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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高陆沉又动杀心,草屋闲人急现身

    高希言慌忙抱住高陆尘的手,试图用力拿开,但纵使他两手全都用上,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挪动分毫。忽地,高希言手里的黑色棋子掉落一地。

    高陆尘松开手,垂眼看了看那些棋子,脸色铁青,道:“看来是在院子里太久,整个人都呆了!好友临死还有心情摆弄棋子!呵呵,真想快点见到元潜,让他看看,我以他的期待养出来的儿子竟是个呆子,跟我儿子简直云泥之别!”说到自己的儿子他脸上的肉突然如迷失方向一般,看起来甚是狰狞。只见他微微低头,忽然仰天长啸,又低头瞪住高希言,道:“快说!下面该往哪儿走?”

    高陆尘又笑又怒的样子让高希言更害怕了,此时自己的衣领被高陆尘狠狠抓起,这也是高希言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

    此时念白因身体太痛,难过地倒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

    高希言一边流泪一边求饶,道:“请您找大夫医治他吧,求您了!”

    高陆尘道:“你若不说,他死路一条!想不想让他活,全凭你!”

    高希言呜呜咽咽着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出来的时候是睡着的,醒来时就看见你们了。”

    高陆尘更紧地攥了攥高希言的衣领,凑近他的脸,凶狠道:“发现你们时,你们便在草地上躺着,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谁又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秘密门路?别跟我耍心眼!你知道我的耐心不多!”

    高希言百口莫辩,低垂下头,冷冷地道:“既然你不信,那我说再多也没用。不就是一死,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想过。若他死了,我便跟他一起死。你若真想控制人,不是毁掉他在意的,一直留有念想才愿意活下去!”

    高陆尘听了这几句,眼球震动,犹如一刀砍在心上,松开高希言的衣领,站直身子,俯视高希言,道:“是了,你说的没错。你在拿捏人的方法上,比你哥哥强。”

    高希言继续听着,想要知道高云逸到底怎么样了。

    高陆尘像自言自语一般,道:“当初该给王明礼留一口气,也能吊着云逸那口气,也……”还没说完,高陆尘看了看四周跟随的官兵和出家人都盯着他们这边,眼色又狠戾起来,道:“废话少说!若是找到元潜和那幅画轴,还有什么做不成的?你应该也想再次见到哥哥吧?只要告诉我入口在哪儿,你哥哥便能回来了,还像以前一样护着你。快说!”

    高希言抬头看着他,眼神诚恳祈求道:“我只记得当时从悬崖跳下去的,若你信得过我,我愿意再跳一次。”

    高陆尘气得脖子和脸通红,攥紧拳头,无处发泄。道:“既如此,那就只能用我的法子了,你也不要怪我狠心。”说着,高希言便已经被他单手举起,跳跃到马上,将他放在马背上,赶马飞速向前,奔着山壁冲去。

    所有人见状都不觉触目惊心,盯着飞驰而去的马。

    只见那马距离峭壁越来越近时,高陆尘翻身下马,又伸脚狠狠踹了马儿一脚,本想停下来的马,因为这下脚力,根本停不下来,惊恐地冲了上去。

    三个道士和几个僧人大师纷纷动用法术,却因为都有伤在身,救人的速度总是差了一步。

    就在众人纷纷闭眼,不敢直视之时,那峭壁上突然如泼墨般变成黑乎乎一片,转而有黑白色雾气散开,那马和高希言犹如碰上了一团棉花,弹了一下又慢慢弹了回来,安然无恙停在原地。

    高希言彷徨地缓缓睁开眼睛,本来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的他,看见氤氲的水墨,便已知是草屋闲人救了自己。

    众人见情景逆转,兴奋不已,像逃入深山的土匪一般齐刷刷冲过来。

    崔思齐也驾马车带念白而来,不给出家人们丁点儿救回念白的机会。

    众人在高陆尘身边停住,抬眼注视着那峭壁上的石头,正如稀释轻薄的墨水一般向下点点滴滴,又见一个如世外高人一般,穿着清爽,全身却丝毫没有装饰的中年男人走出,心中的激动更是溢于言表,嘴角都高高扬起,合不拢嘴,只盼着近在咫尺的神仙宝物也能轮得上自己。

    高陆尘眯起眼睛看着草屋闲人,似有疑问道:“吴衡?你?为何你……”

    草屋闲人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画轴,道:“多年不见,亏你还记得我。你想问,为何在这里的不是元潜?因为元潜从始至终都不曾骗你,这画轴根本没在他那里。”

    高陆尘又问道:“他竟然给你,凭什么?我跟他关系如此之好,他竟然不愿意给我,还故意隐瞒我!”

    草屋闲人道:“因为你太偏执!当年我慢慢看出你心术不正,是我劝说元潜不要与你事事托出。没想到,他终究太过善良,对你没有丝毫芥蒂,可你竟真的为了一己私欲,对元潜全家痛下杀手!”

    高陆尘冷冷地道:“别说的这么高尚!若你们心中无贪念、无偏执,又怎会非议他人,贬低与定性!还断送了别人向善的机会!”

    草屋闲人笑了笑道:“这里还有修行人,你说这话不怕被耻笑?人心若正,守得本性,又岂是他人只言片语能更改的?心有杂尘,何愿世浊?你名字中本有‘尘’一字,人生半百,却未曾亲近尘俗分毫,想必还如十八年前一般,总拿这个字怨恨父母之赐,以博心软之人同情吧?”

    高陆尘眼眶一紧,刻意扬了扬头,道:“多年过去,早已今非昔比!你若有眼,便能看出我如今的地位。”说着还向身后稍稍转了转身子,“高某虽不才,却也早已不是如尘埃般被随意践踏的小子,这个‘尘’字,如今已然被视为谦虚之词,长我君子修养。你们讲究什么‘和光同尘’的出世之流,不过是避世的懦夫,故作清流罢了!若真有济世的本事,又怎会真的放弃高位华贵?”

    草屋闲人风轻云淡,看向道长和高僧们,道:“若如此,不如今日就以‘术’论‘法’,切磋一二?”

    高陆尘道:“你没看出来吗?这些人早已是我的手下败将,方才竟不能阻拦我与这马的肉体之力,还有何可比较?再比试也不过是自取其辱,都是多年的老相识,给你们留点颜面也是我做人的体面!”

    草屋闲人淡然一笑,道:“不如这样,不劳烦几位道长和高僧,某人只借他们那几个小弟子,动用我的笔墨与你……身后的大妖,以及那位假道士一战,如何?”

    道长和高僧们身后的弟子突然被点名,心上一阵打鼓,生怕技艺不足,拖了后腿。

    萧木站在人群里,喊了一声:“邪不胜正!怕什么?”瞬间周围的几个同龄的小弟子们也精神抖擞起来,个个稳住心神,准备好以身正法。

    另一边,崔思齐听自己又被叫做假道士,吹胡子瞪眼,心里暗狠狠算计着,一会儿定要毫不手软地教训他们以解心头之恨。

    高陆尘故作姿态,道:“我不过是想要进去一看,你何必在门前拦客,又要出手赶客呢?总是打打杀杀岂不赏了和气?但既然要比试,总要下个注才能认真,你也不想传出去被人说像三岁小孩过家家一般玩笑吧?”

    草屋闲人十分自信道:“若是我们输了,非但不阻拦你们进入这画卷,就连我手上的画轴也一并送上。”

    高陆尘知道难免一战,便笑了笑。转头对身后的柳不讳和崔思齐一阵商议,吩咐江湖人士与官兵守着一众修行师傅,不许他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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