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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两派各执一词,僧道被逼动手

    直到高陆尘又问了一句,他才突然觉得嗓子一松,恢复了发出声音的能力。在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不受控制之前,冲着念白,拼尽全力喊了一声:“救我……”

    念白和柳去非同时惊住,惊慌失措地看向高希言。

    念白试图起身,被旁边的萧木一把按住。念白迫切地看着高希言,挣扎了几下,差点儿对萧木发火。

    此时坐在前面的沧悯道长开了口:“方才咱们约好的,若是合乎大道,绝不插手;但若是有违道义,绝不手软!刚才那孩子已经在求救,我们怎能坐视不理?高大人,您可以先辩解一二。”

    高陆尘没想到沧悯道长这么早就出口干预,心中自是不悦。

    但他有备而来,完全没有被影响,比方才看起来更加气定神闲道:“辩解倒是不用,只不过高某做事一向有自己一套规矩和道义,既然道长出自清秀福地,自然也懂得这世间大道非有一条,千万万人便有千万万个主张,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千万万条修行之道,我还有何需要辩解的呢?倒是你们,何必多问?”

    高陆尘一通看似高深的话,点燃了在场江湖人士和官兵的心,他们都认为自己所做之事得到了上位者的认可,心内偶尔闪现的杀人放火之欲念,仿佛都有了依据。

    瞬时间,高陆尘犹如一群人的主心骨,方才怀疑他的江湖人士也心服口服,不再挑剔,更是恭恭敬敬,马首是瞻。

    沧悯道长稍稍沉默片刻,笑眯眯道:“大道无形又无穷,虽说修道是一个人的开悟,却也是在正确的道上的殊途同归,不知可否交流一二?”

    高陆尘看了看崔思齐,见崔思齐稍稍皱眉,高陆尘藏起眼底的一丝紧张,笑了笑,道:“不如再等等,看看还有谁想要探讨我今日的作为是不是家事,有没有人还要干涉我高某对小子的闻讯?”他左右巡视一圈,看着围坐一周的各界人士。

    稍停片刻,一个光头和尚张口说话,他便是柳去非的师傅参慧大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抬头道:“老子教育小子,自然是家事。贫僧只想知道,他犯了什么不忠不孝之事,要遭受这妖术祸害?”

    高陆尘硬生生抬了抬嘴角,眯着眼睛,道:“这哪里有什么妖术?高僧切不要信口开河,我们都是人,哪里会修什么妖术?”

    参慧大师点点头,转头向沧悯道长,道:“沧悯道长,多年前相见时,记得有幸见识到,您用一面铜镜便收服了一个修炼妖术的人,不知那镜子今日可有随身?”

    沧悯道长也对他点点头,道:“那面镜子如今在我徒弟身上,念白~”

    念白听说,慌忙从包袱里取出铜镜,拿在手里,沉思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看着柳去非。此时柳去非已经沉沉地低下了头,看起来甚是紧张。念白犹豫着,不敢交出去,直到沧悯道长叫他,他才慢慢抬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沧悯道长。

    沧悯道长看了一眼念白的脸色,便已心知肚明,微笑着把头转回去,对参慧大师道:“既然都是修行,倒也不必因为不同路便赶尽杀绝,当年实在因为那人已经走火入魔,危害他人性命,若此地当真有修行妖道的人,只要没有存坏心,做坏事,我们也无权干涉。不知佛门如何看待?”

    参慧大师眯着眼睛,道:“自然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稍停,他又接着道:“既然沧悯道长不愿出手,就由我这个刚入门的老和尚献丑了。”

    话音刚落,便见他双手已在胸前合十,嘴里念诵起经文。

    渐渐地,手里的大串佛珠发出一明一暗的亮光,忽地,那亮光从他手边腾起,慢慢变大,直到附在所有人的头上,他又在口中小声念了两句,只听人群中传来一声哀嚎。

    柳去非着急抬头看向在对面骑在马上的柳不讳,见柳不讳安然无恙,才把心里的石头卸了下来。

    他发现念白正在看自己,但他此时内心只有自责,责备自己依旧不能做到了断和放下,所以故意没有回应念白,又把头埋进胸前,闭起眼睛在心里默念经文。

    哀嚎的人在江湖人士之中滚来滚去,突然伏地而起,变成猛兽一般,全身长出褐色绒毛,体型瞬间增大五倍,站起来跟骑着马的柳不讳一般高。

    那长毛猛兽向着众人发出嘶吼,吓得身边的江湖人士一窝蜂散去,手里的快刀和利剑一时间竟成了摆设,各个愣住。

    参慧和尚道:“我方才念的经文只会让心术不正,做过恶事的修习妖术之人现身,这人自甘堕落,以人身做器皿,却不知好生爱惜赤子之心。今日也只好送他一程,斩断这一世的荒唐。”

    众人呆呆地看着,不敢作出反抗,也不敢上前斩杀,眼睁睁看着那长毛猛兽在渐渐缩小的佛珠光圈下,抗争的身体渐渐僵硬,最后只剩在原地抽动。

    此时,没有人发现,站在高希言旁边的崔思齐向高陆尘点了点头。

    高陆尘会意笑了笑,突然脸色大变,在那长毛猛兽还没消失之前,把手里的利剑轻轻向半空一掷,猛地向那佛珠斩去,眼神凶恶道:“岂有此理!”

    施法的参慧大师犹如被偷袭一般,一整串佛珠的光芒瞬间被斩成一粒粒星光,只见他手中的珠子随之断开,洒落一地。

    参慧大师的身体也像受到重击,巨石一样的身躯在地上抖了几下,一口鲜血从嘴角涌出。

    柳去非和其他几个光头的师兄慌忙上前扶住参慧大师,关切地问道:“师傅!您怎么样?”

    参慧大师调匀了气息,伸出宽大的手掌抹掉嘴角的血,摆了摆手,道了句“无碍。”整理下身上的深红色袈裟,坐直了身子,向沧悯道长那边点了点头。然后便侧转头对柳去非耳语了几句,柳去非也跟着点点头。

    云霄道长见到没有章法的行为历来是反应最大的,方才忍着没有说话,全是看在以往与江湖各界的约定上,此时见有人率先打破,便再也强忍不住,胡子早已在脸上胡乱飞起。

    远远地指着崔思齐,道:“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当年下山之前便在道院里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没想到山下竟有人收留你。真不知是你说谎的技艺登峰造极,还是隔壁那位高姓官员胸怀宽广。我今日看来发现,原是你们找到了臭味相投之人庇护!”

    崔思齐眼睛一瞪,便要开口骂回去。

    骑在马上的赵勇立功心切,先抢白道:“没想到山上的清修道士也擅于污蔑!况且,人难道就不能犯错,犯错后就不会改正了吗?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这么些年只记得别人不足之处,也是修道之说?”

    云霄道长不搭理他,依旧指着崔思齐,道:“犯错并不是该死的罪名,‘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可今日一见才知,原来是狐狸找回了老窝,里面全是一丘之貉!”

    赵勇见云霄道长不依不饶,便骑马冲了过来,只不过才刚走出两步,便被从背后来的利剑射穿胸膛,从马上跌了下去。马儿受惊逃跑,他痛苦地趴地上回头看了一圈儿,竟不知是谁背后伤人。

    高陆尘道:“文士酸腐,武士顽愚,都太自以为是!你不听命行动,还想挑起各界不和,实在该杀!”

    云霄道长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让一个人断送了性命,心中甚是不安,皱眉叹气,无奈又内疚。

    云海道长气定神闲,终于开口道:“已然陷入僵局,不知高节度使可有计策化解?”

    高陆尘道:“道长应知,自古以来从未有真正的死局,最后无非是比个输赢来决定听谁的。既然大家对我的家事都有疑问,为了表明本心,现在允许大家用自己的法子帮我解决,要么,就分个高下。”高陆沉看向台下所有人,江湖人士和官兵们率先表忠心,口号喊得荡气回肠,响彻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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