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雕像
“修个大点的机场不行？”
“当然行，前提是你有足够多的钱和人力，并且愿意毫无意义的折腾。”
“修建机场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许多，机场是一个系统工程，可不只是起落个飞机那么简单，航站楼要不要，塔台要不要，维修站要不要，加油站要不要，道路指示灯要不要，技师要不要，地勤要不要，引导员要不要……”
“我承认你这里的理论面积是够的，但什么样的地形建多大的机场，什么样的地理位置、经济发展程度建什么级别的机场，这都是建机场最基本的常识。”
“你这个岛作为空港，每天的吞吐量是多少架次，工作人员有多少，航班有多少是短途的、中远途的、长途的，统计过没有？”
“你说这个岛，建一个大而全的机场，有必要么？”
郑美珠脸色有点尴尬，小声提醒他，“杜奇。”
杜奇瞟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呼呼吸着三明治里的酱汁，跟没事人一眼。
郑美珠干干的冲徐飞丢了个眼色。
徐飞看着杜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至少从他这个外行来看，杜奇刚才说的还是很中肯的。
从地形车上下来，走到杜奇面前，“所以你的意思呢？”
“就我刚才说的，修一条跑道，加几个停机坪，再来两个机库，差不多了。”
徐飞望着前方的树林，“跑道修多长？”
“七千五到八千英尺，宽一百九十英尺，足够了。”杜奇顺着徐飞的眼神望过去，“这里正合适。”
徐飞问：“这样一条跑道，能干什么？”
“能干大部分跟飞机有关的事情。”杜奇胸有成竹的说，“一般的飞机都可以轻松起落，再大一点儿的也勉强可以，就算是战斗机也没问题。”
“事实上，很多小城市的国际机场，也就是这个级别。”
“足够你这个岛主应付日常的招待，而且也花不了太多钱。”
杜奇说完转身朝远处走。
他的背有点驼，人又胖，看起来晃悠悠的，很没精神的样子。
“看来我之前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徐飞挠挠头，自嘲的说。
“我也觉得杜奇说的有点道理。”郑美珠大笑着说，“我们这个岛建一个大机场似乎是没什么必要。”
“没错。”徐飞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按杜奇说的办。”
徐飞还是很谦虚的，专业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机场建好后，徐飞他们就可以从这里直接飞往各地，不用先坐游艇到波多黎各然后再换成飞机，倒是会方便很多。
但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
徐飞说：“飞机的噪音是很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每天都要忍受强烈的噪音？”
“我们应该不会每天都起落飞机，”郑美珠说，“再说很多人来岛是乘坐小型飞机或私人飞机，那个噪音不算很大。”
“对，不能让岛屿上空整天都是机场的噪声，那会破坏岛屿的宁静。”徐飞说。
“机场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刚才没有受伤吧。”郑美珠关切的问。
“还好，有点小擦伤，不碍事。”徐飞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郑美珠撇嘴说。
“这很正常，遗忘岛现在名声在外，肯定会有人盯着。”
“那你以后还是多注意点儿，下次天气不好的时候不要出海。”郑美珠说，“我再去跟安保部门沟通一下，以后加强这方面的防卫工作。”
“行，不过说到出海，你跟你来一下。”
徐飞带着郑美珠来到办公别墅内，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东西？”郑美珠好奇的问。
徐飞把雕像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下。
郑美珠迫不及待的跺着脚，“快快，打开让我看看。”
徐飞揭掉棉布，露出里面的雕像。
“哇。”郑美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雕像看着好精美啊。”
“既精美又古朴，还带着点神秘的气息。”
徐飞皱眉，“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这应该是南美土著时期的雕塑风格。”郑美珠说，“我在美洲国家博物馆里见到过类似的作品。”
“南美土著的雕塑都有很强的神明崇拜感，喜欢用黄金作原料，以显示神性的尊严。”
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这尊雕像应该是纯金的。”
“我正好认识美洲博物馆的馆长，要不我让他过来帮你鉴定一下。”
徐飞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捐给美洲博物馆？”
郑美珠“哦”了一声，“你不打算捐么。”
“你有所不知。”徐飞叹了口气，将艾德里安写给侄子的信递给她，“这尊雕像背后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郑美珠打开信，仔细的看着。
徐飞撑着桌子，一字一句的说：“所以我的意思是，这尊雕像应该进入流通市场，而不是摆在博物馆的柜子里供人瞻仰。”
“或者，先进入流通市场，然后再进入博物馆，也可以。”
郑美珠“哦”了一声，“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卖，对吧。”
徐飞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郑美珠小姐，视艺术品为人类的宝贵遗产。”徐飞说，“现在岛上建设需要钱，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当务之急。”
郑美珠看徐飞小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心虚什么呀，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她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只是，哦，开始觉得—”
“觉得我会捐给博物馆，是吧。”徐飞尴尬的捂着脸，“谢谢啊，实在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会，我觉得你考虑的很周全。”郑美珠笑着说，“之前我的确如你所说，看什么艺术品都觉得是无价之宝，现在我也觉得，即使是艺术品，每个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有人看中它的艺术价值，有人更在意它的投资价值。”
她沉吟片刻，说：“不过，美洲博物馆馆长的确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拉丁美洲文物艺术品专家，我可以以私人名义邀请他对这件文物进行鉴别，有了他的鉴定，我们再拿去交易也有底气。”
徐飞点头，“可以，要不邀请他来咱们岛？”
圣胡安海港，联合办公楼。
这是一栋外观有些破旧的四层小楼，很起来很不起眼，但却是圣胡安非常重要的一栋楼。
海洋环保署、海洋反禁运署、海洋巡逻队都在这栋楼里办公。
“非常感谢你这次的帮忙。”反禁运署新任行动部高级主管奥尔森紧紧的握着洛克的手。
“没有你提供的思路和帮助，我们很难拿下这批盗猎分子。”
奥尔森一脸真诚的说。
奥尔森是空降领导，之前在加勒比联盟工作，没来之前就听说前特别行动组组长洛克是业界菁英，所以这次抓捕行动陷入僵局之时，他力排众议，邀请洛克加入，果然成功破案，初来乍到的奥尔森更是凭借此役得了个漂亮的开门红，一时精神相当兴奋。
“不客气，长官。”洛克跟对方握了握手，礼貌而克制的说。
奥尔森注意到洛克的表情，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叹了口气，“洛克，关于之前你在反禁运署的一些待遇问题，我表示很遗憾。”
洛克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无所谓，再说这跟你也没关系。”
下意识的朝走廊里望了望，“兄弟们都还好么。”
“洛克，”奥尔森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我正在跟你的上级协调，想办法让你重回反禁运署，毕竟环保署以文职工作为主，而你在这边的职能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洛克沉吟片刻，无动于衷的点点头，“有机会再聊这件事吧，我现在得去忙了。”
拍了拍奥尔森的胳膊，转身朝电梯走去。
不时有之前的老同事过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洛克心情复杂，百感交集。
他指挥的这次行动，参与者都是新队员，并没有见到多少之前的老同事，看着眼前这批新人，洛克恍然有种往事不再的唏嘘。
秋挤进电梯，摁下“3”，“叙旧去啦。”
“没有，跟新来的行动部长官聊了会儿。”
“你现在横跨三个组织部门，有的忙了。”秋单手抄在裤兜里，“我发现自从你跟遗忘岛这条线搭上，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电梯门打开，洛克跟在她后面走出来，“有么。”
“有啊。”秋说，“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第一天上班时精神状态特别差，动不动就发脾气，确切的说，自从认识了徐飞，一切都变了。”
洛克倔着一张脸，“我跟徐飞充其量只是普通朋友。”
“也是你目前唯一的朋友。”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赶紧去四楼吧，有人在等你。”
洛克拿起文件看了一眼，眉头猛然皱紧。
电梯也不坐了，直接走楼梯上到四楼，海洋巡逻队审讯室外面，巡逻队负责人克莉尔正陪着一名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上。
“克莉尔长官。”洛克合上手中的文件夹。
“你好洛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托马斯先生，来自肯利投资管理公司。”
“你好洛克先生。”托马斯礼貌的伸出手。
洛克不知道啥意思，一般来说，克莉尔在巡逻队内部很少介绍其他人。
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点了点头。
“这次行动由反禁运署和海洋巡逻队协同完成的，而洛克是本次行动的具体负责人，所以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咨询他。”
克莉尔向托马斯介绍着。
洛克隐约有些明白过来，这人可能是有些背景的。
虽然海洋巡逻队也是由各企业出资组建，但经过多年的发展，在各方博弈的情况下，它的形态越来越行政化，毕竟章程有规定，巡逻队由企业聘请专业人士管理，企业不得以任何方式参与其运作。
但依然会有个别情况下，有些人会得到某些特权，只不过这种情况越来越少。
但从克莉尔的表情来看，今天就是这种情况。
“是这样的，洛克长官，我想了解一下，”托马斯人倒还算礼貌，“您今天在搜查盗猎分子的渔船时，有没有特别的发现？”
洛克负手，“大量的珍稀海洋生物的冷冻尸体，一共装了三个冰柜。”
托马斯看着他，“除了这些呢？”
“这还不够特别么，”洛克反问，“那可都是海洋法定义的一级保护动物。”
托马斯眯起眼睛，消瘦的脸颊顿时显得有些油腻，和他身上的高档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特别的发现，跟海洋生物无关的，比如文字性质的记录，图片啊什么的。”
“有几个本子，记得都是他们跟地下市场往来交易的流水账，你去填个申请表，在有担保人的情况下如果通过，那可以查看，当然我估计很难通过。”
托马斯点头，“那些本子我已经看过了。”
洛克咬了咬牙，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凌驾于制度之上的言行，强忍怒火，“那既然你都已经看过了，还来问什么。”
托马斯慢条斯理的说：“想知道有没有什么遗漏？”
话音未落，洛克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力量之大差点将他拎起来。
“听着，你这个混蛋，这帮盗猎分子今天早晨在海面上跟我的朋友交手了，他们冲着我的朋友开枪你听懂了么！”
“我的朋友差点被他们打死，所以你以为我现在有心情回答你的问题么，去死吧你这个软蛋！”
“趁我还没有彻底发火，赶紧给我滚出巡逻队！”
克莉尔见状惊讶不已，赶紧上去拽他的胳膊，但是又怎么能拽的动。
“洛克，快把手松开！”她着急的说。
洛克这才松开手。
托马斯捂着脖子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我要去……投诉你。”
他有气无力的说。
“去，赶紧去。”洛克冷笑着，“去投诉海洋巡逻队圣胡安分部的洛克，看看你能得到什么样的答复。”
“当然行，前提是你有足够多的钱和人力，并且愿意毫无意义的折腾。”
“修建机场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许多，机场是一个系统工程，可不只是起落个飞机那么简单，航站楼要不要，塔台要不要，维修站要不要，加油站要不要，道路指示灯要不要，技师要不要，地勤要不要，引导员要不要……”
“我承认你这里的理论面积是够的，但什么样的地形建多大的机场，什么样的地理位置、经济发展程度建什么级别的机场，这都是建机场最基本的常识。”
“你这个岛作为空港，每天的吞吐量是多少架次，工作人员有多少，航班有多少是短途的、中远途的、长途的，统计过没有？”
“你说这个岛，建一个大而全的机场，有必要么？”
郑美珠脸色有点尴尬，小声提醒他，“杜奇。”
杜奇瞟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呼呼吸着三明治里的酱汁，跟没事人一眼。
郑美珠干干的冲徐飞丢了个眼色。
徐飞看着杜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至少从他这个外行来看，杜奇刚才说的还是很中肯的。
从地形车上下来，走到杜奇面前，“所以你的意思呢？”
“就我刚才说的，修一条跑道，加几个停机坪，再来两个机库，差不多了。”
徐飞望着前方的树林，“跑道修多长？”
“七千五到八千英尺，宽一百九十英尺，足够了。”杜奇顺着徐飞的眼神望过去，“这里正合适。”
徐飞问：“这样一条跑道，能干什么？”
“能干大部分跟飞机有关的事情。”杜奇胸有成竹的说，“一般的飞机都可以轻松起落，再大一点儿的也勉强可以，就算是战斗机也没问题。”
“事实上，很多小城市的国际机场，也就是这个级别。”
“足够你这个岛主应付日常的招待，而且也花不了太多钱。”
杜奇说完转身朝远处走。
他的背有点驼，人又胖，看起来晃悠悠的，很没精神的样子。
“看来我之前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徐飞挠挠头，自嘲的说。
“我也觉得杜奇说的有点道理。”郑美珠大笑着说，“我们这个岛建一个大机场似乎是没什么必要。”
“没错。”徐飞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按杜奇说的办。”
徐飞还是很谦虚的，专业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机场建好后，徐飞他们就可以从这里直接飞往各地，不用先坐游艇到波多黎各然后再换成飞机，倒是会方便很多。
但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
徐飞说：“飞机的噪音是很大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每天都要忍受强烈的噪音？”
“我们应该不会每天都起落飞机，”郑美珠说，“再说很多人来岛是乘坐小型飞机或私人飞机，那个噪音不算很大。”
“对，不能让岛屿上空整天都是机场的噪声，那会破坏岛屿的宁静。”徐飞说。
“机场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刚才没有受伤吧。”郑美珠关切的问。
“还好，有点小擦伤，不碍事。”徐飞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郑美珠撇嘴说。
“这很正常，遗忘岛现在名声在外，肯定会有人盯着。”
“那你以后还是多注意点儿，下次天气不好的时候不要出海。”郑美珠说，“我再去跟安保部门沟通一下，以后加强这方面的防卫工作。”
“行，不过说到出海，你跟你来一下。”
徐飞带着郑美珠来到办公别墅内，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东西？”郑美珠好奇的问。
徐飞把雕像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下。
郑美珠迫不及待的跺着脚，“快快，打开让我看看。”
徐飞揭掉棉布，露出里面的雕像。
“哇。”郑美珠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雕像看着好精美啊。”
“既精美又古朴，还带着点神秘的气息。”
徐飞皱眉，“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这应该是南美土著时期的雕塑风格。”郑美珠说，“我在美洲国家博物馆里见到过类似的作品。”
“南美土著的雕塑都有很强的神明崇拜感，喜欢用黄金作原料，以显示神性的尊严。”
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这尊雕像应该是纯金的。”
“我正好认识美洲博物馆的馆长，要不我让他过来帮你鉴定一下。”
徐飞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捐给美洲博物馆？”
郑美珠“哦”了一声，“你不打算捐么。”
“你有所不知。”徐飞叹了口气，将艾德里安写给侄子的信递给她，“这尊雕像背后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郑美珠打开信，仔细的看着。
徐飞撑着桌子，一字一句的说：“所以我的意思是，这尊雕像应该进入流通市场，而不是摆在博物馆的柜子里供人瞻仰。”
“或者，先进入流通市场，然后再进入博物馆，也可以。”
郑美珠“哦”了一声，“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卖，对吧。”
徐飞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郑美珠小姐，视艺术品为人类的宝贵遗产。”徐飞说，“现在岛上建设需要钱，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当务之急。”
郑美珠看徐飞小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心虚什么呀，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她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只是，哦，开始觉得—”
“觉得我会捐给博物馆，是吧。”徐飞尴尬的捂着脸，“谢谢啊，实在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会，我觉得你考虑的很周全。”郑美珠笑着说，“之前我的确如你所说，看什么艺术品都觉得是无价之宝，现在我也觉得，即使是艺术品，每个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有人看中它的艺术价值，有人更在意它的投资价值。”
她沉吟片刻，说：“不过，美洲博物馆馆长的确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拉丁美洲文物艺术品专家，我可以以私人名义邀请他对这件文物进行鉴别，有了他的鉴定，我们再拿去交易也有底气。”
徐飞点头，“可以，要不邀请他来咱们岛？”
圣胡安海港，联合办公楼。
这是一栋外观有些破旧的四层小楼，很起来很不起眼，但却是圣胡安非常重要的一栋楼。
海洋环保署、海洋反禁运署、海洋巡逻队都在这栋楼里办公。
“非常感谢你这次的帮忙。”反禁运署新任行动部高级主管奥尔森紧紧的握着洛克的手。
“没有你提供的思路和帮助，我们很难拿下这批盗猎分子。”
奥尔森一脸真诚的说。
奥尔森是空降领导，之前在加勒比联盟工作，没来之前就听说前特别行动组组长洛克是业界菁英，所以这次抓捕行动陷入僵局之时，他力排众议，邀请洛克加入，果然成功破案，初来乍到的奥尔森更是凭借此役得了个漂亮的开门红，一时精神相当兴奋。
“不客气，长官。”洛克跟对方握了握手，礼貌而克制的说。
奥尔森注意到洛克的表情，知道他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叹了口气，“洛克，关于之前你在反禁运署的一些待遇问题，我表示很遗憾。”
洛克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无所谓，再说这跟你也没关系。”
下意识的朝走廊里望了望，“兄弟们都还好么。”
“洛克，”奥尔森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我正在跟你的上级协调，想办法让你重回反禁运署，毕竟环保署以文职工作为主，而你在这边的职能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洛克沉吟片刻，无动于衷的点点头，“有机会再聊这件事吧，我现在得去忙了。”
拍了拍奥尔森的胳膊，转身朝电梯走去。
不时有之前的老同事过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洛克心情复杂，百感交集。
他指挥的这次行动，参与者都是新队员，并没有见到多少之前的老同事，看着眼前这批新人，洛克恍然有种往事不再的唏嘘。
秋挤进电梯，摁下“3”，“叙旧去啦。”
“没有，跟新来的行动部长官聊了会儿。”
“你现在横跨三个组织部门，有的忙了。”秋单手抄在裤兜里，“我发现自从你跟遗忘岛这条线搭上，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电梯门打开，洛克跟在她后面走出来，“有么。”
“有啊。”秋说，“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第一天上班时精神状态特别差，动不动就发脾气，确切的说，自从认识了徐飞，一切都变了。”
洛克倔着一张脸，“我跟徐飞充其量只是普通朋友。”
“也是你目前唯一的朋友。”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他，“赶紧去四楼吧，有人在等你。”
洛克拿起文件看了一眼，眉头猛然皱紧。
电梯也不坐了，直接走楼梯上到四楼，海洋巡逻队审讯室外面，巡逻队负责人克莉尔正陪着一名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上。
“克莉尔长官。”洛克合上手中的文件夹。
“你好洛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托马斯先生，来自肯利投资管理公司。”
“你好洛克先生。”托马斯礼貌的伸出手。
洛克不知道啥意思，一般来说，克莉尔在巡逻队内部很少介绍其他人。
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点了点头。
“这次行动由反禁运署和海洋巡逻队协同完成的，而洛克是本次行动的具体负责人，所以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咨询他。”
克莉尔向托马斯介绍着。
洛克隐约有些明白过来，这人可能是有些背景的。
虽然海洋巡逻队也是由各企业出资组建，但经过多年的发展，在各方博弈的情况下，它的形态越来越行政化，毕竟章程有规定，巡逻队由企业聘请专业人士管理，企业不得以任何方式参与其运作。
但依然会有个别情况下，有些人会得到某些特权，只不过这种情况越来越少。
但从克莉尔的表情来看，今天就是这种情况。
“是这样的，洛克长官，我想了解一下，”托马斯人倒还算礼貌，“您今天在搜查盗猎分子的渔船时，有没有特别的发现？”
洛克负手，“大量的珍稀海洋生物的冷冻尸体，一共装了三个冰柜。”
托马斯看着他，“除了这些呢？”
“这还不够特别么，”洛克反问，“那可都是海洋法定义的一级保护动物。”
托马斯眯起眼睛，消瘦的脸颊顿时显得有些油腻，和他身上的高档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特别的发现，跟海洋生物无关的，比如文字性质的记录，图片啊什么的。”
“有几个本子，记得都是他们跟地下市场往来交易的流水账，你去填个申请表，在有担保人的情况下如果通过，那可以查看，当然我估计很难通过。”
托马斯点头，“那些本子我已经看过了。”
洛克咬了咬牙，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凌驾于制度之上的言行，强忍怒火，“那既然你都已经看过了，还来问什么。”
托马斯慢条斯理的说：“想知道有没有什么遗漏？”
话音未落，洛克便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力量之大差点将他拎起来。
“听着，你这个混蛋，这帮盗猎分子今天早晨在海面上跟我的朋友交手了，他们冲着我的朋友开枪你听懂了么！”
“我的朋友差点被他们打死，所以你以为我现在有心情回答你的问题么，去死吧你这个软蛋！”
“趁我还没有彻底发火，赶紧给我滚出巡逻队！”
克莉尔见状惊讶不已，赶紧上去拽他的胳膊，但是又怎么能拽的动。
“洛克，快把手松开！”她着急的说。
洛克这才松开手。
托马斯捂着脖子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我要去……投诉你。”
他有气无力的说。
“去，赶紧去。”洛克冷笑着，“去投诉海洋巡逻队圣胡安分部的洛克，看看你能得到什么样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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