，这怎么能行呢。”帝寅半开玩笑地说着，并偷瞄帝巳的表情。

    “……三哥，为何吕克文取人性命如同家常便饭，他心中难道不愧疚吗？”帝巳低下头，全身颤抖着，回想起当时战场的血腥场景，帝巳感到非常的不适。

    “说句不好听的，六弟你的做法才是令人不解。你原本可以取吕克文性命，但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下死手，甚至亲手放走吕克文，这些士兵看不出来，难道你觉得我们这些将军也看不出来吗？”帝寅表情严肃，话语中带着斥责的语气。

    “可是……”

    “这是战场，不是当时的比武大会。菪濬两国积攒数百年的恩怨，却都是在这里释放的。我知道你不愿痛下杀手，可是如你所见，你放过了吕克文，但等到吕克文回到战场，依旧会带来杀戮！难道你忘了被他狼牙棒所杀的那些士兵了吗？他们背后有多少家庭，他们背负着怎么样的命运？”帝寅语气变得愤怒起来。“六弟，你跟着我来一个地方。”

    帝巳跟着帝寅来到了阴山城旁的小山，一眼望去，坟墓无处不在。有的坟墓上有木板留下的名字，有的坟墓竟只有一座土堆。

    “六弟，这仅仅是战争的冰山一角，边境有无数这样的地方，濬国那边也有。”

    “那三哥，我杀掉敌方将士，不是一个道理吗？”帝巳被眼前景象震撼着，同时也疑惑着。

    “……”帝寅也沉默了，其实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一直无法解答。

    “六弟，你现在的身份是菪国的百夫长，代表的是菪国的利益，保护的是菪国的百姓，如果你不想杀掉无辜的人，就直取敌方上将首级。这也是为什么刚刚过去的战役中，双方都没有派出将军的原因，一个将军的陨落，会导致整个军队的溃败。”

    “我……”

    “六弟，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接着讨论了，有些东西只能实际体会才能明白。”

    “接下来，我是以大将军的身份命令你，你身为百夫长，手下却没有一个士兵，这怎么能行？刚好趁此次机会，我们从军队中挑选一百名精英，你组织成一支独立的队伍，任务就是击杀濬国的统帅，如果你不愿意亲自动手，可以交给手下办事。”帝寅脸色阴沉下来，帝巳从没有看到帝寅这样的表情，在他的心中，三哥是正义和大气的，可此时的帝寅，却让帝巳感到害怕。

    “遵，遵命。”帝巳无奈之下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