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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话传说里的夺舍

    黑暗的山洞里,景涛用最后的不多的生命力埋汰了自己一次,为什么来之前没舍得买一部待机时间够长的新手机呢,然后死的时候最少可以多看一眼自己的坟墓的样子,那洞壁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小石头真的很漂亮,景涛自嘲的大笑,他发现自己大笑的声音像鬼叫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天?七天?还是十天?不,不会是十天,如果是十天自己大概会渴死,景涛感觉一阵阵的眩晕,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生命到尽头的时候回忆都会消耗生命力,感觉闭上眼睛就能睡,景涛清楚这一睡就是长眠,原来人将死的时候感受是这样的,景涛忽然想起了原创两个字,没有将死之人能把自己快死的感受用笔写出来,别说写字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能写出来或者说出来,那就不叫将死。

    恍惚中有一根针刺进自己的太阳穴,刺疼的感觉让景涛从将死的恍惚中清醒,把仅有的力气集中到了右手,摸向太阳穴的右手抓住了一条软软的虫,黑夜里的虫子闪闪发光拼命挣扎,虫子在无力的手指间即将脱身,景涛笑了,笑的嘴都张开了,快要脱身的虫子很是走背运,成了快要饿死之人的最后一顿刺身。

    如果有人问景涛第一次吃虫的感受,景涛会眯着眼睛回忆,那种感觉只要活着终生难忘,刻骨铭心,吃虫就是单纯的想活着,那软软的身体竟然咬起来很有任性,挣扎很激烈,必须嚼碎碎,要不然每一小段它都会四处活动,就像孙悟空的毛发变,每一段都是一个变身,吃的人会感觉到恐惧万分,甜甜的,有点人参的感觉,化为琼浆,随后随着喉管一路烧到胃,就像酒糖在肚子里爆炸的那一瞬间,然后猛然上头,就像夏天喝一瓶很冰的水,头疼欲裂,然后是从未经历的疼,疼的颤抖,全身颤抖,疼的灵魂会和肉体分离的疼。

    吃一条虫的感觉就像吃了一颗炸弹,炸的景涛七窍流血,头皮像饥渴的黄土高原的大地开裂,头部的血管崩裂,大脑神经停运,也许只有死人有过肉体已死灵魂还活着的感受,一种荒凉的古老气息弥漫,景涛的灵魂已不再纯粹,原来人死后灵魂真的存在万年,我酷酷死的真冤,我的祖先世代万万年生活在无底的冰渊,靠吸食冰石一脉单传,就因为嘴贪三年前吸食了两个人类的血液和浆,让我的进化复活能力大大提升,可惜这个装死的可恶的人类竟然把我咬成了无数。

    我去,我看来是真的死了,竟然有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什么酷酷什么人类的血和浆,景涛的感觉就是混乱,思维就像被人揉面似的灌输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事如烟,父母,秀秀,彩色的冰石,方妮,水,血,吃火锅,祖先的化石,山下该死的熔岩海,还有年轻的井先生,那张多少年没洗的脸不再白净,他两眼发光贪婪的向我爬过来。

    面目狰狞的井先生,他在咬我的肉还喝我的血,他竟然还没死,他不但害死了方妮,还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要报仇,景涛扑了上去,另一个声音在灵魂深处煽动,“抽他狠狠地抽他,抓住他,对拉出来拉出来咬他,把他拉出来吞,他的壳还能用。”

    景涛扑在井先生的身体里,凶狠的吞咽井先生的魂魄,在另一个声音的指挥下,井先生毫无抵抗力,节节败退,景涛像饿狼一样吃了井先生的魂,听着另一个声音的指示,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一次夺舍。

    三个灵魂在井先生的身体里大打出手,最终景涛打败了井先生,在另一个帮凶的指导下,吞噬了井残余的魂魄,疯狂的胜利者打了一个饱嗝,发现了躲藏在阴暗角落瑟瑟发抖的虚影,景涛峥嵘的对着虫的灵魂虚影大笑,“还躲,你快到碗里来。”

    井先生的皮囊完好,就是脸有点脏,嘴唇干裂,饥渴把脑海里膨胀的大量信息,什么爸爸妈妈,妈妈爸爸,苏娜秀秀,七大姑八大姨,抛之脑后,然后得到一个信息,闪光的冰石可以吃。

    景涛扣了一颗冰石,还没感觉就咽了下去,再扣一颗用牙咬了咬,差点把牙崩了,这怎么可能可是粮食呢,这应该是那个脑子不美的虫想法吧。

    邪恶的欲望忽然蹦了出来,看着躺在地上景涛的尸体,忽然有扑上去喝血吃肉的冲动,吃冰石应该是哪条虫的想法,喝血吃肉应该是井先生的欲望,可躺在地上的那是自己,占据井先生肉体的景涛怎么可能为了活下去会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呢,他是胜利者,胜利者怎么可以被失败者支配,他忍着吃了自己死去肉身的欲望,用石头给自己的躯体垒了一座坟,他拿走了身上的手机和方妮的烟盒,他想留个念想,那个手机里有方妮他们几个的合影,冥冥中有一个念想,会有人来救他,景涛知道这个念想是井先生的。

    靠在洞口的石壁上,景涛用仅有的生命捋着混乱的脑海,井先生的名字叫井浩然,浩然正气的浩然,狗屁,伪君子而已。三年前死在洞里的是他大哥井浩天,三年前井浩然就处在这次成南的位置,为了家族的继承权利争夺,他割断了回归的安全绳害死自己的大哥,不料回归后家族掌权的父亲忽然发心脏病死了,几个父辈叔叔合谋在一起分家,没了父亲和大哥的井浩然孤掌难鸣被排挤欺压,原本属于自己的三分之一资产,拿到手的不足十分之一,家族重要的吸金企业房地产公司,电池生产,医药公司都被二叔三叔抢走了,塞给他的是濒临死亡的井久文化传媒公司,井浩然以前负责的是家族的房产企业和电池生产线,忽然接手半生不熟的文化传媒,而且这是一个已经腐烂的公司,公司里山头林立,掌管山头的三家股东勾心斗角各自为战,各种亲戚掌权,各种奇葩各种龌龊各种潜规则,三年来投什么赔什么,拍的电影花五千万票房几百万,捧的歌星影星一个都没红起来,但凡红起来的都是丑闻,吸D的,漂场的,乱搞男女关系的,加上日日夜夜的愧疚和后悔,当初要是没害死大哥,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气绝,自己怎么会轮到如此下场。至于哪条脑子不美的虫的记忆直接让景涛无语,它的记忆里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吃啊吃睡啊睡,还有万年后孕育自己的下一代接班人的思维直接被景涛无视,自己独自创造下一辈接班人?什么玩意儿啊。

    景涛叹气,井浩然是舒服了,一死百了,欠他大哥和父亲的拿命还了,可我还没娶媳妇啊,秀秀怎么办啊,自己死了,秀秀也收到了40万,可景涛觉得委屈啊,父母还等他养老孝敬,他想起马尾说过的话,“这年轻轻的买个什么房啊,哎,不要相信什么女人会忠贞不二,世上压根没有的事,你想啊干咱们这行的,不洗手就不要买房置业,万一哪天玩完了,你觉得你媳妇能给你守一辈子寂寞?还不是哪天好了那个王八蛋,人家睡你的媳妇睡你的房,还弄不好打你的娃,你说哥们说的对不。”

    生命的尽头没有人能心甘情愿的放下,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能去死的都是绝望和无奈到了极限,景涛知道自己熬不了多久了,不管现在他是谁,他是景涛还是井浩然,还是哪条虫,他真的快要死了,生命快速流逝的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在吹哨,有人在呼唤,人死总有一刻会回光返照,救自己的是井浩然,井浩然始终盼望着有人来救,景涛知道他的身上有两根信号筒,井浩然有一种信念,有一种莫名的希望,始终没消散,冥冥中景涛忽然觉得会用到。

    景涛颤动着用力一拉信号环,崩的一声点火环的绳子断了,没点着,景涛一惊,求生的欲望让他更加清醒,拉动第二根信号筒的拉环,一阵火焰冒起,可爱的红色的烟雾呲呲的发出响声喷涌而出,他隐约听到了崖顶的呼喊,一会儿一根绳索刷的落了下来,紧接着又有一根绳索跟着落了下来,景涛紧绷的心一下松弛了,好想睡,终于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景涛昏死了过去。

    时间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沙漏,生命的起源是从一条笨虫开始的,虫嗝就嗝就的不停爬,然后磨灭了自己的无数的腿,虫慢慢的爬,时间慢悠悠的走着,终于虫长出了一个小小的大脑,它有了思考,虫小小的大脑和蓝色的血液里带着巨大的能量,它会革新换代的不停重复自己的寿命,再生进化老去然后继续再生进化再老去,重复又重复,最后忽然有一天它钻进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变成了人,然后人又钻进另一个人的身体变成了另一个人,最后这个人挣脱了黑暗,睁开眼睛开始了又一轮新的生活。

    景涛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适应着刺眼的光,身体的触觉感应到身上盖着软软的棉被,床两旁的阴影变的清晰起来,左边一个美丽的富态中年妇人满脸泪痕的摸着自己手,记忆里这是井浩然的母亲,右边是保姆阿春,井浩然嘴张了张,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十分别扭的叫了一句妈,贵妇人瞬间崩溃双眼泪流轻伏在井浩然身上,轻抚着井浩然的脸,“我的孩子啊。”

    井浩然被一个妇人这么拥着,心情别扭的想尿床,这毕竟是别人的母亲,我和你不熟啊,井浩然憋红了脸,“我要尿尿。”

    啊春拿了夜壶过来,伸手进被窝开始脱井浩然的裤子,井浩然一惊,瞬间起身,“不..我..我自己来,我自己能..可以..能去..。”

    贵妇人满脸都是一个母亲的担心和慈祥,“你还没恢复好,你要是不习惯阿春伺候,妈妈帮你拿吧。”

    井浩然大窘,“不..不用我自己来,我真的可以。”正在这尴尬的时刻,一个中年人拿着一根棍子满脸怒气的走了进来,看见这个人井浩然全身毛发几乎耸立,像见了鬼一样,井浩然两眼抽搐了几下,忽然用被子捂住了脑袋,浑身还不停地颤抖。

    井母拉着哭腔赶紧拦着井父,“井中桥,然儿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天儿不在了,你怎么能赖在然儿身上,不是你成天拉着一张死人脸,整天不是打就是骂,两个儿子能成天在躲在外不回来吗,儿子在外面要是经常回家,能去玩车玩爬山吗,天儿都是你害的,我也不活了...你要打先打死我吧.......。”

    景涛的心里波涛汹涌,震惊起伏,“不是鬼魂,老家伙不是三年前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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