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久违琴音
战火烧过北岭的每一寸，只剩下火焰和焦土，她抱着的人已经中了毒箭，毒素渗入过快，即便是拔出之后快速的割掉了创面，毒素也已经深入体内，她用银针封闭了各处致命的穴道，支撑着让他站起来，三面都是火，后面是悬崖深不见底。
等死，还是送死……
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悬崖下去，悬崖峭壁，只要一步没有踩好，那就是粉身碎骨，“把我放下，你可以……”肩膀上的人，昏昏沉沉之间又有些清醒，看着她腰间的绳子，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样的悬崖峭壁于她而言，与平地差不多，但此刻她的腿上还有伤，血就顺着悬崖边上的石头往下流……
“……一定……要……活下去……我……”
她死死的拽着他的手，她知道绳索被他割断了，“你必须和我一起活着，你不能食言！”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腿上的伤口和血迹几乎渗透了整条裤子。
他取下她的面具，微笑着放开手，“活下去……我会看着你……”
睡梦之中惊醒时，桃夭已经端了热水进来，窗外的雪落了白茫茫一片，一束红梅隐约之间倒是好看，梅香浅淡，似有琴音传来，“文君又在弹琴了。”桃夭笑道，“总感觉每一年她弹得琴，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还懂弹琴了。”
“不懂，也就勉勉强强，毕竟听了你这么多年琴。”桃夭唤外面的人进来将东西收拾了，传早膳进来，“听说太子殿下为人懦弱且迂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去把文君叫来吧。”
“好的。”
若是要于年后完婚，那这些日子就要开始准备进京的诸多事宜，“看来我们这次要在京都过年了。”桃夭笑着说道。
“和少爷说过了吗？”
“已经让周管家通知了，不过少爷现在还在山里，估计会赶不下来。”桃夭说着看了一眼外面的雪，山上应该已经有积雪了，这个时候道路应该也不平顺。
“不用让他下来，和他说一声就好，别到时候回来看到家里没人，惹他心情不好。”
“是。”棠绾书看身边的人一直低头不语，知晓她心情不好，“文君，弹个曲子给我听下吧。”
“不知师父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你吧。”
“是。”
琴音似流水，琴声便是心声。这句话还是当年那人与她说的，琴弦处有音韵，指尖轻挑便是江山如画，潺潺流水似浑然天成，棠绾书闭上眼睛听文君的琴。
思绪乱了，心跟着乱，指尖动作所带出的琴音也跟着乱了，棠绾书抬手按住琴弦，重重的一声闷哼，“师父。”她示意文君将琴放到自己面前，这面琴还是当年她拜师的时候，她亲手做给她的。
琴声起时，万籁俱寂，就像雪落下的时候，如有战马，似有弓箭，所到之处战鼓声起，久久挥之不去，阮文君被这琴声震撼到了，她从未听过师父弹过这样的琴声，“没听过吧。”桃夭端着茶水进来，“说起来这可是姑娘最喜欢的曲子了。”
“可是，从未听师父弹过。”
桃夭将琴从棠绾书跟前拿起来，看到棠绾书脸上的一抹落寞，便没有回答文君的问题，这样的琴声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的，只是和她说道，“你日后就懂了。”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懂得一切。
京都的酒楼上，最是不缺少谈天说地的人。
“什么？”
阮文君将于太子殿下完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都，即便阮家现在身陷囹圄，但明眼的人都知道，在各种关系的驱使下，棠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件事很快就会归于平静，皇上在这个时候下旨让阮文君进京都于年后完婚，就像是一种警示，让心有不轨者莫要轻举妄动。
“看来陛下对阮氏，依旧恩宠不减。”
“阮文君要进京都，看来这位棠家家主也要来了。”一人笑着说道，若说民间百姓最喜好谈论的八卦话题，除了北陈后宫之中鲜为人知的风流韵事，怕就是这位棠家家主了，处事自有雷霆手段，说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棠延才没有将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给了女儿。
加之棠家手握国库财权，背后传闻更是颇多，表面看似只是商贾之家，说不准还有各方势力交织，不然阮氏也不会送女前去拜师吧。
“到时候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听说这个棠家家主身有残疾，一双腿脚不是很便利。”
“这我也听说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不四处走动，此次来京都，还真是给阮氏面子。”
“……”
各处谈论不休，酒楼一处隐蔽的地方坐着两个人，模样看着一老一少，女子带着罩面，看不清模样，只是低头询问身边的人，“棠绾书要进京都？”
“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乐妙居了。”
“走。”
乐妙居深藏于花柳巷，不过知晓的人都到，乐妙居非一般烟花之地，加之南陈素来风气开发，便是女子也可在其间出入，“不好意思，时辰未到。”乐妙居最是讲究时辰，每日只在晚间开放，逢年过节时才会在午间开门，那时也是为图个热闹和喜庆。
“我们来找十三娘。”
听门外的人说出十三娘的名号，里面的人才说道，“那就请去后院吧。”
走到后院就闻到一股酒香，十三娘喜好酿酒，酿的酒也是天下无双世人皆知，不过好酒难求，“我说呢，当今天下除了棠主，还有谁能唤我一句十三娘。”
走出来的人虽已是徐娘半老，但却风韵犹存，生存于花街柳巷却没有任何风尘之气，一身红艳衣袍便是将人衬得更美了，眉宇之间带着些微不羁的神色。
“常微，别来无恙。”说着瞧了一眼他身边的人，皱了皱眉头。
“南竺。”常微道，“来，见过佟掌柜。”
“南竺，见过佟掌柜。”
十三娘倒是笑了，南竺这个名字她倒是熟悉的很，只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北齐第一女杀手，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曾与苏绾在月芝山大战三日，从武艺比到琴棋书画，最后认输惨败，之后便无人知其踪迹，“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里面请。”
“棠主要进京都？”
“是，我也是刚收到周管家的信。”十三娘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道，“阮家的那个女儿要与太子成婚，棠主作为其师父陪同入京都，不过我倒是觉得棠主有她自己的打算。”
“掌柜的，外面来了个小胖子，说要见常微。”
……
等死，还是送死……
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悬崖下去，悬崖峭壁，只要一步没有踩好，那就是粉身碎骨，“把我放下，你可以……”肩膀上的人，昏昏沉沉之间又有些清醒，看着她腰间的绳子，开口说道。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样的悬崖峭壁于她而言，与平地差不多，但此刻她的腿上还有伤，血就顺着悬崖边上的石头往下流……
“……一定……要……活下去……我……”
她死死的拽着他的手，她知道绳索被他割断了，“你必须和我一起活着，你不能食言！”她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腿上的伤口和血迹几乎渗透了整条裤子。
他取下她的面具，微笑着放开手，“活下去……我会看着你……”
睡梦之中惊醒时，桃夭已经端了热水进来，窗外的雪落了白茫茫一片，一束红梅隐约之间倒是好看，梅香浅淡，似有琴音传来，“文君又在弹琴了。”桃夭笑道，“总感觉每一年她弹得琴，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还懂弹琴了。”
“不懂，也就勉勉强强，毕竟听了你这么多年琴。”桃夭唤外面的人进来将东西收拾了，传早膳进来，“听说太子殿下为人懦弱且迂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去把文君叫来吧。”
“好的。”
若是要于年后完婚，那这些日子就要开始准备进京的诸多事宜，“看来我们这次要在京都过年了。”桃夭笑着说道。
“和少爷说过了吗？”
“已经让周管家通知了，不过少爷现在还在山里，估计会赶不下来。”桃夭说着看了一眼外面的雪，山上应该已经有积雪了，这个时候道路应该也不平顺。
“不用让他下来，和他说一声就好，别到时候回来看到家里没人，惹他心情不好。”
“是。”棠绾书看身边的人一直低头不语，知晓她心情不好，“文君，弹个曲子给我听下吧。”
“不知师父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你吧。”
“是。”
琴音似流水，琴声便是心声。这句话还是当年那人与她说的，琴弦处有音韵，指尖轻挑便是江山如画，潺潺流水似浑然天成，棠绾书闭上眼睛听文君的琴。
思绪乱了，心跟着乱，指尖动作所带出的琴音也跟着乱了，棠绾书抬手按住琴弦，重重的一声闷哼，“师父。”她示意文君将琴放到自己面前，这面琴还是当年她拜师的时候，她亲手做给她的。
琴声起时，万籁俱寂，就像雪落下的时候，如有战马，似有弓箭，所到之处战鼓声起，久久挥之不去，阮文君被这琴声震撼到了，她从未听过师父弹过这样的琴声，“没听过吧。”桃夭端着茶水进来，“说起来这可是姑娘最喜欢的曲子了。”
“可是，从未听师父弹过。”
桃夭将琴从棠绾书跟前拿起来，看到棠绾书脸上的一抹落寞，便没有回答文君的问题，这样的琴声并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的，只是和她说道，“你日后就懂了。”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懂得一切。
京都的酒楼上，最是不缺少谈天说地的人。
“什么？”
阮文君将于太子殿下完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都，即便阮家现在身陷囹圄，但明眼的人都知道，在各种关系的驱使下，棠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件事很快就会归于平静，皇上在这个时候下旨让阮文君进京都于年后完婚，就像是一种警示，让心有不轨者莫要轻举妄动。
“看来陛下对阮氏，依旧恩宠不减。”
“阮文君要进京都，看来这位棠家家主也要来了。”一人笑着说道，若说民间百姓最喜好谈论的八卦话题，除了北陈后宫之中鲜为人知的风流韵事，怕就是这位棠家家主了，处事自有雷霆手段，说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棠延才没有将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给了女儿。
加之棠家手握国库财权，背后传闻更是颇多，表面看似只是商贾之家，说不准还有各方势力交织，不然阮氏也不会送女前去拜师吧。
“到时候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听说这个棠家家主身有残疾，一双腿脚不是很便利。”
“这我也听说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不四处走动，此次来京都，还真是给阮氏面子。”
“……”
各处谈论不休，酒楼一处隐蔽的地方坐着两个人，模样看着一老一少，女子带着罩面，看不清模样，只是低头询问身边的人，“棠绾书要进京都？”
“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乐妙居了。”
“走。”
乐妙居深藏于花柳巷，不过知晓的人都到，乐妙居非一般烟花之地，加之南陈素来风气开发，便是女子也可在其间出入，“不好意思，时辰未到。”乐妙居最是讲究时辰，每日只在晚间开放，逢年过节时才会在午间开门，那时也是为图个热闹和喜庆。
“我们来找十三娘。”
听门外的人说出十三娘的名号，里面的人才说道，“那就请去后院吧。”
走到后院就闻到一股酒香，十三娘喜好酿酒，酿的酒也是天下无双世人皆知，不过好酒难求，“我说呢，当今天下除了棠主，还有谁能唤我一句十三娘。”
走出来的人虽已是徐娘半老，但却风韵犹存，生存于花街柳巷却没有任何风尘之气，一身红艳衣袍便是将人衬得更美了，眉宇之间带着些微不羁的神色。
“常微，别来无恙。”说着瞧了一眼他身边的人，皱了皱眉头。
“南竺。”常微道，“来，见过佟掌柜。”
“南竺，见过佟掌柜。”
十三娘倒是笑了，南竺这个名字她倒是熟悉的很，只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北齐第一女杀手，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曾与苏绾在月芝山大战三日，从武艺比到琴棋书画，最后认输惨败，之后便无人知其踪迹，“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里面请。”
“棠主要进京都？”
“是，我也是刚收到周管家的信。”十三娘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道，“阮家的那个女儿要与太子成婚，棠主作为其师父陪同入京都，不过我倒是觉得棠主有她自己的打算。”
“掌柜的，外面来了个小胖子，说要见常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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