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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祭奠与一日囚禁

    一夜时间眨眼即过,当光亮照进屋内,他也随之睁开双眼,他特意挑了一身从来没穿过的纯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

    『我让父母去了佑雪那里,我不敢保证,我身体里那时刻想吞噬我的鬼,吞噬我后,究竟会怎么样对待他们。』

    “这条披帛……还是围上吧,虽然薄了些。”

    他拿着这条母亲从几个月前亲自织给他的披帛,围在了脖子上,这样他就能时刻感受温暖了。披帛相当于披肩,围巾。

    身上的衣服是一身有些简化的黑色汉服,围巾也是黑色的。

    他问过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全做成黑色,连鞋子也是黑色的?

    『我记得当时我就问过,但母亲说黑色的含义有很多,她选的不确定作为黑色的含义,而且我自己也觉得黑色没什么不好的,寓意也没有不吉利的。』

    他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的衣服,力求给人,给自己以整洁的模样。

    他觉得差不多后,一步步的走出了隔间,桌子上留有字条,是母亲给他留的饭菜。

    此时的时间是早晨8点钟,距离晚间11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他坐下一口一口吃完了早饭,连带着中午的分量也吃了下去。

    整个过程也显得非常沉默,而且有眼尖的观众发现,周围的环境正在一点一点的褪色,不快不慢,彩色正在逐渐被犹如爬虫一样啃食的白色所取代。

    他不紧不慢的收拾碗筷,整理屋子和打扫自己的房间。

    不知怎么回事儿,今年的中元节格外的冷啊,而且这风吹的也阴,幸亏衣服做的不薄,没什么问题。

    等到他收拾完家务,看了一眼屋子外的太阳,已经10点多了。

    父母他们在和佑雪的父母一起吃饭,佑雪的父母早就祭拜过祖坟了,而父母让自己今天去单独祭拜,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查看父母早就给他弄好的香、纸钱、水果、糕点、蜡烛,确认无误后,去了一处远离自家的一处废弃农田。

    那里被用来作为他们家的祖坟处,他以前和父母来过,自然记得谁是谁。

    他10岁,但他已经有一米五左右了,而且今天他感觉自己好像精力充沛,不跟平时一样,做点什么事情就要歇一歇。

    说是祖坟,实际上只有自己的爷爷奶奶,太爷爷和太奶奶他不知道,父母也不知道,所以他们一直都只祭奠爷爷奶奶。

    开始上坟。

    “爷爷奶奶,中元节到,也该请你们回来享受祭奠了。”

    他先是说了几句话后,把石桌摆正,又将香炉摆正,用左手从右到左,一根一根的将香插在香炉上,同时嘴里念叨着:

    “爷爷,奶奶,今年父母啊没有来,我呢,就代他们来给你们上坟,我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你们啦,再往后,你们就见不到我这个不肖孙子咯。”

    他毫不在意自己在上坟时说了什么,他已经要离开了,所以只想说一说心里话给爷爷奶奶听,就是不知道他们听不听的见。

    他说完后跪在坟前,跪了一分钟后,起来开始供奉水果和糕点还有一些爷爷奶奶最爱是的素馅饺子,也都摆了上去。自此后,他一句话都没说过,他感觉周围起风了,不是吹过的风,而是围绕着自己吹起来的微风,久久不歇。

    他知道爷爷奶奶来了,只是他们无法对话,他不能再见到他们一眼,哪怕一瞬间都不能。

    他拿出昨天亲自剪好的黄色麻纸钱,用火柴点燃,不时用随身带着的小棍扒拉一下,让纸钱充分燃烧。也不知道为啥,就这一小会儿,天色就莫名的开始出现淡黑色云彩了。

    他一边烧纸,一边回忆着自己和爷爷奶奶,父母待着一起,三代同堂的日子,不得不承认,尽管他要死,但他也过了一个令别人羡慕的童年,他不后悔,但是很遗憾。

    在烧纸的时候,他忽的开口了,爷爷奶奶在这儿,那他就说一自己的生活,让他们也开心开心。

    “爷爷,奶奶,你们知道吗?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叫白佑雪,他是唯一敢接近我的人。”

    “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高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落了根,发了芽。”

    “我不稀罕长命百岁,我只想让我能够陪着她老去就行,这就够了,就像你们一样。”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也不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儿,我懂。”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爷爷,奶奶,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行啦,纸钱也烧的差不多,供品你们也享用了,那你们的羲儿,也该和你们说再见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慢,都在强撑着开心,他多么希望有一个声音出现,替无能的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只是他知道,是自己贪婪了。

    他早就该死,早就该成为尘埃了。

    当纸钱烧完的那一刻,周围的风变得有些大了,偶尔还传来一二声叹气,他知道,他知道,那是爷爷的无奈,那是奶奶的对他的悲哀,他们不能陪在自己身边。

    “感谢你们给了我这份难以割舍的爱,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大家,爷爷,我也是一个男子汉了。”

    『我的爷爷是在我五岁那年走的,而我,也是我爷爷找的一位旧识才勉强救下来的。我知道爷爷有多恨,但我更知道,爷爷恨的自己,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一只恶鬼的到来所酿成的悲剧,所以我憎恨鬼,憎恨一切对人不利之鬼。』

    独白的同时,韩羲将两座坟周围的杂物和杂草全都清理干净后,就了一点供品的残留后,剩下的就全带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提着篮子对着坟地轻声的说道:

    “爷爷奶奶,再见了。”

    他头也不会的走了,没有任何留恋,他提着篮子,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玄上河的稍微靠近上游的地方,他早就挑了个不错的地方等着夜晚放河灯,至于他么,他就不放了,看着别人放就好。

    这个地方距离他的家大概有五百二十多米,应该够远了,视野也比较开阔,身后十多米就是树林,而树林和河中间的部分就是有些宽的夸张的沙石河滩。

    他听着河水的声音,拍下身上的泥土尘埃,让衣服变得干净,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块等身高的布料作为垫子,找了一块蛮大的石块放下,然后坐了上去。

    “啧,开始有点难受了。”

    这个时候差不多才中午11点左右,他不觉得饿,供品被放一边,自己睡了起来,丝毫不在乎树林里的那些野兽。至于鬼怪?别开玩笑了,他体内封印的那只随便吊打它们,真要是找上来,那就是白给。

    毕竟想要他的命,还得看这恶鬼答不答应,他可是一块等了足足九年的优质肉食,说吞了三魂七魄就走那可是真在贬低它,它怎么说,就单凭自己坑了它九年,它都得把自己吃了才能泄气。

    时间在走,他可是很容易的就感受到因封印松动而传递出来的嗜血精神波动,这玩意儿不吃了他誓不罢休。

    他们是野兽,但却不野,知道食人是违背玄上山那些灵兽定下的规则的,不然真要较真,最后还是野兽遭难。

    而那次的灾难,也是因为诸多灵兽的陨落而导致玄上山的野兽失去统领者,没有野兽可以站出来制衡它们。

    毕竟从小就在自然中成长的野兽,可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主,连狼狗没了链子都可是会噬主,更何况它们?

    白佑雪家中。

    正面是一家餐馆,后院则是佑雪父母的住所,餐馆和家里装饰的还算不错,起码看起来的确是干净整洁,比起以前上漏下湿,千疮百孔的破茅草屋子,简直是两个东西,谁都想不到居然可以翻新成这样。

    一家三口今天因为是中元节,她也不用忙,所以他们今天都待在家里,当然,白佑雪是被迫的,用韩羲的话讲,今天就是她有天大的痛恨,她也得给我待在家里,不许出来!

    “爸!妈!让我出去!我要去见韩羲哥哥!”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头发披散着,几缕秀发垂在脸上,眼神狰狞的盯着叔叔和她的父亲,扯着韩明隐的衣服,不顾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大声的怒吼,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怨恨。

    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韩羲,因为韩羲是唯一一个帮助她、喜欢她、除了父母外最熟悉的人。

    “佑雪,他亲口说过,我们要把你留在家里,他还让我亲自转告你,要恨就恨他,恨我们也行。”

    他声音平静的对自己的半个女儿阐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此时的拿出了年轻时冷漠的态度,就像对付一个局外人一样对付她。

    他不会让她出去的,他只要出去了就凭这两个孩子的地形熟悉程度,他们肯定追不上,找不到,就连他的儿子,都没有告诉自己去了哪里,又在哪里等死。

    韩明隐不在乎被一个小孩子扯着衣服,他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十恶不赦,是应该即刻去死的带恶人,才会任由她的作为,谁还没个疯的时候了。

    反倒是她如果突然不说话,不吭声了,那他的心就得提起来了,因为这个时候,她估计就是想要寻死!

    这个孩子的样子,也有点像那时候固执的自己呢,只是没自己那时候那么聪明,不然可以直接趁着两人人各自的妻子不注意,直接撞破窗户,带血逃走。这个方法他想到了,所以她用不了。

    作为韩羲的父亲,韩明隐早就特意把家具搬过来堵上门,然后自己再搬个椅子坐在家具头边,他和老张,张安启各自把着一扇客厅的门,然后两位的妻子分别守着锁死的窗户,钥匙放在他们身上,杜绝她出去的可能。

    反正今天这个带恶人,他们几个做定了,她白佑雪,今天哪怕以死相逼,也出不了这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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