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转厂3
下午，两个人仅兜了一小圈，又回到郭雨的住处。一直等到马强下班，三个人一起去撸串。
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小吃街的马路两边正热闹起来。三个人找了一家烤肉店，坐下来。马强要了两打啤酒，打开盖子，每人分了几瓶。三人喝着啤酒，吃着烤串，吹着牛，聊得很嗨。
一直喝到很晚，随着烤串的减少，大街上的行人也变得稀少。地上一大堆酒瓶子，也不知道马强喝了多少，脸红脖子粗。天辰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在看郭雨，两眼通红。马强还想在来一打，被天辰拦下来，他是真的喝不动了。马强将桌子上最后几瓶也打开，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街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连说话声也变得格外刺耳，三个人踏着棉花一样的步伐，往回赶。
回到家，马强躺倒在单人床，天辰和郭雨挤在双人床。夜里，天辰醒来几次，郭雨睡得很熟，加上醉酒，摆着各种睡姿，让他很不舒服。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辰侧着身子，贴着柜子，一旁的郭雨贴着自己，这一夜他睡得腰酸背疼。
吃过早饭，马强和郭雨去上班，天辰赶着早班车回来。
已经接近中午，宿舍里空无一人，天辰又跑去邓明的宿舍。邓明还在睡觉，被天辰喊醒，两个人聊了一会，得知天辰找了新工作，也没有多说什么。厂里没有动静，车间的人也没上班。
又过了两天，厂里下达了新通知，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被开除，还有车间里一小部分的小组长和邓明带领的整条流水线上的全部员工。唯独邓明留了下来，依旧是小组长。
天辰很快搬离了厂子，去了马强那里，和郭雨挤在一起。进了新厂子，很快搬进厂里的宿舍。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往家打电话，身上的钱也被折腾光。这个月发了工资，天辰第一件事就是往家打个电话，在寄点钱。
天辰的新车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流水线”，只是六个人组合起来的工作台。这是厂里的新项目，受到特别重视。各种各样的齿轮，最简单的齿轮也要几十个零件，每种齿轮的安装步骤都不同，每个人安装一部分，在转到下一个人手里。每种齿轮的安装都要靠自己的记忆力，很多人来了不到一个月，又灰溜溜地离开。人员流动比较大，大家都戏谑的称它为“流水线”。
起初，天辰跟着一个熟练的技术工蒋师傅，学最简单的齿轮安装。
每种齿轮大概学上三五天，在换另外一种。简单的学完了，师傅也不交了，自己上手做。学的多，忘的也快，天辰一边自己琢磨，一边询问蒋师傅。蒋师傅是个急性子，又忙着自己的事情，很是不耐烦，天辰也不好多问。
月底质检，有十几个齿轮不合格，车间主任将小组长新妍喊来，骂了一顿。新妍面子上挂不住，火冒三丈地跑过来，知道是天辰做的，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
旁边的人都在看热闹，低着头偷笑。这一举动，深深刺痛了一个男孩子的尊严，天辰一句话没说，脸色极为难堪。
新研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微胖的身材，平时看着文文静静，此时，如同一头老虎，淋淋尽致地展示着自己的凶猛。看夏天辰一句话不说，新妍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过重，立刻改变态度，拆卸掉不合格的齿轮，重新安装。她一边安装，还一边讲解安装的细节和步骤。
天辰看着新妍安装的如此熟练，心中的委屈消散了一半，慢慢转变成叹服。难怪平日里，大家既怕她，又对她敬重三分，更多的被她超强的能力所折服。
经过新妍的一番指导，天辰开悟了许多，加上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学会了全部的技巧，也不在是那个经常挨骂的人，令大家刮目相看。
工资拿到手，比之前的厂子多了一些，天辰并没有太多的高兴。他像平常一样往家打了个电话，将换工作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母亲。母亲知道了此时，有些担心。天辰又向她解释，自己和马强待在一下，母亲这才放下心来。
挂上电话，天辰又想起马强和郭雨，上了班，三人很少聚在一起，偶尔在厂里遇到郭雨，两人只是简单的打声招呼，又各自走开。
天辰又给郭雨打了一个电话，得知郭雨休息，他赶了过去。
天辰敲了敲门，郭雨穿着一双拖鞋走下来，一手开门，一手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回到屋里，郭雨又躺会床上，缓了缓神，他忽然抬起头问了一句，“听说，你被小组长骂了？”
“这你也知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天辰笑着说。
郭雨笑了笑，“没有，没有，那天我们小组长去你们车间送东西，看到你们组长在骂新来的人，我一猜，肯定就是你呗！”
“凶的不得了！”天辰抱怨了一句。
“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称呼你们小组长吗？”
“怎么说？”天辰好奇的说。
“母老虎！”
“是嘛，有点像！”天辰附和着。
郭雨大笑了起来，开始安慰起天辰，“其实这些都没什么！”
郭雨提起了自己转厂的事情。那时候他和马强一个车间，马强做电焊，他做打磨，两个人配合默契，又经常一起去是食堂吃放，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马强做事很认真，活也干的漂亮，他焊的东西几乎找不到瑕疵。郭雨是个急性子，三两下完事，小组长看不上，处处刁难他。
每天下午，小组长自己不干活，背着手在车间里巡视，郭雨看不惯。每当小组长从身后走过，他总要撇撇嘴，小声的嘟囔一句，“真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车间主任呢！”
这天，这话正好落入小组长的耳朵里。他不声不响的走回来，站在郭雨的身后，看着他打磨，开始指手画脚，郭雨一直忍气吞声。
从此，小组长就像一只大苍蝇，时刻盯着郭雨，小到开会，大到检查，他总要把郭雨拎出来说道一番。郭雨被恶心的不行，后来小组长说一句，他说三句。有一次喝酒，马强特意劝郭雨，“不要和他对着干，吃亏的是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知道小组长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车间里很多人在背后冲他翻白眼，但郭雨就是忍不了。他不像马强，好脾气。两人的战争彻底爆发是因为工资的事情。郭雨质问小组长，“加班工资，你为什么不给我算？”
“你那叫加班吗，一个人加班，三个人返工！”
其实大家都知道，打磨无关紧要，说的过去就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两个人越说越激烈，小组长开口骂了一句脏话，郭雨上来就是一拳，两人打了起来。谁也不敢上前，只有马强拼命的拉架，直到车间主任的到来，才阻止了这场搏斗。
两人被叫进办公室，在主任面前，郭雨揭露小组长的总总恶行。小组长刚想反驳，被主任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也不敢吭声。
两人都被厂里开除了，拿工资走人。马强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高升了。在这次打架中，主任看上了马强，让他做了临时代理小组长。
刚开始，马强不情愿，怕震慑不住别人。主任让马强先试试，他只好走马上任。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马强的代理组长做的还挺好，主任把他升为正式小组长。现在马强也算混的不错，在厂里跑跑腿，工作非常轻松。
郭雨得意地说，“这小子艳福不浅，因我得福！”
天辰笑笑没有说话，没想到看似不怎么会喝酒的郭雨，还有这么勇猛的一面。
过了一会，郭雨又一脸得意地说，“那一架打的是太爽了，一拳打下去手都疼，真解恨！”
天辰又笑了笑，依然没讲话。新妍是个女的，不能用武力，这种简单又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在说，他也没打过架，更何况他是个新人，也不会去打架。但郭雨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咱不惹事，也不能怕事！
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小吃街的马路两边正热闹起来。三个人找了一家烤肉店，坐下来。马强要了两打啤酒，打开盖子，每人分了几瓶。三人喝着啤酒，吃着烤串，吹着牛，聊得很嗨。
一直喝到很晚，随着烤串的减少，大街上的行人也变得稀少。地上一大堆酒瓶子，也不知道马强喝了多少，脸红脖子粗。天辰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在看郭雨，两眼通红。马强还想在来一打，被天辰拦下来，他是真的喝不动了。马强将桌子上最后几瓶也打开，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街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连说话声也变得格外刺耳，三个人踏着棉花一样的步伐，往回赶。
回到家，马强躺倒在单人床，天辰和郭雨挤在双人床。夜里，天辰醒来几次，郭雨睡得很熟，加上醉酒，摆着各种睡姿，让他很不舒服。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辰侧着身子，贴着柜子，一旁的郭雨贴着自己，这一夜他睡得腰酸背疼。
吃过早饭，马强和郭雨去上班，天辰赶着早班车回来。
已经接近中午，宿舍里空无一人，天辰又跑去邓明的宿舍。邓明还在睡觉，被天辰喊醒，两个人聊了一会，得知天辰找了新工作，也没有多说什么。厂里没有动静，车间的人也没上班。
又过了两天，厂里下达了新通知，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被开除，还有车间里一小部分的小组长和邓明带领的整条流水线上的全部员工。唯独邓明留了下来，依旧是小组长。
天辰很快搬离了厂子，去了马强那里，和郭雨挤在一起。进了新厂子，很快搬进厂里的宿舍。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往家打电话，身上的钱也被折腾光。这个月发了工资，天辰第一件事就是往家打个电话，在寄点钱。
天辰的新车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流水线”，只是六个人组合起来的工作台。这是厂里的新项目，受到特别重视。各种各样的齿轮，最简单的齿轮也要几十个零件，每种齿轮的安装步骤都不同，每个人安装一部分，在转到下一个人手里。每种齿轮的安装都要靠自己的记忆力，很多人来了不到一个月，又灰溜溜地离开。人员流动比较大，大家都戏谑的称它为“流水线”。
起初，天辰跟着一个熟练的技术工蒋师傅，学最简单的齿轮安装。
每种齿轮大概学上三五天，在换另外一种。简单的学完了，师傅也不交了，自己上手做。学的多，忘的也快，天辰一边自己琢磨，一边询问蒋师傅。蒋师傅是个急性子，又忙着自己的事情，很是不耐烦，天辰也不好多问。
月底质检，有十几个齿轮不合格，车间主任将小组长新妍喊来，骂了一顿。新妍面子上挂不住，火冒三丈地跑过来，知道是天辰做的，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
旁边的人都在看热闹，低着头偷笑。这一举动，深深刺痛了一个男孩子的尊严，天辰一句话没说，脸色极为难堪。
新研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微胖的身材，平时看着文文静静，此时，如同一头老虎，淋淋尽致地展示着自己的凶猛。看夏天辰一句话不说，新妍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过重，立刻改变态度，拆卸掉不合格的齿轮，重新安装。她一边安装，还一边讲解安装的细节和步骤。
天辰看着新妍安装的如此熟练，心中的委屈消散了一半，慢慢转变成叹服。难怪平日里，大家既怕她，又对她敬重三分，更多的被她超强的能力所折服。
经过新妍的一番指导，天辰开悟了许多，加上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学会了全部的技巧，也不在是那个经常挨骂的人，令大家刮目相看。
工资拿到手，比之前的厂子多了一些，天辰并没有太多的高兴。他像平常一样往家打了个电话，将换工作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母亲。母亲知道了此时，有些担心。天辰又向她解释，自己和马强待在一下，母亲这才放下心来。
挂上电话，天辰又想起马强和郭雨，上了班，三人很少聚在一起，偶尔在厂里遇到郭雨，两人只是简单的打声招呼，又各自走开。
天辰又给郭雨打了一个电话，得知郭雨休息，他赶了过去。
天辰敲了敲门，郭雨穿着一双拖鞋走下来，一手开门，一手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回到屋里，郭雨又躺会床上，缓了缓神，他忽然抬起头问了一句，“听说，你被小组长骂了？”
“这你也知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天辰笑着说。
郭雨笑了笑，“没有，没有，那天我们小组长去你们车间送东西，看到你们组长在骂新来的人，我一猜，肯定就是你呗！”
“凶的不得了！”天辰抱怨了一句。
“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称呼你们小组长吗？”
“怎么说？”天辰好奇的说。
“母老虎！”
“是嘛，有点像！”天辰附和着。
郭雨大笑了起来，开始安慰起天辰，“其实这些都没什么！”
郭雨提起了自己转厂的事情。那时候他和马强一个车间，马强做电焊，他做打磨，两个人配合默契，又经常一起去是食堂吃放，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马强做事很认真，活也干的漂亮，他焊的东西几乎找不到瑕疵。郭雨是个急性子，三两下完事，小组长看不上，处处刁难他。
每天下午，小组长自己不干活，背着手在车间里巡视，郭雨看不惯。每当小组长从身后走过，他总要撇撇嘴，小声的嘟囔一句，“真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车间主任呢！”
这天，这话正好落入小组长的耳朵里。他不声不响的走回来，站在郭雨的身后，看着他打磨，开始指手画脚，郭雨一直忍气吞声。
从此，小组长就像一只大苍蝇，时刻盯着郭雨，小到开会，大到检查，他总要把郭雨拎出来说道一番。郭雨被恶心的不行，后来小组长说一句，他说三句。有一次喝酒，马强特意劝郭雨，“不要和他对着干，吃亏的是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知道小组长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车间里很多人在背后冲他翻白眼，但郭雨就是忍不了。他不像马强，好脾气。两人的战争彻底爆发是因为工资的事情。郭雨质问小组长，“加班工资，你为什么不给我算？”
“你那叫加班吗，一个人加班，三个人返工！”
其实大家都知道，打磨无关紧要，说的过去就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两个人越说越激烈，小组长开口骂了一句脏话，郭雨上来就是一拳，两人打了起来。谁也不敢上前，只有马强拼命的拉架，直到车间主任的到来，才阻止了这场搏斗。
两人被叫进办公室，在主任面前，郭雨揭露小组长的总总恶行。小组长刚想反驳，被主任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也不敢吭声。
两人都被厂里开除了，拿工资走人。马强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高升了。在这次打架中，主任看上了马强，让他做了临时代理小组长。
刚开始，马强不情愿，怕震慑不住别人。主任让马强先试试，他只好走马上任。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马强的代理组长做的还挺好，主任把他升为正式小组长。现在马强也算混的不错，在厂里跑跑腿，工作非常轻松。
郭雨得意地说，“这小子艳福不浅，因我得福！”
天辰笑笑没有说话，没想到看似不怎么会喝酒的郭雨，还有这么勇猛的一面。
过了一会，郭雨又一脸得意地说，“那一架打的是太爽了，一拳打下去手都疼，真解恨！”
天辰又笑了笑，依然没讲话。新妍是个女的，不能用武力，这种简单又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在说，他也没打过架，更何况他是个新人，也不会去打架。但郭雨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咱不惹事，也不能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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