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没有看见我的肚兜
张道林让阿贵找来四枚铜钱，开始往人群里抛。抛一次，就引起一阵喧哗和哄抢。
题完四个扇面，张道林在人群不甘的注视下，随苏楼老板走进了二楼。
得到题字的人没有留下，而是狂喜着一路飞奔回了家。
他们要把这个扇子藏起来！
“小二！再上两壶酒来！”
“小二，再上两壶酒来！”
…………
一楼的叫声此起彼伏。
二楼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盘腿靠窗坐在矮案前，约五十岁左右，锦衣华服，看样子是长期上位者，那不怒自威的气度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成的。
张道林立马断定，这是一个官，而且是大官。
不过，这关我屁事！
另一个一看就是护卫，腰间挎着刀，满脸煞气，站在老者身后。
老者朝张道林微微一笑，也不见礼，道：“南屏苏成武。”
张道林也是一笑，也不见礼：“狗牙穷秀才，张珙张道林。”
苏成武又是一笑：“胸藏万两银，你穷吗？”
张道林也是一笑：“进得快出得快，特别是死的时候，分文不能带走，想来还是一个穷鬼。”
苏成武哈哈一笑：“照你这么说来，世人皆穷鬼。你很不错啊，不断制造矛盾，又不断轻松化解矛盾，玩弄人心于股掌，如闲庭信步，进退自如，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像一个少年啊！”
张道林也是哈哈一笑：“兄弟过奖了！一般般，人间第三。”
“放肆！”
护卫一声低喝。
苏成武抬手制止护卫，依然满脸笑容：“好一个人间第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官？我可以为你举荐、铺路。”
张道林看都没看护卫，微笑着答道：“竹杖芒鞋轻胜马，何妨吟啸且徐行。”
苏成武轻轻鼓掌：“好一个竹杖芒鞋轻胜马，何妨吟啸且徐行！好诗！不知可有全诗？”
张道林毫不犹豫：“没有。”
苏成武一呆。没有？是不愿意示人吧？这么轻易流利、脱口而出，不是成诗能够做到？这两句诗意境非凡，从句意上分析，应该前后都还有才对。不可能出口成章到如此地步吧？
苏成武再想想，也是，和别人素昧平生，别人凭什么就吟诗于你呢？
于是再次笑道：“不如我们做朋友？”
张道林笑道：“我们不是已经是兄弟了吗？”
然后张道林陡然想起什么，左顾右盼，大声呼唤：“兄弟！兄弟你在哪呢！”
小黄狗不见了。
“有没有看见我兄弟？”
张道林问一直站在他身后没说话的苏楼老板。
苏楼老板一脸懵：“啊？”
他哪知道他还有什么兄弟！你倒是一见我就叫我兄弟，但是我在这儿啊？
“呜呜呜！”
忽然，小黄狗挤开二楼门蹿了进来。
张道林大喜，一把抱起小黄狗：“兄弟啊，你去哪了？半天没看见你！出去嗨不带哥是吧？”
然后他就看见，小黄狗嘴里叼着一团粉红色的丝绢，竟然是一件肚兜！
张道林迅速地把肚兜塞进大袖，朝苏楼老板尴尬地笑了笑。
难怪半天没看见这货了，原来是去偷东西了……
锵！
护卫抽出了刀，低声喝道：“太放肆了！叫我家大人兄弟，叫一只小狗兄弟，你是在侮辱我家大人么？我剁了你！”
但是他并没有动。因为他没有收到主人的命令。
苏成武瞪了护卫一眼，护卫惺惺地收起了刀。
张道林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护卫一眼。
苏成武却放声狂笑，然后看着张道林点头道：“胆色是真不错！好一个游戏人间的张秀才，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苏楼老板：“这……不好吧？这辈分……”
苏成武眉头一皱，眼神一凛：“嗯？”
苏楼老板：“我先认的！”
苏成武：“嗯？”
苏楼老板不敢看苏成武的眼睛，脖子一梗道：“你说了算，但是我不服！”
张道林莫名其妙，问苏楼老板：“兄弟，什么情况？他认我这个兄弟，你有什么不服的？”
苏楼老板脸红脖子粗，不说话。
苏成武哈哈大笑。
“老爷！老爷！酒水告急！”
阿贵气喘吁吁地跑进二楼。
苏楼老板眉头一皱：“我们不是储存了很多酒水吗？什么情况？”
阿贵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调匀了气息，快速说道：“二楼按老爷的吩咐，不接待客人，现在一楼、三楼、四楼全是人，还有好多人等在楼外！都是大叫着再上两壶酒来！说是庆祝千古文化盛事！这原本没什么，可是，很多人叫了又叫，都是两壶啊！连楼外进不来的人也叫，不仅酒水没了，伙计们都忙不过来了！连护院都在跑堂啊老爷！”
苏楼老板皱眉。这么严重？
“那你赶紧去采购酒水啊！”
阿贵满脸无奈：“门被堵了，出不去啊？”
“你是不是傻！从后门出去啊！”
“好呐！”
“慢着！”苏楼老板叫住阿贵：“秀才先生的宴席怎么还没来？”
阿贵哭丧着脸道：“根本忙不过来啊老爷！特别是四楼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不讲理啊！我哪敢得罪！”
苏楼老板扶额，摆摆手：“去吧去吧。”
阿贵转身下楼。
苏成武再次哈哈大笑。
然后看向张道林：“兄弟，名扬天下了啊！”
然后又看向苏楼老板：“这横财发的，以后怕是要给我脸色了吧？”
苏楼老板白了一眼苏成武道：“哼！”
张道林放下小黄狗，朝苏成武抱了抱拳道：“虚名而已，不说也罢。”
然后又朝苏楼老板抱拳道：“还没请教兄弟你的尊姓大名？”
苏楼老板抱拳回道：“姓苏名四字子展。”
“啊？”
张道林大惊！
苏轼苏子瞻？什么情况？哥刚才还随口混搭念了他的两句词……
莫慌，这是大梁朝，苏轼是宋朝，而且苏轼没开过酒楼，这年纪正被一贬再贬，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应该是同音或者同名罢了。
但万一这个世界也有词仙呢？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兄弟的苏轼苏子瞻具体是哪几个字？”
苏楼老板答道：“苏是睡醒了的苏，四是一二三的四，子是父亲的子，展是铺开的展。”
“哦。”
张道林长出一口气。这特么连意思都解释清楚了，想弄错都不行！
果然不是那个词仙苏东坡。
“小姐！小姐！”
楼下后院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是丫鬟阿紫的声音。
小姐？古代小姐是个什么模样？
张道林好奇地从后窗看出去。
只见阿紫一边跑，一边挥舞着被张道林题过字的扇子，朝一间明显是闺房的地方喊。
闺房里传出银铃般的声音：“死丫头，叫什么叫！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对了，你有没有看见我早上洗的肚兜？”
小黄狗一个纵跃，扒住张道林的胳膊，瞬间拱进了张道林的怀里衣服中藏了起来……
题完四个扇面，张道林在人群不甘的注视下，随苏楼老板走进了二楼。
得到题字的人没有留下，而是狂喜着一路飞奔回了家。
他们要把这个扇子藏起来！
“小二！再上两壶酒来！”
“小二，再上两壶酒来！”
…………
一楼的叫声此起彼伏。
二楼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盘腿靠窗坐在矮案前，约五十岁左右，锦衣华服，看样子是长期上位者，那不怒自威的气度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成的。
张道林立马断定，这是一个官，而且是大官。
不过，这关我屁事！
另一个一看就是护卫，腰间挎着刀，满脸煞气，站在老者身后。
老者朝张道林微微一笑，也不见礼，道：“南屏苏成武。”
张道林也是一笑，也不见礼：“狗牙穷秀才，张珙张道林。”
苏成武又是一笑：“胸藏万两银，你穷吗？”
张道林也是一笑：“进得快出得快，特别是死的时候，分文不能带走，想来还是一个穷鬼。”
苏成武哈哈一笑：“照你这么说来，世人皆穷鬼。你很不错啊，不断制造矛盾，又不断轻松化解矛盾，玩弄人心于股掌，如闲庭信步，进退自如，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像一个少年啊！”
张道林也是哈哈一笑：“兄弟过奖了！一般般，人间第三。”
“放肆！”
护卫一声低喝。
苏成武抬手制止护卫，依然满脸笑容：“好一个人间第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官？我可以为你举荐、铺路。”
张道林看都没看护卫，微笑着答道：“竹杖芒鞋轻胜马，何妨吟啸且徐行。”
苏成武轻轻鼓掌：“好一个竹杖芒鞋轻胜马，何妨吟啸且徐行！好诗！不知可有全诗？”
张道林毫不犹豫：“没有。”
苏成武一呆。没有？是不愿意示人吧？这么轻易流利、脱口而出，不是成诗能够做到？这两句诗意境非凡，从句意上分析，应该前后都还有才对。不可能出口成章到如此地步吧？
苏成武再想想，也是，和别人素昧平生，别人凭什么就吟诗于你呢？
于是再次笑道：“不如我们做朋友？”
张道林笑道：“我们不是已经是兄弟了吗？”
然后张道林陡然想起什么，左顾右盼，大声呼唤：“兄弟！兄弟你在哪呢！”
小黄狗不见了。
“有没有看见我兄弟？”
张道林问一直站在他身后没说话的苏楼老板。
苏楼老板一脸懵：“啊？”
他哪知道他还有什么兄弟！你倒是一见我就叫我兄弟，但是我在这儿啊？
“呜呜呜！”
忽然，小黄狗挤开二楼门蹿了进来。
张道林大喜，一把抱起小黄狗：“兄弟啊，你去哪了？半天没看见你！出去嗨不带哥是吧？”
然后他就看见，小黄狗嘴里叼着一团粉红色的丝绢，竟然是一件肚兜！
张道林迅速地把肚兜塞进大袖，朝苏楼老板尴尬地笑了笑。
难怪半天没看见这货了，原来是去偷东西了……
锵！
护卫抽出了刀，低声喝道：“太放肆了！叫我家大人兄弟，叫一只小狗兄弟，你是在侮辱我家大人么？我剁了你！”
但是他并没有动。因为他没有收到主人的命令。
苏成武瞪了护卫一眼，护卫惺惺地收起了刀。
张道林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护卫一眼。
苏成武却放声狂笑，然后看着张道林点头道：“胆色是真不错！好一个游戏人间的张秀才，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苏楼老板：“这……不好吧？这辈分……”
苏成武眉头一皱，眼神一凛：“嗯？”
苏楼老板：“我先认的！”
苏成武：“嗯？”
苏楼老板不敢看苏成武的眼睛，脖子一梗道：“你说了算，但是我不服！”
张道林莫名其妙，问苏楼老板：“兄弟，什么情况？他认我这个兄弟，你有什么不服的？”
苏楼老板脸红脖子粗，不说话。
苏成武哈哈大笑。
“老爷！老爷！酒水告急！”
阿贵气喘吁吁地跑进二楼。
苏楼老板眉头一皱：“我们不是储存了很多酒水吗？什么情况？”
阿贵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调匀了气息，快速说道：“二楼按老爷的吩咐，不接待客人，现在一楼、三楼、四楼全是人，还有好多人等在楼外！都是大叫着再上两壶酒来！说是庆祝千古文化盛事！这原本没什么，可是，很多人叫了又叫，都是两壶啊！连楼外进不来的人也叫，不仅酒水没了，伙计们都忙不过来了！连护院都在跑堂啊老爷！”
苏楼老板皱眉。这么严重？
“那你赶紧去采购酒水啊！”
阿贵满脸无奈：“门被堵了，出不去啊？”
“你是不是傻！从后门出去啊！”
“好呐！”
“慢着！”苏楼老板叫住阿贵：“秀才先生的宴席怎么还没来？”
阿贵哭丧着脸道：“根本忙不过来啊老爷！特别是四楼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不讲理啊！我哪敢得罪！”
苏楼老板扶额，摆摆手：“去吧去吧。”
阿贵转身下楼。
苏成武再次哈哈大笑。
然后看向张道林：“兄弟，名扬天下了啊！”
然后又看向苏楼老板：“这横财发的，以后怕是要给我脸色了吧？”
苏楼老板白了一眼苏成武道：“哼！”
张道林放下小黄狗，朝苏成武抱了抱拳道：“虚名而已，不说也罢。”
然后又朝苏楼老板抱拳道：“还没请教兄弟你的尊姓大名？”
苏楼老板抱拳回道：“姓苏名四字子展。”
“啊？”
张道林大惊！
苏轼苏子瞻？什么情况？哥刚才还随口混搭念了他的两句词……
莫慌，这是大梁朝，苏轼是宋朝，而且苏轼没开过酒楼，这年纪正被一贬再贬，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应该是同音或者同名罢了。
但万一这个世界也有词仙呢？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兄弟的苏轼苏子瞻具体是哪几个字？”
苏楼老板答道：“苏是睡醒了的苏，四是一二三的四，子是父亲的子，展是铺开的展。”
“哦。”
张道林长出一口气。这特么连意思都解释清楚了，想弄错都不行！
果然不是那个词仙苏东坡。
“小姐！小姐！”
楼下后院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这是丫鬟阿紫的声音。
小姐？古代小姐是个什么模样？
张道林好奇地从后窗看出去。
只见阿紫一边跑，一边挥舞着被张道林题过字的扇子，朝一间明显是闺房的地方喊。
闺房里传出银铃般的声音：“死丫头，叫什么叫！外面怎么这么吵啊？对了，你有没有看见我早上洗的肚兜？”
小黄狗一个纵跃，扒住张道林的胳膊，瞬间拱进了张道林的怀里衣服中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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