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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个故事

    我叫巴基。

    巴基·巴恩斯。

    我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近乎完美的家庭。

    至少曾经如此。

    但在我十二岁的那年,一切都在顷刻间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个冬夜,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飘扬着的雪花,等待着从证券局回来的妈妈,她答应今天要给我带好吃的,这让年纪尚小的我很期待。

    但我没有等到她。

    也永远不会等到她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纽约不止下了雪。

    我的父亲在母亲逝去后性情大变,他开始酗酒,每天晚上都会喝个烂醉后,抽出皮带把我打一顿。

    但这种地狱般的日子也仅仅持续了五个月。

    因为他也离开了我,在一个雨夜。

    我坐在天台上,坐在点燃的火堆前,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短短一年内失去双亲让年幼的我感到茫然,但我依旧有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咔哒——”

    天台的门锁被打开,我茫然的转过头,但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让我舒展了眉头。

    瘦弱的身影走到我的旁边坐下,苍白瘦弱的小手从袖子中伸出,燃烧的火焰散发的温度让他慢慢放松了身体。

    “巴基。”他的声音虚弱但依旧充满磁性。

    “史蒂夫……”我喉结滚动,虽然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我不能确保他有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又会不会说出去,毕竟他从小就是一个正义到嫉恶如仇的人。

    我的左手背到身后,抓起了地上坚硬而锋利的碎石块,我在心中祈祷他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

    仅有十二岁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么一个珍视之人了。

    “天好冷,鼻子有些不舒服……”他紧了紧身上不太合身的衣服,瓦声瓦气的开口。

    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对方的说辞让我握紧石块的双手微微放松了一点,看样子他并不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味,那是地毯燃烧所散发出来的。

    “我敲你家门没有人回应,我就猜到你来这了。”他转过头,语气中略微有些兴奋,似乎在为我今天没有挨打而感到高兴。

    “我不想在家等着他回来打我,史蒂夫。”我将背在身后的左手放在身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沮丧。

    “今天他不就没回来嘛,也许他正烂醉如泥的倒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谁知道呢?”

    他高兴的站起身,消瘦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笑容,他用他纤细瘦弱的手臂将我拉了起来,我低头看着他浅蓝色的眼睛,也忍不住笑着点点头。

    他阳光健康的笑容是我阴暗童年里仅剩的那一抹阳光,这也是我还要选择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的原因,我不能失去他,他是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动力。

    我想我离不开他了。

    ……………………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在整个纽约都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多的数不过来,但我是幸运的。

    我在独自居住三天后,终于被善良的罗杰斯夫妇收养,他们并不忍心看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肚子生活,于是我过上了和史蒂夫同吃同住的生活,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惊喜。

    后面的日子非常平淡,或许是多了一个孩子需要照顾,过度劳累的罗杰斯夫妇在我成年的那一年相继撒手人寰。

    在亲自埋葬父母后,史蒂夫和我继续挤在那间破旧的公寓中,依旧十分瘦弱的他几乎像是没有长大,他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慢慢变的稀少。

    就在我不停的试图去激励他,去让他开心时,一场席卷了整个世界的战争,爆发了。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我在史蒂夫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张军队的体检报告表,虽然上面红红的F告诉我,他并没有通过这次测试,但一种后怕的感觉却在我心中不断地盘桓。

    那天晚上,我和他大吵了一架,我并不理解他试图离开纽约这个虽然很烂,但是却能保证安全的温柔乡,选择去参加那场生死未卜的战争,更何况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进行这样的胡闹行为。

    我们不欢而散,在各自生了几天闷气后,我找到了他,告诉他我会踏上那片战场,而他所争取的正义,我会亲手帮他争取,而我只希望他能在远离战争的大后方好好生活,等我回来,他答应了。

    而我们,都食言了。

    在经历了四个月的军旅生涯后,我所在的队伍被敌军俘获,他们在我们身上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实验,整整三百个人,只有我活到了最后,可惜,我也撑不住了。

    本来以为我会默默无闻的腐烂在敌军的秘密实验室内,远在美国的他只会收到一封带着我黑白色头像的信件,他大概会为我哭泣一次吧。

    但就在那天,我被纳粹士兵像是拖死狗一般的带到实验场地,那个身材矮小,一脸奸诈的佐拉博士兴奋的向我的胳膊上打了一针,锈红色的液体被他推进了我的身体中,他圆圆的小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被固定在铁架上的我只感觉到一股灼烧的感觉从我的手臂处蔓延至全身,剧烈的疼痛在下一瞬间袭来,浑身从头到脚的剧痛让我剧烈的挣扎起来,凄厉的惨叫从我的口中响起,但一直站在我面前的佐拉博士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他迈着小碎步跑到一边,紧张的盯着屏幕,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只需要再来一点痛彻心扉的刺激,痛彻心扉痛彻心扉,这该怎么做到……”

    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疼痛持续了很久,到后来我的口中已经彻底发不出惨叫,等到疼痛散去,我像是一条被扔在撒哈拉沙漠的鱼一样,在滚烫的沙子上不停的蹦跶,试图寻找出一条生路,但却无济于事。

    但是,在下一瞬,救命的水来了。

    剧烈的爆炸将远处的大门炸开,无数逃窜的士兵蜂拥般的挤进了这个本应该是秘密基地的实验室,他们如临大敌的看着破损的门外,蓝色的能量光在他们手中的长枪短炮中慢慢凝聚。

    “还真有一个特别的欢迎仪式?”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原本浑浑噩噩的我在这一瞬间猛然清醒,我诧异的抬起被限制住了活动范围的头颅,那道声音让我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是……

    “带上这个试验品,我们走!”佐拉博士刻薄的声音响起,他干脆利落的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然后冲着他带在身边的两个助手下令道。

    已经稍微缓了口气的我开始剧烈的挣扎,但在下一秒我就被椅子上释放出的高压电流电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军绿色,像是我曾在部队时呆过的医疗棚似的。

    我茫然的四处张望,正在我下意识的想抬起手,却发现正有一个人趴在我的床边,哪怕在睡梦中,他的右手依旧死死的按着我左手上的针头。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动作,趴在床边的男人慢慢抬起头,他的目光似乎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显得有些茫然,但那浅蓝色的瞳孔却让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令人不可置信的人选。

    “史蒂夫?”直到开口的一瞬间,我才发现我的嗓子无比的干哑,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反复摩擦后的感觉。

    “巴基。”我面前的金发男子笑了起来,他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我彻底认出了面前的男人,虽然他整个人都各种意义上的膨胀了三倍,但那真诚的笑容和眼睛是骗不了我的。

    “史蒂夫……”我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我靠在床上的枕头上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你答应过我不会上战场的。”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还能看到他的庆幸。

    “巴基,是你先食言的。”史蒂夫脸上依旧挂着那张令人感到治愈的笑容,他的嗓音十分轻柔,似乎是怕吵到我:

    “如果不是我来了,我们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而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午后的阳光透过遮阳能力并不强劲的棚顶,洒在了我们俩的身上,暖洋洋的感觉是自那天以后我最舒服的时候。

    我曾认为那个下午会是我这辈子记忆最深的时刻,或许等我们老了,躺在躺椅上,也会偶尔会提起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但,我错了。

    …………………………

    我的伤势在短短的一周就彻底痊愈,似乎是敌军接连不断的实验让我觉醒了什么能力,但除了超越常人的自愈能力外,我并没有像史蒂夫获得的那种超级力量。

    在我痊愈后,我们乘着火车离开了危险的前线,在火车三天的旅途中,史蒂夫向我讲述了这么久以来他的经历,事无巨细的讲述让我对他的经历有了深刻的记忆。

    他还尝试向我教学他这段时间所学到的搏斗技巧,但他属实不是个好老师,当然,我想这和我也不是一个好学生有不小的关系。

    再次和他一起行动,并肩作战的感觉让我好像回到了从前,就是对方那巨大的变化让我有些不太适应,曾经需要我保护的人现在已经开始挡在我的身前了,但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会很快的回到从前吧?

    但我又错了,我们可能无法回到从前了。

    除非那个女人消失,那个叫佩吉·卡特的女人。

    史蒂夫交了个女朋友,不,或许并不准确,他有了一个约会对象。

    但并不是我。

    在初次见到那个女人时,我就从史蒂夫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色彩,那洋溢着爱情的眼睛,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色。

    在那一刻,我就想我是不是应该去成全他们,那个女人让史蒂夫高兴了,而这件事不也是我正在希望的事情吗?

    于是在放下心结的我的撮合下,他们俩很快就坠入了爱河,两个人甚至在盟军驻扎的小镇上拥有了一间房子,而我则成为了他们俩最好的朋友。

    或许是心中的不甘并没有彻底消退,我开始像我的“父亲”一样,开始沾染上了酗酒这个恶习,史蒂夫曾多次劝解我放弃饮酒,但我总是在嘴上理会而已,从未去放下手中的酒瓶。

    我再一次以为生活就会这么过下去,等到战争结束,也许我们三个可以去到哪个风景秀丽的田园小镇,就这么完美的度过一生,而我会将这份感情永远的埋葬在心底。

    但,这唾手可得的美好生活再次被我,亲手破坏。

    那是一个夜晚,史蒂夫带领着咆哮突击队去解放被德军占领的某个乡镇,而我则是因为上次的严重伤势留在了盟军驻扎的小镇里。

    但快速回复的异能让我很快养好了伤势,感到无聊的我跑到了小镇上唯一的酒馆大醉了一场,等到众人散去后,已经是凌晨,而我醉醺醺的敲响了史蒂夫的家门。

    给我开门的是那个女人,她穿着单薄的红色丝绸睡裙,潮湿的红色长发披散在她的肩膀上,透明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下。

    我看着她慵懒的依靠着门框,手中的毛巾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长发,昏黄的灯光从她身后的房间中射出,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一团黑色的阴影。

    这是史蒂夫的家,我突然明悟。

    但这里不是我的家。

    “史蒂夫在哪?”我听到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巴基,今天可不是愚人节。”那个女人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上午不是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么?”

    她笑了。

    她竟然还敢笑?

    如果不是她,史蒂夫怎么会离开我,如果不是她,应该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她……

    我混乱的脑子里开始循环阐述着面前这个女人的“罪行”,我感觉一股炽热的能量从我的左臂直直的冲进了我的脑海中。

    赤红的光芒在我的眼中闪现,那股压制不住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我惨叫着跪倒在地。

    “巴基?”那个女人像是被吓到了,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试图将我拉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那张令我无比厌恶的脸,我从那上面看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那是……怜悯。

    该死,她怎么敢?

    她夺走了我的生活,夺走了我的家,夺走了我的爱人……

    现在她在怜悯我?就像一个胜利者对着一只躺在地上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

    那怜悯的眼神彻底打破了我脑海里仅存的那根弦,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从我的体内涌现,我怒吼着抬手捏住了她那白皙脆弱的脖颈。

    “巴基?”那道已经刻印在我脑海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有些惊慌的回过头,就看见那道我这辈子都不会遗忘的身影正站在我身后,他望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可置信。

    “不不不,不是……”我用力的摇头试图解释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却没有注意到正在剧烈挣扎的佩吉。

    “咔哒……”骨头交错的清脆声响起,女人在我手中彻底失去了生息。

    史蒂夫呆滞了一瞬,绝望在那一瞬间爬上了他的面容,我惊恐的看着他走上前来,从我的手中将她抢了回去。

    “为什么……”史蒂夫抱着面色已经发白的佩吉,低垂的脑袋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史蒂夫,听我解释……”我紧张的试图向对方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因,这件事情明明是她……

    “混蛋!”男人站起身,他怒吼着朝我的脸上挥舞了一拳,巨大的力量将我锤倒在地。

    我的眼前再次被一片血红覆盖,被背叛的愤怒再次席卷了我的脑海,我用力的将他推开,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被背叛了。

    我做出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我的双手抓着染血的盾牌,目光呆滞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史蒂夫,他胸口处巨大的切形伤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不要,拜托……”

    我丢下手里的盾牌,哀求着扑了上去,但那已经冰冷的尸体将我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带着那具尸体离开小镇的。

    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超级士兵的力量让我轻松的背着他越过了边境线,越过了战区,我找到了那个佐拉博士。

    在我的威胁下,他将史蒂夫的脸取了下来,和我的脸调换,我将自己的褐色的头发染成金色,穿上了那件带着星条旗的制服。

    我将那面圆盾绑在了我的左臂上。

    巴基在那一天死了。

    而受到全民爱戴的美国队长在消失了半年后再次出现在战场上。

    我代替史蒂夫打败了那个小胡子,打败了红骷髅,我代替了他的命运,然后我在一片寒冷中陷入了沉睡……

    现在我醒了,那么我是谁?

    我是巴……

    不。

    我是史蒂夫·罗杰斯。

    我是美国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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