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极黯

    距离上一次出院采集蛇发藤已经过去了十多天,这期间孤儿院又安排了一次外出采集蛇发藤,不过都没轮到程轻所在的51号寝室,有3次轮上了幼童启蒙,让程轻狠狠过了一把幼儿园大班霸主的瘾。

    得益于骤然增大的食量,程轻从原先的瘦竹竿长成了一根强壮的竹竿,身高也长了几公分,距离1米5已经不远。身体素质提高,不出3天程轻就有信心突破《莾牛拳》第18式。51号寝室练肉进度最慢的就是程轻,其他五人都已经把《莾牛拳》修炼到20多式,史太咸私下向程轻透露过,最强的沉默是金刘成已经突破30式,很有可能马上就跟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刘成今年跟程轻一样13岁,《莾牛拳》再修炼到第35式,就能离开51号寝室,配发独门小单间,独立活动、修炼,不再执行其他生活任务,而且在不超过15岁期间一旦《莾牛拳》练到小成,直接被收入内城,那才是飞龙在天,成为人上人。

    程轻尝试过打卡、签到、制造负面情绪、收集古人废品、靠近各种奇石异物,小辅助都没有反应,希望小魇鬼不要让自己失望。

    经过多次尝试,程轻已经能够把向外散发的气血之力向内拉回那么一丝,离收发自如任重而道远。每天程轻都找机会独立活动,通过放空脑海,回想前世童年阴影来收敛气血让小魇鬼有机可乘。小魇鬼无形无质,容易被气血之力伤害,只要打到就是必死,想要打中小魇鬼就必须抓住它靠近自己脑袋的一瞬间,练皮境强者力量最少都是6000斤以上,一拳打出能打碎巨石,区区小魇鬼自然来不急逃走就被打死。

    强大的力量带来强大破坏力,还带有一定的锁定效果,类似普通人突然面对难以抵挡的天灾会因为种种情绪而愣住那么一瞬间。前世蓝星上的经典武侠小说中大侠每次出手都要吼出一声“吃我一招铁砂掌、看掌、大海无量、龟波气功”,程轻以前还觉得无聊、无用、浪费台词、经费,现在设身处地则不然。

    大喝一声,首先能增加自身气势、自信,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相信;其二就是对手只要接收到信息,大脑就会做出反应,不管做出的反应快慢,耳朵听到声音比眼睛看到画面再被大脑处理反馈要慢;最后就是这个神强气强,气弱神必弱的神诡世界,精神意志的作用被放大。

    这些都是那次看到肖鹰出手轰杀小魇鬼后程轻仔细分析出来的。当然程轻也不可能直接大喝一声“哈、喝、大海无量”然后再一拳击出,那太陋,画风太美,程轻不忍直视。最终选择了前世蓝星佛家真言之一的“吽”音,好念,大声也不容易破音,看起来格局更大。

    接下来就是实践,每天尝试,先把小魇鬼吸引到头部附近,感受位置,然后施展“吽”字真音,最后是铁拳紧随其后。难点是要集中精神施展“吽”字神音,过早施展小魇鬼还在自己铁拳范围之外,过晚施展自身气血之力勉强靠回忆收缩一瞬间之后又散发出体外,小魇鬼闻到味道早已跑远。程轻全力施为,直觉好几次就要打中小魇鬼,却总是差了一点,离成功已经不远,等下次自己出拳在快上那么一丝,精神更集中,它将化为一缕青烟在自己拳头之下飘散。

    时间缓缓流逝,两天后,练武场,两百多个青少年在挥洒汗水,程轻在靠场上比较边缘的位置,浑身被汗水浸透,《莾牛拳》从第1式打到第17式流畅无比,这次程轻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尝试施展第18式,淬炼对应肌肉,毫无迟滞,水到渠成般突破,程轻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不知名处喷涌而出,自己又强大了,前面是道路更宽了一截。

    迫不及待召唤出小辅助一看,力量10.1,体质8.9,敏捷9.1,精神6.7,力量增加了0.9,超过1000斤,体质、敏捷也小幅增长,精神增加的0.1是前天增加的,原因可能是由于程轻多次自我催眠和集中精神施展“吽”字声音导致,算是意外之喜。

    前天自己的穿越感言已经完善到2000多字,何不趁着现在一边练拳一边默默发表,“我叫程轻……”。

    “程轻,程轻,走了该吃饭了”,好吧,程轻再次发表穿越感言失败,被尹山打断,天色灰暗,又到了饭点。

    “咦,你这是突破了”,住在同一个寝室的对各自的气血信息感应还是比较敏感的,“明天可以去找肖教习领3枚小真阳丹,借着丹药之力,可以快速修炼到《莾牛拳》第20式以后”。尹山边走边告诉程轻小真阳丹带来的修炼增幅效果。

    饭堂,51号寝室固定用餐点,人数还是六人,只是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六人,沉默是金刘成练成《莾牛拳》第35式,住上独门小屋,穿上纯色黑衣,跟程轻等人很难再有交集。

    最令人惊讶的是惜字如金杜杜如晦在一天前也没了,在独自一人从饭堂回寝室过程中遭遇不明诡物,连皮都没剩下一张,只留下一块孤九的骨牌在原地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众人唏嘘不已,平时练武更加卖力。

    新分配进来的两人刚好小学毕业,一个赵志武,10岁,才进孤儿院一年多,脸上稚气未脱,另一个左荣,土生土长的纯血孤儿,11岁,圆头大耳,一脸凶相,以前估计在幼童时期也是挨揍最多的熊孩子。二人才来51号寝室,互相不熟悉,没说话,加上程轻这个“魔豚”转世只顾干饭,饭局上就只有王柒、尹山、史太咸在讲各种孤儿院风闻逸事。

    “我们51号寝室的刘成才刚成为优秀中学生,另一个优秀中学生王君就因满18岁不得不离开孤儿院独自发展,这辈子都很可能止步于此,一代新人换旧人,哎,我等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进入内城看一看”,王柒感慨同姓优秀中学生王君的人生,王柒还差几个月就满15岁,现在《莾牛拳》第29式,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就在51区讨生活,区别就是王柒已经做好一辈子在51区生活的准备。

    “有人衰落,就有人崛起,王君衰落,可同期的贺绮菲遭遇下境诡物,迎难而上,抗压突破反杀诡物,昨天连夜就被院长送入内城第17区,要不了多久,就是一尊年轻的练肉境强者,院长这回又能从内城带回不少好东西,我们的优秀中学生突破概率又加大几分”,交际最广的史太咸也拿出了自己的头版消息。

    “我昨天从幼童院里了解到,吕教习那边有个助教也是跟杜如晦一样独自遭遇下境诡物不幸遇难”,尹山今年刚进入15岁,《莾牛拳》修炼到第32式,人品敦厚,非常喜欢帮扶幼童,最大的梦想就是看着一批又一批熊孩子成长,没事最喜欢往幼童院跑。

    正在进食的程轻顿了顿又低头继续,心里却暗自记下孤儿院小学生助教空缺一人,自己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读书人,打打杀杀的事情应该去找别人,一定要去试试能不能当上这个助教,以这个世界的文明发展程度来讲,程轻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回到寝室,大家都躺下,程轻才开始正题,独自走到小院,避免他人气血影响到自己的行动。为了最大限度防止出现意外,程轻找了两天才从某个角落找到一根长毛(是某种诡物的毛发),一边在自己脚下,一边连着尹山,在尹山心目中,比自己小的都是弟弟,答应了程轻这个要求。

    时隔多日,成轻对自身气血收放又进步了一丝,还是老样子,表面催眠自身,后脑感到一阵阴冷,似有似无的触觉传来,福至心灵,出拳,“吽”字神音后发先至,扭头转身,一气呵成,一缕青烟缓缓消散,成了,一摸黑光飞向自己,直觉对自己并没有危害,经过十多天不懈探索、尝试,程轻终于消灭了第一只小魇鬼,召唤出小辅助,界面走了有了新的变化。

    人物:程轻(唯一),13岁

    力量:10.1+

    体质:8.9+

    敏捷:9.1+

    精神:6.7

    《莾牛拳》第18式+

    极黯之精:#

    多出了第七行信息,极黯之精,什么乱七八糟的名称,后面多了一条诡异的黑白相间蝌蚪,鬼头骷髅尾,一看就知道不正经。同时,力量、体质、敏捷和功法后面出现了“+”号,程轻感觉到只要自己心神一动,就能触动“+”号,最终还是加点流扛下了所有。

    程轻并没有选择现在就加点,一者极黯之精数量才有一条,不足以应付初次加点后可能发生的意外,一个成熟的穿越者要做多手准备;再者就是资源最大化利用,好钢用在刀刃上。

    一番思考后,程轻从小辅助功能增加的喜悦中冷却下来,告诫自己,这个世界非常危险,不能掉以轻心,要苟住,无数穿越者前辈用事实说明,苟得苟中苟,方能不阑尾。接下来程轻又继续尝试了十多次,直到精神恍惚才不得不停下,不过只成功了1次,程轻的极黯之精数量达到了2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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