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也支持李家的叛乱吗?”周不落心道。奇零:“没错,他虽然是支脉,但是因为手中掌控着机甲,所以也被李家卷入计划的一部分。”

    “李家私下屯了一批机甲,但是没有操作员。李云想在合适时机重返李家,带领使用那些机甲。如果,李云知道你我有神谕,即使你和我是新手操作员,也肯定会把我们带上。”奇零幽幽道,“到时候,李家造反,我们就算不出手,只是坐在机甲上,就是叛国之罪。”

    过了一会儿,李云悠悠转醒。看着两人,打了个哈欠,发现竟然不困了,“刚刚说到哪了?”

    “该李长官你给我们分配训练了。”奇零答道。

    “还没到那一步,你们先随我取制服身份卡。”说罢,从躺椅上站起来,直走出房间。

    如果,李云不是精神受损,绝对是个很干练的人。他步伐均匀,身形挺直,领着二人去了几个地方。分别领了制服,也就是之前站在门前的人所穿装的同款,配枪,一把镭射手枪,据说,是为了应付操作员未登上机甲前,和机甲报废时,脱离逃生用的。还有一个急救包,以及一件自选的镶有空间石的饰品。奇零选了项链,周不落选了戒指。这是周不落第一次得到属于自己的空间石,有些兴奋。

    李云给二人安排了日常训练计划。除了各种体能训练之外,还需要掌握一项特长,周不落选择了剑术,奇零选择了心理学。当然,也有关于机甲操作的训练,两人每天会坐到样品机甲中熟悉驾驶。

    周不落身着紧身制服,坐在驾驶舱内,椅子后面有一个头盔,面前的操作台上,有一个环形机械手套。周不落戴上头盔,套上机械手套,随着轻声轰鸣“嗡”,机甲就启动了。

    戴上头盔,眼前显示着机甲的各种数据,与驾驶员的身体数据。环形手套里有神经连接的输入端,手伸进去后,整个机甲就像延伸的手臂一样。虽然,周不落的一只手是机械臂,但是机械臂有神经输出的功能,可以操控。

    周不落想运动机甲,可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自己就像一个小人,推动一个巨大的人运动,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所有由周不落意识下达的指令,到了手部神经终端,都像是泥牛入海。半天,周不落才控制机甲走出一步,还差点失衡,使机甲摔倒。

    却看见,在周不落左侧,奇零的机甲也激活了,一激活就动了起来。转了两圈,又来回走了几步。因为是样品机,并没有驾驶舱前护罩,周不落看到奇零脸上代表开心的微笑,难得。

    李云在旁边围观,当他看到奇零不费吹灰之力就运动了机甲,内心的惊讶无以复加。

    构造机甲各种零件数不胜数,如果用按键,遥控杆,或者方向盘,都无法完全操控。所以,直到“神经连接”这项研究完成,神经可以输出庞大数目的指令,操控机甲才成为可能。

    但是,试验机制造的时候,神经技术还没那么成熟。神经末端是直连操作元件的,一两个元件还好,几百数千个元件,会给运作机甲的人巨大的压力。就像重力增大了几倍,抬手都难。

    正常来说,坐在试验机中,是无法使机甲做出任何动作的,连微微的抬手,都是难得一见。

    让新手操作员进入试验机甲,是为了让他们熟悉环境。而正式的机甲,是由人工智能操作辅助的。如果说驾驶试验机甲像陷入七八的重力,那么正式机甲只有三两倍。

    之后的每天,奇零和周不落都会在试验机里坐一会儿,经过十天左右的熟悉,周不落已经可以操控试验机简单行走了。

    当然,这些天两人也没有把全部时间都耗在熟悉机甲上。奇零快速阅读了近代的心理书籍,在心理学上小有成就,周不落则在练习剑术。

    周不落的剑术,看起来,说不上精妙,来来回回几招挥砍,刺击。但是周不落感觉自己的第一、第二心脏有什么东西,正在复苏。起先,周不落以为是惊动了林越,一度暂停练剑,后来发现不是。真实感觉是,好像,有什么本能在觉醒。随之,周不落本来就强悍的六感,又增长一截。

    第八天,周不落闭目坐在机甲内,感受意识感官的变化。连续几天练剑带来的六感强化,随着冥想,突然爆发。霎时间,周不落竟然可以感受到机甲每一个元件运作,听到十几米开外工作人员轻声的交流。而且,周围的一切在感知中仿佛都变慢了,更能简单预测别人的下一步动作。

    奇零感觉到周不落身体散发着一种精纯的能量。探视周不落的身体,发现周不落的意识强度有所提升,却看不出其他变化。

    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两件事,一是,为奇零二人配备的机甲制作完成了,二是,九月末,李云离开了研究所,不知去向,并且,同一天,有几个机甲操作员同样不知去向。

    实际上,李云的离开自然是因为李家叛乱。而奇零二人,在李家出事之前,一直都只使用过试验机,没有接触过机甲武装,两人对于机甲“只会走路,不会开枪”,于是没被李云带走。

    收到机甲的当天,周不落激动得一夜没睡,就想第二天再开机甲。奇零也很开心,不过他平时就不怎么睡觉,那一天没睡,也算不上特别。

    又过了两个月,二人几乎熟悉了关于机甲的所有操作,就算说不上如臂指使,也是得心应手的境界。

    后来,王梁找到奇零二人,“按照规定,机甲操作人员,需要熟悉使用机甲满一年,才可以独立操作机甲出勤。”王梁说,“你们两个是机甲测试人员,按规矩,得等两年”

    周不落一脸苦瓜象,奇零眸子一亮,“梁叔,你有办法?”王梁看了奇零一眼,缓缓道:“如果是兵力紧缺,向外借调的军务人员,可以就地使用当地的所有作战武器。”“如果驾驶机甲完成一场战役,或者立功,以后就可以无条件的驾驶机甲。”

    “小零,你是不是有神谕?”两人听得好好的,王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奇零和王梁有点交情,不想欺骗王梁,便答道:“有。”

    “果然··既然你有神谕为什么不上报呢?到时候,随便提拔从一个中层军官做起,甚至直接分配成为高级军官都可以啊。”

    奇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牵扯到李家叛乱,也牵扯到奇零的身世。周不落则是完全不知道拥有神谕代表着什么,还一直觉得自己神谕不够强。

    “好吧,你不愿说,就算了。反正,在我这里,保证你不被埋没。”王梁旭旭说道:“对了,之前说的,调往别地可以使用机甲,正好,附近的东杉共和国在发生战争。本来是不会用到机甲的,但是叛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架机甲。”“联盟为了平衡战争局面,决定也派几辆机甲以及操作员到前线。”

    “派出的机甲,就有我这里的两辆,再加上你们二人。”王梁说完,奇零问道:“如果我们去了战场,是与叛党直接发生战争吗?”

    王梁愣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叛党就是奇零熟识的人带领的。“大概是这样,不过也可能有些别的任务。比如护送,或者迁移重点保护人员。”、

    “好,我报名参加,至于名额,就有劳梁叔了”“我也报名参加”奇零、周不落先后说道。

    两天后,奇零和周不落两人的机甲被派往东杉共和国,又过了三天,一辆战机停在军事基地的停机坪。

    二人上了飞机。在飞机窗外,无限景色一闪而过,奇零不禁有些感慨,一晃差不多四个月过去了,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不见天日的研究所内,甚至让奇零想起了小时候,那和妈妈被限制在研究所的痛苦岁月。周不落却比奇零想象中的适应,他仿佛只要能冥想,一切外在都不可侵蚀他的意识,也无所谓白天,黑夜。

    战机超越了音速,几千公里三个小时就到了。只是看到目的地时,两人愣住了。

    眼前一片赤褐色的焦土,方圆百里没有一个目标,只有战机下方一个临时搭建的机场。极目远眺,可以看见滚滚浓烟,还有几朵蘑菇云。

    两人下了飞机,一言不发。周不落站在机场的边缘,捧起一把沙土,如稀释的血水般颜色,了无生机。周不落能感觉到沙砾蕴含着伤害的辐射。

    一个微胖的黄衣男子来到二人身前,“你们就是上面派下来的机师吧?”周不落微不可察的点点头,那男子便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地下入口。一部地下电梯的门就在眼前。

    看到又要进地下,周不落想到:莫不会,后来的人们都要长居地下,人类,将会变成地底人,再无见天光之日。

    奇零拍了拍周不落的肩膀,他也不希望有那一天,但是他相信,一定有办法阻止。

    核弹,这可能是最“反人类”的造物,它简单便捷,只需一投,便可杀灭数十万人类,而且,持久。简直是“灭人”神器。

    七十年前,地球就曾因为核战争,而陷入濒临毁灭的境地。后来,从星际联盟的主星,天都星,发起了星际大航海,打通了周围数千个恒星系的通路,其中,也包括地球所在的太阳系。

    星际联盟有净化核辐射的办法。并且在星际联盟的帮助下,地球人口逐渐回升,在三十年间,逐渐达到了战前的水平。

    重建的家园,地球的各项科技参差不齐,比如奇零的母校,东都大学,门前的网吧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设备,比如,明明已经有了机械臂,地球却无法独立制造。

    “你们地球人真是疯子”微胖男子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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