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日落西山贼人现，饮烬食灰花颜笑
“去报仇吧。”青云冷不丁的说，“你是一念作福，一念作妖的凶刃，对吧。那就去给那些害我们沦落至此的人，献上灾祸吧。”
他的眼中闪烁凶狠的光，好似复仇的火焰在他眼中摇曳。
“这下，可分不清谁才是凶刃了呐。”刃反颤颤得笑了起来。
“那么，吾主，你打算怎么去复仇。”刚才的笑意在她脸上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刃反与刚才判若两人，严肃起来的她，像是匹洪水猛兽。
“我们那里有句老话，叫做‘枪打出头鸟’，所以我希望，你我能够隐匿实力，去打探这个世界的情报。”青云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忽然，一声突如其来的肠鸣音打断了他的思考，那声音像是来自地府的妖兽。
而那声音，竟出自青云的肚子。说起来，距离他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他顿觉羞愧难当，不自觉将头低了下来，可不巧的是，视线正巧与坐在地上的刃反碰上了。
“吾主，你这是饿了吧。”
“不……不是。”青云实在拉不下脸来承认，在与她商议复仇这件严肃的事情时，自己的口腹之欲竟然先按耐不住了。
“在吾辈来看，你呀，若是用青炎烧上一烧，那也能剩个嘴。你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刃反又咯咯得笑起来了。
“走吧，吾主，先去吃饭吧。”还没等话说完，刃反就起身。她像一只脱兔似的站了起来，随后自然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银白的发丝随之摇曳飘舞起来。
“正好这副模样适应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活动活动。”一边说，刃反一边夸张地活动着身体，关节好像随时都会向奇怪的方向扭曲似的。
“哦，对了，吾辈应该是主人的佩刀才是。”说罢，刃反仅是手微微一挥，便像忍者一样使出了影分身之术，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了另一个人形的刃反。
两个刃反就像是镜子中两个交错的人影，举手投足之间的模样完全相同。不，并非是一模一样，一方的刃反仅是单纯转动了以下手腕，另一个刃反的躯壳便向内折叠起来，化作一把平平淡淡的刀。
“拿着吧，吾主，这是用吾辈的尸骨做出来的货真价实的骨刃。”刃反骄傲得挺起来傲人的胸脯，用下巴指了指那柄插在地上的刀。
“这画面，好猎奇啊，我这辈子不想再看第二遍了。”青云只能皱着眉头，硬让自己接受这柄傻刀的脱线。
他紧紧盯着插在地上的那一柄刀，想起了自己拔出刃反时的触感。而现在这把刀，不论怎么看都是一柄钢刀，其形状也与先前看到的刀大不相同，好像是短了些许。
青云颤颤巍巍走上前，他早已决心与过去的自己诀别，所以这次，他毅然上前，紧紧握住了刀柄。
如他所料，刀并没有折断。
“如何，吾辈身体的触感，不赖吧。”一旁的刃反在那半眯着眼，像是想要索要夸赞似的。
“吾辈将身体中大部分的骨头都转移到这把刀上了，所以，提前约法三章，能摸的地方，只有刀柄，若是你起了非分之想，那刀刃划伤了手指，吾辈可就不管了。”拥有初代魔王皮囊的刃反用她那苍白的嘴唇说着俏皮话。
青云并没有搭理在一旁自我陶醉的刃反，而是握紧手中的刀，径直向前方走去。
四周的草木郁郁葱葱，虽说天色尚早，可若是继续拖拖拉拉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在这个地方迷路。
过去曾听闻，在森林中有着特殊的磁场，会让误入其中的人迷失方向。真实的森林，其面目是险恶的，为了让踏入其中的“猎物”留在其中，化作自身的养分，所以森林会想方设法迷惑“猎物”，让其迷失方向。
“喂，刃反，你有指南针这一功能吗。”青云刚一转头问身后的刃反，可随即一道寒光朝着他迎面劈去。
青云不顾自己身体的平衡，下意识地侧身回避。仅是毫厘之差，那一击寒光白刃偏离了他的脖颈。
能闪过这一击，并非是能看破一招一式的实力，也绝非是过人的运气，仅仅是出于本能。出于多年来被虐者的本能，若耳边呼啸过凶器的破风声，被虐的弱者都会抱头鼠窜，这就像是脊髓反射那样被刻在记忆的深处，这是仅凭本能的反射，青云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躲过这一击的。
“小子，有两下子，能够躲开我的‘断风斩’，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失手的猎物，看来我身手也是退步了，当不成盗贼，该退休了。”
面前挥出这一击杀招的人，没有一丝的悔意，对夺人性命一事没有丝毫敬畏，反而站在“猎物”面前侃侃而谈。
细看着人，生的虎背熊腰，面目狰狞，像是要将“恶”字写在脸上那样，长着一副彪悍的五官。
青云心中清楚，世界上确实存在无端的恶意，而面前的这个人，让他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很幸运呢，小子，能躲过这一招，那你身后的人又如何。”他一脸坏笑，猥琐这个词，像是为他量身打造。
青云听后连忙回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刃反。
订正，应该是原本跟在身后的刃反才是。
身后的人形的刃反呆立着一动不动，变得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样。
时间过去了一秒，对青云而言，却漫长的像是停滞了般。
刃反终于还是动了起来，不，那是非自然的动作。
刃反的身体被斜着错开，成了两半，上半身正从切口处缓缓滑落。
切口工整而又漂亮，就像是用手术刀精准切割过的一样。
“刃反——！”青云不顾一切冲向倒下的刃反，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后背正暴露在敌人面前。
青云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拾起刃反的上半身，试图将其与裂开的下半身重合起来。然而地上散开的血液又黏又滑，凭借他那双颤抖不停的双手，根本做不到。
青云身后那人，并没有出手再度斩向毫无防备的猎物，而是盯着猎物挣扎哀嚎的丑态取乐。他的嘴角夸张地上扬，差一点就要歪到眼角了。
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人会对他人的痛苦无动于衷，并以此作乐。
“听闻世上有一种斩法叫做‘七丈念佛’，”身后的盗贼不紧不慢地抛出话头来，“是有个人抱着试刀的心态，随意斩了一名过路的念经的僧人，而僧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斩了，而是走出七丈远，才发现自己的肠子早已泄出来这件事。如何，我的刀法，还不赖吧，虽然比不上传闻中那人。”
盗贼的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对剥夺他人生命一事毫不在意，反而想让人夸赞自己的刀法。
“你的后背，现在毫无防备哦。”边说，盗贼边露出坏笑。看来，比起猎杀，他更享受猎杀的过程。
盗贼默默从后面靠近他，双手交错紧握手中的剑，缓缓举刀过顶。
“要斩了哦。”这次，他没像上一刀那样不做声地偷袭，而是事先就声张了起来。
这是对自己的刀法有绝对自信的证明。
那柄凶器，自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自空中划出半月的弧线。如此精湛而又纯粹的刀法，刀却是像在咆哮一般，撕碎了空气，发出像是鞭子抽出一样的声音。此刻，这柄刀即是纯粹的暴力，仅为夺人性命而存在的暴力。
眼看距斩中青云的后背只剩一毫米，此刻青云却是仍旧不为所动，依旧半蹲在地上，像是被地上横躺着的尸体摄取了心神。
“得手了”盗贼心中窃喜。一刀，快如疾风，那是被冠以“断风斩”之名的杀招。
本该，是斩中了才是。
刀，在将要斩中的那一刻，分崩离析，变得像是废铁一样，碎成了渣滓。
此刻，原本胜券在握的盗贼，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像是信心满满的考生看到自己落魄的成绩那样的错愕，大概最能形容此刻他的表情吧。
“上啊——刃反——！”面前都“猎物”突然转身，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谨遵主命。”平淡的女声接应响起。
那一刻，打盗贼好像看到了鬼神，原本横躺在地上的女性尸体，竟然半眯着眼微微笑着。那副笑容，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女人的那副绝美的容颜，他好像在哪里听闻过。
怀着深深的悔恨与疑问，他的视野被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所覆盖，仅是一瞬，他便葬身于青色的火海之中，连反应痛觉的时间都没有。
“那女人的那副容貌，怎么这么像是传闻中的初代魔王。”败者临终前才意识到，但他已无力将其说出。这个秘密，随着他的死去，永远被埋葬了。
毕竟，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斩人者，应当有被斩断觉悟才是，可他临终的表情，却是如此有趣。”青云手中的刃反发出战后的嘲讽，“这种只会蹂躏比自己弱小的弱者，未曾设想自己会被反杀，这种人，吾辈见得多了。”
“他可是将你的人形肉身一刀两断的人，即使如此，也是弱者么。”青云望着被烧成渣的残体，呆呆站立着，好似对其有着一丝怜悯之心。
“在吾辈面前，任何人，都是弱者。”手中的刃反的语气微微加重，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原本被斩中倒地的下半截“尸体”这时扑腾一下站了起来，用纤细的玉足将掉落的上半身像皮球一样踢起来，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后，无缝衔接到其下半身上面。
凶刃，刃反，如此便完全复活。
不，本体的刀一直被攥在青云手中，未被伤及一丝一毫。未曾死亡，就不能将之称为复活。
她不过是将自己的一部分用作诱饵，即使被斩杀也毫不在意。
“对了，吾主，这个人的骨灰，能让我吸收嘛，正好，我想给自己补补钙。”
人形的刃反，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摆，一面朝着那一滩骨灰走去。俏丽面庞上的那颗锐利的眼眸，依旧摄人心魄，令人心迷乱。
未等答复，她就径自大快朵颐起来，将撒了一地的骨灰聚在一起，大快朵颐啃食起来，像是在享用山珍海味那样，又像是许久为吃饭的饿死鬼那样。
青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手中握着的这把刀，无愧“凶刃”之名。
稍后，进食的刃反突然停下手中的作业，回头望向青云。
刃反邪魅的眼睛好似反着妖异的光，她盯着青云，缓缓张口，
“没错，在吾辈看来，任何人都是弱者，但是，除了你，吾主，唯有你，是配得上我的，真正的强者。”随后便笑得花枝乱颤，地上的骨灰随着她的笑被扬了起来。
青云看着这幅模样的刃反，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真是的，你好歹把嘴角的骨灰擦一下再笑啊。”
他的眼中闪烁凶狠的光，好似复仇的火焰在他眼中摇曳。
“这下，可分不清谁才是凶刃了呐。”刃反颤颤得笑了起来。
“那么，吾主，你打算怎么去复仇。”刚才的笑意在她脸上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刃反与刚才判若两人，严肃起来的她，像是匹洪水猛兽。
“我们那里有句老话，叫做‘枪打出头鸟’，所以我希望，你我能够隐匿实力，去打探这个世界的情报。”青云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忽然，一声突如其来的肠鸣音打断了他的思考，那声音像是来自地府的妖兽。
而那声音，竟出自青云的肚子。说起来，距离他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他顿觉羞愧难当，不自觉将头低了下来，可不巧的是，视线正巧与坐在地上的刃反碰上了。
“吾主，你这是饿了吧。”
“不……不是。”青云实在拉不下脸来承认，在与她商议复仇这件严肃的事情时，自己的口腹之欲竟然先按耐不住了。
“在吾辈来看，你呀，若是用青炎烧上一烧，那也能剩个嘴。你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刃反又咯咯得笑起来了。
“走吧，吾主，先去吃饭吧。”还没等话说完，刃反就起身。她像一只脱兔似的站了起来，随后自然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银白的发丝随之摇曳飘舞起来。
“正好这副模样适应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活动活动。”一边说，刃反一边夸张地活动着身体，关节好像随时都会向奇怪的方向扭曲似的。
“哦，对了，吾辈应该是主人的佩刀才是。”说罢，刃反仅是手微微一挥，便像忍者一样使出了影分身之术，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土地上，凭空出现了另一个人形的刃反。
两个刃反就像是镜子中两个交错的人影，举手投足之间的模样完全相同。不，并非是一模一样，一方的刃反仅是单纯转动了以下手腕，另一个刃反的躯壳便向内折叠起来，化作一把平平淡淡的刀。
“拿着吧，吾主，这是用吾辈的尸骨做出来的货真价实的骨刃。”刃反骄傲得挺起来傲人的胸脯，用下巴指了指那柄插在地上的刀。
“这画面，好猎奇啊，我这辈子不想再看第二遍了。”青云只能皱着眉头，硬让自己接受这柄傻刀的脱线。
他紧紧盯着插在地上的那一柄刀，想起了自己拔出刃反时的触感。而现在这把刀，不论怎么看都是一柄钢刀，其形状也与先前看到的刀大不相同，好像是短了些许。
青云颤颤巍巍走上前，他早已决心与过去的自己诀别，所以这次，他毅然上前，紧紧握住了刀柄。
如他所料，刀并没有折断。
“如何，吾辈身体的触感，不赖吧。”一旁的刃反在那半眯着眼，像是想要索要夸赞似的。
“吾辈将身体中大部分的骨头都转移到这把刀上了，所以，提前约法三章，能摸的地方，只有刀柄，若是你起了非分之想，那刀刃划伤了手指，吾辈可就不管了。”拥有初代魔王皮囊的刃反用她那苍白的嘴唇说着俏皮话。
青云并没有搭理在一旁自我陶醉的刃反，而是握紧手中的刀，径直向前方走去。
四周的草木郁郁葱葱，虽说天色尚早，可若是继续拖拖拉拉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在这个地方迷路。
过去曾听闻，在森林中有着特殊的磁场，会让误入其中的人迷失方向。真实的森林，其面目是险恶的，为了让踏入其中的“猎物”留在其中，化作自身的养分，所以森林会想方设法迷惑“猎物”，让其迷失方向。
“喂，刃反，你有指南针这一功能吗。”青云刚一转头问身后的刃反，可随即一道寒光朝着他迎面劈去。
青云不顾自己身体的平衡，下意识地侧身回避。仅是毫厘之差，那一击寒光白刃偏离了他的脖颈。
能闪过这一击，并非是能看破一招一式的实力，也绝非是过人的运气，仅仅是出于本能。出于多年来被虐者的本能，若耳边呼啸过凶器的破风声，被虐的弱者都会抱头鼠窜，这就像是脊髓反射那样被刻在记忆的深处，这是仅凭本能的反射，青云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躲过这一击的。
“小子，有两下子，能够躲开我的‘断风斩’，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失手的猎物，看来我身手也是退步了，当不成盗贼，该退休了。”
面前挥出这一击杀招的人，没有一丝的悔意，对夺人性命一事没有丝毫敬畏，反而站在“猎物”面前侃侃而谈。
细看着人，生的虎背熊腰，面目狰狞，像是要将“恶”字写在脸上那样，长着一副彪悍的五官。
青云心中清楚，世界上确实存在无端的恶意，而面前的这个人，让他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很幸运呢，小子，能躲过这一招，那你身后的人又如何。”他一脸坏笑，猥琐这个词，像是为他量身打造。
青云听后连忙回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刃反。
订正，应该是原本跟在身后的刃反才是。
身后的人形的刃反呆立着一动不动，变得像是断了线的人偶一样。
时间过去了一秒，对青云而言，却漫长的像是停滞了般。
刃反终于还是动了起来，不，那是非自然的动作。
刃反的身体被斜着错开，成了两半，上半身正从切口处缓缓滑落。
切口工整而又漂亮，就像是用手术刀精准切割过的一样。
“刃反——！”青云不顾一切冲向倒下的刃反，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后背正暴露在敌人面前。
青云用颤颤巍巍的双手拾起刃反的上半身，试图将其与裂开的下半身重合起来。然而地上散开的血液又黏又滑，凭借他那双颤抖不停的双手，根本做不到。
青云身后那人，并没有出手再度斩向毫无防备的猎物，而是盯着猎物挣扎哀嚎的丑态取乐。他的嘴角夸张地上扬，差一点就要歪到眼角了。
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人会对他人的痛苦无动于衷，并以此作乐。
“听闻世上有一种斩法叫做‘七丈念佛’，”身后的盗贼不紧不慢地抛出话头来，“是有个人抱着试刀的心态，随意斩了一名过路的念经的僧人，而僧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斩了，而是走出七丈远，才发现自己的肠子早已泄出来这件事。如何，我的刀法，还不赖吧，虽然比不上传闻中那人。”
盗贼的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对剥夺他人生命一事毫不在意，反而想让人夸赞自己的刀法。
“你的后背，现在毫无防备哦。”边说，盗贼边露出坏笑。看来，比起猎杀，他更享受猎杀的过程。
盗贼默默从后面靠近他，双手交错紧握手中的剑，缓缓举刀过顶。
“要斩了哦。”这次，他没像上一刀那样不做声地偷袭，而是事先就声张了起来。
这是对自己的刀法有绝对自信的证明。
那柄凶器，自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自空中划出半月的弧线。如此精湛而又纯粹的刀法，刀却是像在咆哮一般，撕碎了空气，发出像是鞭子抽出一样的声音。此刻，这柄刀即是纯粹的暴力，仅为夺人性命而存在的暴力。
眼看距斩中青云的后背只剩一毫米，此刻青云却是仍旧不为所动，依旧半蹲在地上，像是被地上横躺着的尸体摄取了心神。
“得手了”盗贼心中窃喜。一刀，快如疾风，那是被冠以“断风斩”之名的杀招。
本该，是斩中了才是。
刀，在将要斩中的那一刻，分崩离析，变得像是废铁一样，碎成了渣滓。
此刻，原本胜券在握的盗贼，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像是信心满满的考生看到自己落魄的成绩那样的错愕，大概最能形容此刻他的表情吧。
“上啊——刃反——！”面前都“猎物”突然转身，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谨遵主命。”平淡的女声接应响起。
那一刻，打盗贼好像看到了鬼神，原本横躺在地上的女性尸体，竟然半眯着眼微微笑着。那副笑容，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女人的那副绝美的容颜，他好像在哪里听闻过。
怀着深深的悔恨与疑问，他的视野被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所覆盖，仅是一瞬，他便葬身于青色的火海之中，连反应痛觉的时间都没有。
“那女人的那副容貌，怎么这么像是传闻中的初代魔王。”败者临终前才意识到，但他已无力将其说出。这个秘密，随着他的死去，永远被埋葬了。
毕竟，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斩人者，应当有被斩断觉悟才是，可他临终的表情，却是如此有趣。”青云手中的刃反发出战后的嘲讽，“这种只会蹂躏比自己弱小的弱者，未曾设想自己会被反杀，这种人，吾辈见得多了。”
“他可是将你的人形肉身一刀两断的人，即使如此，也是弱者么。”青云望着被烧成渣的残体，呆呆站立着，好似对其有着一丝怜悯之心。
“在吾辈面前，任何人，都是弱者。”手中的刃反的语气微微加重，丝毫不留半分情面。
原本被斩中倒地的下半截“尸体”这时扑腾一下站了起来，用纤细的玉足将掉落的上半身像皮球一样踢起来，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后，无缝衔接到其下半身上面。
凶刃，刃反，如此便完全复活。
不，本体的刀一直被攥在青云手中，未被伤及一丝一毫。未曾死亡，就不能将之称为复活。
她不过是将自己的一部分用作诱饵，即使被斩杀也毫不在意。
“对了，吾主，这个人的骨灰，能让我吸收嘛，正好，我想给自己补补钙。”
人形的刃反，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摆，一面朝着那一滩骨灰走去。俏丽面庞上的那颗锐利的眼眸，依旧摄人心魄，令人心迷乱。
未等答复，她就径自大快朵颐起来，将撒了一地的骨灰聚在一起，大快朵颐啃食起来，像是在享用山珍海味那样，又像是许久为吃饭的饿死鬼那样。
青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手中握着的这把刀，无愧“凶刃”之名。
稍后，进食的刃反突然停下手中的作业，回头望向青云。
刃反邪魅的眼睛好似反着妖异的光，她盯着青云，缓缓张口，
“没错，在吾辈看来，任何人都是弱者，但是，除了你，吾主，唯有你，是配得上我的，真正的强者。”随后便笑得花枝乱颤，地上的骨灰随着她的笑被扬了起来。
青云看着这幅模样的刃反，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真是的，你好歹把嘴角的骨灰擦一下再笑啊。”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