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行者

    “要你拜师也没让你拜我为师吧！”

    端楷一万个不乐意，已经带着个“行走的骷髅”一样的徒弟了，又来个像乞丐一样糟老头！

    方高进完全没有在意端楷嫌弃的语气，他就是个迂腐的书呆子。

    “我也奇怪要到哪里去拜师，那神仙让我来这个古井村，还说：‘……你就一直等，等到有对古怪的师徒，说不得那师傅还有美人相伴，到古井村来装腔作势……’”

    方高进有些心虚，瞥了眼端楷，端楷依旧高人做派，说道：“没事”，方高进才又接着说：“那位神仙说：‘如果他们再摆出那种感觉特别拉风，其实又没啥大用的阵法，比如奇门八阵、十二都天大阵之类，那个施法的人就是你师傅了！’”

    方高进想起几十年来等的凄苦，眼眶含泪，声音都带着哭腔：“师傅！我等了三十年，终于等到你了！”

    端楷只觉得头怎么这么大！

    “要跳江诶！听到方高进之前讲自己跳江时，说的那个波涛汹涌了吗？要是这些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我们可就直接……那什么了！”洛小㧅本来故事听得好好的，没想到端楷故技重施，推托几番后又多了徒弟，而且，这糟老头徒弟还要端楷跟他跳江去见“神仙”！

    离苦道人还是立在端楷身后，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端楷见他这副模样，对他还真高看了一眼，暗想：“郎心如铁！难怪生意做得老大！”

    刘予想了想：“我想去试试。”

    端楷最听不得刘予那糯糯的声音，心中一软，忙镇定心神，道：“洛小㧅！就凭你那水性，我们还会被淹死？”

    “师傅！那神仙还说：‘如你师傅胆小不敢来，就告诉那小子，他要想解开在古井村得到的机缘，只能来我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子是个情种，不怕他不来！’师傅，那神仙原话如此，那笑声比这个还狂，徒弟不得精髓，学不来。”方高进展开最后一击。

    端楷闭眼，差点憋出内伤，这徒弟是来报仇的吧！调息片刻，睁眼说道：“得苦！就走一遭，带路！”

    “得苦”当然是端楷给方高进的道号，取“求不得苦”之意。

    俩徒弟，一个“爱别离苦”，一个“求不得苦”，端楷心想：“让你们来折磨我，我先折磨你，哈哈！”

    他不成想，这无意间取的“恶趣味”名字居然日后名垂青史！

    几天后，一行人来到得苦道人三十年前“失足落水”的江边，端楷腿有些发软，他想起了一首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水太大了吧！方高进！你当年不仅想死，还想粉身碎骨是吧！

    端楷看了看大家，离苦道人脸色愈加惨白了些，腰板还是挺直；得苦“死”过一回，最有经验；刘予淡定中隐隐有点兴奋。

    端楷心中呐喊：“苍天啊！这是些什么人啊！”

    至于洛小㧅，端楷不用看就知道，她可能都想好了入水姿势了吧！

    端楷悄悄往洛小㧅身边靠了靠，拉住了那软滑小手，又一把拉住了另一只同样软滑的小手。刘予脸又红了。洛小㧅害羞之余有些来气，心中骂到：“死情种！为了曹招娣都敢赌命了！”

    就像在深海湍流中，起伏回旋，忽明忽暗，洛小㧅感觉是坐云霄飞车，正欢快兴奋，一张青面獠牙的骷髅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冷冷看着她！

    “做噩梦了？还是死了？”洛小㧅怀疑，突然惊醒，这不就是方高进形容的“神仙”样貌吗？

    一行人还没回过味来，已经处在一个灰暗的空间，四周灰蒙蒙的，像是混沌初开。

    端楷看那“神仙”看着洛小㧅，心中忐忑，想着：“既是神仙，应该不至于六根未尽，还好色吧？”

    “小子找打！满脑子坏水。见了你祖师爷还不磕头！”“神仙”突然转头看着端楷，目露精光，好不骇人，眼中竟是有金光迸射！

    端楷从小跟师傅游走江湖，骗吃骗喝，把表面憨厚，实则圆滑的行走江湖精髓学得不能说“登峰造极”，那也算“炉火纯青”了，此刻被目光所慑，竟诚惶诚恐，猛然想起师傅曾提过一位师门大能。

    渺渺道人每每提起这位大能，皆心驰神往，说他“五行变化无所不能，上天入地，无人能敌”，眼中冒星，充满了崇拜！

    端楷不敢造次，竟恢复了木讷，忙躬身行礼：“太乙教二十八代弟子端楷拜见“行者”祖师！”

    “行者？不会姓孙吧？”洛小㧅满脑门问好。

    “嘿嘿！小姑娘想对了，我本不姓孙，不过有人以我为原型写了个人物叫‘孙行者’！”

    离苦道人身躯狂震，得苦道人腿脚一软，就想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