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年爆竹
“京都果然是热闹。”鞭炮都噼噼啪啪的响了快一日了，阮文君穿着红衣来给棠绾书拜年，整个棠宅都是热热闹闹的，看着就喜庆。
“姑娘说了，宅院就这样装扮着直到你出嫁。”桃夭笑道，文君被她说得脸上一红，正座上的人倒也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君九歌从门前走进来，过年的日子倒是换了一身浅粉色的衣服，依旧是青丝散漫，握着酒瓶。
“太子有什么好的，你若是不想嫁，我帮你把他……”
棠绾书一清嗓子，君九歌耸耸肩也不说话了，“梅故不来，不过我带了个人，人呢？”
“殿下不在宫中过年？”说着示意下人端了椅子上来，看他样子便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是有什么事情。
“永城被围，帅府苏仁尚在北境，旨意是年后去寿阳带兵。”齐景凌道，“云擎已经派兵增员永城，但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云府目前兵力也有限，我明日带兵去永城。”
话说这么多，棠绾书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来意，“各处的签收我都已经传下去了，军队的拨款我已经派人上交，但说实话，这些年国库并不充盈，很多都是我用棠家商业财富填补的，云擎最多也就能撑一月，临城的兵力可以调动，临州知府也该换人了。”
“饺子来了！”抬头就看到吉婶端着饺子进来了。
“今日年关，殿下也算稀客，先吃吧。”棠绾书道，所有的看似风平浪静之下，都是各处蠢蠢欲动的野心，不止是南陈，北齐也是如此，当下各处城池免不了的有拥兵自重的，放眼两国之间的矛盾，内部的矛盾才显得更加的严峻。
皇上赐酒菜给各个皇子与大臣，唯独没有齐景凌的，若只是用“忘了”两字，恐怕也显得过于潦草了，“诡计多端的王，懦弱无能的太子，还真是有意思。”君九歌淡笑一声，拿了酒转身就上了屋顶，夜色之中的烟花美的不可方物。
“难得看你穿这般衣裳。”
“过年，图个吉利而已。”君九歌饮尽杯中酒，脸庞微微泛红，“有这样的父皇与皇兄，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哀吗？”略带着讥讽和嘲笑的意味，却也不忍人讨厌，毕竟这本就是实话。
“我自幼跟着皇叔长大，如今皇宫之中除了太妃以外，他们都非我亲人。”
“好一句非你亲人。”君九歌笑出了声，“这样看来，她算的上是你的亲人。”
“皇叔看重的人，自然是。”齐景凌道，他自幼丧母，莲太妃当年见他可怜便接去长安宫抚养，之后也是跟着齐常兮长大，对其他人的，从无半点恩情可言，之后在营地见到苏绾，女子素来都是比男子心细一些，自然有受过其关照。
“南陈各处战火不断，可怜了这些百姓。”君九歌一甩手中酒瓶，直直的就顺着屋檐掉下去了，反正下面有人接着也不担心会砸到什么，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桃夭气急败坏的训斥声。
“我四处征战，便是为了让百姓无忧。”
“都不过是暂时的。”躺着看到的星空与站着的时候看到果然还是有所不同，“与囚凤楼这些年，杀人救人一样，都不过是暂时的安宁罢了。”寒风勾起青丝缠绕在瓦砾之上，星辰璀璨，美的不似人间之物，反正都是些不可伸手触碰之物，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天下，还有什么是让你觉得重要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清醒，不过这话问的确实有些击打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突然被这样一问，齐景凌竟然一时也回答不上来，除了百姓无忧，到底还有什么是让自己觉得重要的呢？
棠绾书虽喝了些酒，但也和没有喝过一样，“你自来棠家之后便无侍女跟随，明日入宫你带着喜儿去。”桃夭带着一姑娘进来，脸生到似乎从未在棠宅见到过这个人，文君有些奇怪的看着棠绾书。
“从娘家出嫁，陪嫁丫头还是要有的，你母族尚未入京，这一切自然由姑娘替你准备了。”桃夭笑道，“喜儿熟知宫中规矩，也是棠家带出来的人，你放心就是。”
“师父安排的，文君自来放心。”
看着眼前文文弱弱的女子，她笑了笑，“初四之后我便要启程离开京都，估计赶不上十五的婚礼了，这是棠家为你准备的出嫁礼，你明日进宫的时候一同带上。”
“师父不来了吗？”听到这话，一时便红眼，眼巴巴的看着棠绾书强忍着泪水，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心中已然是无限委屈，还无师父看着自己出嫁，内心伤感自然一时难于言明，桃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便带着喜儿先出去了。
“还没有确定，或许而已。”棠绾书牵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进宫之后若不得意，写信与师父说。”
“是。”
“你下去收拾一下明日要进宫的东西吧。”打发走喜儿之后，桃夭看着里面谈心的人，突然伤感得叹了口气，“这大过年的，想这么多。”君九歌不知何时从屋顶上下来。
“殿下走了？”
“早就走了。”君九歌靠在门框上，一手揽着桃夭，“不如陪我喝酒去。”
“你还没喝够啊。”
“这不是替你消愁吗？”君九歌看了一眼里面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姑娘都不伤心，你又何必替她担心呢？”
“姑娘只是不说，诸事都藏在心底。”
“这臭毛病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说着冷笑一声，但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心疼，毕竟她这些年的孤苦，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而且这般的生活还有继续延续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走了，喝酒。”
爆竹声音此起彼伏，周管家带着底下的人也在门口放起了爆竹，希望来年红红火火，心里难得幸福感，这一年也就这样过去了，悠长的琴声从北苑传出来，累了的人就席地坐着，听着这琴声去享受内心难得平静……
“姑娘说了，宅院就这样装扮着直到你出嫁。”桃夭笑道，文君被她说得脸上一红，正座上的人倒也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君九歌从门前走进来，过年的日子倒是换了一身浅粉色的衣服，依旧是青丝散漫，握着酒瓶。
“太子有什么好的，你若是不想嫁，我帮你把他……”
棠绾书一清嗓子，君九歌耸耸肩也不说话了，“梅故不来，不过我带了个人，人呢？”
“殿下不在宫中过年？”说着示意下人端了椅子上来，看他样子便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定然是有什么事情。
“永城被围，帅府苏仁尚在北境，旨意是年后去寿阳带兵。”齐景凌道，“云擎已经派兵增员永城，但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云府目前兵力也有限，我明日带兵去永城。”
话说这么多，棠绾书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来意，“各处的签收我都已经传下去了，军队的拨款我已经派人上交，但说实话，这些年国库并不充盈，很多都是我用棠家商业财富填补的，云擎最多也就能撑一月，临城的兵力可以调动，临州知府也该换人了。”
“饺子来了！”抬头就看到吉婶端着饺子进来了。
“今日年关，殿下也算稀客，先吃吧。”棠绾书道，所有的看似风平浪静之下，都是各处蠢蠢欲动的野心，不止是南陈，北齐也是如此，当下各处城池免不了的有拥兵自重的，放眼两国之间的矛盾，内部的矛盾才显得更加的严峻。
皇上赐酒菜给各个皇子与大臣，唯独没有齐景凌的，若只是用“忘了”两字，恐怕也显得过于潦草了，“诡计多端的王，懦弱无能的太子，还真是有意思。”君九歌淡笑一声，拿了酒转身就上了屋顶，夜色之中的烟花美的不可方物。
“难得看你穿这般衣裳。”
“过年，图个吉利而已。”君九歌饮尽杯中酒，脸庞微微泛红，“有这样的父皇与皇兄，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哀吗？”略带着讥讽和嘲笑的意味，却也不忍人讨厌，毕竟这本就是实话。
“我自幼跟着皇叔长大，如今皇宫之中除了太妃以外，他们都非我亲人。”
“好一句非你亲人。”君九歌笑出了声，“这样看来，她算的上是你的亲人。”
“皇叔看重的人，自然是。”齐景凌道，他自幼丧母，莲太妃当年见他可怜便接去长安宫抚养，之后也是跟着齐常兮长大，对其他人的，从无半点恩情可言，之后在营地见到苏绾，女子素来都是比男子心细一些，自然有受过其关照。
“南陈各处战火不断，可怜了这些百姓。”君九歌一甩手中酒瓶，直直的就顺着屋檐掉下去了，反正下面有人接着也不担心会砸到什么，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桃夭气急败坏的训斥声。
“我四处征战，便是为了让百姓无忧。”
“都不过是暂时的。”躺着看到的星空与站着的时候看到果然还是有所不同，“与囚凤楼这些年，杀人救人一样，都不过是暂时的安宁罢了。”寒风勾起青丝缠绕在瓦砾之上，星辰璀璨，美的不似人间之物，反正都是些不可伸手触碰之物，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天下，还有什么是让你觉得重要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清醒，不过这话问的确实有些击打中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突然被这样一问，齐景凌竟然一时也回答不上来，除了百姓无忧，到底还有什么是让自己觉得重要的呢？
棠绾书虽喝了些酒，但也和没有喝过一样，“你自来棠家之后便无侍女跟随，明日入宫你带着喜儿去。”桃夭带着一姑娘进来，脸生到似乎从未在棠宅见到过这个人，文君有些奇怪的看着棠绾书。
“从娘家出嫁，陪嫁丫头还是要有的，你母族尚未入京，这一切自然由姑娘替你准备了。”桃夭笑道，“喜儿熟知宫中规矩，也是棠家带出来的人，你放心就是。”
“师父安排的，文君自来放心。”
看着眼前文文弱弱的女子，她笑了笑，“初四之后我便要启程离开京都，估计赶不上十五的婚礼了，这是棠家为你准备的出嫁礼，你明日进宫的时候一同带上。”
“师父不来了吗？”听到这话，一时便红眼，眼巴巴的看着棠绾书强忍着泪水，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心中已然是无限委屈，还无师父看着自己出嫁，内心伤感自然一时难于言明，桃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便带着喜儿先出去了。
“还没有确定，或许而已。”棠绾书牵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进宫之后若不得意，写信与师父说。”
“是。”
“你下去收拾一下明日要进宫的东西吧。”打发走喜儿之后，桃夭看着里面谈心的人，突然伤感得叹了口气，“这大过年的，想这么多。”君九歌不知何时从屋顶上下来。
“殿下走了？”
“早就走了。”君九歌靠在门框上，一手揽着桃夭，“不如陪我喝酒去。”
“你还没喝够啊。”
“这不是替你消愁吗？”君九歌看了一眼里面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姑娘都不伤心，你又何必替她担心呢？”
“姑娘只是不说，诸事都藏在心底。”
“这臭毛病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说着冷笑一声，但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心疼，毕竟她这些年的孤苦，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而且这般的生活还有继续延续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走了，喝酒。”
爆竹声音此起彼伏，周管家带着底下的人也在门口放起了爆竹，希望来年红红火火，心里难得幸福感，这一年也就这样过去了，悠长的琴声从北苑传出来，累了的人就席地坐着，听着这琴声去享受内心难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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