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九
华卉从噩梦之中惊醒。她分明看到她那父亲一脸苍白，胸口不知被谁掏了一个大洞，被拴上了锁链，口口声声地哀求自己，将他带出去。梦里的这个场景，她已不知见过多少次了。只不过，这一次，她的父亲身后，还跟着那一群身死的勇士，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牺牲自己拯救他们。
我这是在哪？是在一棵树上吗？
华卉环顾四周，忽然，她注意到了身旁的曹恒。虽然曹恒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只不过从他沾染血迹的四肢上，和苍白无力的脸上，华卉依旧能明白，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救了自己。
对于曹恒，她的心中万念俱起，如若不是曹恒，那个小钟应该不会消失，可是自己却不能使用。如若不是曹恒，自己也不会死里逃生，虽说只有自己一人。
睡在一旁的曹恒似乎注意到了身旁的响动，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华卉充满复杂意味的俏脸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挠了挠头，未曾看过华卉一眼。
“对不起，我只带回来了这些东西。”
曹恒伸手从包裹之中拿出了几片亮闪闪的碎片。即使这碎片已经破碎，但是其内似乎仍蕴含着某种禽类的影子。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把这些交给你吧。是你父亲的规律吧。”
华卉如是珍宝地将这几片规律碎片捧在手心中。眼角的泪滴不知何时又划了下来。她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回属于她父亲的东西，可是现在呢？自己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
“父亲，父亲……”
小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这名女子的生活在短短几天之内，从阳光明媚瞬间变为暗无天日。曹恒见此情景，虽然不好再开口，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让华卉知道。
“我在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一个还活着的勇士，我想要把他一块就走，可是他的内脏全部都碎了，活不成了。他在最后的那一刻，只是在说，让我把你带走，好好照顾你。”
华卉紧紧攥着手中的碎片，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已经消失了。这一切全都是颜明导致的，全都是候鸟部干的。
花卉停止了啜泣，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两排贝齿咬的咯吱咯吱响，那初悟境初阶的境界竟然有着松动的迹象，一股黑色的气压从她的身后油然而生。
曹恒连叫不好，这妮子恐怕是受的打击太大，颇有些走火入魔的样子。于是，他赶忙伸手，搭上了花卉的肩膀，想要将声音传递给她。
“华卉你听我说，你父亲的规律还有机会修复。”
可是如今的花卉听不进去任何话，全身苍白的皮肤渐渐的被一股浓雾般黑色包裹，周围的树叶都已经被渲染的漆黑如墨。
不好，这个有腐蚀性。曹恒支起虚弱的身子向后退去，防止被这黑暗笼罩。
眼看着花卉的身子就要被这黑暗吞噬，曹恒当机立断，将这棵树弄倒，让华卉失去重心，摆脱这股黑暗。
好在这棵树并没有十分粗壮，曹恒将剩余的钢铁树叶伴随着微风一齐发射，将树弄倒。而华卉也从上方坠落到了地上，环绕在周身的黑暗也消失的无影无迹，只不过，已经沾染在她双手和半张脸上的黑色却无法抹除掉了。
“华卉，你怎么样了？”
曹恒凑上前，着急地询问着华卉。华卉并没有闭上眼睛，则是面无生机地仰看着天空，嘴角露出一丝凄惨的笑意。
“你不是说，拼命的活你不干吗？”
曹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不是欠别人人情了嘛。对了，你父亲的规律大概能救。在我刚进入到玲珑山之时，见到了一个翠绿色的湖水，似乎有生白骨，活死人的功效。”
华卉听到这句话，闭上了眼睛，随即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费力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曹恒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华卉。
谁能想到，华卉单膝跪地，朝着曹恒行了一礼。
“小女华卉，幸得秦大哥相救。如今，小女孤身一人，需要救回家父，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望秦大哥收留小女，小女必为秦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一番操作下来，可是让曹恒不好意思，自己况且也没有救到那些勇士。那湖水的奇效自己是见过，但是对于规律来说，自己的心底还真有底。
“你快起来，这不合适。”
曹恒想要将华卉从地上拉起，谁知道这小妮子这么倔，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秦大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好好，我答应你。”
曹恒无奈，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了下来，这才让华卉从地上站起，只不过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少女的天真，反而是无尽的冷漠。
“我们现在是在这片森林的深处，距离玲珑山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对于那所谓的至高规则，达悟境都已经出手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所以，我们需要在森林中寻找那个湖水。”
曹恒蹲在地上，拿了一个树枝，乱写乱画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再画些什么，倒是对面的华卉看的是津津有味。
“那湖水像是个活物，能洞察人心思，只要有人心怀不轨，他就可以传送走。现在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守株待兔，回到之前出现的地方，等待他再次出现。第二个就是四处寻找，碰运气。”
华卉点了点头。她放开了自己的头发，用长发来遮挡那沾染了半张脸的黑色。曹恒看了一眼华卉，她的表情中并没有掺杂着对于自己容貌的失望，而是紧锁着眉头，思考着今后的对策。
“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在一个地方不动，很容易引来大批融合境的异兽。所以，我们最好是动起来，在寻找的过程中，从而躲避这些异兽。“
华卉开口，一语道破了现在的困境。在这里，颜明不是最可怕的，反而是生活在这里的异兽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算是部落中派出去的精兵，也会被这些野兽分食的一干二净。曹恒收回目光，点头应允。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如此。说的一点也没错呢。“
这时，一个轻柔的男声传到两个人的耳中。在他们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容貌俊秀，白衣男子。他眯缝着眼，用手指为笔，继续着地上的这幅画。
曹恒和华卉跳向一旁，手中的武器纷纷展现。曹恒手执刚从地上捡起的钢铁树叶，而华卉则是双手持剑，面露不善的对准那名陌生男子。
“哎呀，别动那么大火气啊，不然这幅画会哭的。“
男子并没有理会曹恒和华卉，最终在落下一指，画完了整幅画。曹恒打眼一看，这话上竟画着他与华卉的面容。男子轻轻一笑，盘膝而坐，向着两人的方向抬手。
“不要紧张，你们可以叫我小九，是来自外界的一个散修。不知不觉就进入了这玲珑山，本想有人取得了规则之后，这玲珑山外层的屏障就会解除。谁能想到啊，那些异兽追了我一路。“
曹恒仔细打量着这名滔滔不绝的男子，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连续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等等，他说他被异兽追了一路，不对，被异兽追了一路。忽然，附近的草堆不断蠕动着，还伴随着低沉的吼声。
“该不会，你到现在还被追吧。“
曹恒战战兢兢地询问着小九，身上的汗毛倒起。小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脸的不好意思。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头吊眼金精的大虫现在还在追着我呢。“
曹恒叹了口气，淡定地拉上华卉，跳上了树。随后，他使尽了全力，拼了命的逃跑。这异兽不像人一样，可以自主地收敛气息，为了在森林中生存，他们需要一直释放气息来恐吓敌人。刚刚，曹恒就在那草丛中感受到了融合境的气息。
“哎呀，这么逃跑也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小九从后方追了上来，与曹恒并齐。曹恒不禁暗骂一声，这人到底是哪来的。怎么跟着自己不放了呢？
“你就不能和我们分开跑？”
“好不容易遇见两个活人，咱三个一起跑呗。多一个也是伴啊。”
小九依旧是眯着眼睛，带着一缕微笑，一脸的和蔼可亲。长长的袖子盖过了他的双手，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你要是再不离开，可别怪我踹你下去。“
“我初悟境高阶，你打不过我。“
曹恒听到这句话，瞬间没了脾气，不过这句话似乎从哪里听到过。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抱起了华卉，体内的微风骤现，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不停人讲话呢？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说呢。比如说，我从天乙部出身，对了，你知道天乙部吗？哎呀，天乙部真是一个好地方啊，那里的人淳朴善良。“
正当曹恒以为自己已经甩掉他的时候，小九又从另一个位置跑了过来，双手插在袖子中，又继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一声哀嚎过后，三个人影迎着金色的苍穹，向着远方而去。而那猛虎早就已经筋疲力尽，停下了追逐的步伐，灰头灰脸的离去。
我这是在哪？是在一棵树上吗？
华卉环顾四周，忽然，她注意到了身旁的曹恒。虽然曹恒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只不过从他沾染血迹的四肢上，和苍白无力的脸上，华卉依旧能明白，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救了自己。
对于曹恒，她的心中万念俱起，如若不是曹恒，那个小钟应该不会消失，可是自己却不能使用。如若不是曹恒，自己也不会死里逃生，虽说只有自己一人。
睡在一旁的曹恒似乎注意到了身旁的响动，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华卉充满复杂意味的俏脸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挠了挠头，未曾看过华卉一眼。
“对不起，我只带回来了这些东西。”
曹恒伸手从包裹之中拿出了几片亮闪闪的碎片。即使这碎片已经破碎，但是其内似乎仍蕴含着某种禽类的影子。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把这些交给你吧。是你父亲的规律吧。”
华卉如是珍宝地将这几片规律碎片捧在手心中。眼角的泪滴不知何时又划了下来。她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回属于她父亲的东西，可是现在呢？自己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
“父亲，父亲……”
小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这名女子的生活在短短几天之内，从阳光明媚瞬间变为暗无天日。曹恒见此情景，虽然不好再开口，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让华卉知道。
“我在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有一个还活着的勇士，我想要把他一块就走，可是他的内脏全部都碎了，活不成了。他在最后的那一刻，只是在说，让我把你带走，好好照顾你。”
华卉紧紧攥着手中的碎片，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已经消失了。这一切全都是颜明导致的，全都是候鸟部干的。
花卉停止了啜泣，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两排贝齿咬的咯吱咯吱响，那初悟境初阶的境界竟然有着松动的迹象，一股黑色的气压从她的身后油然而生。
曹恒连叫不好，这妮子恐怕是受的打击太大，颇有些走火入魔的样子。于是，他赶忙伸手，搭上了花卉的肩膀，想要将声音传递给她。
“华卉你听我说，你父亲的规律还有机会修复。”
可是如今的花卉听不进去任何话，全身苍白的皮肤渐渐的被一股浓雾般黑色包裹，周围的树叶都已经被渲染的漆黑如墨。
不好，这个有腐蚀性。曹恒支起虚弱的身子向后退去，防止被这黑暗笼罩。
眼看着花卉的身子就要被这黑暗吞噬，曹恒当机立断，将这棵树弄倒，让华卉失去重心，摆脱这股黑暗。
好在这棵树并没有十分粗壮，曹恒将剩余的钢铁树叶伴随着微风一齐发射，将树弄倒。而华卉也从上方坠落到了地上，环绕在周身的黑暗也消失的无影无迹，只不过，已经沾染在她双手和半张脸上的黑色却无法抹除掉了。
“华卉，你怎么样了？”
曹恒凑上前，着急地询问着华卉。华卉并没有闭上眼睛，则是面无生机地仰看着天空，嘴角露出一丝凄惨的笑意。
“你不是说，拼命的活你不干吗？”
曹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不是欠别人人情了嘛。对了，你父亲的规律大概能救。在我刚进入到玲珑山之时，见到了一个翠绿色的湖水，似乎有生白骨，活死人的功效。”
华卉听到这句话，闭上了眼睛，随即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费力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曹恒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华卉。
谁能想到，华卉单膝跪地，朝着曹恒行了一礼。
“小女华卉，幸得秦大哥相救。如今，小女孤身一人，需要救回家父，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望秦大哥收留小女，小女必为秦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一番操作下来，可是让曹恒不好意思，自己况且也没有救到那些勇士。那湖水的奇效自己是见过，但是对于规律来说，自己的心底还真有底。
“你快起来，这不合适。”
曹恒想要将华卉从地上拉起，谁知道这小妮子这么倔，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秦大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好好，我答应你。”
曹恒无奈，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了下来，这才让华卉从地上站起，只不过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少女的天真，反而是无尽的冷漠。
“我们现在是在这片森林的深处，距离玲珑山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对于那所谓的至高规则，达悟境都已经出手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所以，我们需要在森林中寻找那个湖水。”
曹恒蹲在地上，拿了一个树枝，乱写乱画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再画些什么，倒是对面的华卉看的是津津有味。
“那湖水像是个活物，能洞察人心思，只要有人心怀不轨，他就可以传送走。现在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守株待兔，回到之前出现的地方，等待他再次出现。第二个就是四处寻找，碰运气。”
华卉点了点头。她放开了自己的头发，用长发来遮挡那沾染了半张脸的黑色。曹恒看了一眼华卉，她的表情中并没有掺杂着对于自己容貌的失望，而是紧锁着眉头，思考着今后的对策。
“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在一个地方不动，很容易引来大批融合境的异兽。所以，我们最好是动起来，在寻找的过程中，从而躲避这些异兽。“
华卉开口，一语道破了现在的困境。在这里，颜明不是最可怕的，反而是生活在这里的异兽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算是部落中派出去的精兵，也会被这些野兽分食的一干二净。曹恒收回目光，点头应允。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如此。说的一点也没错呢。“
这时，一个轻柔的男声传到两个人的耳中。在他们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容貌俊秀，白衣男子。他眯缝着眼，用手指为笔，继续着地上的这幅画。
曹恒和华卉跳向一旁，手中的武器纷纷展现。曹恒手执刚从地上捡起的钢铁树叶，而华卉则是双手持剑，面露不善的对准那名陌生男子。
“哎呀，别动那么大火气啊，不然这幅画会哭的。“
男子并没有理会曹恒和华卉，最终在落下一指，画完了整幅画。曹恒打眼一看，这话上竟画着他与华卉的面容。男子轻轻一笑，盘膝而坐，向着两人的方向抬手。
“不要紧张，你们可以叫我小九，是来自外界的一个散修。不知不觉就进入了这玲珑山，本想有人取得了规则之后，这玲珑山外层的屏障就会解除。谁能想到啊，那些异兽追了我一路。“
曹恒仔细打量着这名滔滔不绝的男子，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连续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等等，他说他被异兽追了一路，不对，被异兽追了一路。忽然，附近的草堆不断蠕动着，还伴随着低沉的吼声。
“该不会，你到现在还被追吧。“
曹恒战战兢兢地询问着小九，身上的汗毛倒起。小九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脸的不好意思。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头吊眼金精的大虫现在还在追着我呢。“
曹恒叹了口气，淡定地拉上华卉，跳上了树。随后，他使尽了全力，拼了命的逃跑。这异兽不像人一样，可以自主地收敛气息，为了在森林中生存，他们需要一直释放气息来恐吓敌人。刚刚，曹恒就在那草丛中感受到了融合境的气息。
“哎呀，这么逃跑也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小九从后方追了上来，与曹恒并齐。曹恒不禁暗骂一声，这人到底是哪来的。怎么跟着自己不放了呢？
“你就不能和我们分开跑？”
“好不容易遇见两个活人，咱三个一起跑呗。多一个也是伴啊。”
小九依旧是眯着眼睛，带着一缕微笑，一脸的和蔼可亲。长长的袖子盖过了他的双手，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你要是再不离开，可别怪我踹你下去。“
“我初悟境高阶，你打不过我。“
曹恒听到这句话，瞬间没了脾气，不过这句话似乎从哪里听到过。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抱起了华卉，体内的微风骤现，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不停人讲话呢？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说呢。比如说，我从天乙部出身，对了，你知道天乙部吗？哎呀，天乙部真是一个好地方啊，那里的人淳朴善良。“
正当曹恒以为自己已经甩掉他的时候，小九又从另一个位置跑了过来，双手插在袖子中，又继续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一声哀嚎过后，三个人影迎着金色的苍穹，向着远方而去。而那猛虎早就已经筋疲力尽，停下了追逐的步伐，灰头灰脸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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