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拔起萝卜带出泥！
不久，唐良峰就在办案大厅内见到了那个男人。
陆仁嘉笑着迎上来，打了声招呼：“嗨唐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唐良峰嘴角微微抽搐着，开口道：“是啊陆先生，听说你这次来，带来了重要的线索，还是车上的视频监控？”
“对！”陆仁嘉一拍脑门，懊悔道，“当时太紧张，我一时间就把它给忘了。”
闻言，唐良峰嘴角一咧，疯狂地抽搐着。
内心疯狂呐喊着，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鬼才相信你啊！
良久，他才感叹道：“那陆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记得当时问陆先生车上有没有行车记录仪，陆先生可是说没有的。”
“贵人不敢当，行车记录仪确实是没有的。”
陆仁嘉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强行作出了解释。
“录下视频的，不过是我随手安装的监控设备，我那晚拿下来发现它没有在工作，还以为是没电了，没有把视频给录下来。”
“这不，今天我才发现它居然有拍到当时的画面，立马就来派出所找唐警官汇报了。”
唐良峰也不再纠结了，只是给了他一个颇具怨气的眼神，没好气道：“东西在哪，让我看看。”
陆仁嘉赶紧递上去一個U盘，随后他们找了台电脑，开始查看视频录像。
很快就看到画面中，有四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手上各拿着一根棒球棒，从远处径直走来。
而他们的脸，也清楚地呈现在视频中。
之后，就是四人作案的整个过程了，前后双摄，堪称完美！
唐良峰看完，又无语地瞥了眼身旁的当事人。
陆仁嘉却是毫不在意，顶着幽幽的目光说道：“唐警官，我严重怀疑他们就是租车公司的人派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坑人，你们可一定要严查啊。”
唐良峰还能说什么呢，这个怀疑他不是没有过，但是办案得讲究证据。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抓这四个犯罪嫌疑人回来审讯就清楚了。
唐良峰淡淡地说道：“好了陆先生，很感谢你提供的重要线索，我们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案件有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言，陆仁嘉也不再过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派出所。
在其身后，唐良峰迅速从视频中调出了四位犯罪嫌疑人的样貌。
并吩咐同事，尽快找出这些人的身份信息。
……
中午时分，南山城某个小区内。
桑树明由于昨晚在夜场玩得太嗨，此时还在家中睡懒觉，和周公的女儿约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他的美梦。
“操你妈的谁啊！”
桑树明咒骂一声，怒气冲冲地走出卧室，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继续开骂。
“大中午的敲你妈逼呢干……额……”
看清楚门外来人后，他那烦躁的表情瞬间定格在脸上。
讪笑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嘛，有什么事情啊？”
只见唐良峰用已经甩出的电棍指向他，神色严阵以待，声若雷霆。
大吼道：“不准动！双手抱头蹲下！”
“蹲下！”
被六个警察用警械指着，那威慑力不用多说。
反正，桑树明整个人已经懵逼了。
但在这种特殊的场景下，他的身体记忆被激活，熟练地双手抱头，迅速蹲下。
紧接着，只听到‘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冰冷的触感从手上袭来。
桑树明不解地问道：“警察同志，我这是犯了什么事了你们要抓我？”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还要我们提醒你？”
呛了他一句，唐良峰直接问道：“你们砸车用的棒球棒在不在你家里？”
听到这话，桑树明脸色有些惨白，瞬间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了。
这件事都过去快两天了，警方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唐良峰警告道：“回答我，作案工具在不在你家？还是在什么地方？”
“我告诉你，你不说我们在你家找出来的话，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
桑树明老实回复道：“在我家。”
“藏在什么地方？”
“在客卧里。”
“赶紧带路。”
在桑树明的指引下，作案工具被警方没收。
其余三个地方，另外三名犯罪嫌疑人也被警方抓捕归案。
……
一个小时后，风海区派出所，审讯室内。
唐良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面的桑树明，发问道：“桑树明，那天晚上，你和农中良、毛正会、喻万喜四个人，为什么要去砸那辆黑色的宾利？”
桑树明低下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不配合是吗？”
又是一阵沉默，桑树明方才缓缓开口道：“我们看他不爽就砸了。”
“砸车只是因为看他不爽？”唐良峰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应该知道你们砸的车，是他从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租来的吧？”
桑树明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
“砰！”
唐良峰重重拍了下桌子，严声质问道：“那你跟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的尹大业是什么关系？”
“你的手机微聊里有他的好友，手机上还安装了他们公司的GPS定位软件，这个怎么解释？”
“你老实说，是不是尹大业叫你去砸车的？”
“还有，昨天尹大业为什么转钱给你？”
连番质问下，桑树明脸色渐渐发白，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开口回答。
唐良峰沉声道：“不说是吧？”
“我告诉你，你们四个人砸的那辆黑色宾利，造成的财物损失高达二十万！”
“你们这种行为属于是故意毁坏他人财物，二十万算是数额巨大，情节特别严重，按照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你们犯故意毁坏财物罪，要被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如果不坦白，配合警方调查，争取从轻处罚的话，进去了就等着后悔吧。”
“而且你不说，你猜其他三个人会不会说？”
在唐警官言明厉害关系后，桑树明那本就不坚定的心，逐渐开始动摇。
进来之前大家就商量过，要是被抓了打死也不招，就说是看不顺眼才去砸的。
但是商量好是一回事，进来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确定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老实交代，争取从宽处理。
假如他们坦白了，他没有坦白，那他不是很吃亏？
假如他们都不坦白，而他坦白了，那功劳就全是他的，从宽处理的机会就越大。
所以说，坦白才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
好兄弟们，对不住了啊，出去之后再给你们摆酒道歉。
桑树明如此想着，正要开口，却听到耳边又传来了唐警官的声音。
“桑树明，如果你是受人指使的话，我劝你最好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死扛。”
“你说出来，责任还能减少一些，不说的话，责任就全部压到你们身上。”
“你进去承受牢狱之灾，别人却在外面逍遥快活，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桑树明一想，觉得唐警官说得对啊！
他们干这事才分那么点钱，结果锅却让他们自己背，这不成大傻子了吗？
他赶忙开口道：“唐警官，我说，这事都是尹经理指使我们去干的！”
“五天前他给莪打电话，让我去搞这辆车……”
想通之后，桑树明把一切都给抖出来了。
他想着，反正一会警方就会去把尹大业给抓回来审讯。
同时，警方肯定会彻查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到时候就会发现他们之前干的那些事。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之前干的那些事也给交代了。
唐良峰真是越听越心惊，兴奋的同时，不由感觉到怒从心头起。
没想到，拔起萝卜带出泥！
这一抓，居然还牵扯出来他们之前干的那些破事。
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的尹大业，这三年来通过指使桑树明去剐蹭、追尾等，制造交通事故。
然后对租出去的车进行回收，扣下租客的押金，收取赔偿，骗保等等。
三年内，作案近两百起，获利金额暂时无法估量。
但是光是想想，就觉得骇人听闻。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铤而走险，行犯罪之事。
若不是这次的被害人陆仁嘉藏了一手，在车上安装了监控设备。
他们能不能找到这四个砸车的犯罪嫌疑人，还是个未知数。
花了一个小时，才给桑树明做完笔录。
唐良峰走出审讯室，立马召集警力，火速朝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赶了过去。
……
下午三点，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
尹大业送走一名客户，轻快地吹起了哨子，回到办公室给桑树明打电话。
另一边，风海区派出所内。
民警正在收集桑树明和尹大业之间的转账记录等证据，突然看到尹大业的电话打了进来。
“不会是又来活了吧？”
这名知情的民警嘀咕着，却没有接电话，反而是给刚出门的副所拨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喂，唐队，那个你们正要抓捕的尹大业打电话给桑树明了，我怀疑是又要让他去干活，要不要给桑树明接电话？”
唐良峰面露异色，赶忙回道：“我们大概还要五分钟就赶到他们公司，你赶紧拿着电话跑去找桑树明，看看尹大业要找他说什么，我们的电话就别挂了，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唐队。”
瞬时，电话那头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尹大业看着手机，咒骂道：“艹，这个逼怎么不接电话！”
他随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又把电话拨了过去。
这次响了几声就接通了，他立马问道：“你小子刚刚在干嘛，打电话都不接？”
“业哥，我刚上厕所放水去了，手机放客厅没听见。”
尹大业笑了笑，不再纠结：“行吧，这边又来活了，还是老样子，搞得漂亮些，别给抓住了。”
“知道了，这次要弄到什么程度啊业哥？还是和前几天那辆宾利一样吗？”
尹大业笑骂道：“狗东西你还砸上瘾了是吧？这次不能整那么狠了，那样会引起保险公司怀疑，就给他来个追尾就好，知道了吗？”
“收到，对了业哥，上次那辆宾利，赔了多少啊？”
“啊明，你问这个想干嘛？”
“嗨，我这不是寻思着这酬劳该往上涨涨嘛，这钱它不禁花啊。”
沉思一会，尹大业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啊明，做人要知足，要学会感恩，贪心不足蛇吞象啊知道吗？”
“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这边会好好商量的，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知道吧？”
“知道了业哥。”
“行，那就先这样吧，我一会马上把信息发给你。”
“咚！——”
挂掉电话，尹大业脸上露出轻蔑之色。
“狗日的，还想涨酬劳，不降就不错了。”
吐槽了一句，他手指在手机上划拉，将车辆的信息发过去。
就在此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一下子被打开，唐良峰带着五个警察走进来。
“尹大业，跟我们走一趟吧。”
“唐警官，你们这是？”尹大业面带疑惑，发问道。
唐良峰亮出了手中的拘留证，沉声道：“我们是来抓你的，这是拘留证！”
“尹大业，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因涉嫌诈骗罪，且涉事数额特别巨大，现警方需要将你带回所里接受调查，并对你进行刑事拘留。”
听到这话，尹大业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就因为诈骗被警方刑事拘留了？
不应该啊！
他刚刚还在和桑树明打电话，要抓也是先抓他呀！
想到这，尹大业强颜欢笑问道：“唐警官，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啥也没干，怎么就涉嫌诈骗了呢？”
唐良峰微笑着回复道：“没有误会，桑树明已经被我们给抓了，你刚刚才跟他打完电话吧？”
“这个电话，是在我们警方监视之下，让他接的！”
没有误会，监视下接的？！
尹大业直接愣住，那张脸唰的一下，变得无比惨白！
身子随之一软，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随后，他被走上前来的警察拉起，给他戴上了后悔镯。
唐良峰继续问道：“尹大业，你们这三年来的账目在哪？”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们那些坑人的出租记录，应该都有留存吧？”
事到如今，尹大业也不再藏着掖着，已经认命了。
不认命不行，桑树明已经倒戈，他们之间的所有交易，他都一清二楚。
尹大业颤着声音，苦涩地回答道：“有、有的，都在财务那边，那些都有记录。”
这三年来，公司把这事当成正经生意，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
陆仁嘉笑着迎上来，打了声招呼：“嗨唐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唐良峰嘴角微微抽搐着，开口道：“是啊陆先生，听说你这次来，带来了重要的线索，还是车上的视频监控？”
“对！”陆仁嘉一拍脑门，懊悔道，“当时太紧张，我一时间就把它给忘了。”
闻言，唐良峰嘴角一咧，疯狂地抽搐着。
内心疯狂呐喊着，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鬼才相信你啊！
良久，他才感叹道：“那陆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记得当时问陆先生车上有没有行车记录仪，陆先生可是说没有的。”
“贵人不敢当，行车记录仪确实是没有的。”
陆仁嘉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强行作出了解释。
“录下视频的，不过是我随手安装的监控设备，我那晚拿下来发现它没有在工作，还以为是没电了，没有把视频给录下来。”
“这不，今天我才发现它居然有拍到当时的画面，立马就来派出所找唐警官汇报了。”
唐良峰也不再纠结了，只是给了他一个颇具怨气的眼神，没好气道：“东西在哪，让我看看。”
陆仁嘉赶紧递上去一個U盘，随后他们找了台电脑，开始查看视频录像。
很快就看到画面中，有四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手上各拿着一根棒球棒，从远处径直走来。
而他们的脸，也清楚地呈现在视频中。
之后，就是四人作案的整个过程了，前后双摄，堪称完美！
唐良峰看完，又无语地瞥了眼身旁的当事人。
陆仁嘉却是毫不在意，顶着幽幽的目光说道：“唐警官，我严重怀疑他们就是租车公司的人派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坑人，你们可一定要严查啊。”
唐良峰还能说什么呢，这个怀疑他不是没有过，但是办案得讲究证据。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抓这四个犯罪嫌疑人回来审讯就清楚了。
唐良峰淡淡地说道：“好了陆先生，很感谢你提供的重要线索，我们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回去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案件有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言，陆仁嘉也不再过多停留，转身便离开了派出所。
在其身后，唐良峰迅速从视频中调出了四位犯罪嫌疑人的样貌。
并吩咐同事，尽快找出这些人的身份信息。
……
中午时分，南山城某个小区内。
桑树明由于昨晚在夜场玩得太嗨，此时还在家中睡懒觉，和周公的女儿约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他的美梦。
“操你妈的谁啊！”
桑树明咒骂一声，怒气冲冲地走出卧室，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继续开骂。
“大中午的敲你妈逼呢干……额……”
看清楚门外来人后，他那烦躁的表情瞬间定格在脸上。
讪笑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嘛，有什么事情啊？”
只见唐良峰用已经甩出的电棍指向他，神色严阵以待，声若雷霆。
大吼道：“不准动！双手抱头蹲下！”
“蹲下！”
被六个警察用警械指着，那威慑力不用多说。
反正，桑树明整个人已经懵逼了。
但在这种特殊的场景下，他的身体记忆被激活，熟练地双手抱头，迅速蹲下。
紧接着，只听到‘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冰冷的触感从手上袭来。
桑树明不解地问道：“警察同志，我这是犯了什么事了你们要抓我？”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还要我们提醒你？”
呛了他一句，唐良峰直接问道：“你们砸车用的棒球棒在不在你家里？”
听到这话，桑树明脸色有些惨白，瞬间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了。
这件事都过去快两天了，警方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唐良峰警告道：“回答我，作案工具在不在你家？还是在什么地方？”
“我告诉你，你不说我们在你家找出来的话，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
桑树明老实回复道：“在我家。”
“藏在什么地方？”
“在客卧里。”
“赶紧带路。”
在桑树明的指引下，作案工具被警方没收。
其余三个地方，另外三名犯罪嫌疑人也被警方抓捕归案。
……
一个小时后，风海区派出所，审讯室内。
唐良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面的桑树明，发问道：“桑树明，那天晚上，你和农中良、毛正会、喻万喜四个人，为什么要去砸那辆黑色的宾利？”
桑树明低下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不配合是吗？”
又是一阵沉默，桑树明方才缓缓开口道：“我们看他不爽就砸了。”
“砸车只是因为看他不爽？”唐良峰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应该知道你们砸的车，是他从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租来的吧？”
桑树明摇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
“砰！”
唐良峰重重拍了下桌子，严声质问道：“那你跟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的尹大业是什么关系？”
“你的手机微聊里有他的好友，手机上还安装了他们公司的GPS定位软件，这个怎么解释？”
“你老实说，是不是尹大业叫你去砸车的？”
“还有，昨天尹大业为什么转钱给你？”
连番质问下，桑树明脸色渐渐发白，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开口回答。
唐良峰沉声道：“不说是吧？”
“我告诉你，你们四个人砸的那辆黑色宾利，造成的财物损失高达二十万！”
“你们这种行为属于是故意毁坏他人财物，二十万算是数额巨大，情节特别严重，按照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你们犯故意毁坏财物罪，要被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如果不坦白，配合警方调查，争取从轻处罚的话，进去了就等着后悔吧。”
“而且你不说，你猜其他三个人会不会说？”
在唐警官言明厉害关系后，桑树明那本就不坚定的心，逐渐开始动摇。
进来之前大家就商量过，要是被抓了打死也不招，就说是看不顺眼才去砸的。
但是商量好是一回事，进来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确定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老实交代，争取从宽处理。
假如他们坦白了，他没有坦白，那他不是很吃亏？
假如他们都不坦白，而他坦白了，那功劳就全是他的，从宽处理的机会就越大。
所以说，坦白才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
好兄弟们，对不住了啊，出去之后再给你们摆酒道歉。
桑树明如此想着，正要开口，却听到耳边又传来了唐警官的声音。
“桑树明，如果你是受人指使的话，我劝你最好说出来，不要一个人死扛。”
“你说出来，责任还能减少一些，不说的话，责任就全部压到你们身上。”
“你进去承受牢狱之灾，别人却在外面逍遥快活，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桑树明一想，觉得唐警官说得对啊！
他们干这事才分那么点钱，结果锅却让他们自己背，这不成大傻子了吗？
他赶忙开口道：“唐警官，我说，这事都是尹经理指使我们去干的！”
“五天前他给莪打电话，让我去搞这辆车……”
想通之后，桑树明把一切都给抖出来了。
他想着，反正一会警方就会去把尹大业给抓回来审讯。
同时，警方肯定会彻查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到时候就会发现他们之前干的那些事。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之前干的那些事也给交代了。
唐良峰真是越听越心惊，兴奋的同时，不由感觉到怒从心头起。
没想到，拔起萝卜带出泥！
这一抓，居然还牵扯出来他们之前干的那些破事。
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的尹大业，这三年来通过指使桑树明去剐蹭、追尾等，制造交通事故。
然后对租出去的车进行回收，扣下租客的押金，收取赔偿，骗保等等。
三年内，作案近两百起，获利金额暂时无法估量。
但是光是想想，就觉得骇人听闻。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铤而走险，行犯罪之事。
若不是这次的被害人陆仁嘉藏了一手，在车上安装了监控设备。
他们能不能找到这四个砸车的犯罪嫌疑人，还是个未知数。
花了一个小时，才给桑树明做完笔录。
唐良峰走出审讯室，立马召集警力，火速朝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赶了过去。
……
下午三点，腕豪超跑豪车租赁公司。
尹大业送走一名客户，轻快地吹起了哨子，回到办公室给桑树明打电话。
另一边，风海区派出所内。
民警正在收集桑树明和尹大业之间的转账记录等证据，突然看到尹大业的电话打了进来。
“不会是又来活了吧？”
这名知情的民警嘀咕着，却没有接电话，反而是给刚出门的副所拨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喂，唐队，那个你们正要抓捕的尹大业打电话给桑树明了，我怀疑是又要让他去干活，要不要给桑树明接电话？”
唐良峰面露异色，赶忙回道：“我们大概还要五分钟就赶到他们公司，你赶紧拿着电话跑去找桑树明，看看尹大业要找他说什么，我们的电话就别挂了，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唐队。”
瞬时，电话那头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尹大业看着手机，咒骂道：“艹，这个逼怎么不接电话！”
他随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又把电话拨了过去。
这次响了几声就接通了，他立马问道：“你小子刚刚在干嘛，打电话都不接？”
“业哥，我刚上厕所放水去了，手机放客厅没听见。”
尹大业笑了笑，不再纠结：“行吧，这边又来活了，还是老样子，搞得漂亮些，别给抓住了。”
“知道了，这次要弄到什么程度啊业哥？还是和前几天那辆宾利一样吗？”
尹大业笑骂道：“狗东西你还砸上瘾了是吧？这次不能整那么狠了，那样会引起保险公司怀疑，就给他来个追尾就好，知道了吗？”
“收到，对了业哥，上次那辆宾利，赔了多少啊？”
“啊明，你问这个想干嘛？”
“嗨，我这不是寻思着这酬劳该往上涨涨嘛，这钱它不禁花啊。”
沉思一会，尹大业才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啊明，做人要知足，要学会感恩，贪心不足蛇吞象啊知道吗？”
“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这边会好好商量的，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知道吧？”
“知道了业哥。”
“行，那就先这样吧，我一会马上把信息发给你。”
“咚！——”
挂掉电话，尹大业脸上露出轻蔑之色。
“狗日的，还想涨酬劳，不降就不错了。”
吐槽了一句，他手指在手机上划拉，将车辆的信息发过去。
就在此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一下子被打开，唐良峰带着五个警察走进来。
“尹大业，跟我们走一趟吧。”
“唐警官，你们这是？”尹大业面带疑惑，发问道。
唐良峰亮出了手中的拘留证，沉声道：“我们是来抓你的，这是拘留证！”
“尹大业，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因涉嫌诈骗罪，且涉事数额特别巨大，现警方需要将你带回所里接受调查，并对你进行刑事拘留。”
听到这话，尹大业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就因为诈骗被警方刑事拘留了？
不应该啊！
他刚刚还在和桑树明打电话，要抓也是先抓他呀！
想到这，尹大业强颜欢笑问道：“唐警官，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啥也没干，怎么就涉嫌诈骗了呢？”
唐良峰微笑着回复道：“没有误会，桑树明已经被我们给抓了，你刚刚才跟他打完电话吧？”
“这个电话，是在我们警方监视之下，让他接的！”
没有误会，监视下接的？！
尹大业直接愣住，那张脸唰的一下，变得无比惨白！
身子随之一软，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随后，他被走上前来的警察拉起，给他戴上了后悔镯。
唐良峰继续问道：“尹大业，你们这三年来的账目在哪？”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们那些坑人的出租记录，应该都有留存吧？”
事到如今，尹大业也不再藏着掖着，已经认命了。
不认命不行，桑树明已经倒戈，他们之间的所有交易，他都一清二楚。
尹大业颤着声音，苦涩地回答道：“有、有的，都在财务那边，那些都有记录。”
这三年来，公司把这事当成正经生意，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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