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

    白启直到趴回小窝里还是晕乎乎的，自从刚才睁眼看到周围的事物后，庞大的信息量便开始不断地冲击它的大脑，它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用头抵着三花狮子猫的身体试图缓解疼痛。

    不过这个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小猫多少有点萎靡不振。

    饿了还是困了？

    白老太太有些担忧，自从老伴儿去世后，和她最亲近的就是那只三花狮子猫了，就连辗转几百公里来这座城市养老她也不忘把猫带上，在她看来那可是她的闺女，怎么能落下。

    如今三花狮子猫生了小猫，白老太太自然当起了“姥姥”。每天看到小猫长大，她打心底感到高兴。

    这次可要盯紧了，那只白色小猫状态还是不太好。

    那就每半小时回来看一趟吧。

    想着，白老太太转身走到院子里，昨天下午搬进来后只收拾了屋子里面，前院后院都还没收拾，放眼望去，枯黄的野草长满了院子，干枯的藤蔓爬得到处都是，腐朽树叶被风堆在墙角，堆了厚厚的一层，其间还夹杂着零星的发霉“柿子干”。

    看来接下来几天有的忙了。

    …

    白启这边，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渐渐减轻直至消失。它也终于能再次睁开眼睛，虽然对眼前的颜色早有预料，但它还是这个充满“颜色”的世界十分好奇。

    白启挪了挪位置，换了个放松的姿势躺着，观察起周围。

    自己倚靠着的生物应该是就是“母亲”了，自己身边这些幼小的生命应该就是自己的“兄弟”或者“姐妹”了。

    嗯……这很好理解。

    舒服地伸了伸爪子，白启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天空很蓝，阳光很暖……真好。

    可是……我是谁。

    …

    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白启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怎么想起哲学问题了，真是的……话说哲学是什么？

    白启有点懵，脑袋里竟突然出现了一个它无法理解的词。

    白启来回窜跳了几下，似乎是想把脑袋里奇怪的词甩走，结果一下子摔到了一只黑白色的小猫身上。

    后者吃痛的“喵”了一声。

    猫妈妈见状起身把堆在一起的两小只分开，叼到身侧喂奶。

    白启愣愣地看着黑白色的“兄弟”一头扎进长毛里，真是奇怪的行为……

    一头雾水的白启正在努力理解，而看着幼崽不吃奶的猫妈妈此时很是焦急。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呢，怎么又蔫了？

    不吃奶可不行！

    随着一阵悬空感传来，白启被一头按进了柔软的长毛里……

    白启:……

    独自精神理解(否)

    强制物理理解(是)

    近距离嗅到一股香甜的气味后，白启眼前一亮。

    懂了，食物？或者说，进食？

    好吧。

    …

    饱餐一顿后，白启就跑到角落思考喵生去了。

    仔细感受着饱腹的充实，充沛的精力，白启得出了一个结论:进食使我快乐。

    白启又懂了。

    小窝角落里一只白色小猫在摇头晃脑，不时甩甩尾巴，一副快乐的样子。

    …

    这时白老太太从院子里进来，看着摇头晃脑的小白猫顿时笑了出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白启还挺精神。”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刚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白启立刻转过身来。

    这是……个啥？

    其实白启对院子里发生的事记忆很模糊，那时它还未完全适应，眼前一片模糊，耳畔也都是嗡鸣声。提前被身体的本能唤醒后，它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被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冲击得几乎昏过去。

    在意识混沌时接受信息流是无感的，而醒来就难说了……真是痛苦的领悟。

    看着眼前巨大的生物，白启有些不知所措，往角落里有退了退，对白老太太左右瞧了两眼后，白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人类？

    这边白老太太见小猫呆呆地看着自己，于是对着白启挥了挥手。

    “白启？”

    嗯？白启疑惑地盯着白老太太的眼睛歪了下头。

    她是在叫我吗？

    我是……白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