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赛格日玛基地东南方向五公里外的一处乱石堆里。温格披着长袄，踏着长靴，一只脚跨在石头上，等了好久。
这时一个男子朝着他走过来，圆滚滚的身子穿着赛格日玛基地特制的皮袄，过膝的长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是基地的指挥官丹特上校。
两人眼神交会的时候，互相点了个头。
温格眼神凌厉，他的表情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温和。
“指挥官先生，你看看这四周白茫茫片，只有你跟我留下的脚印，我们今天的交谈的安全的，所以我有话就直说了。”他不想再客套下去。
“当然，温格先生，我一向都很直接，你有话就直说。”指挥官耍了个机灵，他也想知道找个第一眼看上去就深不可测的男子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好，指挥官先生，那我也把我的话挑明了。我们不远万里来到马卡鲁星球，不是为了过来欣赏这边的美景，距离太远，所以我们也无意跟你们进行贸易，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也不想干涉。我们来这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找一个人。”温格露出一副憎恨的样子，他似乎很痛恨那家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了，温格先生。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个什么人，能够让你们乔格里政府花这么大代价，专门派一艘星船过来调查，还带了那么多珍宝。我得跟你说实话，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你们那艘星船上的很多宝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温格那厌恶的神情引起了指挥官的好奇。
“这不重要，指挥官先生，你要是想要，我甚至可以把财物全部送给你。”
“全部送给我？”指挥官有些意外，但知道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他只是张开那肥大的嘴巴笑了笑。
“对的，指挥官先生。但你得帮我办件事，帮我们找到那个家伙。”
指挥官沉思了一下，他对要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做好准备。
“这么说吧，温格先生，要我帮你们找人没问题，但你知道，在这里找个人并不容易。马卡鲁星球所有的城市都是地下城，这里的人就像是一群土拨鼠，我们往地下钻，并且我们的洞穴更深，要在几百万只土拨鼠中找到你指定的那个并不容易。另外，我们这颗星球上的人也不好管理，除了狡诈，还很暴躁，根本不听从指挥。在信息不明确的情况下，我们找人我们只能一个一个的找，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显得有些为难。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希望动用你的关系。指挥官先生。不瞒你说，两个月前，我们的人已经来过一次。我们跟踪了那个家伙，就是在你们基地跟踪到他的。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让他给他跑了。在一座教堂里把他给跟丢了。”温格显得很懊恼。
“教堂？”
“是的，指挥官先生，我们调查过，那座教堂叫做索东拉教堂。”
“哦，我知道。那是嘉黎城的神秘之地。”
“那之后呢，温格先生，你们从此就没了那人的讯息了吗？”
“没有，我们没找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索东拉教堂在嘉黎城附近，你们去嘉黎城调查过吗？”
“调查过，但那个地方太复杂了，管理混乱，信息闭塞，我们只能靠着一些小道消息去调查。另外，我们也找过本地人帮忙，但那些人太狡诈了，表面上答应了，让我们支付高额的薪资，但他们根本不想干活，整日都往酒馆里跑，说在那里能找到线索，但根本就一无所获，所以我们到现在也没找到他。”温格抱怨这里的民风不纯。
“那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指挥官知道，温格刚刚所谓的跟踪指的肯定是暗杀。
“你说得没错，指挥官先生，我们也考虑过这点。但我们的系统显示那人还活着。”
“那你们怎么能判定他还活着？”
“这是我们的秘密，指挥官先生，恕我还无法相告。我们能确定的是，他留在这颗星球上。”温格转过脸去，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咬牙切齿时说话的样子。
“温格先生，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我现在对你要找的那人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他的样子，不知道他的特征，甚至没有他的任何信息，你对他的描述也只是寥寥几句，在我看来，至少在温格先生你的口中，他就像这里的空气，虚无缥缈，那我又怎么能够帮到你呢。”指挥官不理解，究竟时怎样的一种痛恨，能抵过数不胜数的金钱，按照这个乔格里人付出的代价，可以包办嘉黎城一年的凶杀案。
温格转过身来，又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候那职业外交官的假笑，“是的，指挥官先生，你说得没错，这正是我们需要讨论的地方。我想跟你制定一个完整的方案，然后把那个家伙缉拿归案。”他正筹划着他的计划。
“温格先生，我是很想帮你”，指挥官仍旧显得很为难，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在敷衍着温格，“但你要知道我的辖区是赛格日玛基地，我是基地的指挥官，不是马卡鲁的行政长官。在基地里，如果胆大一点，我可以胡作非为，但出了基地，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在酒馆喝酒跟人起了争执，甚至照样会被揍，没人会帮我，马卡鲁人喜欢拉帮结派，除非你把那家伙带到基地，否则我也帮不到你。”
“当然，指挥官先生，我们不会为难你。我接下来正要跟你商量我们的计划。”
“计划？”指挥官知道，狡猾的狐狸终究是有备而来。
“是的，指挥官先生。”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蓝眼睛，长发的男子。
“就是这家伙？”
“对的，指挥官先生。他是我们乔格里政府的通缉犯。”
“好，那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温格先生。”他想知道，这家伙究竟动了什么心思。
“我希望你能让我们联系上内核。”
“内核？”指挥官感到震惊，因为他也不知道内核是什么，也不知道内核在什么地方。在马卡鲁星球上，内核也叫做神谕，所有为政府工作的人都要听从内核的安排。
“对的，我们了解过，赛格日玛是马卡鲁星球唯一的星船基地。所以内核一定也在基地。我们需要跟内核沟通。”看到指挥官一脸震惊后，温格放缓了一下自己的语调。
“抱歉，温格先生，我并不知道内核的事情。”丹特上校一口回绝了温格的提议，语气很坚定，然后把目光瞥向了远方。
温格知道，这件事情只能以后再商量，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方案。
“那能不能将嘉黎城的人全部集结出来？”
“把他们全部召唤到同一个地方？”
“是的，上校。”
指挥官笑了笑，“温格先生，我得老实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对的，不可能。马卡鲁人天生狡诈，倔强，好斗。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会听别人使唤。你想把他们全都召集在同一个地方，就好比让他们全都踩在同一根绳子上，非常危险。绳子也很容易断。他们从来就不怕生事，人越多的地方也越热闹，当然，也越危险。整个马卡鲁星球，没人有信心能够维持一个超过十万人的现场的秩序。弄得不好，说不定还会引发他们的叛乱。马卡鲁人是一个被剥削的种族，他们的情绪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仇恨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被彻底点燃。”
“难道真的没办法吗？指挥官。”温格用一种既质疑又真诚的语气问道。
“除非把整个嘉黎城给炸了，否则别无办法。”
“要炸掉嘉黎城？”
“不，温格先生，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不要当真。嘉黎城要是被炸了，你们这些乔格里人一个都跑不掉。嘉黎城是马卡鲁星球的经济命脉。那里的人虽然贫穷，但他们有耐心，能造出量子计算机。所以即便你们的星船上装有再多的财富，也赔偿不起。另外，嘉黎城非常坚固。一旦受到攻击，所有入侵者都将被神谕裁罚。”
“神谕？”
“对的。温格先生，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想见马卡鲁星球的行政长官。我说我也没见过行政长官。你问我那这里靠什么传达信息，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马卡鲁星球上，神谕可以向所有人传达指令。”
“不用靠介质？”
“对，不用任何介质。即便我现在站在这里，仍旧可以收到指令。”
这把温格吓了一跳。
“你现在就能收到指令？”
“对的。”
丹特上校的话让温格心有余悸，“那我还能跟他继续沟通吗？”
指挥官看得出温格现在很紧张，“不要担心，温格先生。你应该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马卡鲁人生性狡诈，不听人使唤。神谕可以对我下达指令，但控制不了我。”
“难道就没有办法找到那家伙？”
温格有些失望，就是对现实感到失望，也对丹特上校感到失望。
指挥官沉思了一下。
“方法倒是有一个，但你得等。”
“等下去？”
“对的，温格先生。我想起来了，嘉黎城有个朝圣日。到那一天，嘉黎城所有的人都会走出地下城。”
“朝圣日？”
“对的，这是嘉黎城的传统，每个季度的第一天，他们都会去索东拉教堂朝圣。或者说是举行一种仪式。”
“那所有人都会过去？”
“对的，所有人。”上校答道。
温格得意的笑了。
“那就好，只要他们都出来，那我自有办法找到那个乔格里人。”
这时一个男子朝着他走过来，圆滚滚的身子穿着赛格日玛基地特制的皮袄，过膝的长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是基地的指挥官丹特上校。
两人眼神交会的时候，互相点了个头。
温格眼神凌厉，他的表情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温和。
“指挥官先生，你看看这四周白茫茫片，只有你跟我留下的脚印，我们今天的交谈的安全的，所以我有话就直说了。”他不想再客套下去。
“当然，温格先生，我一向都很直接，你有话就直说。”指挥官耍了个机灵，他也想知道找个第一眼看上去就深不可测的男子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好，指挥官先生，那我也把我的话挑明了。我们不远万里来到马卡鲁星球，不是为了过来欣赏这边的美景，距离太远，所以我们也无意跟你们进行贸易，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也不想干涉。我们来这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找一个人。”温格露出一副憎恨的样子，他似乎很痛恨那家伙。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了，温格先生。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个什么人，能够让你们乔格里政府花这么大代价，专门派一艘星船过来调查，还带了那么多珍宝。我得跟你说实话，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你们那艘星船上的很多宝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温格那厌恶的神情引起了指挥官的好奇。
“这不重要，指挥官先生，你要是想要，我甚至可以把财物全部送给你。”
“全部送给我？”指挥官有些意外，但知道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他只是张开那肥大的嘴巴笑了笑。
“对的，指挥官先生。但你得帮我办件事，帮我们找到那个家伙。”
指挥官沉思了一下，他对要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做好准备。
“这么说吧，温格先生，要我帮你们找人没问题，但你知道，在这里找个人并不容易。马卡鲁星球所有的城市都是地下城，这里的人就像是一群土拨鼠，我们往地下钻，并且我们的洞穴更深，要在几百万只土拨鼠中找到你指定的那个并不容易。另外，我们这颗星球上的人也不好管理，除了狡诈，还很暴躁，根本不听从指挥。在信息不明确的情况下，我们找人我们只能一个一个的找，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显得有些为难。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希望动用你的关系。指挥官先生。不瞒你说，两个月前，我们的人已经来过一次。我们跟踪了那个家伙，就是在你们基地跟踪到他的。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让他给他跑了。在一座教堂里把他给跟丢了。”温格显得很懊恼。
“教堂？”
“是的，指挥官先生，我们调查过，那座教堂叫做索东拉教堂。”
“哦，我知道。那是嘉黎城的神秘之地。”
“那之后呢，温格先生，你们从此就没了那人的讯息了吗？”
“没有，我们没找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索东拉教堂在嘉黎城附近，你们去嘉黎城调查过吗？”
“调查过，但那个地方太复杂了，管理混乱，信息闭塞，我们只能靠着一些小道消息去调查。另外，我们也找过本地人帮忙，但那些人太狡诈了，表面上答应了，让我们支付高额的薪资，但他们根本不想干活，整日都往酒馆里跑，说在那里能找到线索，但根本就一无所获，所以我们到现在也没找到他。”温格抱怨这里的民风不纯。
“那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指挥官知道，温格刚刚所谓的跟踪指的肯定是暗杀。
“你说得没错，指挥官先生，我们也考虑过这点。但我们的系统显示那人还活着。”
“那你们怎么能判定他还活着？”
“这是我们的秘密，指挥官先生，恕我还无法相告。我们能确定的是，他留在这颗星球上。”温格转过脸去，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咬牙切齿时说话的样子。
“温格先生，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我现在对你要找的那人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他的样子，不知道他的特征，甚至没有他的任何信息，你对他的描述也只是寥寥几句，在我看来，至少在温格先生你的口中，他就像这里的空气，虚无缥缈，那我又怎么能够帮到你呢。”指挥官不理解，究竟时怎样的一种痛恨，能抵过数不胜数的金钱，按照这个乔格里人付出的代价，可以包办嘉黎城一年的凶杀案。
温格转过身来，又露出了第一次见面时候那职业外交官的假笑，“是的，指挥官先生，你说得没错，这正是我们需要讨论的地方。我想跟你制定一个完整的方案，然后把那个家伙缉拿归案。”他正筹划着他的计划。
“温格先生，我是很想帮你”，指挥官仍旧显得很为难，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在敷衍着温格，“但你要知道我的辖区是赛格日玛基地，我是基地的指挥官，不是马卡鲁的行政长官。在基地里，如果胆大一点，我可以胡作非为，但出了基地，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在酒馆喝酒跟人起了争执，甚至照样会被揍，没人会帮我，马卡鲁人喜欢拉帮结派，除非你把那家伙带到基地，否则我也帮不到你。”
“当然，指挥官先生，我们不会为难你。我接下来正要跟你商量我们的计划。”
“计划？”指挥官知道，狡猾的狐狸终究是有备而来。
“是的，指挥官先生。”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蓝眼睛，长发的男子。
“就是这家伙？”
“对的，指挥官先生。他是我们乔格里政府的通缉犯。”
“好，那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吧，温格先生。”他想知道，这家伙究竟动了什么心思。
“我希望你能让我们联系上内核。”
“内核？”指挥官感到震惊，因为他也不知道内核是什么，也不知道内核在什么地方。在马卡鲁星球上，内核也叫做神谕，所有为政府工作的人都要听从内核的安排。
“对的，我们了解过，赛格日玛是马卡鲁星球唯一的星船基地。所以内核一定也在基地。我们需要跟内核沟通。”看到指挥官一脸震惊后，温格放缓了一下自己的语调。
“抱歉，温格先生，我并不知道内核的事情。”丹特上校一口回绝了温格的提议，语气很坚定，然后把目光瞥向了远方。
温格知道，这件事情只能以后再商量，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方案。
“那能不能将嘉黎城的人全部集结出来？”
“把他们全部召唤到同一个地方？”
“是的，上校。”
指挥官笑了笑，“温格先生，我得老实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对的，不可能。马卡鲁人天生狡诈，倔强，好斗。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会听别人使唤。你想把他们全都召集在同一个地方，就好比让他们全都踩在同一根绳子上，非常危险。绳子也很容易断。他们从来就不怕生事，人越多的地方也越热闹，当然，也越危险。整个马卡鲁星球，没人有信心能够维持一个超过十万人的现场的秩序。弄得不好，说不定还会引发他们的叛乱。马卡鲁人是一个被剥削的种族，他们的情绪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仇恨只要一个导火索就能被彻底点燃。”
“难道真的没办法吗？指挥官。”温格用一种既质疑又真诚的语气问道。
“除非把整个嘉黎城给炸了，否则别无办法。”
“要炸掉嘉黎城？”
“不，温格先生，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不要当真。嘉黎城要是被炸了，你们这些乔格里人一个都跑不掉。嘉黎城是马卡鲁星球的经济命脉。那里的人虽然贫穷，但他们有耐心，能造出量子计算机。所以即便你们的星船上装有再多的财富，也赔偿不起。另外，嘉黎城非常坚固。一旦受到攻击，所有入侵者都将被神谕裁罚。”
“神谕？”
“对的。温格先生，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你想见马卡鲁星球的行政长官。我说我也没见过行政长官。你问我那这里靠什么传达信息，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马卡鲁星球上，神谕可以向所有人传达指令。”
“不用靠介质？”
“对，不用任何介质。即便我现在站在这里，仍旧可以收到指令。”
这把温格吓了一跳。
“你现在就能收到指令？”
“对的。”
丹特上校的话让温格心有余悸，“那我还能跟他继续沟通吗？”
指挥官看得出温格现在很紧张，“不要担心，温格先生。你应该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马卡鲁人生性狡诈，不听人使唤。神谕可以对我下达指令，但控制不了我。”
“难道就没有办法找到那家伙？”
温格有些失望，就是对现实感到失望，也对丹特上校感到失望。
指挥官沉思了一下。
“方法倒是有一个，但你得等。”
“等下去？”
“对的，温格先生。我想起来了，嘉黎城有个朝圣日。到那一天，嘉黎城所有的人都会走出地下城。”
“朝圣日？”
“对的，这是嘉黎城的传统，每个季度的第一天，他们都会去索东拉教堂朝圣。或者说是举行一种仪式。”
“那所有人都会过去？”
“对的，所有人。”上校答道。
温格得意的笑了。
“那就好，只要他们都出来，那我自有办法找到那个乔格里人。”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