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仇报仇
祖母讪讪的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但外面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童显然都已经习惯了，正昏昏欲睡。
祖母将他抱起来“哦哦”的哄着，但外面总是一惊一乍的，孩子睡得极不安稳，总在扑腾着他的小手小脚。
老太太终于不耐烦了，压低声音对老伴道：”你出去劝劝，叫阿玉别打老婆了，若心里实在不痛苦，干脆出去喝酒去。“
老头子口中嘀嘀咕咕的直骂人，但到底孙子重要，他便推开门去了。
画面跟随着他佝偻的身影来到屋外，还是青鬼熟悉的那个家，青鬼有些动容，却在转眼间又看见她一生噩梦的那个房间，眉眼间顿时又狠厉了起来。
老头子穿过女儿的房间——现在已经改作柴房了，来到儿子儿媳的屋里，瞧见儿子正抓着儿媳的头发直往墙上撞，献血糊了儿媳一脸。
见有人来，儿媳忙连声呼救，却又被儿子赏了几个嘴巴子，打得脸都肿了起来。
老头子沉着一张老脸，张口却不说人话，“打老婆不是这么打的，打坏了打死了岂不是很麻烦？你先拿银子出去吃酒，都吵着你儿子睡觉了。”
白鬼收拾了心情，呆呆的道：“妹妹，你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青鬼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许是叶青玉打得累了，便丢下被打得半死的妻子，骂骂咧咧的出门去了。
老头子也不把儿媳妇当人，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就回屋去搂着孙子睡觉了。
画面很快就到了这家落败的时候。
其实两家落败都有迹可循，白鬼家有养小妾的老爷子，养外室的滥赌鬼，还有婆婆和儿媳互相败家，就算是再富贵的人家，也终有坐吃山空的那一日。
而青鬼家就更甚如此了，家底本就微薄，靠着卖女儿的钱和儿媳妇那点子嫁妆钱，只会很快就囊中羞涩，衣食不保。
老夫妻两个只好重操旧业，起早歇晚的出去做些小生意，守在街边的小摊子前风雨无阻，就为挣这一家子人的口粮。
儿媳妇也不能闲着，白天为人浆洗衣裳泡烂双手，夜晚缝补刺绣熬瞎双眼，一个本正青春年华的好女子很快便几近凋零了。
饶是一家人如此挣命，还是供不起一个向来出手阔绰好结交狐朋狗友的浪荡子。
叶青玉兜里空空两袖清风，遭了同行嘲笑，怒不可遏的回到家中，看着懵懵懂懂的儿子和疲惫不堪的妻子，心中顿时便生了歹意。
这一天他破天荒的没有打骂妻子，反而偷了老母亲偶尔会用的胭脂水粉送给妻子，让她打扮的漂亮些，说晚上会有朋友来家里，不要丢了面子。
妻子只当他转了性子，欢欢喜喜的将自己收拾利落，又去厨房整治了几个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好菜，端上桌一看，只见她娘家哥哥也来了，心中正高兴，端坐着的另一个猥琐男子说是丈夫的朋友，拉着她便硬要敬一杯酒。
见丈夫和哥哥都在，她便也放心，不再忸怩。
可没想到，一杯酒下肚，竟是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却见那猥琐男子正和她睡在一起，衣衫不整，酒气熏天。
她失声尖叫，才将那男子吵醒，却见哥哥和丈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抓住他们便要送官，说是拿住了一对奸夫淫妇。
那猥琐男子许是有些头脸，忙跪在床上求饶，说是一时喝多了酒，这才失了分寸，愿拿银子赔罪，只求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她流着泪想寻求丈夫的安慰，却被叶青玉一巴掌从床上扇到了地下，浑然不顾她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她丈夫和她哥哥忙着敲诈那猥琐男子，讨价还价，终于将价格定在了二十两。
那男子给了钱，捡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裳，忙不迭的跑了。
眼瞧着哥哥和丈夫正喜不自胜的分着银子，她心如死灰，直愣愣的走出门去，忽然停在了叶青容曾经住过的柴房前。
抬眼望去，那粗大的房梁上曾消逝过一个花季少女的性命，她们的命运是如此的一致，同样如此的悲惨。
这一眼望进了青鬼的心里，她不由失声叫道：“不！不要！”
但这画面之上的场景却不会因她一言而有所改变，只见她嫂子木然的解下了腰带，穿过了房梁。
她站上了矮凳，将脖子伸进了用腰带所制的绳套之中。
细长的脖颈是如此的脆弱，就仿佛她那命途多舛的一生，很轻易就能在此终结。
青鬼此时正伏在白鬼的怀中，哭得血泪涟涟，无法自抑。
她们都有着会吃人的家庭，如同恶鬼一样的哥哥，她们是如此的不幸，当真叫人绝望，又惋惜，又不甘。
就在那可怜的女子将双眼一闭，正要踢凳的瞬间，忽然一阵孩童哭声传来，唤回了她必死的决心。
是她的孩子在叫她，那么弱小的孩子，不过刚学会喊她娘亲，便日日都要喊几声娘亲，叫她心中欢喜，也是她这暗淡无光的岁月中唯一的光芒。
她慢慢的取下脖子上的绳套，下了矮凳，飞奔着跑去抱起了自己的孩子。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虽然没有后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叶青玉和他那禽兽大舅哥的肮脏勾当，这是第一次，绝不是最后一次。
叶青容的嫂子将会因为孩子而无数次妥协，最后生不如死。
而她那哥哥，和曾经污辱她的那个禽兽，她嫂子的哥哥，他俩狼狈为奸，逍遥快活的日子可有得过了。
思及此，青鬼这一口银牙几乎快要咬碎了。
见她俩都愤愤不语，桃夭只问道：“两位，还要以一己之身渡全家人吗？”
青鬼和白鬼异口同声道：“不！打死都不！”
“很好。”桃夭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还算是通透的姑娘们，若真遇到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还真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自己的仇自己报，桃夭就算再看不过去，也断然没有不顾苦主意愿强行出手去管的道理。
“如此，你们便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去吧！”桃夭将手一挥，颇有些豪情万丈，“只是一点，不许伤害无辜的人。等解了心头怨气，安顿好放不下的人，便自行投胎去。你们与老母鸡的羁绊就让我来斩断，所以，放手去做吧！”
但外面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童显然都已经习惯了，正昏昏欲睡。
祖母将他抱起来“哦哦”的哄着，但外面总是一惊一乍的，孩子睡得极不安稳，总在扑腾着他的小手小脚。
老太太终于不耐烦了，压低声音对老伴道：”你出去劝劝，叫阿玉别打老婆了，若心里实在不痛苦，干脆出去喝酒去。“
老头子口中嘀嘀咕咕的直骂人，但到底孙子重要，他便推开门去了。
画面跟随着他佝偻的身影来到屋外，还是青鬼熟悉的那个家，青鬼有些动容，却在转眼间又看见她一生噩梦的那个房间，眉眼间顿时又狠厉了起来。
老头子穿过女儿的房间——现在已经改作柴房了，来到儿子儿媳的屋里，瞧见儿子正抓着儿媳的头发直往墙上撞，献血糊了儿媳一脸。
见有人来，儿媳忙连声呼救，却又被儿子赏了几个嘴巴子，打得脸都肿了起来。
老头子沉着一张老脸，张口却不说人话，“打老婆不是这么打的，打坏了打死了岂不是很麻烦？你先拿银子出去吃酒，都吵着你儿子睡觉了。”
白鬼收拾了心情，呆呆的道：“妹妹，你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青鬼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许是叶青玉打得累了，便丢下被打得半死的妻子，骂骂咧咧的出门去了。
老头子也不把儿媳妇当人，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就回屋去搂着孙子睡觉了。
画面很快就到了这家落败的时候。
其实两家落败都有迹可循，白鬼家有养小妾的老爷子，养外室的滥赌鬼，还有婆婆和儿媳互相败家，就算是再富贵的人家，也终有坐吃山空的那一日。
而青鬼家就更甚如此了，家底本就微薄，靠着卖女儿的钱和儿媳妇那点子嫁妆钱，只会很快就囊中羞涩，衣食不保。
老夫妻两个只好重操旧业，起早歇晚的出去做些小生意，守在街边的小摊子前风雨无阻，就为挣这一家子人的口粮。
儿媳妇也不能闲着，白天为人浆洗衣裳泡烂双手，夜晚缝补刺绣熬瞎双眼，一个本正青春年华的好女子很快便几近凋零了。
饶是一家人如此挣命，还是供不起一个向来出手阔绰好结交狐朋狗友的浪荡子。
叶青玉兜里空空两袖清风，遭了同行嘲笑，怒不可遏的回到家中，看着懵懵懂懂的儿子和疲惫不堪的妻子，心中顿时便生了歹意。
这一天他破天荒的没有打骂妻子，反而偷了老母亲偶尔会用的胭脂水粉送给妻子，让她打扮的漂亮些，说晚上会有朋友来家里，不要丢了面子。
妻子只当他转了性子，欢欢喜喜的将自己收拾利落，又去厨房整治了几个平日里舍不得吃的好菜，端上桌一看，只见她娘家哥哥也来了，心中正高兴，端坐着的另一个猥琐男子说是丈夫的朋友，拉着她便硬要敬一杯酒。
见丈夫和哥哥都在，她便也放心，不再忸怩。
可没想到，一杯酒下肚，竟是天旋地转，昏昏沉沉。
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却见那猥琐男子正和她睡在一起，衣衫不整，酒气熏天。
她失声尖叫，才将那男子吵醒，却见哥哥和丈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抓住他们便要送官，说是拿住了一对奸夫淫妇。
那猥琐男子许是有些头脸，忙跪在床上求饶，说是一时喝多了酒，这才失了分寸，愿拿银子赔罪，只求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她流着泪想寻求丈夫的安慰，却被叶青玉一巴掌从床上扇到了地下，浑然不顾她衣不蔽体，狼狈不堪。
她丈夫和她哥哥忙着敲诈那猥琐男子，讨价还价，终于将价格定在了二十两。
那男子给了钱，捡起自己散落在地的衣裳，忙不迭的跑了。
眼瞧着哥哥和丈夫正喜不自胜的分着银子，她心如死灰，直愣愣的走出门去，忽然停在了叶青容曾经住过的柴房前。
抬眼望去，那粗大的房梁上曾消逝过一个花季少女的性命，她们的命运是如此的一致，同样如此的悲惨。
这一眼望进了青鬼的心里，她不由失声叫道：“不！不要！”
但这画面之上的场景却不会因她一言而有所改变，只见她嫂子木然的解下了腰带，穿过了房梁。
她站上了矮凳，将脖子伸进了用腰带所制的绳套之中。
细长的脖颈是如此的脆弱，就仿佛她那命途多舛的一生，很轻易就能在此终结。
青鬼此时正伏在白鬼的怀中，哭得血泪涟涟，无法自抑。
她们都有着会吃人的家庭，如同恶鬼一样的哥哥，她们是如此的不幸，当真叫人绝望，又惋惜，又不甘。
就在那可怜的女子将双眼一闭，正要踢凳的瞬间，忽然一阵孩童哭声传来，唤回了她必死的决心。
是她的孩子在叫她，那么弱小的孩子，不过刚学会喊她娘亲，便日日都要喊几声娘亲，叫她心中欢喜，也是她这暗淡无光的岁月中唯一的光芒。
她慢慢的取下脖子上的绳套，下了矮凳，飞奔着跑去抱起了自己的孩子。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虽然没有后续，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叶青玉和他那禽兽大舅哥的肮脏勾当，这是第一次，绝不是最后一次。
叶青容的嫂子将会因为孩子而无数次妥协，最后生不如死。
而她那哥哥，和曾经污辱她的那个禽兽，她嫂子的哥哥，他俩狼狈为奸，逍遥快活的日子可有得过了。
思及此，青鬼这一口银牙几乎快要咬碎了。
见她俩都愤愤不语，桃夭只问道：“两位，还要以一己之身渡全家人吗？”
青鬼和白鬼异口同声道：“不！打死都不！”
“很好。”桃夭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还算是通透的姑娘们，若真遇到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还真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自己的仇自己报，桃夭就算再看不过去，也断然没有不顾苦主意愿强行出手去管的道理。
“如此，你们便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去吧！”桃夭将手一挥，颇有些豪情万丈，“只是一点，不许伤害无辜的人。等解了心头怨气，安顿好放不下的人，便自行投胎去。你们与老母鸡的羁绊就让我来斩断，所以，放手去做吧！”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