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朱粉王粉校园PK
“贤弟，为兄是真羡慕你，你可知愚兄院试考了几次？”
“南山兄长何必自谦，能进书院的无一庸才，弟不过侥幸而已。”
“你啊……”
说的话是刘正风的舍友马南山，其人二十岁，来自隔壁的咸阳府。
那日书院守门人王叔帮着给刘正风安排了住处，并带他到各院院长处认了门。
长安书院只有学子二三百人，夫子十来人，平日里全靠学子们自学，各科夫子开课时会提前通知，任何人都能去听，当然，若有优秀学子被夫子相中收入门下，享受小灶自然是强于他人。
不得不说古代书院的校园氛围是真的好，住宿环境也好，一间拎包入住的屋子竟然只住两人，不比后世那些顶尖学府差分毫。
“对了贤弟，你是理学党还是心学党？”
“什么什么党，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我刘正风此生绝不结党。”
“嘿…你个不学无术的，理学是前朝朱熹圣人的学问，心学是本朝阳明先生的学问。”
“噢…小弟知道了，对了，这两党斗的很凶吗？”刘正风突然想起这个时期朱熹理学与阳明心学斗的很凶。
“凶的吓人，越到上边越凶。”马南山说话间还用手指了指屋顶。
“那兄长是？”
“为兄自然是偏好阳明心学，要学理学那群呆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兄长敞亮。”
“哈哈，今日无课，午饭后为兄带你到小贤林那边见识见识，嘿嘿。”
小贤林是书院里一片较大的竹林，竹林中有凉亭茶几，是学子们辩论学问的放浪形骸之地，“小贤林”取名灵感来自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
用过午饭，马南山便带着刘正风往小贤林赶去，一路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待各条青石小道上的学子们汇集到一片竹林中时，人群不自觉的分成了两处。
人群稍静后，只见教《农经》的屈老夫子缓步走到中间，慢悠悠开口道：“为了公平起见，你们每次都推举老夫这个半儒半农的老骨头主持，但既然推举了老夫，便要听从老夫的规则。”
“老夫再次强调，不能打断对方说话，不可问候对方亲友，不能动手，有人再犯，老夫下次就不来了。”
“是，夫子。”在场上百学子行礼应是，只是他们眼神中的不以为是是何道理？
刘正风隐隐有些猜测，“这两群人可能就是理学和心学粉丝，这会儿可能是在线下PK，不过，大明的追星族也这么疯狂吗？”
“对面心学狗贼听好了，尔等歪门邪道企图颠覆圣贤，必将遭受万世唾弃，今日我等理学同仁必让尔等见识何为圣贤，何为屎溺。”
“卧艹，牛批。”
对面一个身体魁梧尤胜正文的学子，洪亮的开场白惊醒了走神中的刘正风。
“我们不用知道何为屎溺，你们知道就好，毕竟最了解自己的就是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正风这边一个身材高瘦的学子，不缓不慢的开口，顿时惹得心学队伍哄堂大笑，刘正风瞥了眼一旁的屈老夫子，老人家面无表情，养气功夫着实厉害。
“粗鄙，有辱斯文，你看看你等心学之人可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
说话的是对面人群中一个胖书生。
“你等理学腐儒修身修的倒不错，都修成了你那样的胖子，将来入了官场即便不贪，百姓都会以为你是个贪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修文兄壮哉。”
心学这边回击的依旧是之前那个高瘦的学子，那家伙明显是心学队伍的领头羊，刘正风悄声从舍友马南山处得知那家伙叫郑修文，刘正风不禁感慨：“难怪那家伙会口吐莲花眉飞色舞，这就不奇怪了。”
“我等在此辩的是圣贤之道，不是来斗嘴皮子的。”
“黄孝明，你有何高见？”
“噗…”刘正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贤弟，怎么了？”一旁的马南山关心的问道。
“兄长，理学那边那个略带油腻的大帅哥叫黄孝明？”
“是啊，怎么你认识？那家伙可不简单，在学院理学党里很有威望。”
“不认识，不认识。”
刘正风嘴上说着不认识，心理却在不停吐槽：“郑修文，黄孝明，劳资穿的是正经大明吗？”
“高见谈不上，我等都知道，北宋时期的程颢、程颐二圣理《四书》辟理学，南宋时朱熹圣人为往圣继绝学并加以完善，我大明太祖驱除鞑虏再造中华后，制度上因无例可循便承了宋制，理学亦被继承了下来，如今已有二百余载，理学早已成了我大明的国本，尔等心学祖师王阳明学的亦是理学，但他不思为圣贤弘扬理学圣道，却另辟什么心学，妄图颠覆国本，蛊惑世人，尔等心学余孽愚昧无知，追随王阳明祸国殃民，大祸临身而不自知，可憎，可悲也。”
“好…”
“这…这…”
“小明哥牛皮。”
理学众人叫好，心学之人词穷，中间还夹杂着一句奇怪的叫声，然后叫好的，词穷的，都望向了发出奇怪叫声的刘正风，就连屈老夫子都好奇的看向他。
“贤弟，你到底是那边的。”舍友马南山都急坏了。
“各位兄长，小弟失言，失言。”
刘正风连忙拱手认怂，好在理学众人都沉侵在一时胜利的喜悦中，心学之人亦在想对策，倒给他糊弄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心学这边有人开口：“黄孝明，你不必危言耸听，朱熹之理学在南宋末年，便被列为伪学，你家朱圣人晚年更是频频纳妾，好一个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圣人啊。”
“好…”
“攻击私德，非辩论之道。”黄孝明淡淡开口回击。
心学又有人回击：“你等理学‘存天理，灭人欲’，妄图颠覆天道，我等读书人怎能做那‘视众生如蝼蚁’的泥塑神圣？”
“按照你的说法，理学在我大明盛行两百余载，我大明百姓都活得如蝼蚁了？”
“你，你…”
“我擦，小明哥这是舌战群儒啊，牛Xplus！”刘正风着实被惊到了，实在是当着这上百人的面，真给那黄孝明给装到了。
“词穷了吧，心学妖孽不堪一击，刚才听到你们那边有人为某喝彩，看到没有，这就是正道的光。”
“我去尼玛，小明哥你不讲武德啊，刚还表扬你了，你竟然把我架到火上烤。”
再次被上百人直勾勾的盯着，刘正的都快疯了。
“娘希匹，2022年刘正风申请出战。”
只见刘正风在众人“关怀”的目光中，缓步行至两波人群中央，不急不缓的开口：“这位孝明兄长此言差矣，哦，对了，小弟刘正风，入书院不到月余，见过众位兄长。”说完朝着人群行了一圈礼，众人见他年幼又礼数周到，便缓了神情。
“噢？见过刘贤弟，贤弟有何高见？”
黄孝明根本没将年幼的刘正风放在眼里，为了今天这个风头，他可是准备已久。
“高见谈不上，小弟非心学，亦非理学，今日不过是随同舍的兄长过来见见世面，既然机缘下被众位兄长注意到，那便一抒浅见。”
“对了，众位兄长可有读过那本《天龙八部》？”
“读过…”
“看过，与今日的辩论有何相干？”
“众位兄长不要急，且听小弟慢慢道来，小弟机缘下结识了那位逍遥子，有幸听其讲过另一个故事里的一段…”
“什么？你竟认识逍遥子？”众人一时神情激动，几人更是围了上去。
“肃静，听他说完。”还好屈老夫子制止了狂热的众人。
刘正风接着说：“逍遥子先生的另一个故事叫做《笑傲江湖》，有一段讲的是五岳之一华山派的故事，就是渭南府境内的华山，华山派早年曾是江湖六大派之一，主修剑道，后来因为一些事没落了，便与其它四岳剑派联盟并称五岳剑派，五岳剑派以祖上阔过的华山派为尊，剑指江湖莫敢不从。也不知是他派阴谋，还是盛极而衰，有一年华山派的两位祖师拜访南少林时，南少林方丈“无意”将一本绝世秘籍显露…”
众人听得极为认真，就连屈老夫子都侧耳倾听，只有刘正风讲的是口干舌燥。
缓了口气刘正风接着讲：“学武之人见到绝世秘籍，犹如淫贼见到美娇娘，两人虽心动，但也不好明抢，于是趁着夜色将秘籍盗来，一人记下前半本，一人记下后半本，记下后再快速将秘籍放回原处。回到华山后，两人急忙抄录下秘籍，可最后发现两人记下的部分连不到一起，前半部分讲的是习武以练气为尊，剑法辅之，后半部分反之，两人都以为对方藏了私，便暗中生恨，之后更是带着各自的弟子一个练剑，一个练气，偌大的华山派被分成了剑宗和气宗。”
“然后呢，然后呢？”
白金大神新书首发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自分成剑宗和气宗后，初期倒也无事，后来两边因为理念不合，又是抢弟子，又是抢权利，不知过了多久，矛盾终于在死无可解中爆发了，一天夜里，双方混战死伤无数，剑宗死伤殆尽，气宗仅剩几人幸存，可幸存的气宗几人，根本撑不起偌大的华山派门庭，华山派自此便彻底没落了，后来还差点被曾经的小弟中岳嵩山派给灭了。”
“定是那南少林捣的鬼…”
“华山剑派就该练剑…”
“嵩山派小人也…”
“逍遥子牛批…”
故事讲完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只有少数几人若有所思。
“正风贤弟，愚兄受教了。”
“愚兄受教。”
越来越多的学子像刘正风行礼，刘正风愣了愣，然后转身就跑，同时口呼：“我也没说啥啊…”
装完不跑留下来给他们签名啊？
“南山兄长何必自谦，能进书院的无一庸才，弟不过侥幸而已。”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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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这…”
“小明哥牛皮。”
理学众人叫好，心学之人词穷，中间还夹杂着一句奇怪的叫声，然后叫好的，词穷的，都望向了发出奇怪叫声的刘正风，就连屈老夫子都好奇的看向他。
“贤弟，你到底是那边的。”舍友马南山都急坏了。
“各位兄长，小弟失言，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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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攻击私德，非辩论之道。”黄孝明淡淡开口回击。
心学又有人回击：“你等理学‘存天理，灭人欲’，妄图颠覆天道，我等读书人怎能做那‘视众生如蝼蚁’的泥塑神圣？”
“按照你的说法，理学在我大明盛行两百余载，我大明百姓都活得如蝼蚁了？”
“你，你…”
“我擦，小明哥这是舌战群儒啊，牛Xplus！”刘正风着实被惊到了，实在是当着这上百人的面，真给那黄孝明给装到了。
“词穷了吧，心学妖孽不堪一击，刚才听到你们那边有人为某喝彩，看到没有，这就是正道的光。”
“我去尼玛，小明哥你不讲武德啊，刚还表扬你了，你竟然把我架到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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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刘正风在众人“关怀”的目光中，缓步行至两波人群中央，不急不缓的开口：“这位孝明兄长此言差矣，哦，对了，小弟刘正风，入书院不到月余，见过众位兄长。”说完朝着人群行了一圈礼，众人见他年幼又礼数周到，便缓了神情。
“噢？见过刘贤弟，贤弟有何高见？”
黄孝明根本没将年幼的刘正风放在眼里，为了今天这个风头，他可是准备已久。
“高见谈不上，小弟非心学，亦非理学，今日不过是随同舍的兄长过来见见世面，既然机缘下被众位兄长注意到，那便一抒浅见。”
“对了，众位兄长可有读过那本《天龙八部》？”
“读过…”
“看过，与今日的辩论有何相干？”
“众位兄长不要急，且听小弟慢慢道来，小弟机缘下结识了那位逍遥子，有幸听其讲过另一个故事里的一段…”
“什么？你竟认识逍遥子？”众人一时神情激动，几人更是围了上去。
“肃静，听他说完。”还好屈老夫子制止了狂热的众人。
刘正风接着说：“逍遥子先生的另一个故事叫做《笑傲江湖》，有一段讲的是五岳之一华山派的故事，就是渭南府境内的华山，华山派早年曾是江湖六大派之一，主修剑道，后来因为一些事没落了，便与其它四岳剑派联盟并称五岳剑派，五岳剑派以祖上阔过的华山派为尊，剑指江湖莫敢不从。也不知是他派阴谋，还是盛极而衰，有一年华山派的两位祖师拜访南少林时，南少林方丈“无意”将一本绝世秘籍显露…”
众人听得极为认真，就连屈老夫子都侧耳倾听，只有刘正风讲的是口干舌燥。
缓了口气刘正风接着讲：“学武之人见到绝世秘籍，犹如淫贼见到美娇娘，两人虽心动，但也不好明抢，于是趁着夜色将秘籍盗来，一人记下前半本，一人记下后半本，记下后再快速将秘籍放回原处。回到华山后，两人急忙抄录下秘籍，可最后发现两人记下的部分连不到一起，前半部分讲的是习武以练气为尊，剑法辅之，后半部分反之，两人都以为对方藏了私，便暗中生恨，之后更是带着各自的弟子一个练剑，一个练气，偌大的华山派被分成了剑宗和气宗。”
“然后呢，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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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分成剑宗和气宗后，初期倒也无事，后来两边因为理念不合，又是抢弟子，又是抢权利，不知过了多久，矛盾终于在死无可解中爆发了，一天夜里，双方混战死伤无数，剑宗死伤殆尽，气宗仅剩几人幸存，可幸存的气宗几人，根本撑不起偌大的华山派门庭，华山派自此便彻底没落了，后来还差点被曾经的小弟中岳嵩山派给灭了。”
“定是那南少林捣的鬼…”
“华山剑派就该练剑…”
“嵩山派小人也…”
“逍遥子牛批…”
故事讲完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只有少数几人若有所思。
“正风贤弟，愚兄受教了。”
“愚兄受教。”
越来越多的学子像刘正风行礼，刘正风愣了愣，然后转身就跑，同时口呼：“我也没说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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