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书

    第二天,孔政还是按时上班,而昊宇的表现也一如平常。似乎他们并没有因为Neimason的事情而产生太大的心理波动。

    但这其中是有原因的,昊宇想着反正老爹早晚会给自己讲述往事,所以他并不着急,不如集中注意力,好好听课和学习。而孔政则是想着,等过两天放小长假咯,带着儿子回家去挖书。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终于挨到了国庆节假期。这天早晨,天还没亮,只是朦朦胧胧的有点泛白,孔政就自然醒了。与其说是自然醒,不如说是睡不着了,他感觉到自己在被什么东西给召唤着。但那究竟是什么呢?是自己的执念,或者是对于Neimason的思念?这一点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不由分说地敲开了儿子的门,没想到昊宇也早早的起床了。

    学校真的是一个能够磨练人的地方,想当年自己即使是在假期,也会在六点多惊醒。如果当时意识不太清醒,看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往往会受惊似的一下坐起来,直到意识到今天没有课的时候,又会感觉心满意足,心中那份幸福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这个时候再去睡个回笼觉,别提有多么的自在了!

    “昊宇,你好奇的一切,今天我会给你答案。”

    没有多言,昊宇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回家回家,咱得回老家,我当时有个记事本在老家的槐树底下,咱一起去拿。”

    “晕,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口述给我呢。不过话说,你咋不写个电子版的,还写纸质版的书?真的是有点太out了。”昊宇感到十分不解,即使老爹那个时候,也早已流行打字了,手写什么的实在是十分少见。

    “不,你不会懂的。”孔政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只是走出了昊宇的房门,示意他快点收拾,做好出发的准备。

    是啊,他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懂呢?当孔政看着电视机,颤抖着的拿着笔的手一字一句记录下那些事迹的时候,有谁能够体会他的那份心情呢?

    用笔记录并不是一种落后的记录方式,这反倒会令记录者更加的刻骨铭心。

    “害,这也无需多言,日后他自然会懂。”

    二人很快就上路了,刚开始在市区内,车内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因为交通状况十分复杂,昊宇担心打扰到孔政的驾驶。

    当车子缓缓驶上郊区的道路上之时,昊宇试探性的问道:“听说以前梁山一中也有Neimason先生的雕像?”

    孔政并没有马上回答,昊宇还以为他不想离自己,于是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是啊,当时我们在上早读的时候,他在一边自言自语,说梁山一中将以尼玛松为傲,终有一天,梁山一中会名扬天下。”孔政放慢了车速,往日的思绪一下子涌上心头,让他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谈起。

    “没有想到,当Neimason先生第一次获得若贝尔奖的时候,我们当时的级部主任张荷花就在校内为他建造了雕像,其实这是无可非议的。但是呢,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张荷花这家伙别有用心,并试图将Neimason作为卖点。当时他已经位列副校长的职位,竟然出售一中的入学名额,意图借此大肆捞金。”

    孔政顿了顿,想当初自己违纪的时候,可没少被荷花抓到,面对荷花的尊尊教诲,他一度认为荷花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在他心目中,荷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当然,后来的荷花自然是令孔政失望了。

    “Neimason先生得知此事之后,在众多媒体面前公开表示:

    超凡的是我,和梁山一中没什么关系。和张荷花更没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张荷花被法办了,当Neimason先生回到梁山一中做演讲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雕像,认为既然是张荷花有牵扯,那必然也沾染了恶臭的气息,因此便将其爆破了。

    一时之间,那个雄伟的雕像化为了i齑粉,Neimason先生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他认为学校只是用来帮助学生学习还有成长的,那种无关紧要的东西都可以不存在……”

    交谈之间,孔政他们到老家了。由于家中的庭院多年没有人打理,院中的草竟然长到了半个人的高度!此时还没到晌午,草叶上的露水依然躺在上面,使得叶片看起来青翠欲滴。

    “看见那棵槐树了吗?我们去挖吧!”

    在庭院的西边,有一棵粗壮的槐树,都说梧桐树的生命力顽强,但是槐树旁边几棵梧桐树都枯死了,这棵槐树被周围的枯木簇拥着,竟然看着有一丝诡异。

    没有过多的言语,也顾不上泥土和水珠混在一起的那种黏腻,二人各自找到一截折断的树枝,很快行动了起来。

    不出三十分钟,孔政感觉自己的树脂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找到了!快挖快挖!”

    二人喜出望外,洞越挖越大,直到将地下的东西扯上来。

    这是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包裹的铁盒子,盒子是当时Neimason给孔政的生日礼物,就是一盒曲奇饼干的外包装。孔政觉得这很精美,寻思着装个东西啥的应该挺合适,就没舍得扔。

    铁盒子由于被塑料袋包裹着,因此完好无损,竟然没有丝毫的锈迹,昊宇这时候已经迫不及待,急忙伸出手想去打开铁盒子,却被孔政当即呵斥阻止。

    “畜生东西!冒冒失失,弄坏了可咋办?”

    昊宇没有发现,孔政在这件东西面前,一切的架子和体面都消失殆尽了,仿佛是一个虔诚的教徒面对着一件圣物,自己甘愿为这件圣物献出一切。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言语稍有不妥,孔政急忙解释,你手上有泥,在我衣服上擦擦吧!孔政脱下自己的阿尼玛西装,给二人擦手。匆匆擦完手之后,孔政才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铁盒的盖子,一本保存完好,但有点泛黄的笔记本跃然二人眼前。

    “去车上看吧,这没地儿坐啊。”昊宇提议。

    “去屋顶吧,屋顶地儿大,上面也干净,咱可以躺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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