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门
是夜，秦忘从房里出来，站在前院抬头望天。管家巡夜至此，喊道：“王妃，这是？”管家顺着秦忘目光抬头看天，月初也看不见什么月亮啊，星星也基本看不见，王妃这是在看什么。
“赏月。”秦忘答道。
莫非是刚才眼花，管家又看了一眼夜空，不禁疑惑道：“这，月亮在哪儿？”
“在心里。”秦忘答。
“……夜里凉，王妃穿得如此单薄，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管家说。
“全叔，你觉得今晚的月色如何？”秦忘问。
“这，奴才一个大老粗，哪懂什么赏月啊？”管家说。
“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秦忘说。
秦忘非是不愿睡觉，而是钟离战扯被子扯得厉害，他总是往床里侧翻身，往外扯被子，被子摞在外侧或床下，就是不盖在人身上。且他当自己是被子，像只熊似的抱在秦忘身上，作为被子，着实有些重了。故而夜半出来赏心中之月。
秦忘与管家在石桌旁落座，秦忘问及府中为何没有女子丫鬟之属以及为何管家总是孤身一人。管家一一答道。
王爷早些年住在宫中，后来随军征战多年，当时伺候的婆子婢使差不多都遣散了。当朝崇文，关于武将的编制简化许多，裁去了部分编属军队。战事平定之后，王爷上交了兵权，但有部分部下因军队简化无处可去，便留在了府中打杂。
管家说得含蓄，秦忘心中却明白拥兵自重，功高震主，若钟离战有子嗣，怕是会威胁到当今皇上的地位。娶秦忘一来是避免二皇子与太子兄弟阋墙，保住太子；二来想必也是知道秦忘流落那些年伤了根本，只怕是难以受孕。
府中没有女眷不过是为了打消皇上的疑心，也避免连累无辜之人罢了。
管家说起他曾跟着上将军秦德柱一起驰骋沙场，只不过后来秦将军因为夫人的离世，从此意志消沉，再未领军。再后来他便随着当时的战王出征，平定周边蛮夷的叛乱。战事止，战王归京后，先是交了兵权，后是请封了个逍遥王，自题了“闲王府”的匾额，做一个闲散王爷。部分老兵无处可去，王爷便让他们在府中谋了个差事。管家便是当时入的府。
“您老可曾娶妻？”秦忘问道。
“倒是订过一门亲，只不过在外打仗，不知岁月，一打就打了好几年才回来，她在家族的逼迫下，不得已嫁了人。待我回来，她已经当母亲了。”管家说。
“之后呢？”秦忘问，“就没有再遇到合适的人吗？”
“这一身伤，下雨就疼，怎好拖累人家姑娘。”管家说，“秦将军他？”
“祖父他后来在祖母坟前自尽了。”秦忘说。
“唉。”管家唏嘘起身，说道，“王妃早些回去休息，老奴就先走了。”
“嗯。”秦忘看着管家离去，也起身回房。
秦忘推开房门，黑暗中，看见钟离战坐在床上。秦忘顿住看着他，慢慢向他走近，弯腰抱住他，问道：“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钟离战答道，将人抱到了床上。
次日，早饭热了又热，直至午时方才起床洗漱。饭后，二人在书房练字，秦忘练得百无聊赖，钟离战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写。
三个侍卫推搡着来到书房，齐声道：“见过王爷王妃。”
“嗯。”钟离战应声，头都未抬，握着秦忘的手写着字。秦忘则整个人都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只是手无力在钟离战的控制下动着。
三个侍卫支支吾吾，互相给对方使眼色。钟离战说道：“没事就退下吧！”
一个侍卫出声道：“有事。想请半个月的假，武当掌门阳素真人与魔教教主吴道约在沙原城一战，我们去想观摩学习一番。”
“我也去学习。”秦忘答道。
“好。回门之后出发。”钟离战说。
几个侍卫异口同声道：“多谢王爷，多谢王妃。”便推推搡搡的出了书房。
“好好写。”钟离战说。
“我困了。”秦忘说。
半个时辰都未练到，这就困了，何况秦忘眼神就没留在过纸上。钟离战拉过椅子坐下，让秦忘坐在腿上，说道：“睡吧！”
秦忘有些不自在，扭动着身子，说道：“我怕压坏你。”
“再扭，就不用睡了。”钟离战威胁道。
“好吧！”秦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双手揽住钟离战腰身，头靠与其肩上，心道：至少比练字好些。
回门日到来，丞相府门口，两家马车在门口停下，宇文峰将周窈扶下马车，秦忘掀帘欲跳下马车，钟离战先一步双手掐住秦忘的腰，将人抱下马车。双方见礼过后，相府管家将人迎进门。
“王爷先请。”宇文峰说。
秦忘姐妹相视一笑，钟离战握住秦忘的手，牵着人先一步步入相府。大堂，丞相周正留下钟离战与宇文峰，秦忘与周窈则结伴与周母去内室。
周母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关心道：“可还习惯，那两小子没欺负你们吧？今晚就留在相府住一晚。”
“没。溪妹也是今日回门，晚些时候得回去。”周窈有些娇羞回道。
“我送你的书可有用？”秦忘看着周窈问。
“什么书？”周母好奇道。
“普通的书。”周窈急道。
“养身的。”秦忘补充道。
“你们俩有秘密瞒着为娘。那念惜呢？今晚就留下吧，房间什么的都打理过了。”周母说。
“好。”秦忘说。
用过午饭后，宇文峰夫妇留了些时辰便回了尚书府。钟离战与秦忘则来到秦忘的闺房小憩。秦忘的闺房中，摆满了扇子、伞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摆满了三面墙，床边立着一杆白缨长枪，旁边挂着长刀、弓箭与箭筒。窗幔是淡绿色的，床角上还挂着金色铃铛。
钟离战在屋中参观，心中想到，这便是女子的闺房吗，如此精致。看来王府中应该添置些东西了，婚房当时是自己布置的，如今看来确实是过于简陋了，猫儿住进来后什么都没说，自己竟也没问。
铜镜摆在梳妆柜上，胭脂之类基本都没怎么用过，看来猫儿不喜化妆，不过猫儿天生丽质，不化妆也是极美的。钟离战拿起摆放的伞，觉得份量有些重，研究翻看之下，拔出一把刀来，原是伞刀，大约摆了两排，不下十把，其余的伞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伞，或红或绿，或粉或紫，花色颇多。另一侧的扇子种类颜色也是颇为复杂，团扇、梨扇、折扇，花色用料材质不一而足。另一面墙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大小形状颜色不一，很是精致，瓶身上贴的名字也是奇奇怪怪，“绿怪物”、“偷得浮生半日闲”、“漫天星河”、……
秦忘坐在凳子上，眼光追随者钟离战。
“赏月。”秦忘答道。
莫非是刚才眼花，管家又看了一眼夜空，不禁疑惑道：“这，月亮在哪儿？”
“在心里。”秦忘答。
“……夜里凉，王妃穿得如此单薄，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管家说。
“全叔，你觉得今晚的月色如何？”秦忘问。
“这，奴才一个大老粗，哪懂什么赏月啊？”管家说。
“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秦忘说。
秦忘非是不愿睡觉，而是钟离战扯被子扯得厉害，他总是往床里侧翻身，往外扯被子，被子摞在外侧或床下，就是不盖在人身上。且他当自己是被子，像只熊似的抱在秦忘身上，作为被子，着实有些重了。故而夜半出来赏心中之月。
秦忘与管家在石桌旁落座，秦忘问及府中为何没有女子丫鬟之属以及为何管家总是孤身一人。管家一一答道。
王爷早些年住在宫中，后来随军征战多年，当时伺候的婆子婢使差不多都遣散了。当朝崇文，关于武将的编制简化许多，裁去了部分编属军队。战事平定之后，王爷上交了兵权，但有部分部下因军队简化无处可去，便留在了府中打杂。
管家说得含蓄，秦忘心中却明白拥兵自重，功高震主，若钟离战有子嗣，怕是会威胁到当今皇上的地位。娶秦忘一来是避免二皇子与太子兄弟阋墙，保住太子；二来想必也是知道秦忘流落那些年伤了根本，只怕是难以受孕。
府中没有女眷不过是为了打消皇上的疑心，也避免连累无辜之人罢了。
管家说起他曾跟着上将军秦德柱一起驰骋沙场，只不过后来秦将军因为夫人的离世，从此意志消沉，再未领军。再后来他便随着当时的战王出征，平定周边蛮夷的叛乱。战事止，战王归京后，先是交了兵权，后是请封了个逍遥王，自题了“闲王府”的匾额，做一个闲散王爷。部分老兵无处可去，王爷便让他们在府中谋了个差事。管家便是当时入的府。
“您老可曾娶妻？”秦忘问道。
“倒是订过一门亲，只不过在外打仗，不知岁月，一打就打了好几年才回来，她在家族的逼迫下，不得已嫁了人。待我回来，她已经当母亲了。”管家说。
“之后呢？”秦忘问，“就没有再遇到合适的人吗？”
“这一身伤，下雨就疼，怎好拖累人家姑娘。”管家说，“秦将军他？”
“祖父他后来在祖母坟前自尽了。”秦忘说。
“唉。”管家唏嘘起身，说道，“王妃早些回去休息，老奴就先走了。”
“嗯。”秦忘看着管家离去，也起身回房。
秦忘推开房门，黑暗中，看见钟离战坐在床上。秦忘顿住看着他，慢慢向他走近，弯腰抱住他，问道：“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钟离战答道，将人抱到了床上。
次日，早饭热了又热，直至午时方才起床洗漱。饭后，二人在书房练字，秦忘练得百无聊赖，钟离战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的写。
三个侍卫推搡着来到书房，齐声道：“见过王爷王妃。”
“嗯。”钟离战应声，头都未抬，握着秦忘的手写着字。秦忘则整个人都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只是手无力在钟离战的控制下动着。
三个侍卫支支吾吾，互相给对方使眼色。钟离战说道：“没事就退下吧！”
一个侍卫出声道：“有事。想请半个月的假，武当掌门阳素真人与魔教教主吴道约在沙原城一战，我们去想观摩学习一番。”
“我也去学习。”秦忘答道。
“好。回门之后出发。”钟离战说。
几个侍卫异口同声道：“多谢王爷，多谢王妃。”便推推搡搡的出了书房。
“好好写。”钟离战说。
“我困了。”秦忘说。
半个时辰都未练到，这就困了，何况秦忘眼神就没留在过纸上。钟离战拉过椅子坐下，让秦忘坐在腿上，说道：“睡吧！”
秦忘有些不自在，扭动着身子，说道：“我怕压坏你。”
“再扭，就不用睡了。”钟离战威胁道。
“好吧！”秦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双手揽住钟离战腰身，头靠与其肩上，心道：至少比练字好些。
回门日到来，丞相府门口，两家马车在门口停下，宇文峰将周窈扶下马车，秦忘掀帘欲跳下马车，钟离战先一步双手掐住秦忘的腰，将人抱下马车。双方见礼过后，相府管家将人迎进门。
“王爷先请。”宇文峰说。
秦忘姐妹相视一笑，钟离战握住秦忘的手，牵着人先一步步入相府。大堂，丞相周正留下钟离战与宇文峰，秦忘与周窈则结伴与周母去内室。
周母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关心道：“可还习惯，那两小子没欺负你们吧？今晚就留在相府住一晚。”
“没。溪妹也是今日回门，晚些时候得回去。”周窈有些娇羞回道。
“我送你的书可有用？”秦忘看着周窈问。
“什么书？”周母好奇道。
“普通的书。”周窈急道。
“养身的。”秦忘补充道。
“你们俩有秘密瞒着为娘。那念惜呢？今晚就留下吧，房间什么的都打理过了。”周母说。
“好。”秦忘说。
用过午饭后，宇文峰夫妇留了些时辰便回了尚书府。钟离战与秦忘则来到秦忘的闺房小憩。秦忘的闺房中，摆满了扇子、伞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摆满了三面墙，床边立着一杆白缨长枪，旁边挂着长刀、弓箭与箭筒。窗幔是淡绿色的，床角上还挂着金色铃铛。
钟离战在屋中参观，心中想到，这便是女子的闺房吗，如此精致。看来王府中应该添置些东西了，婚房当时是自己布置的，如今看来确实是过于简陋了，猫儿住进来后什么都没说，自己竟也没问。
铜镜摆在梳妆柜上，胭脂之类基本都没怎么用过，看来猫儿不喜化妆，不过猫儿天生丽质，不化妆也是极美的。钟离战拿起摆放的伞，觉得份量有些重，研究翻看之下，拔出一把刀来，原是伞刀，大约摆了两排，不下十把，其余的伞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伞，或红或绿，或粉或紫，花色颇多。另一侧的扇子种类颜色也是颇为复杂，团扇、梨扇、折扇，花色用料材质不一而足。另一面墙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大小形状颜色不一，很是精致，瓶身上贴的名字也是奇奇怪怪，“绿怪物”、“偷得浮生半日闲”、“漫天星河”、……
秦忘坐在凳子上，眼光追随者钟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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