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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姑娘林小卉

    林小卉出生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的小镇下面的农村。她两三岁的时候,父母去镇上做小生意,后面就在镇上定居了。父母刚去镇上时,由于经济拮据,只租了一间小小的临街门面房,白天做生意,晚上就用木板凳子搭个简易床,拉个帘子当卧室。

    如此简陋的环境,自然不好带孩子一起住。那年姐姐五岁,她三岁。住在乡下老房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从镇上到老家,大概二十几分钟的车程,爸爸每周会骑自行车回来看她们一趟,顺带给姐妹俩买点饼干糖果之类的小零食。

    关于童年,林小卉很多记忆都很模糊,是一个又一个碎片。有幸福的,也有不幸福的。幸福的大概是听奶奶讲过去的故事还有爸爸每周买的好吃的饼干糖果,不幸福的大概就是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虽然奶奶对她挺好,可是终归寄人篱下,她又是个老实小女娃,在学校被欺负了,或者在伯伯婶婶家受到委屈,都埋在心里,不敢说。

    后来,姐姐林小朵上小学,就去镇上了,和父母挤在小门面房里。林小卉依然在乡下读幼儿园,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幼儿园时期的林小卉,很挑食,长得又小又瘦弱,是个受气包小软妹。偶尔会被小朋友打,比如踢一下她,或者拍一下她就跑之类的,她从来不敢还手,也不敢告诉家长。还有就是会有调皮的小朋友抢她的饼干吃。虽然这些伤害并不十分严重,但是却让她记忆深刻。

    尽管如此,也有一些记忆深刻的让她特别有安全感的事。有一次上学路上,一个同村的戴帽子的小男孩抢她饼干。她正老实的被抢的时候,奶奶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拎起那个小男孩就是一顿打骂,还把那个小男孩的帽子扔的老远。并且警告那个小男孩以后不许欺负再欺负林小卉。

    林小卉对爷爷奶奶感情很深。以至于二十多年过去,老家的煤油灯,手电筒,起夜壶,竹床,蒲扇,八仙桌,柴火灶,猪圈等等她都记得。还有和奶奶一起去大伯家看电视,去山上打柴,去桥底下乘凉,去山上放羊,在山里帮大伯看羊圈听狼叫,听奶奶讲卷席筒五女拜寿猴精的故事等等,她也都记得。

    后来上了小学的林小卉也去了镇上,和爸爸妈妈姐姐一起挤在小门面房。一块木板床变成了两块木板床。

    林爸爸在镇上一家工厂当电工,也会做做苦力。林妈妈利用门面房卖早点,主要是包子粥之类的。起早贪黑,每天早上两三点就起床。

    后来姨妈姨父看林小卉家可怜,免费给了她们一块地皮,让他们盖房子。小学二年级时,林小卉搬进了新家,是一个两层楼房,一楼做生意,二楼是卧室,虽然新家几乎没有什么装修,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甚至床依然是之前的木板床,用一对简陋的木架子和凳子支起来,但是至少她和姐姐有了一间共同的房间,林小卉还是挺开心的。同时因为盖房子的钱都是借的,所以家里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外债。赚一点还一点,手里没什么余钱,生活过得紧巴巴。

    小学三年级时的一天下午,妈妈接了一笔订单,有个人在妈妈这里订做100个包子,当时包子两毛钱一个,100个20元,那个人当时给了一张百元大钞,说第二天来拿包子,妈妈很高兴,于是把家里的零钱拼拼凑凑找出八十元找给了那个人。由于手头没有散钱了,当天晚上林妈妈带着林小卉去超市买肥皂把钱破开。为了省钱,她们拿了一块最便宜的肥皂,结账时收银员拿着百元大钞左看右看,最后断定是假钞。后来,肥皂也没买成。第二天那个人也没来拿包子。这件事让林小卉记忆非常深刻,她恨死了那个骗子,也深深感受到了贫穷的滋味。

    姐妹俩慢慢长大,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在变多,尽管林小卉的衣服大多都是亲戚家孩子的旧衣服,但是日子依然很拮据。后来爸爸所在的工厂倒闭,老板卷款跑了,爸爸失业,只能做做苦力,帮忙搬货。妈妈春节会接包子订做,每到临近春节,家里忙得不可开交,妈妈甚至熬通宵。

    或许应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林小卉小学就会做饭,会洗碗,会切菜,会扫地,会包包子,会烧柴,会煎煎饼,会帮忙缷柴火,会种红薯花生土豆。每天早自习结束,她都会帮忙家里卖包子,帮忙添柴,煎饼。也会有同学来她家早餐店吃早餐。每到春节,一家四口都会忙的团团转,没日没夜,特别累,所以她并不喜欢春节前那段日子,因为真的好辛苦,妈妈是最辛苦的那一个。

    有一年春节去亲戚家吃饭,饭桌上妈妈突然就倒了下去,最后被扶起来,她当时好想哭,她知道,妈妈太累了,太需要好好休息了,因为她熬了好几个夜,为了完成那么多的订单,为了多赚点钱。

    爸爸妈妈赚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林小卉和林小朵身上。他们对自己极其抠门,舍不得买衣服,舍不得买好吃的。却尽量保证姐妹俩和同学之间差距不大,姐妹俩的一些父母能力之类的需求都会满足。

    她们上了高中以后,父母给的生活费也是很充裕的,因为妈妈坚信穷家富路,在外面要多拿点钱。姐妹俩由于从小父母耳濡目染,花钱也算很谨慎,不会乱买乱花。

    高中很多同学放假都会一起出去逛街买衣服鞋子好看的饰品,但林小卉几乎没买过,又土又抠门。

    后来上了大学,林小卉依然延续了抠门特性,大学室友一个月2000元的生活费不够花,而她一个月800元生活费却花不完,甚至能余下一半。

    也不是不爱美,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太了解这些钱来得有多么不容易了。说是父母的血汗钱都不为过。父母的辛苦她不仅见证过也参与过,深深的体会过。所以她舍不得花。

    林小卉不算明艳动人的大美女,只能算个眉清目秀的小美女。大眼睛双眼皮,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看着就是老实姑娘,穿衣打扮又土土的,所以也没什么男同学对她表示过好感,学生时代一直属于路人甲一般的存在。

    她倒是在高中时对班里一个成绩很好的男生有过好感,后来上了大学,想办法加上了男孩的QQ,鼓起勇气跟男孩表了白,男孩却没什么表示。于是她开始时不时给男孩发消息,分享自己的生活趣事,男孩偶尔回一下,大部分时候不回。就这样到了大学毕业,各自工作,她依然时不时会给男孩发消息。直到有一天,男孩回复她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希望林小卉不要再发消息骚扰他了。收到这条消息时,林小卉正好下班在夜市买麻辣烫。那天的麻辣烫她吃得无知无觉,眼泪也滚滚烫烫的。原来自己的趣事分享对别人来说都是骚扰。她回复了个恭喜祝幸福,随后删除了男生。然后这一段单向爱恋不疾而终。

    工作后的林小卉也没什么桃花,遇到过对她有点好感的男孩子,但是始终没有主动追求她的。家里介绍的都是家庭条件和她家差不多的,她内心是有点慕强的,也有点外貌协会,所以基本也都没有下文。

    身边的同学朋友相继步入婚姻殿堂,有了孩子,有的孩子都上了幼儿园。她依然没有动静。甚至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二十四岁到二十六岁的时候,她对爱情这个东西依然是憧憬的。希望有个优秀帅气的男孩走进她的生活,和她结为夫妻,生小孩,两个人相爱相知,白头偕老。

    后来,听多了身边部分朋友的真实婚姻故事,她的这个想法渐渐淡了,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变就是变化,人也一样。所以不强求,接受变化。她对婚姻爱情也没那么执着了。

    林叶子的事业也不算顺风顺水,毕业后基本一年就要换一次工作,每次离职都很被动,基本不是背黑锅就是裁员。她个人是很想安稳踏实的在一个岗位一家公司深耕的,可是总是事与愿违。后来她也跟自己和解了,裁员也算可遇不可求,好歹有赔偿。考了几次公务员也没考上,于是只能继续找新工作。

    随着年龄增长,工作也变得不那么好找,公司会考虑你的婚恋情况,担心你生孩子休产假。不过好在林叶子是个抠门姑娘,几年的打工生涯也有些积蓄,日常开销也不算大,父母也从来不要她的钱,甚至还会给她钱,让她不要亏待自己。车房孩子都没有,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裁员这件事对她影响不算太大。

    最近一次被裁员后,她甚至在网上花钱算了命,问下自己的前程和姻缘。得到的结果是不要急,都会有。

    她也就信了,不急,然而依旧什么也没有。事业爱情都没什么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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