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问心搜魂
陈和光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着说吧。”
林安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和光，自己惦记上他女儿，按理说这家伙不应该很生气吗，怎么还让自己坐了？
难不成等会儿要以自己坐了他家的椅子，玷污了他家椅子的名义将自己赶出县衙？
“事关姝儿清誉，我也不好直接问姝儿，刚才对你使用问心术，也是迫不得已。”
嗯？
林安更加不解了，怎么还跟自己道起歉来了呢？
“问心术对被问心者，心神会有些损耗，你又只是个普通人，受影响指挥更大，这几天若是有什么身体不适，便请假吧，你的俸禄，本官会照发的。”
蹭！
闻言，刚坐下去的林安一下子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和光。
后者表情淡定的放下碗筷，拿起一碗豆浆喝了口。
“昨晚，我让你静心，你念了一长串的人名，那些人名都很奇怪，不过应该都是女人的名字，是吗？”
卧槽！
林安听到陈和光的话，心下顿时一慌，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古代，没人认识她们，便又放松下来。
林安一本正经地回道：“县尊误会了，那些都不是人名，而是太上忘情真经中的一句话。”
“太上忘情真经？”陈和光皱眉道：“道家静心咒？”
先皇极重道教，由是道家一门在先皇时期便发展壮大，陈和光这样的文人儒士对于道家也是了解颇深。
可是陈和光想遍自己看过的道家真经，也不记得自己看过这一本。
“你以前曾经拜入过道门？”
一些有底蕴的门派，都会有几本密不外传的功法秘籍，只会教给本门弟子或者亲传弟子。
陈和光自然而然的觉得林安曾经加入了什么道家的门派，学到了一些门派里不外传的秘籍。
“没有啊。”林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你会道家密门的静心咒？”
“这个嘛，县尊也知道卑职曾经在山中待过一段时间，有一次，卑职突然遇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说卑职与道门有缘，问卑职愿不愿意拜他为师，卑职没答应，他也没强求，传给了卑职几句道家真言之后就离开了。”
“原来如此。”
陈和光微微颔首，看向林安的目光晦涩难明，也不只是信了还是没信。
只不过陈和光也没有再继续深究那句话的来由。
“妖物关在大牢之中，西家的那些人马上也会带到衙门里来询问，你准备一下。”
“等会儿我们先去大牢审问妖物，在回来审问这些西家人。”
昨天审问那些妇人的时候，林安的表现就很不错，陈和光无法解决的问题，都被林安轻松的解决了。
最后发现凌霄开花不正常的，也是林安。
这两件事，让陈和光很欣赏林安的能力，要不是林安惦记着陈姝，陈和光都打算直接把林安调到自己身边当个幕僚师爷了。
幽黑的大牢深处，漆黑不见尽头的通道弥散着刺鼻的腐臭味。
郕国的大牢普遍建为上下两层，上层关的是普通犯人，而下层关的，就是犯了事的修行者。
顺着一层最深处的台阶往下走，外面犯人们哭天喊地的嚎叫声就越小，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与上层的大牢不同，下层的大牢里没有一间牢房，也没有负责看押的狱卒，而是摆放着数个乌木打造囚笼。
而昨天那个被抓住的女妖物就被关在角落处的囚笼之中，盘腿而坐，背对着林安。
听到脚步声，那女妖物转过身。
依旧是昨晚那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昨晚看得时候，林安尚有性命之忧，因此只觉得恐怖。
今天再看，已经是高枕无忧了，便有只觉得是反胃。
幸好今早吃的是清淡的白粥，不然现在就要都给吐出来了。
林安忍不住向陈和光好奇的问道：“县尊，这妖物是什么科的？又是何种何属啊？”
陈和光眼神古怪的看了眼林安，林安说的什么科啊、种啊、属啊什么的，他不懂，但是也大概能猜出来意思。
“古树成精，走入邪道。”
“那就是凌霄花精？”林安又看向了那妖物。
花精，在林安的认知里，不说是倾国倾城吧，也该是个绝世美人吧。
可是自己眼前这个女妖怪，连脸都没有了，跟自己心中的花精完全是不沾边啊。
“郎君觉得奴家不够好看？”
脸上没有五官，女妖怪说的话像是腹语，尖利的笑声在空荡荡的监牢之中回荡。
那张脸上竟慢慢的变幻出一张熟悉的俏丽面容。
陈和光皱眉呵斥道：“放肆！”
袍袖一挥，囚笼嗡嗡作响，那凌霄精又是一声惨叫，倒在囚笼中凄厉哀嚎。
那张属于陈姝的脸蛋也随着扭曲狰狞的面容而消失。
走进囚笼前，陈和光打开囚笼的门。
地牢之中设有阵法用以压制妖修，所以倒也不用担心陈和光把女妖物放出来之后又打不过。
“你要干什么？”
女妖物抬头看着陈和光，往后退到了囚笼的角落。
陈和光走进囚笼之中，伸出手掌摁在了女妖物的头上。
“啊！！！”
女妖物的叫声实在太过凄厉渗人，林安捂住了耳朵。
一团淡淡的紫色薄雾围绕着陈和光的手掌。
囚笼上方，一个个的片段不断闪现，接着又被收纳进地牢中间的一个石灯笼之中。
林安立刻拿出了纸笔开始记录。
郕律有制，问心搜魂之术不得对人类使用，但妖鬼邪修则没有规定。
法不禁止即可为，无论是刑部、提点刑狱司、大理寺，对于官员通过搜魂得到的证据，都会予以承认。
所以在官府的审案过程中，对妖鬼邪修不加审问，直接使用搜魂术搜查乃是常态。
约摸一炷香之后，陈和光收回了手。
而女妖物的身体蜷缩在了一起，发抖不止。
林安咽了咽口水，想到方才自己刚被陈和光问过心，忍不住看向陈和光，“县尊，我······”
“问心和搜魂不同，问心之术乃是问有所答，而搜魂之术则是将被搜魂者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全都查看。”
“这两种道术，问心对人的损害要远小于搜魂。”
“这个女妖物之所以如此模样，一是因为昨天已经被我打伤，二是因为我将她的记忆全部抽取了出来，结案上报的时候，提点刑狱司需要妖修的记忆。”
在这个世界，人类自诩是万物主宰，皇帝更是自称天子。
对于妖鬼邪修，各国律法皆没有明文保护。
哪怕是陈和光这样的自从学文开始便以上报效于君主，下造福于万民的儒道之人来说，妖修即便没有犯事，亦是他们的打击对象。
林安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和光，自己惦记上他女儿，按理说这家伙不应该很生气吗，怎么还让自己坐了？
难不成等会儿要以自己坐了他家的椅子，玷污了他家椅子的名义将自己赶出县衙？
“事关姝儿清誉，我也不好直接问姝儿，刚才对你使用问心术，也是迫不得已。”
嗯？
林安更加不解了，怎么还跟自己道起歉来了呢？
“问心术对被问心者，心神会有些损耗，你又只是个普通人，受影响指挥更大，这几天若是有什么身体不适，便请假吧，你的俸禄，本官会照发的。”
蹭！
闻言，刚坐下去的林安一下子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和光。
后者表情淡定的放下碗筷，拿起一碗豆浆喝了口。
“昨晚，我让你静心，你念了一长串的人名，那些人名都很奇怪，不过应该都是女人的名字，是吗？”
卧槽！
林安听到陈和光的话，心下顿时一慌，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古代，没人认识她们，便又放松下来。
林安一本正经地回道：“县尊误会了，那些都不是人名，而是太上忘情真经中的一句话。”
“太上忘情真经？”陈和光皱眉道：“道家静心咒？”
先皇极重道教，由是道家一门在先皇时期便发展壮大，陈和光这样的文人儒士对于道家也是了解颇深。
可是陈和光想遍自己看过的道家真经，也不记得自己看过这一本。
“你以前曾经拜入过道门？”
一些有底蕴的门派，都会有几本密不外传的功法秘籍，只会教给本门弟子或者亲传弟子。
陈和光自然而然的觉得林安曾经加入了什么道家的门派，学到了一些门派里不外传的秘籍。
“没有啊。”林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那你会道家密门的静心咒？”
“这个嘛，县尊也知道卑职曾经在山中待过一段时间，有一次，卑职突然遇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说卑职与道门有缘，问卑职愿不愿意拜他为师，卑职没答应，他也没强求，传给了卑职几句道家真言之后就离开了。”
“原来如此。”
陈和光微微颔首，看向林安的目光晦涩难明，也不只是信了还是没信。
只不过陈和光也没有再继续深究那句话的来由。
“妖物关在大牢之中，西家的那些人马上也会带到衙门里来询问，你准备一下。”
“等会儿我们先去大牢审问妖物，在回来审问这些西家人。”
昨天审问那些妇人的时候，林安的表现就很不错，陈和光无法解决的问题，都被林安轻松的解决了。
最后发现凌霄开花不正常的，也是林安。
这两件事，让陈和光很欣赏林安的能力，要不是林安惦记着陈姝，陈和光都打算直接把林安调到自己身边当个幕僚师爷了。
幽黑的大牢深处，漆黑不见尽头的通道弥散着刺鼻的腐臭味。
郕国的大牢普遍建为上下两层，上层关的是普通犯人，而下层关的，就是犯了事的修行者。
顺着一层最深处的台阶往下走，外面犯人们哭天喊地的嚎叫声就越小，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与上层的大牢不同，下层的大牢里没有一间牢房，也没有负责看押的狱卒，而是摆放着数个乌木打造囚笼。
而昨天那个被抓住的女妖物就被关在角落处的囚笼之中，盘腿而坐，背对着林安。
听到脚步声，那女妖物转过身。
依旧是昨晚那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昨晚看得时候，林安尚有性命之忧，因此只觉得恐怖。
今天再看，已经是高枕无忧了，便有只觉得是反胃。
幸好今早吃的是清淡的白粥，不然现在就要都给吐出来了。
林安忍不住向陈和光好奇的问道：“县尊，这妖物是什么科的？又是何种何属啊？”
陈和光眼神古怪的看了眼林安，林安说的什么科啊、种啊、属啊什么的，他不懂，但是也大概能猜出来意思。
“古树成精，走入邪道。”
“那就是凌霄花精？”林安又看向了那妖物。
花精，在林安的认知里，不说是倾国倾城吧，也该是个绝世美人吧。
可是自己眼前这个女妖怪，连脸都没有了，跟自己心中的花精完全是不沾边啊。
“郎君觉得奴家不够好看？”
脸上没有五官，女妖怪说的话像是腹语，尖利的笑声在空荡荡的监牢之中回荡。
那张脸上竟慢慢的变幻出一张熟悉的俏丽面容。
陈和光皱眉呵斥道：“放肆！”
袍袖一挥，囚笼嗡嗡作响，那凌霄精又是一声惨叫，倒在囚笼中凄厉哀嚎。
那张属于陈姝的脸蛋也随着扭曲狰狞的面容而消失。
走进囚笼前，陈和光打开囚笼的门。
地牢之中设有阵法用以压制妖修，所以倒也不用担心陈和光把女妖物放出来之后又打不过。
“你要干什么？”
女妖物抬头看着陈和光，往后退到了囚笼的角落。
陈和光走进囚笼之中，伸出手掌摁在了女妖物的头上。
“啊！！！”
女妖物的叫声实在太过凄厉渗人，林安捂住了耳朵。
一团淡淡的紫色薄雾围绕着陈和光的手掌。
囚笼上方，一个个的片段不断闪现，接着又被收纳进地牢中间的一个石灯笼之中。
林安立刻拿出了纸笔开始记录。
郕律有制，问心搜魂之术不得对人类使用，但妖鬼邪修则没有规定。
法不禁止即可为，无论是刑部、提点刑狱司、大理寺，对于官员通过搜魂得到的证据，都会予以承认。
所以在官府的审案过程中，对妖鬼邪修不加审问，直接使用搜魂术搜查乃是常态。
约摸一炷香之后，陈和光收回了手。
而女妖物的身体蜷缩在了一起，发抖不止。
林安咽了咽口水，想到方才自己刚被陈和光问过心，忍不住看向陈和光，“县尊，我······”
“问心和搜魂不同，问心之术乃是问有所答，而搜魂之术则是将被搜魂者脑海中的所有记忆全都查看。”
“这两种道术，问心对人的损害要远小于搜魂。”
“这个女妖物之所以如此模样，一是因为昨天已经被我打伤，二是因为我将她的记忆全部抽取了出来，结案上报的时候，提点刑狱司需要妖修的记忆。”
在这个世界，人类自诩是万物主宰，皇帝更是自称天子。
对于妖鬼邪修，各国律法皆没有明文保护。
哪怕是陈和光这样的自从学文开始便以上报效于君主，下造福于万民的儒道之人来说，妖修即便没有犯事，亦是他们的打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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