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老的预言

    “我突然想起一个古老的预言。”骑士突然说。

    “什么预言？”

    “曾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魔法师告诉我们一首诗歌，说是一种预言。不过当时我年轻气盛，觉得所谓命运之谈不过是一个笑话。”

    “什么诗歌？”乌邦问。

    “具体的内容我也记不清了。你知道，把热情投在锻炼与战斗上的骑士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向来不感兴趣，我能记得有这么回事就已经是一反常态了。大概的内容是，人类将要面临一场危机，所以我们要积极地传承，传承自己的技能，以使文明的火种长存在历史的惊涛骇浪之中。”

    “然后呢？”乌邦问。

    “我想，既然二位此时立于我的坟前，如果我生前穿的铠甲可以作为我的坟墓的话，那么，我一定要将我身上独有的并且面对危机可使用的技能交托给二位。”

    乌邦的脸上罕见地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片刻后摇了摇头，“前辈抱歉，我恐怕要拒绝您的提议了。这件事事关我的一个承诺，恕我在此无法一一告知。”

    “无碍。”骑士洒脱地答复，“那么你呢？为爱冒险的‘骑士’。”

    “我？”哈利一愣，“我可以吗？”

    “当然，我已经说过了，骑士之路唯有努力才能走通，你又何必不自信呢？”

    “我很期待。”哈利说：“不过，如此珍贵的传承就这么交托在我的手上吗？”

    “也许这是一份珍贵的传承，但是，其珍贵之处不在于稀缺，而在于这份传承存在的意义。”

    “什么意义？”哈利问。

    “那即是为人类的生存贡献属于骑士的一份，并带着骑士的荣耀凯旋而归。骑士之精神唯有两点最深得我心，一是牺牲，另一便是荣耀。”

    “前辈。”哈利听着回音，涨红了脸：“我当然愿意”

    “可是这份传承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消化，可能需要一年半载吧。”

    “唔...”哈利陷入两难，“那么我就没法子很快见到我的莉莉安了。”

    骑士轻笑，“年轻人，等你凯旋的那一天，会有无数少女为你献上花环，自然，你的莉莉安也是崇拜你的人群中的一个。”

    “那么...”哈利依旧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

    “没关系，我就在这儿，随时等着你的答案。三年五载的都可以，毕竟我已经一个人这么久了。只不过，孩子，你正是少年，时间宝贵，切莫虚度。”

    “我想，也许等我找到黑色石晶花之后，再带着莉莉安一同前来比较好。”

    乌邦则打断了哈利的话，“我可能即将远行，再进入扭曲树林的话，恐怕你一个人找不到被魔力扭曲的正确道路。所以，倘若你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啦。”

    “那么...”哈利终于用出了肯定的语气，“那么我一定会努力地接受这份珍贵的传承，尽量早点见到莉莉安。”

    骑士大笑。

    乌邦转而对着哈利说：“小哈利，既然如此，我相信等你学成归来，一定有办法应付扭曲树林中的种种诡异。我已经得到了这趟旅程最珍贵的东西，便先走了。”

    “嗯。”哈利下意识地回复，转瞬之间却惊了一下，“可是...”

    “可是什么？”乌邦问。

    “可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过短暂了，可是又这么愉快。我真的希望能长久地和你在一起。”

    “旅程中总是充满着道别，你会慢慢习惯的。”

    “那么...”

    “那么就此别过，有缘的话，我们也许会在下一程山水再见。”

    “嗯，好。”哈利呢喃，“那么...再见。”

    乌邦向站立起来的铠甲微微鞠了一躬，便掉头离开了房间。

    “我以后便称呼你为小哈利吧。”骑士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学第一项技能：生存。”

    “具体的呢？”

    “想办法在森林中找到水源和食物，就这么简单。”

    “啊？可是倘若我在外边，只要凭借着一项本领，就能轻易地获取食物。”

    “这一项锻炼看上去只是寻常的生存，却是摆脱安乐，自立自强的第一步。如果你无法做到自强，我又怎么能放心地将我的骑士技能传授于你呢？”

    “那好。”哈利提起了干劲，似乎从刚和乌邦道别的悲伤中走了出来，“我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