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蛇大爷他不见了
“外门祝小鱼对外门陆子凡，祝小鱼胜！”
报结果的声音一散开，原本看陆子凡以这么难看的姿势输了比赛沉默无比的人群一片哗然。
陆子凡羞愧难当，当下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被峰主看上了，直接掩面而去。当然，也有可能是陆子凡也知道，就自己那表现，也很难让哪个峰主眼瞎看中自己。
只是在离去之前，他没忘深深地看了一眼祝小鱼。看到他的眼神，祝小鱼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些什么……她想，无论他误会了什么，自己现在肯定百口莫辩。
他是走了。
但祝小鱼还在。
准确来说，是被程宁附身的祝小鱼还在。
她眼睁睁看着大佬操纵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站在比试台中央，也许是想要抬头看向几位峰主了，但不知为何，在抬头的一瞬间，自己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操控权！
祝小鱼几乎感动到热泪盈眶——她终于拿回了自己身体！
但下一秒——等等，刚刚大佬是拿我的身体装逼了是吧是吧是吧？
祝小鱼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几位峰主，的确热泪盈眶了，但这全是痛苦不堪的泪水。
大佬，这么多可以出风头的对象可以选，你到底是为什么选了我啊？！
众目睽睽之下赢了陆子凡，她这“扮猪吃老虎”的名声是彻底甩不掉了啊！
至于什么峰主选不选徒弟这件事。谢谢，祝小鱼根本就是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怜咸鱼脑子里全都是被迫翻身的苦痛，稍微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都想死。
索性，她忘了不代表别人忘了，几位峰主在结果出来之后，十分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之后，又是一次众目睽睽之下，刑峰峰主与剑峰峰主异口同声，“这弟子我要了！”
沉稳的男声和似水的女声交织在一起，响在了祝小鱼的耳边，自然也响在了在场所有的弟子耳边。
“两峰峰主开口要人？”
“掌门首徒当初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切，掌门都开口要人了，哪个峰主敢抢？”
“那五峰首徒也没有这个待遇啊！”
“话不多说，我只能说羡慕死我了！”
“羡慕是羡慕，但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羡慕祝小鱼，哭了。”
“靠！这祝小鱼真是我知道的那个祝小鱼吗？她不是咱们外门最废的那个吗？合着在这儿等着咱们呢？”
“可是祝小鱼是五灵根啊……”
“你懂什么？她拜了随便哪个峰主为师，五灵根都能成为单灵根，咱们留仙五峰这点底子还是有的好吧。”
“这就是一步登天吧…怪不得之前这家伙扮猪吃老虎呢！”
“我看就是药峰峰主提前将这消息告知了她，这才让她一直甘心蛰伏，果然，云辞长老带回来的弟子怎么可能真的是废物！”
“我们都被骗了！”
……
都已经是做峰主的人了，这些外门弟子们的议论自然都被他们听在耳朵里了。但这些人说什么不重要，修为越是高的人就越是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东西，祝小鱼的表现放在这儿了。
而且到这比试台上的，哪个不是一路闯过来的？
如冰和连江寒两人看向了祝小鱼，显然只在乎祝小鱼一人的回答。
祝小鱼懵了。
她是真的懵了。
于是小咸鱼就这样慢慢地把目光放到了据说做过自己一段时间靠山的云辞身上。
云辞察觉到了目光，看了祝小鱼一眼，然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吹鼻子瞪眼道，“怎么？刑峰峰主跟剑峰峰主给你做面子还不够？你还想要拉上我们药峰？”
“你想得美！”他云辞再也不会上当了！
云辞坚信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然而，在过去的十来年里，他已经看清楚祝小鱼的咸鱼本质。他云辞！为祝小鱼丢脸一次就够了！万万不能再有第二次的！
祝小鱼：？
我只是有点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
什么做面子不做面子的，这福气能不能给别人啊！
祝小鱼欲哭无泪，在心里不断衡量刑峰和剑峰两个选项。
至于哪个都不选——别想了，这可不是自由选择题，这是二选一送命题，她真要有胆子什么都不选，估计外门也容不下她，到时多半会被赶出留仙门。
此时此刻，祝小鱼的脑海里里浮现了自记事以来听过的各种八卦，什么剑峰又名“苦修峰”，剑峰之上常年冰雪覆盖，是留仙门唯一的苦寒之地，峰下弟子各个都勤恳不已，日出练剑日落打坐，从未有一天停歇，所以剑峰也是留仙门武力值最高的分支。
如此内卷之处，定然不是自己的好去处！
那刑峰？
刑峰倒是没有剑峰的苦修传统，但是，但是刑峰弟子各个公务繁忙，除去修炼之外还要处理留仙门上下的各类事项，比如说外门争端，祝小鱼之前跟陆子凡的矛盾都是找刑峰师兄处理的。
剑峰是日夜练剑，那刑峰就是白天处理公务夜里修炼，修为越低处理的事项就越小越烦琐，也越多，君不见，刑峰师兄师姐多半都秃，没秃的都走在秃的道路上。
万万不可！
公务是必须处理的，但是剑却不一定要练！
祝小鱼立马就有了决断，欲哭无泪地朝连江寒的位置一拜，“弟子祝小鱼见过师尊！”
连江寒一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也没有很在意，看祝小鱼选择了自己，极为满意，已经认定祝小鱼是个不贪恋权势的弟子了。
要知道，刑峰弟子之所以愿意付出大半的时间用于为留仙门服务，自然是因为处理公务等于掌握权柄，拥有一定管理宗门的话语权，而历届掌门，也都是邢峰出来的。许多弟子认为自己没什么修炼的天赋，便会拜入刑峰。
连江寒看着祝小鱼的五灵根资质，之前也着实是担心过这小友会心向俗事。
没想她的觉悟竟如此之高，果然应该是他们剑峰的弟子！
心里如何一番所想，连江寒却一点儿都没有说出口，反而是对着祝小鱼的方向微微点头，然后留下了一句“记得来剑峰报道”后就离开了比试台区域。
他选好了心属的弟子，便不愿再观看外门弟子的斗法了。小儿戏耍，已经浪费了他大半时间，今日的剑都还没有练完呢！
祝小鱼是不知道连江寒心中所想，不然必定会被刻在她师尊老人家DNA里的内卷基因给吓坏。
离开的不仅有连江寒，祝小鱼也离开了，她看了周围一圈弟子的眼神，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偷偷溜回了宿舍，祝小鱼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她其实都可以算是在外门这块地界儿长大的，这里的一花一木都让她感觉跟她的家似的，但真的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却没几件。
祝小鱼叹了一口气，未来的路如今看不真切，但过去的快活日子，的确要离她远去了！
多么痛的领悟！
祝小鱼想到这儿，便理所应当地想到了大佬，想到了大佬跟陆子凡打的赌。
比试结束后陆子凡就跑了，她溜出来的时候本来想看看陆子凡去哪儿了的，但是用她聊胜于无的神识搜索一遍之后，祝小鱼遗憾地发现——她找不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陆子凡不会没有履行诺言的打算吧！
祝小鱼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儿。
但她跟陆子凡不一样，她不会无故冤枉别人。正好，她准备去找蛇大爷告别，男性修士的舍房就在灵兽园那边，不如她去那边碰碰运气？
这么想着的祝小鱼把自己并没有多少的行李收到空间袋中，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宿舍，最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不过，她没碰巧遇到陆子凡，刘禅却碰巧在路上看到了祝小鱼。
刘禅看着祝小鱼，外门大比大放异彩、被剑峰峰主看中，祝小鱼以后就是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了。这可是祝小鱼！一直被自己玩弄在手掌中的祝小鱼！
她一直都在戏弄自己！假装自己是个废物！假装相信自己！假装把自己当作最好的朋友！
刘禅一个冲动，直接拦住了祝小鱼。
“祝小鱼！”
祝小鱼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是刘禅。
她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刘禅下一句话给劝退了。
“你很得意吧！”
“骗过了我，骗过了外门所有的人，现在一飞升天直接成为了亲传弟子，是不是还在心里嘲笑我们这么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说你是废物？”
祝小鱼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祝小鱼！这不是我想的，你还不知道外门其他人是怎么说你的吧！”
果然，自己要百口莫辩了，祝小鱼苦笑，但这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很快就发现了！
大佬又抢走了她身体的控制权！
祝小鱼有些怔忡，听着“自己”在说——
“是在看你的笑话又如何！”
“你们的确很可笑又如何！”
“在你们选择了看我的笑话时就应该做好被我看笑话的准备？怎么？只准你们嘲笑我是个废物，却不许我在心里讽刺你们有眼无珠？”
“刘禅，我们的情谊走到今日，我就再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双标。”
放完这一番狠话，“祝小鱼”甩袖就走了。
祝小鱼忍不住看刘禅的表情，她脸上是错愕？是心虚？是各种各种，总而言之，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刘禅。
“大佬，大佬你能听到吗？”祝小鱼尝试着跟附身自己的人沟通。
无果。
程宁当然没有听到祝小鱼在说什么，他认为自己是在玩游戏，被操控的角色怎么可以还拥有自我意识？
他是顺手登录上云海大陆的，结果就看到了祝小鱼被刘禅那绿茶拦着羞辱的场景。
他女鹅嘴笨到不行，程宁实在看不过眼了，就选择了操控了祝小鱼。
帮她骂出那些话之后，他身心舒爽，控制着女鹅的身体走出去一段路之后，心满意足地把控制权还给了系统。
看女鹅走的路，应该是去找灵蛇吧？
也是，今天之后女鹅就是内门弟子了，以后想要来这外门想必会麻烦许多。
在这外门里，在程宁看来，算得上是女鹅朋友的也就灵蛇一条蛇，其他人往后再也不见也不打紧。
想到这儿，程宁又想到了刘禅那小绿茶。
他看到屏幕中重新获得了身体控制权的女鹅待在原地愣愣的，看上去好像是还没有从被好友背叛的现实里走出来，整个人都呆呆的，让人想给她根棒棒糖。
程宁神思一转，就去商场翻找了一下，发现没有棒棒糖，心里别提多遗憾了。
他在屏幕上点了点祝小鱼的脑袋，不管她知不知道，就当作是安慰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程宁知道，今天的事哪怕祝小鱼有多难过，也要自己度过，毕竟他没办法一直操控她的身体，难过肯定还是会有的。
*
祝小鱼又重新拿回了身体控制权，但是却没有程宁想的这么难过——刚遭遇了被附身，很难把注意力转到这件事之外的地方去。
而且，这一段日子，她也的确感受到了刘禅有点不对劲。唯一让她有点在意的就是，刘禅跟别人一样，都不信任自己。
她之前表现出来的跟别人对自己不一样的态度果然是假的。
咸鱼已经习惯上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做一条咸鱼了，猜测到这点后，她自然而然地就开始逃避，逃避去思考自己和刘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不重要吧！
更重要的事明明是！明明是她现在应该是去找蛇大爷告别的啊！
再晚点就到蛇大爷的休息时间了！
祝小鱼想到这儿，什么刘禅附身的都直接抛到了脑后，她本人一个劲冲，一路快跑到了灵兽园，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就直奔灵山。
这时她还气喘吁吁地呢，但下一秒她就屏住了呼吸。
不对！蛇大爷不在这儿！
祝小鱼连忙到蛇大爷惯常待的几个地方都看了一遍，都没看到他！
这下祝小鱼是真的慌了！她慌慌张张找到了马管事的院子，想要问问马管事蛇大爷的事儿，可是——
马管事也不在。
祝小鱼在院子外，一脸茫然。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报结果的声音一散开，原本看陆子凡以这么难看的姿势输了比赛沉默无比的人群一片哗然。
陆子凡羞愧难当，当下也不管自己能不能被峰主看上了，直接掩面而去。当然，也有可能是陆子凡也知道，就自己那表现，也很难让哪个峰主眼瞎看中自己。
只是在离去之前，他没忘深深地看了一眼祝小鱼。看到他的眼神，祝小鱼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些什么……她想，无论他误会了什么，自己现在肯定百口莫辩。
他是走了。
但祝小鱼还在。
准确来说，是被程宁附身的祝小鱼还在。
她眼睁睁看着大佬操纵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站在比试台中央，也许是想要抬头看向几位峰主了，但不知为何，在抬头的一瞬间，自己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操控权！
祝小鱼几乎感动到热泪盈眶——她终于拿回了自己身体！
但下一秒——等等，刚刚大佬是拿我的身体装逼了是吧是吧是吧？
祝小鱼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几位峰主，的确热泪盈眶了，但这全是痛苦不堪的泪水。
大佬，这么多可以出风头的对象可以选，你到底是为什么选了我啊？！
众目睽睽之下赢了陆子凡，她这“扮猪吃老虎”的名声是彻底甩不掉了啊！
至于什么峰主选不选徒弟这件事。谢谢，祝小鱼根本就是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怜咸鱼脑子里全都是被迫翻身的苦痛，稍微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都想死。
索性，她忘了不代表别人忘了，几位峰主在结果出来之后，十分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之后，又是一次众目睽睽之下，刑峰峰主与剑峰峰主异口同声，“这弟子我要了！”
沉稳的男声和似水的女声交织在一起，响在了祝小鱼的耳边，自然也响在了在场所有的弟子耳边。
“两峰峰主开口要人？”
“掌门首徒当初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切，掌门都开口要人了，哪个峰主敢抢？”
“那五峰首徒也没有这个待遇啊！”
“话不多说，我只能说羡慕死我了！”
“羡慕是羡慕，但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羡慕祝小鱼，哭了。”
“靠！这祝小鱼真是我知道的那个祝小鱼吗？她不是咱们外门最废的那个吗？合着在这儿等着咱们呢？”
“可是祝小鱼是五灵根啊……”
“你懂什么？她拜了随便哪个峰主为师，五灵根都能成为单灵根，咱们留仙五峰这点底子还是有的好吧。”
“这就是一步登天吧…怪不得之前这家伙扮猪吃老虎呢！”
“我看就是药峰峰主提前将这消息告知了她，这才让她一直甘心蛰伏，果然，云辞长老带回来的弟子怎么可能真的是废物！”
“我们都被骗了！”
……
都已经是做峰主的人了，这些外门弟子们的议论自然都被他们听在耳朵里了。但这些人说什么不重要，修为越是高的人就越是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东西，祝小鱼的表现放在这儿了。
而且到这比试台上的，哪个不是一路闯过来的？
如冰和连江寒两人看向了祝小鱼，显然只在乎祝小鱼一人的回答。
祝小鱼懵了。
她是真的懵了。
于是小咸鱼就这样慢慢地把目光放到了据说做过自己一段时间靠山的云辞身上。
云辞察觉到了目光，看了祝小鱼一眼，然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吹鼻子瞪眼道，“怎么？刑峰峰主跟剑峰峰主给你做面子还不够？你还想要拉上我们药峰？”
“你想得美！”他云辞再也不会上当了！
云辞坚信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然而，在过去的十来年里，他已经看清楚祝小鱼的咸鱼本质。他云辞！为祝小鱼丢脸一次就够了！万万不能再有第二次的！
祝小鱼：？
我只是有点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
什么做面子不做面子的，这福气能不能给别人啊！
祝小鱼欲哭无泪，在心里不断衡量刑峰和剑峰两个选项。
至于哪个都不选——别想了，这可不是自由选择题，这是二选一送命题，她真要有胆子什么都不选，估计外门也容不下她，到时多半会被赶出留仙门。
此时此刻，祝小鱼的脑海里里浮现了自记事以来听过的各种八卦，什么剑峰又名“苦修峰”，剑峰之上常年冰雪覆盖，是留仙门唯一的苦寒之地，峰下弟子各个都勤恳不已，日出练剑日落打坐，从未有一天停歇，所以剑峰也是留仙门武力值最高的分支。
如此内卷之处，定然不是自己的好去处！
那刑峰？
刑峰倒是没有剑峰的苦修传统，但是，但是刑峰弟子各个公务繁忙，除去修炼之外还要处理留仙门上下的各类事项，比如说外门争端，祝小鱼之前跟陆子凡的矛盾都是找刑峰师兄处理的。
剑峰是日夜练剑，那刑峰就是白天处理公务夜里修炼，修为越低处理的事项就越小越烦琐，也越多，君不见，刑峰师兄师姐多半都秃，没秃的都走在秃的道路上。
万万不可！
公务是必须处理的，但是剑却不一定要练！
祝小鱼立马就有了决断，欲哭无泪地朝连江寒的位置一拜，“弟子祝小鱼见过师尊！”
连江寒一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也没有很在意，看祝小鱼选择了自己，极为满意，已经认定祝小鱼是个不贪恋权势的弟子了。
要知道，刑峰弟子之所以愿意付出大半的时间用于为留仙门服务，自然是因为处理公务等于掌握权柄，拥有一定管理宗门的话语权，而历届掌门，也都是邢峰出来的。许多弟子认为自己没什么修炼的天赋，便会拜入刑峰。
连江寒看着祝小鱼的五灵根资质，之前也着实是担心过这小友会心向俗事。
没想她的觉悟竟如此之高，果然应该是他们剑峰的弟子！
心里如何一番所想，连江寒却一点儿都没有说出口，反而是对着祝小鱼的方向微微点头，然后留下了一句“记得来剑峰报道”后就离开了比试台区域。
他选好了心属的弟子，便不愿再观看外门弟子的斗法了。小儿戏耍，已经浪费了他大半时间，今日的剑都还没有练完呢！
祝小鱼是不知道连江寒心中所想，不然必定会被刻在她师尊老人家DNA里的内卷基因给吓坏。
离开的不仅有连江寒，祝小鱼也离开了，她看了周围一圈弟子的眼神，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偷偷溜回了宿舍，祝小鱼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她其实都可以算是在外门这块地界儿长大的，这里的一花一木都让她感觉跟她的家似的，但真的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却没几件。
祝小鱼叹了一口气，未来的路如今看不真切，但过去的快活日子，的确要离她远去了！
多么痛的领悟！
祝小鱼想到这儿，便理所应当地想到了大佬，想到了大佬跟陆子凡打的赌。
比试结束后陆子凡就跑了，她溜出来的时候本来想看看陆子凡去哪儿了的，但是用她聊胜于无的神识搜索一遍之后，祝小鱼遗憾地发现——她找不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陆子凡不会没有履行诺言的打算吧！
祝小鱼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儿。
但她跟陆子凡不一样，她不会无故冤枉别人。正好，她准备去找蛇大爷告别，男性修士的舍房就在灵兽园那边，不如她去那边碰碰运气？
这么想着的祝小鱼把自己并没有多少的行李收到空间袋中，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宿舍，最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不过，她没碰巧遇到陆子凡，刘禅却碰巧在路上看到了祝小鱼。
刘禅看着祝小鱼，外门大比大放异彩、被剑峰峰主看中，祝小鱼以后就是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了。这可是祝小鱼！一直被自己玩弄在手掌中的祝小鱼！
她一直都在戏弄自己！假装自己是个废物！假装相信自己！假装把自己当作最好的朋友！
刘禅一个冲动，直接拦住了祝小鱼。
“祝小鱼！”
祝小鱼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是刘禅。
她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刘禅下一句话给劝退了。
“你很得意吧！”
“骗过了我，骗过了外门所有的人，现在一飞升天直接成为了亲传弟子，是不是还在心里嘲笑我们这么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说你是废物？”
祝小鱼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祝小鱼！这不是我想的，你还不知道外门其他人是怎么说你的吧！”
果然，自己要百口莫辩了，祝小鱼苦笑，但这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很快就发现了！
大佬又抢走了她身体的控制权！
祝小鱼有些怔忡，听着“自己”在说——
“是在看你的笑话又如何！”
“你们的确很可笑又如何！”
“在你们选择了看我的笑话时就应该做好被我看笑话的准备？怎么？只准你们嘲笑我是个废物，却不许我在心里讽刺你们有眼无珠？”
“刘禅，我们的情谊走到今日，我就再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双标。”
放完这一番狠话，“祝小鱼”甩袖就走了。
祝小鱼忍不住看刘禅的表情，她脸上是错愕？是心虚？是各种各种，总而言之，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刘禅。
“大佬，大佬你能听到吗？”祝小鱼尝试着跟附身自己的人沟通。
无果。
程宁当然没有听到祝小鱼在说什么，他认为自己是在玩游戏，被操控的角色怎么可以还拥有自我意识？
他是顺手登录上云海大陆的，结果就看到了祝小鱼被刘禅那绿茶拦着羞辱的场景。
他女鹅嘴笨到不行，程宁实在看不过眼了，就选择了操控了祝小鱼。
帮她骂出那些话之后，他身心舒爽，控制着女鹅的身体走出去一段路之后，心满意足地把控制权还给了系统。
看女鹅走的路，应该是去找灵蛇吧？
也是，今天之后女鹅就是内门弟子了，以后想要来这外门想必会麻烦许多。
在这外门里，在程宁看来，算得上是女鹅朋友的也就灵蛇一条蛇，其他人往后再也不见也不打紧。
想到这儿，程宁又想到了刘禅那小绿茶。
他看到屏幕中重新获得了身体控制权的女鹅待在原地愣愣的，看上去好像是还没有从被好友背叛的现实里走出来，整个人都呆呆的，让人想给她根棒棒糖。
程宁神思一转，就去商场翻找了一下，发现没有棒棒糖，心里别提多遗憾了。
他在屏幕上点了点祝小鱼的脑袋，不管她知不知道，就当作是安慰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程宁知道，今天的事哪怕祝小鱼有多难过，也要自己度过，毕竟他没办法一直操控她的身体，难过肯定还是会有的。
*
祝小鱼又重新拿回了身体控制权，但是却没有程宁想的这么难过——刚遭遇了被附身，很难把注意力转到这件事之外的地方去。
而且，这一段日子，她也的确感受到了刘禅有点不对劲。唯一让她有点在意的就是，刘禅跟别人一样，都不信任自己。
她之前表现出来的跟别人对自己不一样的态度果然是假的。
咸鱼已经习惯上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做一条咸鱼了，猜测到这点后，她自然而然地就开始逃避，逃避去思考自己和刘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不重要吧！
更重要的事明明是！明明是她现在应该是去找蛇大爷告别的啊！
再晚点就到蛇大爷的休息时间了！
祝小鱼想到这儿，什么刘禅附身的都直接抛到了脑后，她本人一个劲冲，一路快跑到了灵兽园，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就直奔灵山。
这时她还气喘吁吁地呢，但下一秒她就屏住了呼吸。
不对！蛇大爷不在这儿！
祝小鱼连忙到蛇大爷惯常待的几个地方都看了一遍，都没看到他！
这下祝小鱼是真的慌了！她慌慌张张找到了马管事的院子，想要问问马管事蛇大爷的事儿，可是——
马管事也不在。
祝小鱼在院子外，一脸茫然。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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