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准备
“林冬。”
“嗯。”
“林冬，外面的声音变小了。”
“嗯。”
“林冬，我们得准备离开了。”
“嗯。”
我从唐玄之怀中抬起头，看着她。
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她正在看着我。
记忆中的他们，都失约了。
但是，虽然我对他们的失约难以忘怀，我的承诺却必须继续履行。
唐玄之放开我，直起身，拿出手机。黑暗中亮起手机屏幕的荧光，然后是一阵响铃。
“您好，这里是菲尼克斯亚洲分部，请说明您的身份及目的。”
“S0901。目前与一名健康人类待在D级安全区。我们未被感染。派遣救援小队。”
“声纹对比完成。派遣地为？”
“持续追踪。”
“指令已发布。S1921将于3小时43分后抵达。据检测，您周围半径1公里内有174名人类、412名感染者与1821只动物生命体，威胁程度为B，请您尽量寻找B或B级以上安全区并等待救援，地图报告已发送。在此期间，您的定位将会被持续追踪，定位丢失后将于三分钟内重新追踪。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查询并分析今日事件报告。”
“结果已发送。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可以了。”
“好的。等待您的下次指令。”
唐玄之挂断电话，打开手电筒功能，照着我的脸。
“林冬。”
“嗯。”
“你准备好了吗？”
“嗯。”
“那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吧。”
“我知道。”
我抓起手边的电棍，从床上站起来，随着唐玄之手机的光扫视一遍满地狼藉的房间。
“我们有多少时间？”。
“我们只有三十分钟准备时间。”
“嗯。计划是什么？”
“去往最近的B级安全区，垃圾中转站。”
“后门那个？”
“不。在购物街。”
唐玄之拿着手机蹲下来，挑拣着地上的书。
我掏出手机，给搬家公司打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无人接听。
我那些不值钱的东西算是彻底没了。
我把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小，握着电棍跨过满地的书，走出房间。我举着手机来到厨房门口，推开厨房的推拉门，进去，关门，然后再转过身，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荧光打量四周。
厨房不是很大，也就两三平米左右，正前方的墙上有面已经被木板钉死的窗户，外面时不时传来嘶哑的鸟叫和撞击木板的沉闷声。窗户底贴着洗碗的水槽，槽壁流着几线污黑黏腻的血。洗碗槽右边点有个电饭煲，还有一个放刀具、筷子和调料的竹制架子。再往右是灶台，灶台和灶台头顶的油烟机占了大半个厨房。这些都是厨房做饭的台面部分，台面下面还有几个橱柜，用来放杂物。
我把电棍别在腰后，开始寻找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
我拆了水槽上面的水龙头，把架子拆成竹片，然后打开电饭煲，把里面的内胆取出来。拆的架子上除了放了筷子和刀具，还有一些调料和几瓶下饭用的酱。我拿了瓶还有两个月过期的鸡枞酱，又倒掉两瓶过期的，简单擦擦瓶子里面，把三个瓶子和先前拆的那堆东西放到一起。
我蹲下，查看下面的橱柜。灶台下面那个有几个塑料袋，还有一些过期的调料。我拿了个塑料袋把辣椒面花椒面收起来，和剩下的袋子一起放到台面上。
就在我准备继续查看其他几个橱柜时，窗户上的木板传来“吱呀”一声。我抬头，有块木板突出来，好像要掉了。
“得快点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拿过电饭煲内胆把木板敲回去，然后把内胆戴在头上，蹲下来继续翻看橱柜。
剩下的橱柜里除了又是几个塑料袋，就是几个锅，还有个放小锅的小铁架。我把塑料袋、小锅、铁架放到台面上，拆了铁架，把头上的内胆拿下来，把铁架条、竹片、筷子、刀具、玻璃瓶、鸡枞酱、花椒面辣椒面这些小东西放到内胆和锅里，塑料袋卷成几大团贴着剩余缝隙塞进去，一边手抬一个地把锅和内胆运回房间。
唐玄之没在房间里。我放下锅和内胆，看见地上又多了些零七碎八的东西。
“唐玄之，你在哪？”
我蹲下，一边扒拉地上的东西，一边大声问。
“爷爷的房间。这里有两个包。”
地上放着唐玄之的白大褂，还有两个书包，一个充电宝，三个手电筒，被拆掉的毛衣线，塑料绳，几根电线，一些厚薄合适的书，几片塑料板，四个塑料瓶，三根塑料棒，一些钉子和大头针，一大卷透明胶，三把指甲剪，一个掏耳勺，两块镜子……看来她是把卫生间也给扫荡过了。
“我房间这两个书包已经够用了。”
“它们容量太小，而且材质不够好。爷爷这里有几个耐用一点的包。”
我开始用塑料绳把书绑左前臂。
“哦。你小心点。木板要撑不住了。”
“我身上绑了一些书籍，遇到突发情况问题也不会很大。”
我努力用牙配合着，绑好了左前臂上的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原本已经变得比较安静的窗外传来鸟群更加猖狂的鸣叫声。
“不管你都干了些什么，现在赶快过来，那边不安全。”
“好。”
随着一阵脚步，唐玄之背着两个包、抱着一堆衣物回到房间，并关上了门。
“林冬，你的系法不行。”
唐玄之放下怀里的一大堆东西，看了看我的左臂，做出评价。
“那你帮我系一下。”
“好。”
唐玄之迅速帮我绑好左右臂和腰背部，我学会她的绑法后自己开始绑两条腿，让唐玄之去制作武器。
当我绑好我的腿时，唐玄之已经做好了两个护目镜、一根顶端带刀的狼牙棒、一根不太像撬棍的铁棍、一面塑料板盾牌，此时正在制作第二面盾牌。
想了想，我把先前拿的全家福抽出相片，放到衣服贴身的内包里，戴上电饭煲内胆和护目镜，左臂装上盾牌，右手拿着电棍，把充电宝、手电筒、绳索、塑料瓶、玻璃瓶、透明胶、指甲剪、掏耳勺、塑料袋、镜子、几本书等剩余的生存物资分装在两个背包中。
我快装完时，门外突然响起“当啷”“当啷”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爪子起起落落的“啪嗒”、“啪嗒”声，伴随着几声振翅、几声嘶哑刺耳的鸣叫。
“林冬，你听见了吗？”
“嗯。”
“林冬，外面的声音变小了。”
“嗯。”
“林冬，我们得准备离开了。”
“嗯。”
我从唐玄之怀中抬起头，看着她。
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她正在看着我。
记忆中的他们，都失约了。
但是，虽然我对他们的失约难以忘怀，我的承诺却必须继续履行。
唐玄之放开我，直起身，拿出手机。黑暗中亮起手机屏幕的荧光，然后是一阵响铃。
“您好，这里是菲尼克斯亚洲分部，请说明您的身份及目的。”
“S0901。目前与一名健康人类待在D级安全区。我们未被感染。派遣救援小队。”
“声纹对比完成。派遣地为？”
“持续追踪。”
“指令已发布。S1921将于3小时43分后抵达。据检测，您周围半径1公里内有174名人类、412名感染者与1821只动物生命体，威胁程度为B，请您尽量寻找B或B级以上安全区并等待救援，地图报告已发送。在此期间，您的定位将会被持续追踪，定位丢失后将于三分钟内重新追踪。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查询并分析今日事件报告。”
“结果已发送。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可以了。”
“好的。等待您的下次指令。”
唐玄之挂断电话，打开手电筒功能，照着我的脸。
“林冬。”
“嗯。”
“你准备好了吗？”
“嗯。”
“那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吧。”
“我知道。”
我抓起手边的电棍，从床上站起来，随着唐玄之手机的光扫视一遍满地狼藉的房间。
“我们有多少时间？”。
“我们只有三十分钟准备时间。”
“嗯。计划是什么？”
“去往最近的B级安全区，垃圾中转站。”
“后门那个？”
“不。在购物街。”
唐玄之拿着手机蹲下来，挑拣着地上的书。
我掏出手机，给搬家公司打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无人接听。
我那些不值钱的东西算是彻底没了。
我把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小，握着电棍跨过满地的书，走出房间。我举着手机来到厨房门口，推开厨房的推拉门，进去，关门，然后再转过身，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荧光打量四周。
厨房不是很大，也就两三平米左右，正前方的墙上有面已经被木板钉死的窗户，外面时不时传来嘶哑的鸟叫和撞击木板的沉闷声。窗户底贴着洗碗的水槽，槽壁流着几线污黑黏腻的血。洗碗槽右边点有个电饭煲，还有一个放刀具、筷子和调料的竹制架子。再往右是灶台，灶台和灶台头顶的油烟机占了大半个厨房。这些都是厨房做饭的台面部分，台面下面还有几个橱柜，用来放杂物。
我把电棍别在腰后，开始寻找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
我拆了水槽上面的水龙头，把架子拆成竹片，然后打开电饭煲，把里面的内胆取出来。拆的架子上除了放了筷子和刀具，还有一些调料和几瓶下饭用的酱。我拿了瓶还有两个月过期的鸡枞酱，又倒掉两瓶过期的，简单擦擦瓶子里面，把三个瓶子和先前拆的那堆东西放到一起。
我蹲下，查看下面的橱柜。灶台下面那个有几个塑料袋，还有一些过期的调料。我拿了个塑料袋把辣椒面花椒面收起来，和剩下的袋子一起放到台面上。
就在我准备继续查看其他几个橱柜时，窗户上的木板传来“吱呀”一声。我抬头，有块木板突出来，好像要掉了。
“得快点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拿过电饭煲内胆把木板敲回去，然后把内胆戴在头上，蹲下来继续翻看橱柜。
剩下的橱柜里除了又是几个塑料袋，就是几个锅，还有个放小锅的小铁架。我把塑料袋、小锅、铁架放到台面上，拆了铁架，把头上的内胆拿下来，把铁架条、竹片、筷子、刀具、玻璃瓶、鸡枞酱、花椒面辣椒面这些小东西放到内胆和锅里，塑料袋卷成几大团贴着剩余缝隙塞进去，一边手抬一个地把锅和内胆运回房间。
唐玄之没在房间里。我放下锅和内胆，看见地上又多了些零七碎八的东西。
“唐玄之，你在哪？”
我蹲下，一边扒拉地上的东西，一边大声问。
“爷爷的房间。这里有两个包。”
地上放着唐玄之的白大褂，还有两个书包，一个充电宝，三个手电筒，被拆掉的毛衣线，塑料绳，几根电线，一些厚薄合适的书，几片塑料板，四个塑料瓶，三根塑料棒，一些钉子和大头针，一大卷透明胶，三把指甲剪，一个掏耳勺，两块镜子……看来她是把卫生间也给扫荡过了。
“我房间这两个书包已经够用了。”
“它们容量太小，而且材质不够好。爷爷这里有几个耐用一点的包。”
我开始用塑料绳把书绑左前臂。
“哦。你小心点。木板要撑不住了。”
“我身上绑了一些书籍，遇到突发情况问题也不会很大。”
我努力用牙配合着，绑好了左前臂上的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原本已经变得比较安静的窗外传来鸟群更加猖狂的鸣叫声。
“不管你都干了些什么，现在赶快过来，那边不安全。”
“好。”
随着一阵脚步，唐玄之背着两个包、抱着一堆衣物回到房间，并关上了门。
“林冬，你的系法不行。”
唐玄之放下怀里的一大堆东西，看了看我的左臂，做出评价。
“那你帮我系一下。”
“好。”
唐玄之迅速帮我绑好左右臂和腰背部，我学会她的绑法后自己开始绑两条腿，让唐玄之去制作武器。
当我绑好我的腿时，唐玄之已经做好了两个护目镜、一根顶端带刀的狼牙棒、一根不太像撬棍的铁棍、一面塑料板盾牌，此时正在制作第二面盾牌。
想了想，我把先前拿的全家福抽出相片，放到衣服贴身的内包里，戴上电饭煲内胆和护目镜，左臂装上盾牌，右手拿着电棍，把充电宝、手电筒、绳索、塑料瓶、玻璃瓶、透明胶、指甲剪、掏耳勺、塑料袋、镜子、几本书等剩余的生存物资分装在两个背包中。
我快装完时，门外突然响起“当啷”“当啷”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爪子起起落落的“啪嗒”、“啪嗒”声，伴随着几声振翅、几声嘶哑刺耳的鸣叫。
“林冬，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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