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之羽
此时的黄金院被一层血蒙蒙的雾气笼罩着，预料中的屠杀早已结束，只留下满地尸首。
黑曜收起双翼化为身后披帛。周身萦绕着护体灵光感应着周围虚弱的灵力波动。
他朝尊师府疾行，停在一个还在呻吟的学生面前。
黑曜望着他浸在哀痛里的眸子，低声道：“上古神器——华鲸，不满天庭律条，虐杀龙城学子，断尽帝国气运……无极门——审判之羽亲临审判！必将为人间正道，斩尽邪魔！！”
这名学生仿佛受到了慰藉，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是唇齿间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黑曜注意到他腰间的玉牌，上面赫然写着“叶”字。
“你是叶存程？”黑曜抬手，于掌心凝聚灵光，而此时他听清了他的话。
“南宫……南宫……”
黑曜收起灵光：“你是似锦心上人，于私心，我想救你。奈何我能力有限，你既想救南宫听雨，我就不能救你。”说着便继续往尊师府走去。
而尊师府前，似有一人等候多时了。
黑曜看清人影：“你为了摆脱永生，竟然选择夺舍。”
“南宫听雨”冷笑：“原本有更好的夺舍对象的，都怪万尘那个死丫头坏我好事！”
黑曜摇摇头，语气温和下来：“玄羽，我以为你是来凡间想当皇后才化成的肉身，没想到你为仇恨自甘堕落成这个样子……我念你初犯过错，可以饶你一命。但是活罪难逃，现在跟我回去吧。”
被称作玄羽的“南宫听雨”却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回？回哪里去？！黑曜！我们早就已经没有家了！三十万年啊！你在干什么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而她的身体却在此时着了火，火焰疯狂吞噬着她全身，她想使用灵力，却施展不出。
“选择在这个时候夺舍，可真是蠢透了，枉你费尽心机在凡间混到这个位置……”
“啊！火，我为什么会怕火？！不可能……不可能……”玄羽魔怔一般开始大叫，而后转为哭泣，倒在地上翻身打滚，“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再被烧死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放过我吧……我跟你回去……”
黑曜打一个响指，玄羽周身的火焰瞬间熄灭，转化成了迸射着火光的锁链，又让玄羽动弹不得。
玄羽不再乱动，而是蜷缩在地上抽噎。
“我害怕……害怕……”
黑曜走近她，蹲在她身边，好言相劝道：“把身体还给别人吧。”
“呜呜呜，我不会，我做不到……”玄羽非常委屈。
“我教你，你能做到。”
突然，黑曜嗅到杀气，身后披帛瞬间羽化成巨大双翼，程盾状将二人护住。
千万幽冥毒箭暴雨般突袭而来，生生刺入黑曜羽翼之中。
待攻击停止，黑曜双翼奋力一震，黑羽裹挟着毒箭飘落下一层，露出斑斑翼骨。
黑曜此刻眸中溢满杀意，他起身飞向攻击方向，挥掌间凝聚出的灵光化为燃烧的黑羽攻击来者——上古神器华鲸——钟龙。
钟龙侧身躲过。
“这就是审判之羽黑曜啊，不过如此！”钟龙得意放话，“啧啧啧，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想护着那个小叛徒……”
黑曜反笑道：“上古神器华鲸，幻音种巅峰之力，为何需要借助幽冥幻境这种不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钟龙有些意外。
他居然知道这些？
“十万年前，我还没有肉身的时候，幽冥刺这种小怪物可是被我追着杀的！”
“哼，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退化了？”钟龙意外之后也讽刺一句。
“若不是你突然借用这些力量，我还以为它们在那个时期就已经灭亡了……”黑曜试图把记忆推向那个特殊的时代，但是脑海里忽然一阵剧痛，“是真的忘了如何对付这些东西。不过，除掉你，我还是有十分把握的！”
而被捆住的玄羽说话了：“黑曜，你放过她吧！我们认输！我把身体还魂，跟你回天界，你别杀钟龙！哪怕把她关进琉璃塔！别杀她！”
“她刚刚都想连你一起杀了，你竟然还在替她说话？”黑曜回眸望向她，言语中满是痛心。
“废话太多了！”钟龙默默掐诀已经开始准备下一轮攻击，“你们天神当真以为能轻易除掉我吗？”
天空晦暗，凝聚一股浓重的乌云，形成一口足以覆盖整个龙城山的钟形灵阵。
“力量确实庞大又野蛮，可惜欠缺了布局。”黑曜轻悄悄一句话，方才被躲开的火焰黑羽重返而来，迅雷之势破开钟形灵阵，并迅速汇聚形成一口燃烧着的钟形将钟龙笼罩其中。
到这个时候，钟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黑曜看了一眼地上的玄羽，她还在大喊着：“不要啊！”
钟龙却笑了：“如此奴相……丢尽了凤凰神的脸面！”
随即化为一阵黑烟……
黑曜收起黑羽，双翼上的羽毛幻化而出，又覆盖住了血淋淋的翼骨。
他缓缓落到玄羽身边：“回去之后，就说是你杀了钟龙，不要提到我，天帝不会为难你。”
“钟龙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所以你想说什么？怨恨自己交友不慎吗？”黑曜冷笑，“你没有能力在天界为自己谋出路，就敢在这里祸乱众生？”
“在不在天界，我们都是天帝的棋子……”玄羽苦笑。
黑曜挑着眉听着这一句“意味深长”，一脸鄙夷的回复：“别给自己加戏，他是无道而非无聊。”
。。。。。
白银院。
无数尘土被赋予强大的灵力，灵活的攻击着无处遁形的幽冥灵兽。
然而天边那一团黑暗的“门”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放出幽冥。
冰月察觉到万尘目光锁定在远处某个点，问道：“你发现阵眼了吗？”
“呃，如果这个玩意是阵眼的话，那也太明显了。辅散过去的灵力会被吸进去，我自己过去试探试探。”
“当心。”冰月点头，示意她可以靠近，自己在雪鹰殿前为持阵侍卫护法。
万尘乘着尘杀阵形之便快速靠近那黑色巨洞，发现它中央有一团“鬼火”，整个黑洞像一只眼睛凝视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那“鬼火”似乎是感受到了万尘的靠近，突然冲向她。
望着这突然靠近的“眼珠子”，万尘连连后退，又感觉自己可以一战，便试探着挥起万尘剑。
“小心！”熟悉的声音略过耳畔，又是一个黑紫色衣裳的身影，从她的背后一闪而过挡在她面前，然后一把“抓住”了那团鬼火。
“花无双？”万尘忍不住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鬼火”在花无双手中爆发出一到刺眼的白光，万尘进入了短暂的失明，心中掀起一阵担心。
而光芒逐渐敛去，万尘终于又看见了他，但是一看四周——除了花无双，便是黑暗。
“别慌，这里就是幽冥幻境最后一层，突破这一层，阵就破了。”花无双此时沉着冷静的声音又带给万尘十足的安心。
“小心，说不定会有具备攻击性的实体。”似锦话音未落，就听见花无双“哎呦”一声低呼。
“怎么了？”似锦万尘一阵紧张。
“……万尘姑娘，踩着我的脚了。”
“……”万尘慌忙移开脚。
化为剑鞘灵的似锦压低灵念传递，悄悄道：“万尘，你靠他太近了。”
“似锦这么快就修炼成功了？我这意念禁锢都不管用了。”花无双“友善关心”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禁锢我呢？”
“不敢不敢，你可是我师父的妹妹的女儿，你母亲不把你当闺女，师父可是把你当亲外甥女护着呢。”
“啊？什么？”这会轮到似锦傻眼了。
“现在不是攀关系的时候，想想怎么出去吧。花无双，你也别打岔，当初在虚幻境那么惊险，你都完好无损的出去了，这次幽冥幻境应该也难不到你吧。”万尘试图将话题牵回正轨。
花无双掏出九星仪，仪器在他手中浮动，而后缓缓转动。
近距离观察，万尘这些铜环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字符，中间还有很精细的刻度，其中串联的九颗“花里胡哨”大小颜色不同的珠球在一些特定刻度发出特定的闪光。
“这小东西结构如此精致，看上去门道颇深。”万尘赞叹道。
“所以你是在施展灵器的力量在为我们清除周围的威胁吗？”空间内无比“和谐”，似锦感应许久也是感应了个寂寞，不禁问向同样煞有介事的花无双。
“在辨向。”花无双语出惊人。
“啊？”似锦不解。
“这灵器还能当指南针用？”
“在外可以感应星球磁场，在幻境里，可以感应中央磁场。阵法力量核心位置的磁力一定是最强的，我们利用九星仪就能找到这个核心，然后……随机应变。”花无双解释着，找到准确方向之后就开始移动。
万尘寸步不离的跟着。
走了不多路程，万尘越发觉得不对劲：“花无双，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空间，越来越冷了？”
“说明方向是对的。”花无侧目看向她，“你居然怕冷？”
“我不该怕冷吗？”万尘疑惑。
“你已经可以自由运转灵力，算得上半个修行者了，居然不会利用护体灵光。”
“……”万尘又接触到了新的词汇。
似锦悄悄为她介绍：“就是隔离一些环境对身体的影响，可以抵御一些普通的损伤、阻断一定强度的攻击，用的好还能调解身体冷热，还能避水隔火……”
“这么好？”
花无双摊开手掌，又程虎爪形，瞬间凝聚出一簇蓝紫色“火焰”，他又握成拳，“火焰”覆盖到拳面，接着蔓延至全身，但是只剩下发丝间与衣服的丝缕间的点点荧光。
万尘忍不住戳了戳他衣服上微弱的荧光，激起一阵波动，泛起一个淡蓝色的光环。
感受指尖酥麻，万尘内心也是痒痒的。
“你也试试。”花无双看着她奇怪的举动有些不适应，面上却是若无其事。
万尘伸手试了试，却只见银白的光点在手心跳动，没有花无双那样的效果。
似锦看不下去了，自己运转剑鞘灵力，渡入万尘周身：“万尘，从百会穴牵引灵力联络督脉，我帮你把灵力扩散全身。你再调动灵光至发丝服饰鞋履，这样会借助外界纤维的形状形成一个笼罩全身的灵力感应网络，这些网络就是你的外神经，灵力越充沛，外神经越灵敏，起到感应外界和保护本体的作用。”
“这样啊，也挺简单的嘛。”万尘戳了戳自己的衣袖，果然有所感应，好像是直接戳在自己的皮肤上。
“像花无双这样熟悉灵力运转方式的强者，从身体的哪个穴位开始联络灵力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这样容易乱了经脉，初学者最好不要那样展开护体灵光。”似锦耐心解释道。
“似锦你好厉害，这么细节的事情你都知道。”万尘又是感叹。
花无双不禁打趣：“似锦该不会把《策天录》全背下来了吧，一般连天神都不一定比你懂。像护体灵光要从百会穴展开，这事我都不知道，师父教的就是从手指随便选的穴位开的。”
“说明你这个师父他不专业。”似锦此话一出，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话说你又提到你师父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啊。皇后的哥哥，那不是国舅嘛？但是帝国不是没有国舅吗？”
“他……他隐居。”花无双试图将这个话题终结。
但似锦还是放不下好奇心：“你好歹也是国舅的徒弟，为什么站在太子这边，不站在皇后那边？为什么国舅不向着皇后，却要想着保护我？我的存在对皇后不利，他护我，难道真的是因为跟自己妹妹过不去？”
花无双：“……”
万尘：“……”
你想得倒是挺多的……
又是一道白色强光而来，万尘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看清周围场景。
“雪！”白茫茫的大地连着雾蒙蒙的天空。摆脱的无边的黑暗又进入了这死寂的雪白。
“是雪原。”花无双凝视着眼前此起彼伏的小雪丘，眉间紧蹙。
黑曜收起双翼化为身后披帛。周身萦绕着护体灵光感应着周围虚弱的灵力波动。
他朝尊师府疾行，停在一个还在呻吟的学生面前。
黑曜望着他浸在哀痛里的眸子，低声道：“上古神器——华鲸，不满天庭律条，虐杀龙城学子，断尽帝国气运……无极门——审判之羽亲临审判！必将为人间正道，斩尽邪魔！！”
这名学生仿佛受到了慰藉，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是唇齿间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黑曜注意到他腰间的玉牌，上面赫然写着“叶”字。
“你是叶存程？”黑曜抬手，于掌心凝聚灵光，而此时他听清了他的话。
“南宫……南宫……”
黑曜收起灵光：“你是似锦心上人，于私心，我想救你。奈何我能力有限，你既想救南宫听雨，我就不能救你。”说着便继续往尊师府走去。
而尊师府前，似有一人等候多时了。
黑曜看清人影：“你为了摆脱永生，竟然选择夺舍。”
“南宫听雨”冷笑：“原本有更好的夺舍对象的，都怪万尘那个死丫头坏我好事！”
黑曜摇摇头，语气温和下来：“玄羽，我以为你是来凡间想当皇后才化成的肉身，没想到你为仇恨自甘堕落成这个样子……我念你初犯过错，可以饶你一命。但是活罪难逃，现在跟我回去吧。”
被称作玄羽的“南宫听雨”却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回？回哪里去？！黑曜！我们早就已经没有家了！三十万年啊！你在干什么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而她的身体却在此时着了火，火焰疯狂吞噬着她全身，她想使用灵力，却施展不出。
“选择在这个时候夺舍，可真是蠢透了，枉你费尽心机在凡间混到这个位置……”
“啊！火，我为什么会怕火？！不可能……不可能……”玄羽魔怔一般开始大叫，而后转为哭泣，倒在地上翻身打滚，“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再被烧死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放过我吧……我跟你回去……”
黑曜打一个响指，玄羽周身的火焰瞬间熄灭，转化成了迸射着火光的锁链，又让玄羽动弹不得。
玄羽不再乱动，而是蜷缩在地上抽噎。
“我害怕……害怕……”
黑曜走近她，蹲在她身边，好言相劝道：“把身体还给别人吧。”
“呜呜呜，我不会，我做不到……”玄羽非常委屈。
“我教你，你能做到。”
突然，黑曜嗅到杀气，身后披帛瞬间羽化成巨大双翼，程盾状将二人护住。
千万幽冥毒箭暴雨般突袭而来，生生刺入黑曜羽翼之中。
待攻击停止，黑曜双翼奋力一震，黑羽裹挟着毒箭飘落下一层，露出斑斑翼骨。
黑曜此刻眸中溢满杀意，他起身飞向攻击方向，挥掌间凝聚出的灵光化为燃烧的黑羽攻击来者——上古神器华鲸——钟龙。
钟龙侧身躲过。
“这就是审判之羽黑曜啊，不过如此！”钟龙得意放话，“啧啧啧，都伤成什么样了，还想护着那个小叛徒……”
黑曜反笑道：“上古神器华鲸，幻音种巅峰之力，为何需要借助幽冥幻境这种不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钟龙有些意外。
他居然知道这些？
“十万年前，我还没有肉身的时候，幽冥刺这种小怪物可是被我追着杀的！”
“哼，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退化了？”钟龙意外之后也讽刺一句。
“若不是你突然借用这些力量，我还以为它们在那个时期就已经灭亡了……”黑曜试图把记忆推向那个特殊的时代，但是脑海里忽然一阵剧痛，“是真的忘了如何对付这些东西。不过，除掉你，我还是有十分把握的！”
而被捆住的玄羽说话了：“黑曜，你放过她吧！我们认输！我把身体还魂，跟你回天界，你别杀钟龙！哪怕把她关进琉璃塔！别杀她！”
“她刚刚都想连你一起杀了，你竟然还在替她说话？”黑曜回眸望向她，言语中满是痛心。
“废话太多了！”钟龙默默掐诀已经开始准备下一轮攻击，“你们天神当真以为能轻易除掉我吗？”
天空晦暗，凝聚一股浓重的乌云，形成一口足以覆盖整个龙城山的钟形灵阵。
“力量确实庞大又野蛮，可惜欠缺了布局。”黑曜轻悄悄一句话，方才被躲开的火焰黑羽重返而来，迅雷之势破开钟形灵阵，并迅速汇聚形成一口燃烧着的钟形将钟龙笼罩其中。
到这个时候，钟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黑曜看了一眼地上的玄羽，她还在大喊着：“不要啊！”
钟龙却笑了：“如此奴相……丢尽了凤凰神的脸面！”
随即化为一阵黑烟……
黑曜收起黑羽，双翼上的羽毛幻化而出，又覆盖住了血淋淋的翼骨。
他缓缓落到玄羽身边：“回去之后，就说是你杀了钟龙，不要提到我，天帝不会为难你。”
“钟龙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所以你想说什么？怨恨自己交友不慎吗？”黑曜冷笑，“你没有能力在天界为自己谋出路，就敢在这里祸乱众生？”
“在不在天界，我们都是天帝的棋子……”玄羽苦笑。
黑曜挑着眉听着这一句“意味深长”，一脸鄙夷的回复：“别给自己加戏，他是无道而非无聊。”
。。。。。
白银院。
无数尘土被赋予强大的灵力，灵活的攻击着无处遁形的幽冥灵兽。
然而天边那一团黑暗的“门”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放出幽冥。
冰月察觉到万尘目光锁定在远处某个点，问道：“你发现阵眼了吗？”
“呃，如果这个玩意是阵眼的话，那也太明显了。辅散过去的灵力会被吸进去，我自己过去试探试探。”
“当心。”冰月点头，示意她可以靠近，自己在雪鹰殿前为持阵侍卫护法。
万尘乘着尘杀阵形之便快速靠近那黑色巨洞，发现它中央有一团“鬼火”，整个黑洞像一只眼睛凝视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那“鬼火”似乎是感受到了万尘的靠近，突然冲向她。
望着这突然靠近的“眼珠子”，万尘连连后退，又感觉自己可以一战，便试探着挥起万尘剑。
“小心！”熟悉的声音略过耳畔，又是一个黑紫色衣裳的身影，从她的背后一闪而过挡在她面前，然后一把“抓住”了那团鬼火。
“花无双？”万尘忍不住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鬼火”在花无双手中爆发出一到刺眼的白光，万尘进入了短暂的失明，心中掀起一阵担心。
而光芒逐渐敛去，万尘终于又看见了他，但是一看四周——除了花无双，便是黑暗。
“别慌，这里就是幽冥幻境最后一层，突破这一层，阵就破了。”花无双此时沉着冷静的声音又带给万尘十足的安心。
“小心，说不定会有具备攻击性的实体。”似锦话音未落，就听见花无双“哎呦”一声低呼。
“怎么了？”似锦万尘一阵紧张。
“……万尘姑娘，踩着我的脚了。”
“……”万尘慌忙移开脚。
化为剑鞘灵的似锦压低灵念传递，悄悄道：“万尘，你靠他太近了。”
“似锦这么快就修炼成功了？我这意念禁锢都不管用了。”花无双“友善关心”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禁锢我呢？”
“不敢不敢，你可是我师父的妹妹的女儿，你母亲不把你当闺女，师父可是把你当亲外甥女护着呢。”
“啊？什么？”这会轮到似锦傻眼了。
“现在不是攀关系的时候，想想怎么出去吧。花无双，你也别打岔，当初在虚幻境那么惊险，你都完好无损的出去了，这次幽冥幻境应该也难不到你吧。”万尘试图将话题牵回正轨。
花无双掏出九星仪，仪器在他手中浮动，而后缓缓转动。
近距离观察，万尘这些铜环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字符，中间还有很精细的刻度，其中串联的九颗“花里胡哨”大小颜色不同的珠球在一些特定刻度发出特定的闪光。
“这小东西结构如此精致，看上去门道颇深。”万尘赞叹道。
“所以你是在施展灵器的力量在为我们清除周围的威胁吗？”空间内无比“和谐”，似锦感应许久也是感应了个寂寞，不禁问向同样煞有介事的花无双。
“在辨向。”花无双语出惊人。
“啊？”似锦不解。
“这灵器还能当指南针用？”
“在外可以感应星球磁场，在幻境里，可以感应中央磁场。阵法力量核心位置的磁力一定是最强的，我们利用九星仪就能找到这个核心，然后……随机应变。”花无双解释着，找到准确方向之后就开始移动。
万尘寸步不离的跟着。
走了不多路程，万尘越发觉得不对劲：“花无双，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空间，越来越冷了？”
“说明方向是对的。”花无侧目看向她，“你居然怕冷？”
“我不该怕冷吗？”万尘疑惑。
“你已经可以自由运转灵力，算得上半个修行者了，居然不会利用护体灵光。”
“……”万尘又接触到了新的词汇。
似锦悄悄为她介绍：“就是隔离一些环境对身体的影响，可以抵御一些普通的损伤、阻断一定强度的攻击，用的好还能调解身体冷热，还能避水隔火……”
“这么好？”
花无双摊开手掌，又程虎爪形，瞬间凝聚出一簇蓝紫色“火焰”，他又握成拳，“火焰”覆盖到拳面，接着蔓延至全身，但是只剩下发丝间与衣服的丝缕间的点点荧光。
万尘忍不住戳了戳他衣服上微弱的荧光，激起一阵波动，泛起一个淡蓝色的光环。
感受指尖酥麻，万尘内心也是痒痒的。
“你也试试。”花无双看着她奇怪的举动有些不适应，面上却是若无其事。
万尘伸手试了试，却只见银白的光点在手心跳动，没有花无双那样的效果。
似锦看不下去了，自己运转剑鞘灵力，渡入万尘周身：“万尘，从百会穴牵引灵力联络督脉，我帮你把灵力扩散全身。你再调动灵光至发丝服饰鞋履，这样会借助外界纤维的形状形成一个笼罩全身的灵力感应网络，这些网络就是你的外神经，灵力越充沛，外神经越灵敏，起到感应外界和保护本体的作用。”
“这样啊，也挺简单的嘛。”万尘戳了戳自己的衣袖，果然有所感应，好像是直接戳在自己的皮肤上。
“像花无双这样熟悉灵力运转方式的强者，从身体的哪个穴位开始联络灵力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这样容易乱了经脉，初学者最好不要那样展开护体灵光。”似锦耐心解释道。
“似锦你好厉害，这么细节的事情你都知道。”万尘又是感叹。
花无双不禁打趣：“似锦该不会把《策天录》全背下来了吧，一般连天神都不一定比你懂。像护体灵光要从百会穴展开，这事我都不知道，师父教的就是从手指随便选的穴位开的。”
“说明你这个师父他不专业。”似锦此话一出，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话说你又提到你师父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啊。皇后的哥哥，那不是国舅嘛？但是帝国不是没有国舅吗？”
“他……他隐居。”花无双试图将这个话题终结。
但似锦还是放不下好奇心：“你好歹也是国舅的徒弟，为什么站在太子这边，不站在皇后那边？为什么国舅不向着皇后，却要想着保护我？我的存在对皇后不利，他护我，难道真的是因为跟自己妹妹过不去？”
花无双：“……”
万尘：“……”
你想得倒是挺多的……
又是一道白色强光而来，万尘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看清周围场景。
“雪！”白茫茫的大地连着雾蒙蒙的天空。摆脱的无边的黑暗又进入了这死寂的雪白。
“是雪原。”花无双凝视着眼前此起彼伏的小雪丘，眉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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