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高僧
“何人在此高声喧哗？扰乱佛门清净！”旁边山路上，忽然出现两个沙弥，厉声喝斥。
空幽的山谷，静谧的小径，粗粝的呵斥声，三人吓了一跳，范碧云一颤，手上的野杜鹃差点摔在地上，随即扭头，便看见了旁边路上，两个一脸冰霜的沙弥。
沙弥，当然是不到二十岁的和尚，一身粗布衣服，头上两个新鲜的戒疤，两个沙弥，一个年龄稍大，接近二十岁，另一个十七八岁，脸上，还有淡淡的稚气。
两人眉清目秀，却眼含冰霜，出言呵斥的，是年轻的沙弥，见三人发愣，沙弥又冷冷问道：“佛门清修之地，你们如何上来的？”
“怎么，我们不能上来？”
云扶摇见小沙弥装模作样，神情倨傲，心中十分不屑，也冷冷问道：“这座山，难道都是你们家私产？”
小沙弥语塞，嗫嚅一下，又冷冷道：“峰顶之上便是云音寺，是师傅、师祖修行的地方，山上、山下，空旷之地，密林之中、崖洞深处、断壁之上，到处都有师兄、师弟在修行，你们高声喧哗，岂不扰了他们清净？”
苏尘轻轻笑了一声：“所以，你们是巡山的小……”
随即停住，生生把一个“妖”字吞进肚子里，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道悟空，是不是云音寺的和尚？
范碧云见小沙弥十七八岁，唇红齿白，十分可爱，便笑着逗他：“小师傅，你年纪轻轻，也有师弟？”
“女施主请禁口！”
小沙弥脸色突变，竟单手成掌，立在胸前，对范碧云恭敬施了一礼，语气，却十分严厉：“佛门净地，岂容女施主踏足，请女施主快快下山！”
语气十分虔诚，态度却不容置疑，苏尘清晰地看见，旁边的大沙弥慌乱地看了范碧云一眼，随即眼睛迅速闪开，腮边，却红了一片。
苏尘不由笑了，心中瞬间明白，真正犯忌的，不是高声喧哗，而是范碧云，范碧云犯忌的原因，是因为太美，扰乱了和尚们的心。
和尚，假正经不少，俗话说，一个女人打败一座庙！怪不得寺庙都建在远离人烟之处，原来是通过物理隔离，阻绝化学反应。
不过还好，他们关注范碧云的美貌，而不是她的身份，至少这帮和尚，不是赏金猎妖人。
范碧云却十分气恼，竟向小沙弥逼近一步，大声抗议道：“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下山？”
小沙弥后退一步，随即扬手，隔空制止范碧云，口中厉声呵斥：“女施主请留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苏尘看着一脸严肃的小沙弥，觉得他呆头呆脑的，倒十分可爱，反而后面的大沙弥，一脸阴骘，看起来像个城府很深的人，便暗暗加强了戒备。
云扶摇不想惹事，便要上前劝阻范碧云，范碧云却又上前一步，笑着对小沙弥道：“小师傅不要怕，我们只是想讨碗水喝，要是有吃的……”
眼前亮光一闪，小沙弥出手如电，一柄佛杖直击范碧云眉心，云扶摇大吃一惊，这小沙弥，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便迅速出手，将佛杖抄在手中，随即左掌挥出，轻拍小沙弥后脑，小沙弥轻轻一哼，便倒在了地上。
大沙弥毫不犹豫，迅速闭眼，随即双目倏然打开，眼中，一股强烈的青光弥漫，直射云扶摇面门。
云扶摇转身，运气、闭眼、睁眼、还击。
“嗡“
空中，两道青气剧烈激荡，随即翻转，直扑云扶摇面门，云扶摇双眼一阵强烈的灼痛，便惨叫一声，跌翻在草地上。
大沙弥一击得手，便迅速调整角度，对准苏尘，闭眼、睁眼，眼中青气弥漫，排山倒海一般直扑苏尘而来。
云扶摇倒地，苏尘心中大骇，来不及多想，闭眼、无思无虑，无物无己，随即迅速睁眼，眼中强烈的青气，已经泛着隐隐蓝色的光芒。
苏尘双目如电，刺向大沙弥，强烈的气场，摧毁了大沙弥的青光，大沙弥浑身一颤，随即身子紧缩，向后翻滚两圈，倒在了地上。
苏尘迅速眨眼，收回青光，他了解被压制的恐怖，更不想做王章润，便疾速跑到大沙弥身旁，检查他的眼睛。
还好，大沙弥眼中涌出泪水，稍微休息片刻，便恢复了正常；范碧云搀扶之下，云扶摇也慢慢站了起来。
小沙弥悠悠醒来，茫然地看着四周，大声抱怨道：“师兄，还不赶他们下山！”
大沙弥涨红了脸，像根木棍一般原地挺立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根戒尺，揉身直扑苏尘面门，看架势，是要直取苏尘性命。
苏尘大吃一惊，本能驱使之下，迅速闭眼睁眼，眼中青光弥漫，便要击杀大沙弥。
一道青色的闪电，光速射向大沙弥的眼睛，范碧云惊得脸色雪白，僵在原地，云扶摇大吃一惊，原地断喝一声：“苏尘，不可！”
小沙弥心知不好，纵身便扑向大沙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光一闪而过，瞬间便要击穿大沙弥的眼睛。
突然，青光倏然停止，距大沙弥的眼睛，半尺，仿佛被绝对零度捕获的光束，被冰封在零的维度。
大沙弥前冲之势也戛然而止，身体僵在原地，仿佛被强大磁场捕获的电子，瞬间陷入普朗克的时空。
“阿弥陀佛，小小争执，岂能以命相搏？”
通往山顶的石阶上，一位身披红色袈裟的高僧，慈眉善目，白须如雪，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两道长长的寿眉，随着声音的起伏，白练一般向后飘飞。
高僧旁边，一位布衣道士，却是黑发黑须，一双不大的眼睛，仿佛古刹一般幽深，甩了一下袖子，微笑道：“了一大师，你这冰云结的功夫，实在是出神入化，也不见你运功，随意挥洒，意到结到。”
了一大师衣袖轻甩，眨了一下眼睛，收了时空结界，苏尘眼前青光回荡，被顶得后退一步，随机站稳脚跟，恢复了平静。
大沙弥轻轻一颤，也恢复了常态，随即带着小沙弥一起跪倒在了一大师面前：“太师祖，他们扰乱佛门清净，还私带女施主上山，我们.......”
了一大师轻轻摇了摇头，却转身对身旁道士无可奈何一笑：“紫光道长，让你见笑了。”
“了一大师休要如此说，贫道在云音寺盘桓三天，游山玩水、腾云采气，饮茶品茗，参禅论道，临下山还能见识大师的冰云结，那是十分荣幸的，不过贫道倒想见识一下，大师如何处置这三个私闯佛门禁地的人呢？”
紫光说话很客气，满满都是请教的意思，可用意却有点刁钻，有挑战的意思：你要是放了，以后谁都敢私闯云音山，搅扰云音寺，你如果不放，又如何处置呢？
了一大师微微一笑，却不接紫光的话题，而是扭头问身后的弟子：“悟空，你怎么看？”
苏尘正在查看云扶摇的伤势，忽然听到悟空两个字，吃了一惊，忙抬头往台阶上看，随即迎上了悟空尴尬的眼睛。
悟空本来躲在了一身后，并不想露面，听师傅问话，被迫上前一步，心中抱怨不已，每次遇到难题，师傅都会把自己推到前面去，可问题是，自己也不是发言人啊！
刚说了一句：“回师傅，这要看他们为何上山？”又迎头看见两位老熟人。
云扶摇大骂：“秃驴，竟然......”
苏尘用力一脚，踢在云扶摇屁股上，云扶摇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开玩笑，当着这么多和尚，却叫别人秃驴，不要命啦？
范碧云娇斥：“恶贼，我们为何上山.......”
苏尘伸手要捂范碧云的嘴，范碧云一巴掌打开了，把剩下的话挤了出来：“......你不知道吗？”
“住嘴！你们。”
苏尘假装呵斥一句，随即双手合十，向了一大师深深施了一礼，虔诚道：“阿弥陀佛，大师，请原谅他们的无理，不过，无论我们为何上山，似乎跟你们的修行没有关系吧？”
眼力介，苏尘还是有的，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半把刀。
了一大师的冰云结，击穿了他心里最底层的认知，他不知道那是意修质还是神修质，或者什么狗屁遮羞质，他只知道，修真到了如此境界，基本上可以专治各种不服了，他必须心服口服，哪怕装，也要装得十分虔诚。
至于悟空，他觉得这家伙挺可爱的，并不想透露他兼职赏金猎妖人的事，因此，张嘴就把话题岔开了。
话一出口，悟空就非常后悔，别人为何上山，你自己心里没一点逼数吗？见苏尘主动岔开话题，非常佩服，便就坡下驴，假装大喝一声：“胡说，为何没有关系？”
苏尘不屑地看了一眼悟空，像教训孙子似的：“如果大声喧哗几句，或者来一个美女施主，就是扰乱佛门清净，那说明你们根本不知道佛法的真义。”
“哦！”
紫光道长倒十分诧异，他第一眼看见苏尘，觉得不过是一个半吊子术士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张口就敢大谈佛法真义，倒来了兴趣，便问道：“那你说，何为佛法真义？”
“四个字，了、悟、真、空而已”苏尘傲然道，这些，都是他在钱克青书房里学到的知识。
“嗯！”
了一大师微微一愣，倒不是苏尘说出了多么高深的理论，而是这四个字，居然是眼前这个家伙说出来的，便假装不屑道：“这位施主，知道这四个字，不足为奇，关键是，如何理解？”
“岁月无情催人老，江湖易逝惹人笑，年少轻狂欲射雕，且行且攻且忘了。”
苏尘脱口而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饭量增长可以理解，修真进度也能解释，可自己文学水平的提升，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只有一种可能——自己与这个时代，发生了某些化学反应。
了一与紫光对视一眼，擦出了不可思议的火花，了一看了看阶下两名沙弥，缓缓道：“空棉，空竹，你们可听见啦？”
了一大师的眼神，如天空一般深邃，和蔼地看着两名徒孙。
“是，太师祖。”二人心中不服，却异口同声。
云音寺的和尚，原来正是以了、悟、真、空排辈，了一是最高辈分，悟空虽然年龄并不大，却是拜的了一为师，因此排在了悟字辈，其后是真字辈，空字辈，空棉、空竹当然是辈分最低的。
紫光道长却缓缓走下台阶，围着苏尘转了一圈，双眼如扫描器一般，把苏尘从精神到肉体扫了个遍，嘴里赞许道：“这位小友，不错，敢问如何称呼？”
“啊，不敢，道长，这位范碧云，这位云扶摇，在下，苏尘。”苏尘很绅士。
“很好，贫道紫光，在京郊极南山，主持紫微道观，苏尘，有没有兴趣加入紫微观？本道收你为亲传弟子。”
“非也，非也。”
了一大师见紫光道长当面抢生意，赶紧阻止：“紫光道长，苏居士既然在云音山现身，当然是我们的缘分，苏居士，可有兴趣到云音寺一叙？”
“不，不，了一大师，这种事跟地盘没有关系！”紫光反驳。
“哦，紫光道长，你本就是客，岂有喧宾夺主之理？悟空，还不快请苏尘施主上山，空棉、空竹、送这两位施主下山。”
苏尘的反应一向算快的，可也从未转过这么急的弯，脑子有点迷糊，便在心中捋了一捋，从昨夜开始，救范碧云、赶跑悟空、看见奇幻的山，然后打架，被人劝住。
一切都很正常，可突然就碰到两个人贩子，而且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抢生意，这是一点不给自己留面子啊。
不过，自己是抢手货，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便开口道：“两位大师且慢，前方客栈，还有两位朋友在等我们，苏尘哪也不去，苏尘告辞，碧云，扶摇，我们走！”
两位大师同时叹了一口气。
云扶摇露出一丝犹豫的表情，嗫嚅到：“苏尘，要不，要不你就在云音寺呆一段时间？我们回去禀报钱大人，就说你失踪了。”
空幽的山谷，静谧的小径，粗粝的呵斥声，三人吓了一跳，范碧云一颤，手上的野杜鹃差点摔在地上，随即扭头，便看见了旁边路上，两个一脸冰霜的沙弥。
沙弥，当然是不到二十岁的和尚，一身粗布衣服，头上两个新鲜的戒疤，两个沙弥，一个年龄稍大，接近二十岁，另一个十七八岁，脸上，还有淡淡的稚气。
两人眉清目秀，却眼含冰霜，出言呵斥的，是年轻的沙弥，见三人发愣，沙弥又冷冷问道：“佛门清修之地，你们如何上来的？”
“怎么，我们不能上来？”
云扶摇见小沙弥装模作样，神情倨傲，心中十分不屑，也冷冷问道：“这座山，难道都是你们家私产？”
小沙弥语塞，嗫嚅一下，又冷冷道：“峰顶之上便是云音寺，是师傅、师祖修行的地方，山上、山下，空旷之地，密林之中、崖洞深处、断壁之上，到处都有师兄、师弟在修行，你们高声喧哗，岂不扰了他们清净？”
苏尘轻轻笑了一声：“所以，你们是巡山的小……”
随即停住，生生把一个“妖”字吞进肚子里，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道悟空，是不是云音寺的和尚？
范碧云见小沙弥十七八岁，唇红齿白，十分可爱，便笑着逗他：“小师傅，你年纪轻轻，也有师弟？”
“女施主请禁口！”
小沙弥脸色突变，竟单手成掌，立在胸前，对范碧云恭敬施了一礼，语气，却十分严厉：“佛门净地，岂容女施主踏足，请女施主快快下山！”
语气十分虔诚，态度却不容置疑，苏尘清晰地看见，旁边的大沙弥慌乱地看了范碧云一眼，随即眼睛迅速闪开，腮边，却红了一片。
苏尘不由笑了，心中瞬间明白，真正犯忌的，不是高声喧哗，而是范碧云，范碧云犯忌的原因，是因为太美，扰乱了和尚们的心。
和尚，假正经不少，俗话说，一个女人打败一座庙！怪不得寺庙都建在远离人烟之处，原来是通过物理隔离，阻绝化学反应。
不过还好，他们关注范碧云的美貌，而不是她的身份，至少这帮和尚，不是赏金猎妖人。
范碧云却十分气恼，竟向小沙弥逼近一步，大声抗议道：“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下山？”
小沙弥后退一步，随即扬手，隔空制止范碧云，口中厉声呵斥：“女施主请留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苏尘看着一脸严肃的小沙弥，觉得他呆头呆脑的，倒十分可爱，反而后面的大沙弥，一脸阴骘，看起来像个城府很深的人，便暗暗加强了戒备。
云扶摇不想惹事，便要上前劝阻范碧云，范碧云却又上前一步，笑着对小沙弥道：“小师傅不要怕，我们只是想讨碗水喝，要是有吃的……”
眼前亮光一闪，小沙弥出手如电，一柄佛杖直击范碧云眉心，云扶摇大吃一惊，这小沙弥，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便迅速出手，将佛杖抄在手中，随即左掌挥出，轻拍小沙弥后脑，小沙弥轻轻一哼，便倒在了地上。
大沙弥毫不犹豫，迅速闭眼，随即双目倏然打开，眼中，一股强烈的青光弥漫，直射云扶摇面门。
云扶摇转身，运气、闭眼、睁眼、还击。
“嗡“
空中，两道青气剧烈激荡，随即翻转，直扑云扶摇面门，云扶摇双眼一阵强烈的灼痛，便惨叫一声，跌翻在草地上。
大沙弥一击得手，便迅速调整角度，对准苏尘，闭眼、睁眼，眼中青气弥漫，排山倒海一般直扑苏尘而来。
云扶摇倒地，苏尘心中大骇，来不及多想，闭眼、无思无虑，无物无己，随即迅速睁眼，眼中强烈的青气，已经泛着隐隐蓝色的光芒。
苏尘双目如电，刺向大沙弥，强烈的气场，摧毁了大沙弥的青光，大沙弥浑身一颤，随即身子紧缩，向后翻滚两圈，倒在了地上。
苏尘迅速眨眼，收回青光，他了解被压制的恐怖，更不想做王章润，便疾速跑到大沙弥身旁，检查他的眼睛。
还好，大沙弥眼中涌出泪水，稍微休息片刻，便恢复了正常；范碧云搀扶之下，云扶摇也慢慢站了起来。
小沙弥悠悠醒来，茫然地看着四周，大声抱怨道：“师兄，还不赶他们下山！”
大沙弥涨红了脸，像根木棍一般原地挺立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根戒尺，揉身直扑苏尘面门，看架势，是要直取苏尘性命。
苏尘大吃一惊，本能驱使之下，迅速闭眼睁眼，眼中青光弥漫，便要击杀大沙弥。
一道青色的闪电，光速射向大沙弥的眼睛，范碧云惊得脸色雪白，僵在原地，云扶摇大吃一惊，原地断喝一声：“苏尘，不可！”
小沙弥心知不好，纵身便扑向大沙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光一闪而过，瞬间便要击穿大沙弥的眼睛。
突然，青光倏然停止，距大沙弥的眼睛，半尺，仿佛被绝对零度捕获的光束，被冰封在零的维度。
大沙弥前冲之势也戛然而止，身体僵在原地，仿佛被强大磁场捕获的电子，瞬间陷入普朗克的时空。
“阿弥陀佛，小小争执，岂能以命相搏？”
通往山顶的石阶上，一位身披红色袈裟的高僧，慈眉善目，白须如雪，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两道长长的寿眉，随着声音的起伏，白练一般向后飘飞。
高僧旁边，一位布衣道士，却是黑发黑须，一双不大的眼睛，仿佛古刹一般幽深，甩了一下袖子，微笑道：“了一大师，你这冰云结的功夫，实在是出神入化，也不见你运功，随意挥洒，意到结到。”
了一大师衣袖轻甩，眨了一下眼睛，收了时空结界，苏尘眼前青光回荡，被顶得后退一步，随机站稳脚跟，恢复了平静。
大沙弥轻轻一颤，也恢复了常态，随即带着小沙弥一起跪倒在了一大师面前：“太师祖，他们扰乱佛门清净，还私带女施主上山，我们.......”
了一大师轻轻摇了摇头，却转身对身旁道士无可奈何一笑：“紫光道长，让你见笑了。”
“了一大师休要如此说，贫道在云音寺盘桓三天，游山玩水、腾云采气，饮茶品茗，参禅论道，临下山还能见识大师的冰云结，那是十分荣幸的，不过贫道倒想见识一下，大师如何处置这三个私闯佛门禁地的人呢？”
紫光说话很客气，满满都是请教的意思，可用意却有点刁钻，有挑战的意思：你要是放了，以后谁都敢私闯云音山，搅扰云音寺，你如果不放，又如何处置呢？
了一大师微微一笑，却不接紫光的话题，而是扭头问身后的弟子：“悟空，你怎么看？”
苏尘正在查看云扶摇的伤势，忽然听到悟空两个字，吃了一惊，忙抬头往台阶上看，随即迎上了悟空尴尬的眼睛。
悟空本来躲在了一身后，并不想露面，听师傅问话，被迫上前一步，心中抱怨不已，每次遇到难题，师傅都会把自己推到前面去，可问题是，自己也不是发言人啊！
刚说了一句：“回师傅，这要看他们为何上山？”又迎头看见两位老熟人。
云扶摇大骂：“秃驴，竟然......”
苏尘用力一脚，踢在云扶摇屁股上，云扶摇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开玩笑，当着这么多和尚，却叫别人秃驴，不要命啦？
范碧云娇斥：“恶贼，我们为何上山.......”
苏尘伸手要捂范碧云的嘴，范碧云一巴掌打开了，把剩下的话挤了出来：“......你不知道吗？”
“住嘴！你们。”
苏尘假装呵斥一句，随即双手合十，向了一大师深深施了一礼，虔诚道：“阿弥陀佛，大师，请原谅他们的无理，不过，无论我们为何上山，似乎跟你们的修行没有关系吧？”
眼力介，苏尘还是有的，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半把刀。
了一大师的冰云结，击穿了他心里最底层的认知，他不知道那是意修质还是神修质，或者什么狗屁遮羞质，他只知道，修真到了如此境界，基本上可以专治各种不服了，他必须心服口服，哪怕装，也要装得十分虔诚。
至于悟空，他觉得这家伙挺可爱的，并不想透露他兼职赏金猎妖人的事，因此，张嘴就把话题岔开了。
话一出口，悟空就非常后悔，别人为何上山，你自己心里没一点逼数吗？见苏尘主动岔开话题，非常佩服，便就坡下驴，假装大喝一声：“胡说，为何没有关系？”
苏尘不屑地看了一眼悟空，像教训孙子似的：“如果大声喧哗几句，或者来一个美女施主，就是扰乱佛门清净，那说明你们根本不知道佛法的真义。”
“哦！”
紫光道长倒十分诧异，他第一眼看见苏尘，觉得不过是一个半吊子术士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张口就敢大谈佛法真义，倒来了兴趣，便问道：“那你说，何为佛法真义？”
“四个字，了、悟、真、空而已”苏尘傲然道，这些，都是他在钱克青书房里学到的知识。
“嗯！”
了一大师微微一愣，倒不是苏尘说出了多么高深的理论，而是这四个字，居然是眼前这个家伙说出来的，便假装不屑道：“这位施主，知道这四个字，不足为奇，关键是，如何理解？”
“岁月无情催人老，江湖易逝惹人笑，年少轻狂欲射雕，且行且攻且忘了。”
苏尘脱口而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饭量增长可以理解，修真进度也能解释，可自己文学水平的提升，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只有一种可能——自己与这个时代，发生了某些化学反应。
了一与紫光对视一眼，擦出了不可思议的火花，了一看了看阶下两名沙弥，缓缓道：“空棉，空竹，你们可听见啦？”
了一大师的眼神，如天空一般深邃，和蔼地看着两名徒孙。
“是，太师祖。”二人心中不服，却异口同声。
云音寺的和尚，原来正是以了、悟、真、空排辈，了一是最高辈分，悟空虽然年龄并不大，却是拜的了一为师，因此排在了悟字辈，其后是真字辈，空字辈，空棉、空竹当然是辈分最低的。
紫光道长却缓缓走下台阶，围着苏尘转了一圈，双眼如扫描器一般，把苏尘从精神到肉体扫了个遍，嘴里赞许道：“这位小友，不错，敢问如何称呼？”
“啊，不敢，道长，这位范碧云，这位云扶摇，在下，苏尘。”苏尘很绅士。
“很好，贫道紫光，在京郊极南山，主持紫微道观，苏尘，有没有兴趣加入紫微观？本道收你为亲传弟子。”
“非也，非也。”
了一大师见紫光道长当面抢生意，赶紧阻止：“紫光道长，苏居士既然在云音山现身，当然是我们的缘分，苏居士，可有兴趣到云音寺一叙？”
“不，不，了一大师，这种事跟地盘没有关系！”紫光反驳。
“哦，紫光道长，你本就是客，岂有喧宾夺主之理？悟空，还不快请苏尘施主上山，空棉、空竹、送这两位施主下山。”
苏尘的反应一向算快的，可也从未转过这么急的弯，脑子有点迷糊，便在心中捋了一捋，从昨夜开始，救范碧云、赶跑悟空、看见奇幻的山，然后打架，被人劝住。
一切都很正常，可突然就碰到两个人贩子，而且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抢生意，这是一点不给自己留面子啊。
不过，自己是抢手货，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便开口道：“两位大师且慢，前方客栈，还有两位朋友在等我们，苏尘哪也不去，苏尘告辞，碧云，扶摇，我们走！”
两位大师同时叹了一口气。
云扶摇露出一丝犹豫的表情，嗫嚅到：“苏尘，要不，要不你就在云音寺呆一段时间？我们回去禀报钱大人，就说你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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